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生计艰难,哪里还容得下她胡思乱想呢?那个偌大的宅子,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想想便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
果然出现大纲之外的情节,然后华丽丽地卡文了。。。泪。。。
默念:我要变英俊我要变英俊我要变英俊!!!!
17
17、天罚 。。。
夜半,小俏儿被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翻身下床,坐到门前去看雨。
二狗子家的后院里种着一棵枣树,很没有生气,耷拉着的枝叶间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瘪枣子。到底还是公子家的那棵合欢树漂亮,亭亭如盖,化成的精怪也美,袅娜生姿。
说起来,莲鲤斋的东西还真是神奇,树是精怪,铁锅也是精怪,公子说求龙王能捡到铜钱,果然就能每天在自己枕头下边发现一个……
真想回去瞧一瞧啊,不知道公子跟斯然小姐怎么样了。那日她离开时,也下着雨,山上又冷,公子若是当晚下山,山路湿滑,千万别磕碰了,若是当晚留宿在山上,不晓得他记不记得跟店家多要一床薄被。后宅那水塘里的锦鲤,以后就只能他一个人去投喂了,而合欢树下的池子,恐怕庆余捞落花落叶的时候又得被他呵斥不小心。
想到庆余和华余,不晓得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伺弄那些娇贵的鱼,尤其是庆余,总偷懒,若是被公子发现,铁定又得受罚。也不知那大人小姐又留了几日,庆余华余在那样的小姐手下做事,肯定不松快,再加上那个口齿伶俐的丫鬟,可别一时冲动,触怒了人家才是。
雨越下越大,好像非要比过夏日时暴雨的磅礴气势,门前积了水,浑浊成黄泥粥一般。
小俏儿叹了一口气。
二狗子说了,两个县城之间隔着绵延的一道山脉,若是走官道大路,就要绕很远,平素里他们去红苏,都是翻山过去,山间路虽不怎么好走,但所幸山头不高,也没有什么凶猛的野物。
可眼下雨下得这样大,山间的路不晓得会被冲刷成什么样子,明日要怎么走呢?
若是不走,被二妹夫妻这样关照着,自己心里太过意不去。
自己从莲鲤斋带出来的那一小串铜钱已经花得差不多,而离开莲鲤斋之后,龙王的恩赐就不见了。阿楚又身无分文,自己要负担两个人的用度,若不尽快找一份工,之后的日子不晓得会如何艰难。
大雨顺着房檐倾倒,水柱相连,好似小小的瀑布一般,不时有雨滴溅到小俏儿身上,凉凉的,却也润润的。
她伸出手,向前探进雨里,喃喃道:“龙王啊龙王,您能不能叫这大雨停了呢……”
话音未落,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白色霹雳闪过,小俏儿眼前瞬间亮如白昼,顿时吓得她跪在地上,捂住耳朵,以为是自己惹怒了布雨的龙王,哆嗦着求饶:“龙王龙王,小的错了……就当小的什么也没说……您老不乐意就当小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阿楚几日都没正经沾个床边了,正蜷在床上睡得酣畅淋漓,冷不丁耳畔这一声轰响,将她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她一睁眼,下意识就去摸剑,提在身前,摸着黑爬下床去。
刚走到门旁,就听见小俏儿惊慌失措地念叨,来不及细听,拔了剑就跳将出去。
结果眼前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小俏儿发抖如筛糠。
她悻悻地收了剑:“嘁,我还以为有妖怪。倒是你,跪在地上作甚?”
小俏儿讪讪地爬起来,没做声,心里仍是怕,但身边好歹多了个能壮胆的人。
阿楚伸了个懒腰,正欲开口,却听得天边又是“轰隆”一声,霹雳闪过,小院霎时又一片白亮,连雨水都好像泛起了一层白光。
小俏儿尖叫一声,赶紧再次用力捂住耳朵。
只在瞬间,一切又归于黑暗,阿楚默默咽下方才已经到了嘴边的牢骚,走到房檐下遮雨的边缘处,向天边眺望过去。
夜色浓重,却还依稀看得到天边的一束细微白光,好似新月一般,弯弯的。
果然是这样……
阿楚转身看到小俏儿发抖的样子,笑道:“嘁,没想到你这么怕雷。”
小俏儿眼泪汪汪:“我惹龙王生气了……”
“龙王?哪儿来的龙王?”
