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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澈以前在大周的时候,与乔羽辰一起念过书的,资质也好,对数字尤其敏感,这点让傅久蔺大为惊叹,爱不释手,从衙门回来便是提了孟非澈去了他的院子。
过了两日,下了衙门回来便直接去了和煦院,便对在廊下与周珩一起歇凉的容华道,“非澈那孩子,要是能留下就好了。”
这两日他的行为十分古怪,容华扬眉道,“义兄想做什么?”
傅久蔺看了眼坐在一旁动作优雅地喝着茶的周珩,又是看了眼院子里没有人,温雅一笑,道,“教导他,以后把恒通交给他打理。”
恒通?
恒通钱庄?
容华讶异看向周珩,周珩也抬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去大周呢,是因为恒通钱庄的人透露了叶世轩寄存在那东西的信息啊。
所以,他是过去处理事的。
“想不到……”容华淡笑,“你是恒通的东家。”
“当年义父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傅久蔺耸肩,“不想,玩着玩着就这么大了。”一副很是自豪的样子。
周珩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喝茶。
容华点头,“我跟孟老爷提提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孟家可就他一个儿子。”
对于两人的云淡风轻,傅久蔺也见怪不怪,点头,“我知道。”
……
知道孟老爷要过来的时候,容华便是让顾妈妈派人打听好了几个不错的店面。
孟老爷看了后,很快就下了决定盘了一家。
然后是装潢。容华画的衣服款式别出心裁,所以,这店面的怎么装潢,孟老爷请了了容华出谋划策。
自己占有干股的,所以容华爽快应了下来,便带了醉彤和流苏出门去了店面,看了情况后。便与工匠说了自己的想法,到了快太阳偏西离开。
马车刚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便又腾的猛然停了下来。
醉彤与流苏忙扶住容华,醉彤不悦道,“怎么回事》”
“王妃,有人跪在前面拦车。”车夫回道。
呃?容华顿了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
燕霏?容华扬眉。
醉彤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往前走两步,看向跪在马车前的燕霏道,“别乱叫什么姐姐,我家王妃没有姐妹。”说着就要去拉燕霏。
“姐姐,姐姐,我有话跟你说啊,你不要不理我。”燕霏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群众都围了上来,柔弱的人都令人同情,围观的人便是纷纷议论起来,说什么这做姐姐的太无情了,妹妹都已经跪在了地上了,这做姐姐竟还见都不见一面之类的话。
这还想让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原谅她吗?然后再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回相府?
这无声无息地寂静了几日的燕霏看来是养好了伤了!容华掀了帘子,下了马车,走了过去,淡淡地看向燕霏。
燕霏身着杏白色绣了粉色海棠花的褙子,鹅黄月华裙,乌压压的发髻只插了一根白玉簪。
少了往日的华贵,却多了一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一见容华的人,燕霏便是泪蒙蒙地看向容华,哀求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错,姐姐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后妹妹给你做牛做马,给你当丫头,伺候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妹妹只求姐姐不要生气了。”
这宁氏与燕霏的传言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可这平民百姓见过燕霏也不多,便是以前在有幸能见过的,哪能想到眼前这般柔弱如雨后梨花的人便是那个尊贵的相府小姐?
所以,也没有人认出来。
容华来丽京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认识她的人也不多。
所以,围观的人便是几乎是一片倒向燕霏那边。
容华听得众人的话,便眯了眯眼睛看向燕霏微微地笑,冷嘲道,“给我做牛做马?当我的丫头伺候我?你是不是还想打王爷的主意?燕霏,人要脸要皮,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口来,你还有脸吗?”
“啊,是燕霏?”
