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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但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那个时候职工的心里似乎还没有平静,还不想去接受这个现实,虽然之前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这个现实真正实现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不甘。但是闹事,总归是闹事,我之所以是用“闹事”这个字眼儿,是因为我们在后来找出了一些理由交涉的时候,在我现在冷静下来想,有些理由确实是在强词夺理,甚至是有些胡搅蛮缠。
但是我并没有说我对工厂的做法感到理解,因为毕竟我也是那些年轻职工们的一员。我也曾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泼洒过我青春的激情,我的心里也有些不甘,甚至对大炼厂,对之前工厂的股东公司感到愤恨,这里毕竟让我两年的激情和青春到头来一无所获。非要说有些收获的话,就是我手下的那班可爱的兄弟和离开工厂离开这个工作了两年的城市时带走的那几千块血汗钱。
正文 六十八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2 本章字数:2733
我和衡欣昇,王跃明在小镇上的一家中档的饭馆儿里要了点菜,要了几瓶酒,推杯换盏,将所有的不快,所有的郁闷,和所有的仇恨都相互倾诉,我们三个人彼此做彼此的听众。抒发着这两年来在这个工厂里的苦和累。在一番痛骂之后,衡欣昇还是冷静的提到了一个我们都必须去想的问题。
“今后你们俩打算怎么办?”
王跃明还是满不在乎,“能咋办。找工作呗。”
“你找好地方了?”
“没有。我打算去石家庄,我在那儿上的学,朋友也多,那儿也是省城,商机也多。”
“咋着,打算做买卖?”
“做啥买卖,我上学的时候学的是兽医,我打算在那开家宠物医院。”
“你技术是有了,可是在省城开宠物医院,那需要本钱啊。”
“就是啊,我现在就是苦于没钱啊。”
“不是刚给你发了钱吗?”
“那几千块钱够干嘛的。当个赤脚兽医算够本儿了。”
衡欣昇嘿嘿一笑,举杯一起喝了一个。然后转头问我,“刘瑞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长叹口气,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不知道,在这里,这个工厂算是浪费了我两年的青春。这个城市除了你们这些哥们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当然除了这些哥们,我还有一段短暂的但是却让我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她让我回去。”
“回哪?回东北?”
“回四川。我和你们说吧,我已经没家了,我父母离婚了,东北除了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家的概念了。回四川,今年刚刚地震完,正需要人去重建的时候。”
“嘿嘿,你小子还有这报复呢。”
。。。。。。
那天我们喝酒喝到很晚,衡欣昇因为要照顾老婆,打了个车回家了,我和王跃明就在回旅馆的那条路上,大声唱着歌,肆无忌惮,王跃明望着满天的星斗,突发感慨,这感慨让我感受到了一丝的凄凉和悲壮。
“我终于可以好好的放个假,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再也没有厂里的那些破事儿烦我了。”
。。。。。。
第二天,我召集了煤气班的所有人,并且打电话通知,每个人晚上必须到。
中午的时候,老魏和林尚超拉着我去了他们常去光顾的那个小饭馆儿,老板娘还是很热情的招呼我们,我们特意选了一个没人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老魏,说,胖子,你好http://87book。com久都没来了。我和林尚超都将老板娘的这句话听歪了,猥亵的看着老魏笑。
老魏眯着眼睛还是嘿嘿的憨笑,“别想歪了啊。”
老板娘似乎也听出了老魏这句话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拿过菜单丢在老魏面前。
老魏点了几个菜,要了两杯白酒又要了两瓶啤酒,然后又让老板娘先上一盘儿拌菜先喝着,我说,中午少喝点,等晚上人齐了,敞开了喝,我陪你们。
林尚超说,哟,阿瑞,晚上你请啊。
我说,我请,怎么了?我没少请你们。但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两个人听到我这句话,眼神里透出了一丝难过。
