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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鲤-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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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俏儿心不在焉地叠着手里的抹布,想起那两个怪异的人,她真的不情愿过去。

小豆子见她又失神,忙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俏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这鱼盆我替你送过去吧!”

有他自告奋勇,小俏儿乐得省事,正忙不迭地想要答应下来,可转念一想又不放心。对面那两人到底不是凡人,她之前虽与蜜蜂少年打过照面,可终究还是摸不准他们来意,万一那个疯癫的家伙怒将起来,害了小豆子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怯,到底还是谢绝了小豆子的好意。

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若不知其真相倒还无妨,一旦知晓真相,一切便再不能如从前一般不设防。

她打发了小豆子去忙,而自己站在店堂里想了一想,转身去自己房里把阿楚给的辟邪小物件全挂在脖子上,又揣了两张符咒在怀里,而后,便视死如归一般,抱着鱼盆往桃花醉去了。

桃花醉的店门虚掩着,门内飘出若有似无的酒香。

小俏儿抬手叩了叩门扉,无人应门,她便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迎面是那幅精致的仕女屏风,美人醉卧桃花树下,纤纤素手捧一只白玉酒杯。屏风的框木纹理光滑细致,瞧得出是上等的好木料。

右手边的大柜上笔墨算盘日常账簿量酒器皿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大柜后边的货架上摆着一溜儿窄口旁肚的酒坛,系着红绸布,崭新崭新的。

因没有挑窗,绕过屏风之后,店内的光线便愈发黯淡,尽头的小戏台整个儿隐在混沌之中。

不过东升的太阳光倒是朝气蓬勃,偶有一缕,自窗缝中挤进来,好似漂亮的金色丝线,落在赭色木桌上,将之染成了赤红色。

鱼盆太重,小俏儿手有些酸,便将它放在身旁的一张圆桌上,可巧有一缕日光落进盆里,衬得鱼盆瓷白晶莹,鱼儿身上的颜色也愈发鲜艳。两尾小小的锦鲤在水草间追逐,万事无忧的逍遥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小俏儿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却把这两只小东西惊扰了,其中一只猛地摆尾,“哗啦”一声,溅起了不少水花。店内原本因空无一人而静寂非常,这鱼儿拍水的声音便显得有些响了。

桌面上溅了些水渍,小俏儿赶紧伸手去擦。

冷不防一个声音由前方响起,使她一惊:“不必了,我来收拾便好。”

她忙抬头,却见那个蜜蜂少年正坐在戏台边上,好似百无聊赖一般晃荡着两条腿,大眼睛正注视着她。

小俏儿不知为何有些仓皇,指了指一旁的鱼盆道:“这是我家老板娘差我送来的,一点薄礼,算作昨日那坛酒的回礼吧。”

少年托腮,有些困惑:“回礼做什么?那酒是倚微送你的。”

小俏儿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更慌,忙摇头仓促道:“这如何使得?两家比邻而居,不好白拿东西的。”

少年拧眉,扁着嘴,眼睛隐在光影后面,看不清楚。

小俏儿愈发局促,正打算搪塞一把告辞回去,却听他喃喃起来:“你果真都忘记了……”

忘记了?忘记什么?

她疑惑起来。

方才在鲤园,那长得格外好看的男子亦如是质问,可是她真不记得自己何时遇见过如他那般的人物。而自己不过是个凡人,如何能与之攀上什么联系?多半是认错人了吧……

“……那个……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呢?”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沙沙地,好似薄纱蹭过地面。

少年抬头看看房顶,无所谓地耸耸肩:“别再说这样的话,喏,他还在为你早上不认得他在生气呢。”

小俏儿除了讶然,心里再无其他情绪。

少年跳下戏台,向小俏儿走了两步,却忽然皱眉,赶紧往后缩了缩,有些委屈似的开口道:“你没事身上挂那么多东西干嘛?我就是想去看看你拿来的东西,却都近不了前。”

说着,他左右晃荡了两下,仍旧不能近前。

小俏儿如梦方醒,赶紧退后,并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说罢,一溜烟儿似的逃了。

“到底还是走了。”少年叹一口气,终于能自由走动了。

他踱步到放着鱼盆的桌边,毫不客气地伸手搅了搅水面,而后泄了气似的坐在一旁,面朝下趴在桌面上,哼哼道:“倚微大笨蛋……她真的不记得你了,连你最讨厌锦鲤都不晓得了……你还巴巴地跑来给她送酒……呸!”