“方才的雷……”
阿楚翻了个白眼:“什么狗屁龙王,方才的雷是天罚。”
“天罚?”小俏儿放下手,疑惑地看着阿楚。
阿楚眯起眼睛又看了看远方的那道新月似的光,“就像凡人做了坏事会被拖到县衙打板子一样,神仙精怪犯了错,也一样会被惩罚。快,捂住耳朵,第三道天罚要来了!”
小俏儿赶紧抬手,刚捂住耳朵,便见得第三道白光又是一闪而过,伴随着巨大的轰响。
阿楚一点也不怕,反倒看戏似的:“啧啧,这天罚落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不知是哪路神仙精怪倒霉哟……”
小俏儿惊魂未定,仍旧捂着耳朵惊恐地望着阿楚。
阿楚摇摇头,拉住她的手放下:“天罚又不是打板子,你当还几十几十地来啊?这天罚要是沾着凡人,立马就能把人劈成灰,连屑屑都找不到。道行浅的小毛妖精,一道天罚就呜呼哀哉了。这次这个,硬硬受了三道,若不是什么上仙,或者修为一般的话,估计就够呛了。”
小俏儿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安定下来,但心里却还是扑扑乱跳,乱乱的。
三道天罚一过,雨势即刻收住,转为蒙蒙细雨,不一会儿,便停住了。
阿楚又打了个呵欠,提着剑牢骚着往屋里走:“睡觉睡觉!白折腾这半宿,我还当是有妖精,弄了半天看了场别人的好戏。嘁,没劲!”
小俏儿踮着脚尖向远方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什么亮光也看不到。这才作罢,回屋去了。
是夜,莲鲤斋。
倾盆大雨,房顶上的青瓦被洗得发亮,秋虫躲得不见踪影。宅院中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厢房里,庆余打着轻快的小呼噜,华余的被子都掉到地上去了。
一切与小俏儿走之前的每一个雨夜看着并无二致,
但是院中的合欢与厨房里的老锅精知道,今日并不同于往日。
合欢从不怕雨水,但此次却被密集的雨水打得浑身疼痛,只得拼命束紧了叶子,老锅精在厨房里则被潮气逼得透不过气来。
他二人均知,若不是公子设界保护,此时,他二人早已被天罚波及,魂飞魄散。
天罚已过,莲鲤斋周遭的雨水俱已收住,唯有这一方宅院上空,依旧大雨滂沱,只是这雨已不是方才因天罚而来的雨,而是公子被打散的修为。
合欢与锅精被这大雨压迫得疲痛不已,却只能咬牙勉力撑住。
不知等了多久,宅院中的雨水终于渐渐平息。
合欢再也等不得,挣扎着从本体中现身,往紧闭的后门跑去。
将将来至门前,便听得一声怒喝:“住手!”
“公子,您怎么样了……”合欢不敢妄动。
“我很好。”公子如是答道,却掩饰不住疲累,“我需静修。莲鲤斋的结界已被打散,你与锅精无碍吧?”
“无碍无碍,可是公子您……”精怪无泪,合欢呜咽着,声音像是哭了一般。
“我静修期间,会在莲鲤斋外另设一界,你二人不必忧心,只一条,再不许到这儿来打扰。”
合欢诺诺应下。
栈桥上,许明漻扶住栏杆,轻咳一声,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下了这么久的雨,水面暴涨,几乎没过栈桥,在夜色的映照下,水好似被染成墨色一般。许明漻抬脚点点水面,立刻便有成群的锦鲤浮出水面来。
他仍是如那日一般,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锦鲤簇拥在他脚下,争先恐后,溅起片片水花。
来至水塘中央,他停下脚步,低头瞧瞧水中的倒影。
锦鲤群慢慢地向水下沉去,站在鲤群之上的他亦然。直至他整个身子都没进水中,如重墨一般的黑发披散开来。
他在水中轻捷地一个转身,化为一尾锦鲤,浅浅的绀青色鳞片,脊背上泛着金色的光。
天上的一弯新月终于怯怯地露出脸,皎洁的影子投在水面之上。
第二日的天气晴好,小俏儿的担心成了多余,二人谢过好心的夫妻俩,便上路了。
没走多久,便到了山脚下。
阿楚因昨晚没睡好,今日眼底多了两团没精打采的乌青,也不聒噪了,闷闷地只顾着爬山。
晌午过后,太阳愈发地毒辣,大抵是秋老虎不甘心退散,最后要发发威。
阿楚累坏了,到了半山腰上,瞅准一棵树荫浓厚的老树,抱着树不肯再走,小俏儿怕她中暑,便原地停下来歇息。
小芦花一直被小俏儿捂在怀里,也热得不行,跳下地躲在树荫下打开翅膀纳凉。
秋蝉可着劲儿地叫“知了”,叫得人烦躁不安,身旁的阿楚缓过劲儿来,也哼唧着牢骚,抱怨天气无常,明明昨晚还大雨,今日却能晒死人云云。
小俏儿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想去找水。
小芦花见主人要走,便要跟上,她怕它跟着自己再跟丢了,便将它驱回阿楚身边,交待阿楚看好它。