老魏说,哎呀,先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还没到时候呢。反正老刘,我和你说了,你走之前一定要去我家,我请你喝酒。
老魏已经几次请我到他家去了,他说他家磨的豆腐很嫩很好吃特爽口,有几次他向我请假回家看老婆,和几个哥们儿喝醉了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笑了笑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老魏的表情瞬间来了个变化,他说,老刘你不给面子,你魏哥的面子你从来就没给过我。
我说,魏哥,以后有机会,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我母亲让我尽快回去你看这转眼就十二月初了,她让我必须买票回去。说实在的,魏哥,我也两年没见着老娘了,我想她,她更想我。
老魏用那双小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我,然后端起酒杯,“兄弟,来,哥陪你喝一个,我一拇地,你随意。我不强求你,但是你要记着,以后不管去哪儿,一定别忘了给哥打个电话,哥请你喝酒吃豆腐。”
。。。。。。
晚上,我在之前和衡欣昇王跃明一起吃饭的那家中档饭馆儿里要了个包间,煤气班的所有人都到了。大家伙非http://87book。com常高兴,上菜的间歇,老魏提前让大家安静,让我先打个官儿,我笑着看了看众人。
“将近两年,大家对我特别的配合,当弟弟的尊敬我这个哥哥,当哥哥的照顾我这个弟弟,我谢谢大家。”说完,我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就被我带入了伤感,低沉,每个人都屏住笑容默默的看着我,这些平日里嬉戏玩闹的放荡不羁的兄弟们此时此刻眼睛里映着一份悲伤,大伙都知道这是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喝的最后一顿酒,之后也许煤气班就正式解散了,各奔东西,自谋生路。
“我,呵呵,”我有些哽咽,立即忍住那股喷薄欲出的情感,在脸上挤出了笑容。
老魏叹了口气,“老刘,大家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今后虽然不能在一起工作和生活了,但是大伙都有手机,没事儿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联系一下,又不是见不着了,你别这样。”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招呼众人以茶代酒干一个。
放下茶杯,我继续说,“昨天我和衡欣昇还有王跃明也在一起吃饭,就聊到了今后的打算,我也想知道大家今后的打算,咱们煤气班属我和老陈老魏年龄最大,你们和我们比都还年轻。”
“年轻啥呀,老战比你小都结婚了,还年轻呢,儿子都有了吧。”林尚超很合适宜的调侃了一句,将大伙都逗笑了,让气氛欢快了许多。
老战眯着小眼睛,不好意思的说,没呢,正和我媳妇儿商量呢。
“大伙今后都什么打算啊。”
每个人的回答都出乎了我的意料。老魏和老陈都说还是先找份工作干着,拖家带口的,都指望他们吃饭呢,也打算去其他的厂子找煤气的工作;林尚超说,先歇几个月,在这个厂子干得太他吗累了;文龙打算去北京,他的一个亲戚在北京的建筑工地干活,他去帮忙;李志伟要去湖南,票都买好了,去做买卖;。。。。。。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我们便开始了这最后的晚餐,起初大伙吃得都很慢,酒过三巡之后,大家伙便放开了,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可以说,在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些天里,我几乎是每晚都要喝得醉醺醺的,不是我请别人,就是被别人请。
正文 六十九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2 本章字数:2402
陈扬也请我吃了顿饭,结账时,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我们AA制。