忽然他身子一动,整个人好像没一只无形的手压制住了,两手胡乱扑腾却始终没办法抬起头来。

他气得大叫:“啊啊啊……陶倚微你真阴险!你不是说你要在上边生会儿气嘛!干什么还要偷听下边人说话!”

先前少年坐在戏台子上的那个位置上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白色华服,玉带翩然,原本黯淡的戏台子,竟好似被他周遭的光彩给照亮了。

他斜斜地倚着红漆的台柱,面上毫无恼色,反倒唇边有一抹笑意,好似少年没按在桌上动弹不得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少年仍在咬牙切齿地哼哼。

他却悠悠然地整理着自己原本就整洁非常的衣衫。直到他终于长舒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地确定自己的仪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的时候,他才懒懒地挥了下手。

少年终于能抬起头来,只是脸早已涨的通红,瞧着很像是被激怒了似的。

他一字一顿:“你刚才也听到了,她真的不记得你了。”

倚微却丝毫不以为意,悠然自得地踱步下来,来至他身旁,低头看了看鱼盆,忽然道:“唔……这两尾鱼,摆在哪儿好呢?”

“喂!你不是最讨厌鱼的么?”少年疑惑地望着他。

“没办法啊,是她送的嘛。”倚微无辜地眨了眨眼,“快替我想想,是摆在大柜上呢,还是在屏风前面立个架子?”

少年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真是……”

“蜜九,你知不知道人间有一句话儿是这么说的,”倚微笑开了,“胜不骄败不馁,必娶媳妇往家背。”

蜜九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又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话儿!”

倚微只顾自己笑得粲然:“嗯,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去红苏鲤园寻一个立架,正正地摆在屏风前面。”

小俏儿慌里慌张地回到红苏鲤园,一头钻进自己房里,紧紧关上门。

这都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精怪,没头没脑的话,什么忘记了,什么因为不认得而生气,弄得她脑袋里一团糟。

若对面没有开那桃花醉该多好,她就免得遇见那古怪的两人了。

若是昨天阿梨婶没有买那一坛酒该多好,她也免得与他们照面。

若是阿楚在该多好,二话不说,收了他们去,留得她耳根清净。

唉,若是她没有离开莲鲤斋该多好。

她趴在床上想啊想,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门外小芦花“个个大个个大”地叫开了,大概是又从窝里飞了出来四处溜达。

她赶紧努力收住混乱的思绪,跑出去四处找它下的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这两天事情很多,心情也很糟。

不过总算是过去了,大声嚎叫——俺要变英俊!!!嗷!!!!收啊花啊,快点来~~~

23

23、陶老板 。。。

小俏儿这一夜又没睡安稳,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总不肯停歇,惺忪着过了半夜,刚有些深困的苗头,却听得窗外呜呜风声起。

窗销子本就松了,根本抵不住狂风,吱扭吱扭撞了几下窗棱子便被风推得大开。

冷风顿时灌进来,小俏儿围着薄被不禁往里一缩。

变天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凉到头北风送。

怕是快要入冬了吧。

小俏儿披着被子下了床,查看了一下那窗销子,发现已经完全坏掉了,只得拆下来弃在一旁,又找了根小棍儿顶住。

先这么着吧,等明天问问小豆子会不会削这个……记得华余最会做这样的小木匠活儿,还给前街上的小孩儿削过木头人偶……

抵住风,被子里的热乎气才终于回来了些,小俏儿搓了搓手,在窗边愣愣地站着。

第二日一睁眼,便被日光刺痛了眼睛。小俏儿翻了个身,背对着光亮处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皮还沉沉的,忍不住还想瞌睡。

忽然,她一个激灵,赶紧翻身下床,打开窗户,丰沛的日光即刻倾泻一地。

天呐,日头竟然已经升得这么高了!