阿楚半眯着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她虽不太放心,但想想这么大的太阳,小芦花应该也不会乱跑,便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厨艺退步鸟TAT。。。
今天差点被自己煮的面条咸死。。。
其实这就是自以为贤惠但其实一点都不贤惠的下场。。。
18
18、蜜蜂少年 。。。
阿楚在树底下一直睡啊睡啊,一会儿梦见师父,一会儿梦见红烧蹄膀,美得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耳朵旁边有什么东西嘤嘤嗡嗡,以为是苍蝇什么的,便抬手挥了挥,将其赶走之后又朦胧地听到小芦花兴奋的“咯咯”声,也没在意。
等她一觉醒来,叫了两声小芦花,却没见那只傻鸡像往常一样欢快地跑过来讨食,她才觉得有点奇怪,忙起来四下里找了一番,却还是不见小芦花身影。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吧……
阿楚有点慌了。
她知道,小俏儿待那只鸡,就跟个宝贝似的,这下若是真的丢了,她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山上很难找到水,小俏儿走了很久,才终于在背阴的一个小山洞里发现了一眼清泉,她早就口干舌燥,赶紧畅饮几大口,又把随身带的一个水钵盛满,这才起身回去。
可还没等她走到原来的那棵树下,就见阿楚哀嚎着扑了过来。
她以为是阿楚渴了,便将手里的水钵递过去,谁知阿楚看都没看一眼,扑上来捞着她肩膀就嚎叫:“小俏儿……小俏儿……鸡……芦花鸡……不见了!”
小芦花不见了?
小俏儿赶紧四下里看了一下,的确没见到它的影子。
“都怪我,怪我打瞌睡,没看好它……”阿楚懊悔极了。
小俏儿忙宽慰她道:“你别急,先等等看吧,说不定它是跑到哪儿玩去了。”
她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焦急万分,自己又在周围仔细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踪影。
“你说,它会不会被别的东西——”阿楚嗫嚅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俏儿开始抹眼泪。
她立刻改口:“呸呸呸,我刚才都是瞎说的!芦花鸡说不定是贪玩呢,我再去找!”
小俏儿不做声,只是急得哭。
小芦花身上有那么多她在莲鲤斋的回忆……她因为收破烂被庆余骂,在雨夜里遇见公子,搭鸡窝的时候又淋雨,害的公子没有吃成他最喜欢的汤菜,撞上那桩叫人脸红心跳的尴尬事,后来那斯然小姐来了,有次公子喝醉了酒,赖在厨房里要吃蒸水蛋……
每每她想念公子的时候,她就会搂着小芦花,蹭蹭它滑溜溜的羽毛,想想以前在莲鲤斋的时光。
若是真的丢了它,她便再也没有一件与那里相关联的东西了。
~炫~阿楚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陪她坐着。
~书~两人就这么一直等啊等,直到毒日头都收敛了热度,开始略略往西沉。
~网~两人面前的草丛里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小~小俏儿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便见小芦花从草丛里扑棱着翅膀欢快地蹦了出来,犹如天降。
~说~小俏儿破涕为笑。
~网~阿楚本来还拧巴着的愧疚之心,立刻舒展开来。
小芦花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身上羽毛蓬乱,脏兮兮的,嘴壳上还叼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
那黑乎乎的东西居然还是个活物,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嗡嗡地叫着。
阿楚立刻就想到自己方才打盹时一直在耳边嘤嘤嗡嗡的声音,还有后来小芦花兴奋的“咯咯”声,这才想到,说不定它就是为了去捉这个东西才跑掉的。
因为那东西太大,小芦花不能一口吞下去,却又实在舍不得扔掉到嘴边的美味,只好一直叼着,黑豆似的小眼睛殷切地望着小俏儿。
小俏儿无法,只得强行掰开小芦花的嘴壳儿,迫使它松开了那东西,这才看清,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