陈扬和我推心置腹的说了很多,他滚圆的肚皮,硕大的身躯,却满腹经纶,说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文言文,几瓶酒下来,我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我说过,喝酒要看心情,和陈扬喝酒的时候,听着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心里着实一阵酸痛,他年少老成,那些话虽然他用平实的言语说出来,却显得有一种经历了许多世事的沧桑感。他和我提到了理想,提到了未来,提到了婚姻,还和我提到了刘瑶。他问我,最近怎么老长时间没有看到刘瑶了,我低下头,说分手了。我不想也无法将分手的原因和过程讲给他听,陈扬只是笑笑,说,瑞哥,爱情和婚姻不同,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婚姻易得,爱情难求。他和我一样一直在追求唯美的爱情,虽然屡屡受挫,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趁年轻,用年轻人的那股子热情去寻找爱情,用年轻人的活力和激情去浇灌真正的唯美的爱情。因为当人不再年轻之后,考虑的就是婚姻了。
在我离开这座城市前的第二个晚上,老蒋亲自打电话通知了我们到小镇上最高档的一家饭店,这家饭店的包间名字起得很有特点,但是我一直也没有找出他们到底是按照烟名还是按照风景起的包间的名字,我在一楼的前台询问了以蒋先生名义订的包间,服务员说,蒋先生订的包间是黄鹤楼,请您跟我来。然后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转了几道弯,这短短的一路上,我注意到了各个包间的名字:红塔山,中南海,大会堂,黄果树,香格里拉,红山茶,钓鱼台,阿诗玛。。。。。。这些名字叫起来别有意思,而且听上去也琅琅上口。
在黄鹤楼包间里,齐克青正襟端坐,老蒋和老黎坐在他的旁边。我推门而入,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老蒋见我进来,赶忙招呼,“来,刘瑞,就差你了。”然后将他身前桌子上的一包云烟丢给我。
这个宴会因为有齐克青的存在,而让其他人显得有些拘谨,但是在开席之后,齐克青似乎看出来气氛有些沉闷,于是端起酒杯,走了三道,然后便开始自己打圈。说的都是客套话,我们也慢慢的适应了气氛,开始放开了。
齐克青端着酒杯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真诚和欣赏,“来,刘瑞,我走到你这了。”我有些受宠若惊,这是齐克青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且是用一种非http://87book。com常平和却带着欣赏的口吻。我端起酒杯,齐克青却迟迟不碰杯,端着酒杯看着众人,娓娓道来。
“我在这儿,想说一句话,真心话,咱们这些年轻的组长们,我很佩服,能干,肯吃苦,我在这儿说句心里话,我们那些招聘来的大学生都不如咱们再做的这些组长。我之前对刘瑞有一些看法,但是时间证明,咱们煤气岗位,这么危险,这么重要的岗位,刘瑞管理得很好,我们蒋区长和黎区长都和我说过,说你很能干,我也亲自验证了。来,小刘。”说完,他伸长手和我碰了一下杯。
老蒋抽着烟,脸色通红,微笑着对我说,刘瑞,齐厂长和我说很佩服你,还问黎主任是怎么把你这个人才挖掘出来的。说完自顾一笑,继续说道,刘瑞,就冲这个,你就得干了,我和你说。
老蒋有点喝多了,我现在剩下了半杯多的酒,他让我干了,这明显是在说酒话。我默默的,不说话,只是一直保持着并不真实的笑容,我在心里对齐克青刚刚的那番话给出了一个干脆的评价:说这些,现在都已经晚了,早干嘛去了,虚伪。
我知道这是我在这个厂里最后的晚餐,真正的最后的晚餐,饭后,齐克青喝得有些多,晃晃悠悠的看了看表,在老蒋的搀扶下上了他那辆帕萨特,然后在众人列队的欢送下,车子左摇右摆的开出了小镇,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蒋请我们唱了歌,那是我最后一次进“自由者”,那晚我们异常的疯狂,连老黎都没有回家,而是打了电话之后陪我们进了KTV包间,继续喝酒聊天。
许姐再次邀请我合唱那首广岛之恋,然后在老蒋的再三要求之下,又和许姐合唱了一首神话。
唱完之后,我和许姐将话筒转交,然后坐下来喝酒,许姐说,没想到,你这小伙子唱歌还挺好听啊。我说,没什么好听不好听的,我是用心唱的。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告别晚宴之后,我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催我回去,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那天早上,没有任何人送我,我也没有要求任何人去送我,也没有给任何人发一个告别的信息,想必在我走的时候,在这个天还未亮的清晨,大家都像往常一样还在暖暖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觉。
微风吹来带了些许寒气在我身上轻轻拂过,却将我的前胸后背打透了,让这个告别的清晨又多添加了一分凄凉和伤感。
坐在出租车上,按照之前谈好的价钱,司机师傅没有再路上再揽客拼车,而是一路徜徉直奔火车站。我看着眼前的景象由荒凉逐渐变得繁华,高楼大厦开始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