可日光虽好,却没有半分暖意。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小俏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敢怠慢,匆匆梳洗了,胡乱找了两件稍稍厚实点的衣服套上就跑出去了。

昨夜的大风不仅将天上聚集的云朵尽数吹散,顺便将树上所剩无几的枯叶也揪了个干净,不过小院儿里已经打扫过了,柴垛码得整整齐齐,水缸也是满的,几只母鸡都屯在窝里打盹儿,看样子也吃饱了,至于不安分的小芦花,也一如往常地跳出窝来四处溜达。

所有的活计都做完了,小俏儿不禁有些羞赧,一边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起得太迟,一边急匆匆地往前院走去。

走至后堂的廊下,她顺便查看了一下几口金鱼缸。鱼儿们都不愿动弹,懒懒地在水中浮着。想来是骤冷的天候的缘故,虽金鱼本身不算怕冷,但是温度骤降的话,也还是会受不住这寒气的。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便打算动手将鱼缸往外面挪一挪,晒晒太阳。

只是这鱼缸太大,都装了满满的水,再加上天气骤冷,缸壁冰凉,手贴在上边寒意直往上窜,贴多久都暖不热。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一口缸挪了过去,可还剩下几口缸呢,她实在没力气再挪,只好去前面找小豆子帮忙。

“咝……”手上有痛感,她忙抬手瞧了瞧。才这么一会儿,一双手就冻得通红,还有些僵。

“可千万别冻伤了才好。”她喃喃着,赶紧活动了一下关节。冷不丁吹来一阵冷风,她缩了缩脖子,胡乱套的那两件衣裳也都不是棉衣,根本没法儿御寒。

想想冬天快到了,可自己还没有置办棉衣的料子,之前自己带出来的钱都给了阿楚,阿梨婶这边自己也才呆了一个月,月钱根本不够……难道要先跟阿梨婶预支月钱么?阿梨婶撑着这个店也不甚宽裕,唉,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棉衣……自己逃荒那会儿穿的破棉衣当初都让公子吩咐着扔了,想改做都没得改……

小芦花一路追着她跑了过来,蹭着她裤脚讨吃的,黑豆似的眼珠儿照例闪着殷切的光辉。她随手在廊下挂着的干玉米棒上抠下几粒玉米粒儿扔在地上,小芦花立刻飞扑过来,做饿虎扑食状。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油亮亮的羽毛,有点羡慕:“你多好,有厚羽毛披着。”

玉米粒儿有点大,小芦花啄起来很费劲,倒是很有誓不罢休的劲头,小俏儿便由它自己去折腾,站起身来。

此时,前面店堂里有说话声传来,阿梨婶和小豆子都在,还有个男子的声音。八成是来赏鱼的客人吧,小俏儿这样想着,往店堂里走去。

离得近了,来客的声音也听得清楚了,不由觉得有些熟悉,正纳闷着,自己已经来到了店堂的后门处。

一搭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阿梨婶旁边的人,照例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华服,正随着阿梨婶的介绍,一一查看搁鱼盆的立架,笑容粲然。

这样看上去,倒是个很正常的翩翩公子哥儿,长得又好看,若是拉到街上去,一定很能招徕大姑娘的眼光。

这翩然的公子好似有感应一般,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愣神的小俏儿,也不拘礼,走过来就要拉她的手,旁若无人似的。

小俏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进了店堂,且在心里十分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果然,疯癫的人是不能以外表论起的。

捉了个空的公子哥儿却丝毫没有赧然不自在的神色,笑嘻嘻地跟过来,开口道:“你可算来了。”

这倒奇了,她来不来,关他什么事?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小俏儿不喜欢他语气里没来由的熟稔,却也不好很驳他脸面,便只冷着脸说了一句“客官慢慢瞧鱼吧”,而后接过一旁小豆子手里的抹布,自去擦拭鱼盆了。

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好在阿梨婶最是个热情的人,拉着他一一看过各种立架,并介绍着各式立架的好处与特点,高的怎样怎样,矮的又怎样怎样,梨木料的如何纹理细致,樱桃木的又如何坚实耐用……

他有些漫不经心,无论阿梨婶说什么他都点头,视线总往小俏儿那儿飘。

“陶老板啊,依我看,您就在这梨花木和这樱桃木之间的挑一个吧,这两个都是好木头,雕花儿做得细致,漆色也与您店里的摆设相配……您说呢?”

他听了阿梨婶这样说,蹩着眉左右看了一番,不置可否,也不知是真为难还是假为难。

小俏儿将右侧的一溜儿鱼盆全擦过一遍之后,正打算去洗一洗抹布,却听得他出声叫她:“哎,小俏儿,你来说一说,这两个架子,该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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