众人轰然。
“姐姐,我知道当初是我让你误会了什么,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父亲养了我这么多年,虽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生恩不及养恩大,我还没有好好孝顺父亲呢,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了。”燕霏哭得如是风中摇曳的花儿,“我是真心给你来道歉的,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丫头没问题,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让你伺候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容华淡声说了一句,转身同时摆了下手,“醉彤。”
“是。”醉彤点头,伸手就拎起了燕霏丢到一旁,讥讽道,“你还有脸拦王妃的马车?王妃心善不与你计较,口口声声要王妃原谅你,你不过是想回相府,你也不想想你都做过什么?接了你回去,败坏相府的名声吗?下次,再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掠身上了驶过来的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
“我呸!”围观的群众朝燕霏的方向啐了一口,便是飞快地散了。
燕霏紧紧地咬着唇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自己放下身段跪下来求她,她都不给自己一次机会?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了,而她得到了父亲,嫁给了周珩。
若是她原谅了自己,那自己就可以跟着他们回大周,到了大周,那东陵的一切也都成了过去。
到了大周,那自己就可以改名换姓,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而且,在燕容华的身边,自己不是就有机会接近周珩?
不就可以近水楼台?
可是,燕容华这贱人竟是一丝机会都不给她!枉费她顶着烈日在此守候了她那么长的时间!
都是她燕容华的错!
燕霏面目阴沉,浮了一层狰狞之色。
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燕容华!若不是她,自己还是相府尊贵无比的大小姐,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燕容华的到来而毁灭的!
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给自己机会,那自己可以找别的机会。
例如,久哥哥!
例如,还有父亲!
她燕容华不过是才来几个月的时间。
可自己却是当了父亲十多年的女儿,当了久哥哥十多年的妹妹!
过这么些天,父亲和久哥哥肯定消气了的,如此一想,燕霏便勾了勾唇。
……
“这人可真不要脸,还敢来当街拦王妃的马车!”醉彤愤愤说道,“奴婢真想一下把她直接甩到隔壁街!”
“昔日风光尊贵,如今被人唾弃,她是心里不甘。”容华慢慢喝了一口茶说道,“找我,一来是想让我在父亲面前为她求情,二来嘛……”
容华笑了笑。
给自己当丫头,是打算着跟他们回大周,她也还惦记着周珩呢!
“她想得倒是美!”醉彤道。
“我想啊,我这里行不通,她还会找上父亲和义兄的。”容华微笑说道。
李昶,她给他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是不敢回去找的。
然,父亲和傅久蔺不同,他们毕竟当了十多年的亲人!
------题外话------
嘤嘤嘤今天六点起来送人,起太早了一天都恍恍惚惚跟梦游似的,反应极度迟钝o(╯□╰)o
☆、第四十四章 哭求
“那……”醉彤飞快地抬头看向容华,“若她如今日这个样子去求相爷和久公子,相爷和久公子会怎么做?王妃,是不是先跟相爷和久公子先说一声?”
恻忍之心人皆有之,世人向来都同情弱者,若燕霏做出娇弱可怜的一面出来,那他们会不会心软?
这是醉彤担心的。
心软了,然后燕霏和宁氏就可以回相府了?
流苏没有说话,但也偏头看向容华。
容华也明白两人的担心,点头一笑,说道,“嗯,我回去会跟他们提的。”
不过,会不会原谅燕霏,那是他们自己的心。
毕竟燕霏作为他们的亲人,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来,自己在大周的时候,是燕霏在他们的身边尽孝,撒娇。
而且,如今燕霏落魄至斯。
他们会心软吗?
容华也不敢肯定。
毕竟,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何况,他们做了亲人那么多年。
回了相府,已是快黄昏。
燕绰和傅久蔺也都回来了,正和周珩坐在廊下喝茶,乔羽辰和孟非澈在院子里玩。
晚风习习中有孩子的欢笑声,茶香,有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若能以后的岁月都能如此就好了,当然还得加上母亲回来!容华脚步在门口微顿了下,笑着走了进去,“父亲,天泽,义兄。”
“姐姐。”乔羽辰和孟非澈都跑了过来。
孟非澈刚来的那两日还有些拘谨,如今倒也是放开了。
“一头汗。”容华笑着抽了帕子出来,笑着给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姐姐给你们买了些好吃的,这会就要吃晚饭了就让人先送去你们的院子里了,等回去就能吃了,不过晚上也不能吃太多,会积食,知道吗?”
