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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灰败站在那里,宛如一杆标枪,身形挺立却又无尽落寞:“第一次,你打了我一耳光,骂我是变态。第二次,你没有打我,我却更加难受,是不是我只能是你弟弟。”
唐世慈声音低沉暗哑,唐牧荑根本不敢看他。胸口疼痛欲裂,身上发烫,四肢却是冰冷:“世慈,我们是姐弟。”
“出去。”唐世慈转过身不看她。
“世慈”
“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唐牧荑四肢僵硬,她看见楚妍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胸口疼痛欲裂,眼前也起了雾似得模糊,所以她看不清楚妍的表情。
终于走进房间锁上门,她脱力般跌坐在地上,胸口好似被滚烫的油汤浇灌,疼得呼吸困难,举步维艰。
叶冬菱看着楚妍走下楼梯,满脸神色欢愉的样子,心中不解问她:“太太,世慈怎么会喜欢上这丫头?”
“从小就喜欢,你到现在才看出来。”
“我以为只是寻常姐弟的关系,只不过关系特别好就是了,没往那处想过。现在这个样子,是作孽啊。”叶冬菱毕竟上了年龄,皱起眉来,满脸的沟壑。她苦下脸来,“这事不能由着他们,要告诉泽孺。”
楚妍听到这话,立马朝她看去,面色冷了下来:“不能说。”
叶冬菱如临大敌地摇头:“不行,这事拖不得,拖得越久越难分。被别人知道,唐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楚妍眉目盯着她:“就是要越久越好,到时候再干涉他们,那丫头不是更加生不如死?”
她面容白暂,此刻配上艳丽的笑容,美得不像真人:“那丫头的秉性,我知道。心慈手软、用情专一、又好感恩,这种人一旦动了情伤的只有是自己。当年唐泽孺带她回来,她一直感恩戴德,如今她喜欢上世慈,只怕两面都不好做人。哦,不是,是三面,还有她自己也算一个。我看她现在就已经生不如死。”
叶冬菱面色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太太,她不过是个孩子。”
“你不是也恨她吗?”
“不,我只不过讨厌她那张脸。我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但那丫头没有跟泽孺透露过半点。”
“如果说我一定要这么做呢?”
“太太,我看世慈用的感情,不比那丫头少,我怕走不出来的是他。他是你的儿子啊。”
楚妍怔了怔,半响开口道:“儿子我既然生他出来,就有他的用处,否则我要他何用。”
叶冬菱听不下去,虚虚呼了口气:“如果到时候我们拆不散他们怎么办?唐家的脸面要往哪放,我真是对不住唐老爷。”说着说着竟是眼睛潮湿了起来。
楚妍拍了拍她的手,眉间一片狠色:“叶娘,你要知道这世间,总有些什么是比人心,更容不得他们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赶的巧,唐泽孺也正好今天回来。他一进门就见楚妍和叶娘一站一坐对立着,神色怪异,气氛无端阴冷。
他松开领带,放下公文包,将连日来东奔西跑累坏了的身体陷进沙发,半晌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人都不和我说话?对了,楚妍,你怎么回来了?课题已经结束?”
叶冬菱神情紧张瞅着唐泽孺,楚妍笑着起身:“还没。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叶娘,我们一起去泡壶茶。”
唐泽孺晃晃手,神情些许慵懒:“不用了,我要先洗个澡睡一觉,有些累。”说罢起身上了楼。
他心中急迫想看见唐牧荑,看看她有没有乖乖的在家。
“丫头”转了转门把手,竟然锁上了。
唐牧荑还靠着门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听见他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她还有事要问他。
她爬起来,几个跌撞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嘴里喊:“爸爸,马上就来。”
唐泽孺见她打开门,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眼睛红红的,不会是刚醒吧。”
“嗯,昨晚睡得晚。爸爸,你进来坐。”她拉着他往里走。
唐泽孺被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见她安静蹲在脚边看他,发红的眼睛清澈透亮,他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是不是有事?”
“爸爸,我觉得楚姨不喜欢我。”
唐泽孺听后一笑:“你这算是打小报告吗?”
唐牧荑心中急切想知道缘由,神情严肃:“爸爸,我和你说正经的,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而且你又是爸爸在茫茫人海中特地带回来的一个,所以她受不了。”
唐牧荑看着他温柔的眉目,轻声问:“爸爸,我是不是长的像你的故人?为什么楚姨说我长的像她,她是谁?”她看着男人的面容,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唐泽孺却连笑容都没变,抚了抚唐牧荑的眉眼:“那个女人我见过,却不熟,只知道是楚妍的一个朋友。”
“她们是好朋友吗?”
“最开始是。”
“那之后呢?”