“谢谢姐姐。”两人异口同声回了。
容华笑着拍了拍乔羽辰都肩,往燕绰三人走了过去。
“回来啦?”燕绰和蔼笑着看向她,“可顺利?”
“恩,很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开张。”容华笑着回道。
周珩递了一杯茶给她,“热不热?”
容华笑着接了,“不累。”点头抿了两口,然后进了屋,换了轻便都常服。
出来,顾妈妈已经带了人把晚饭摆好了,周珩三个和乔羽辰,孟非澈都已经入了座,就等她吃饭了。
吃了饭,喝茶的时候,容华看向傅久蔺说道,“我已经与孟老爷提了非澈的事,他说考虑几日再给你答复。”
孟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孟老爷当然是要考虑的,应该是不舍得的,这东陵离大周可不是一两里路。
是隔了千山万水的路。
孟非澈还这么小,比乔羽辰还小呢。
乔羽辰是父母双亡,是父母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照顾的,所以自己到哪,自也会带着乔羽辰到哪。
孟非澈听到了他的名字,就抬眸看,目光在傅久蔺和容华两人身上看了看,问道,“姐姐和父亲说的设什么事情?与我有关吗?”
“恩,我明白了。”傅久蔺点了下头,温雅看向孟非澈,“回头我仔细跟你说。”在他傅久蔺看来,孟非澈留在东陵对他当然是不错的。
义父是想喜欢乔羽辰这孩子,想亲自栽培他,所以等周珩与容华回大周,估计义父是会把那孩子留下的,虽没有提过,但做了这么父子,燕绰的这点心思傅久蔺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既乔羽辰留下,那孟非澈自是可以一起跟着念书了。
能得义父亲自教导,那是天大的福分,这京都城里多少达官贵人想求得了义父指点一二家里的孩子而不得方法和路子。
如今,孟非澈有这样的福分,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只不过是离家以后远罢了。
傅久蔺可以肯定,孟老爷必定会答应的!
孟非澈乖巧点头,没有追问凑到一旁和乔羽辰玩了起来。
容华手指摩挲了着茶盏,看向燕绰说道,“父亲,刚回来的路上我碰到燕霏了。”
燕绰蹙眉,“她烦你了?下次她再烦你,直接吩咐流苏和醉彤把人摔得远远的。”
语气都没有半分的犹豫,更没有问为何会碰到她,碰到了又都说了什么。
容华微笑道,“是父亲,下次我就让流苏和醉彤把她直接扔了。”说着道,“她今日是来求我,说要我原谅她,还说要给我做牛做马当丫头什么的。”
“下次不用理会她就是了。”燕绰嘱咐容华说道。
傅久蔺和周珩都没有开口。
容华点头,没有再提此事。
闲聊了几句,燕绰突然开口说道,“皇上的病更严重了。”
严重了?容华抬头眼眸亮亮地看向燕绰,“父亲,您是说……”
亁丰帝被打的伤自是好了有段日子了,如今更严重了,自是指他身上的毒!
也就是说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身上的毒了!
燕绰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等了这么久,还不就是等亁丰帝过来求他们?
知道了云似雪还活着,亁丰帝以她的消息来交换他自己的命,他们也都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如他们急切,问亁丰帝要人,那主动权就在亁丰帝的手里,到时候,他翻脸,又如何?
毕竟人就在他的手里,不在他的手里,那他也知道下落。
他们就是等着亁丰帝来求他们。
燕绰说道,“我会安排人给金太医递话,暗示皇上此番是中毒。”这毒自不是一般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