“之后?”他敛下笑容,微微皱起眉,“之后的事我也说不清楚。”
唐牧荑想了想,问他:“是因为爱情吗?会不会两人都喜欢上同一个人,然后反目成仇。”
唐泽孺被她说笑:“这种八点档的电视剧情。”
“那到底是不是?”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亲近罢了。”
“那,是谁不好。”
像是没听到般,唐泽孺只是静静看着她,淡栗色的瞳中倒映着她的脸,却又像没有焦距般空荡。唐牧荑碰了碰他的手臂:“爸爸。”
唐泽孺笑了笑,方才得冷寂荡然无存:“丫头,爱情这种东西,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那爸爸,她的那位朋友有没有孩子,我是说,我长的那么像她,有没有可能”
“没有”唐泽孺没等她说完,就截住她的话“她这一生都不曾有过孩子。”他残忍打断她的话,动作却温柔无比。他弯下/身,将唇温柔贴在她的额头,“丫头,你是爸爸的孩子。要知道爸爸爱你。”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五口人坐下吃饭。
估计是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唐泽孺心里高兴喝了点酒,连同唐世慈也被他倒满了海碗。他向来平和,如今却是笑开了眉眼,可见有多高兴。
唐牧荑陪着他们也喝了点,其实她是海量,不敢让唐泽孺知道,只说自己头有点晕,想先回房睡觉。唐泽孺挥挥手,让她去吧。
唐世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起身,心中酸涩,难道已经连和我坐在一起吃饭都无法忍受了。
半夜里,屋外又下起了雨,雷声轰隆作响。唐牧荑只觉得今年夏天的雨水真多,像怎么也落不尽似得。她坐在电脑桌前,没有开灯的屋内,电脑屏幕照在她脸上,有些吓人。
唐世慈进来的时候便被她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见电脑停在桌面上,什么也没有,“外面在打雷,把电脑关了吧。”唐牧荑“哦”了一声,伸手就按在按钮上。滴的一声,不过几秒就黑了屏。
房间骤间就黑了下来。她态度实在太差,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怎么摆起脸色来。唐世慈心里乱成一团,像缠在一团的毛线分不出头绪。他头疼的抓住她的手臂:“你到底想怎样?”
她没有出声,只是不住摇头。
唐世慈用手固定住她的脸,却觉得手中湿滑一片:“你哭了。”他低下头想看她的脸,她却开始挣扎,用的力气恨不得将自己脖子扭断。
唐世慈见她这样激动,怕弄痛她,只好放开手:“怎么哭了?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因为我?”他太过在乎她,一连问了三遍。
唐牧荑却不回答,只是背着他坐着,没有任何动静,从背后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出她在哭。
唐世慈从背后抱住她,可怜又卑微,说:“你饶了我吧,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见她不说话,他的心几乎要碎了:“你就真的这样讨厌我?”他那么伤心,连音色都变得沙哑:“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什么都依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弟弟。”
唐世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湿热一片,擦了擦却怎么都抹不尽。他等不到她的话,像垂死挣扎般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我不信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妈妈。明明是你先亲的我,你忘了吗?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是你亲我的。”
怀中的人一震,唐世慈笑了出声,声音难听得像哭:“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没出声。”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我当时的确睡着了,感觉有人靠近时就有些醒了。后来感觉到你亲我,我高兴得要死,没等我坐起身吓你一跳,妈妈就来了,我听见你求她,你那么怕,我几近绝望,难道喜欢我有这么丢人吗?”
唐牧荑感觉脖子里有湿热的感觉,他哭了。
“后来,我还是管不住自己。那天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只是想着要是能亲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身体真得那么做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我想要看见你的反应。可你马上打了我一巴掌,还骂我变态。”他把脸陷进她颈侧,“我很生气,不想理你,我怕我忍不住和你说话,就故意躲在房间里或者出去,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他紧了紧手臂,把她勒得有些疼:“我后悔了,你没有回来的这些年,没有一天我是不想你的。阿荑,从我出生到现在,你是我唯一的祈求。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唐牧荑却掰开他的手,转头看他:“世慈,我们是姐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我欠你的我会还。”
“还,用什么还?你能不能不要老说姐弟姐弟。你是抱回来的,我们不是亲姐弟,这样还不够吗?”
唐牧荑却哭着摇头:“世慈,我不能对不起爸爸。他带我回来,从没要求过我做什么。我不能做出这种辱没唐家的事。”
“唐泽孺还能是你的天?”唐世慈听她又说起唐泽孺,一股气又涌上心头。
“世慈,你不懂。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儿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你不知道那种日复一日等待有人来接的感受,有多绝望。”
房里太暗,唐世慈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有一双流着泪的眼睛在灰暗中亮得吓人。
“我被人收养过四次,后来那些家庭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那天出现在我面前,摸着我的头对我笑,我当时又笨又傻只知道跟着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大着肚子的楚妍,我的心几乎瞬间就凉了,我以为又要被打回原形。可是直到你出生长大,他都一如既往对我好。世慈,我不能辜负他,这是我欠他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 唐世慈听她这么说,眼中尽是绝望。
“你还小,才十五岁。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雏鸟情怀。”
“不是的,阿荑,不是的,我分得清楚,为什么你就不肯信我。”少年将脸埋进她掌中。
掌心一片湿热,不多时就盛不住往下滴,在他看不进的地方,她悲哀地笑,刺儿,我不是不信,只是不能信。
少年抬起脸来看她:“那你呢?你总该为你自己想想。”
“世慈,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喜欢你。我只不过想和你闹着玩,却被楚妍看见。我怕她乱说,求她,只是不想事情闹大。”
“我不信。”唐世慈乌黑的眼满是怀疑,身体却抖了起来,难道从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世慈,你该长大了,不能总怀疑别人。”
唐世慈摸上她的脸:“那你哭什么?”
唐牧荑笑:“它自己要掉出来,我停不下来。”
“别笑,好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怎么这么早就要回校?”见到唐牧荑托着箱子下楼,唐泽孺有些不解,“回来还没几天,就又要走,昨天也没听你说声。”
她松开拖箱,端起豆浆喝了一大口:“也不早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早点去,调整下作息。”
唐牧荑没回来的这几年,唐泽孺一直都怕她一个人在外不会照顾自己。每次开车去她学校看她,总是没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