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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升两只脚悬在空中拼命蹬着,手上更是青筋毕露,整张脸涨得通红,口中却还在拼命喝骂着。眼看着他的力气不够,手逐渐滑落,就要落下来时,猛地,他抓住的东西似乎凭空消失了,他的身体便由空中落了下来。落到一半,看不见的绳索一下子拉紧,他就这么如同上钩的鱼般被吊在了空中。
易小柔看到这里,整个人如同被浸在冰里般僵在当场,她脑中正一片混乱时,门口突然响起上司张头的大喝:“都干什么呢!”
本是气氛轻松的办公室立时显出嚣闹的样式来,打字的打字,整理档案的整理档案,易小柔也从那恐怖的气氛中逃脱出来,瞄了眼杨海,已经不知何时打扫到另一角去了。张头对杨海很是看不过眼,一再说这成何体统,只是卫生阿姨一再作保,才没有把他赶出去。这也亏得卫生阿姨撮合了局长的老婆的月嫂的表妹的女儿的婚事,又是在所里呆了有三十多年的老工龄,所以这么七转八转下来,这位卫生阿姨在局里的威力倒还不小,力保杨海不失。再加上有易小柔从旁说话,时间一长,也就算了,不过再三强调不许从正门出入,这点倒难不倒他,每次他都是被易小柔塞进后备箱里出入的,这对他来说倒也省事了。
杨海也深知张头看他不喜,每次张头一出现,就低头弯腰,专心致志打扫卫生。张头看了几次,也挑不出毛病,便暂时放下了。对着下属们摆了一圈官威后,就径自腆着肚子回去了。杨海这才拿着扫把重新回到易小柔的身后,小声道:「我看出来了。」
“什么?”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紧张中,小声问道。
他没有答话,而是把玩偶装的手贴在屏幕上道:「你把视频往回倒一分钟。」
她依言而作,看着视频从刘升往上跳开始,随着杨海把手挪开,她清楚地看见屏幕上,刘升抓着的,本该一无所有的地方,慢慢显出一双手来。那双手非常漂亮,修长柔顺,指甲修剪得如同艺术品,这也让她一眼辨认了出来——是宫思羽。
刘升便这么抓着那双手,喝骂声此时看起来变成了哀求,仔细辨别,还能发现他的眼中闪出几点亮光来。易小柔坐在电脑前,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椅子扶手,因为她看见刘升本该光光的脖子上,正套着一个上吊结。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眼睛却挪不开,当宫思羽的手瞬间消失时,刘升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而她的脸上则是一片惊恐——黑暗挡在了她眼前,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那是杨海的手——原本不能动的身体似乎挣脱了束缚,条件反射地挥开了他的手。
前面的同事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她的方向,她只得僵笑着道:“有蚊子。”
等同事无趣地低下头去,她再看向屏幕,也只剩下刘升吊在空中晃荡的身体了。怪不得刘升的颈椎会断裂,这样的冲击,怎么可能不断。她看着视频结束的播放器,赶紧点了叉,坐在电脑前都觉得不真实,站起身去到窗边晃悠了一会儿,喝了一杯咖啡吃了把樱桃再多吃几块巧克力饼,她才觉得又重新活了过来。
“我有种预感,陈洁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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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章 爱和爱和爱(17) 。。。
骑着小电驴下班的易小柔,已经不想去追究杨海是怎样让视频里显示出东西来的,又是怎样看到这些东西的。她的全部心神已经被陈升诡异的死状所震惊,一想到未来她也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莫名其妙一无所知地死去,她就害怕得连饭也不想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看见易小柔的语气太差,缩在玩偶装塞进后备箱里的杨海安慰道:「我会保护你的。」
“有鬼用!”她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你都自身难保了,不要每次给我这种不切实际的承诺!”
「我会尽我全力的。」似乎被这样的话打击到,他的语气跟着低了下来。
她没有心情去顾及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冲。这件事她已经陷得太深,危 3ǔωω。cōm险雷达不断地亮着红灯,吵得不得安宁。她该尽快地逃出来,再也不理任何有关刘升或者宫思羽或者陈洁的事,他们是活也好是死也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她是这样想,可是,现实并不如她的意。
当张头说“你去陪刘升的律师见下陈洁”时,她觉得现实这个老巫婆终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像个老鸨一样给了她一个严重地打击。
“为什么要我去?律师干嘛要警察陪同去见当事人,这是哪里的规矩啊?”
易小柔激烈的态度虽然令张头吃惊,却没能改变他的决定:“当然哪里都没有这规矩!可是没办法,这个案子让人都吓死了,那个律师说如果没有警察陪同绝对不再接触任何有关刘升的人,你以为我想啊?刑警不愿意陪着去……”
她赶紧打断上司插嘴道:“还有民警啊!”
“民警也不愿意!”估计张头是受了什么逼迫,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口气中也透出深深的不满,“而且你不是去过陈洁家吗?宫思羽也是你接待的,这个案子你也跟到底吧,这可是大案,对你以后的资历有好处的!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送我我也不想要!
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反正说了也于事无补,还会得罪上司,何必?她苦着脸回到办公桌旁,还没想出个头绪来,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恼火地接起来,呛声的话还没说出口,另一头倒抢了白:“你是易警官吗?”
“……是。”
她还在想着是谁,就听对方又道:“我是刘升的律师,你现在有空吗?我准备现在去陈洁家,越快结束这事越好。”她看着同事捧着饭盒回来,一付心满意足的样子,以及饭盒里她最喜欢吃的香酥馒鱼排,正准备推辞一下,对方仿佛料到她要说什么般,又道,“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毕竟这案子让你们也忙了不少时间,谁都想快点结束是吧?本来就可以早点结束的,不过你们警力也有限嘛,大家要互相理解,如果你忙不过来我们就约下次吧。”
这话明着捧,暗里损,隐讽他们人手虽多破案却不力。这事倒不能怪他们,本来曲金这种小城市,经济不兴犯罪率也不高,更何况是这种大案,更是少得很。太平日子过久了,警察们当然仗打得也不熟了。
尽管如此,听到这种话,如果是普通警察恐怕早气得七窍生烟,可是易小柔却懒得去理。对她来说,警察这个职业就是混口温饱饭吃,其他的她不感兴趣。她会答应这名律师的原因是张头不知从哪里接到风声钻了过来,正站在门口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盯着她。这种感觉可不太好,她还不如逃出一分局,自己点些好菜吃得了——最近有杨海为她当管家,经济上还真省了不少。
她背上包,骑上小电驴冲去了约好的地点,那个律师西装革履,一付精英样子站在路边,虽然大汗淋漓,却还是站得笔挺。一见她来,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显然是早知道一分局不会派什么强人过来。可是即使如此,还是硬要拉一个警察一起去,真是胆小到家了。
这家伙,不会是打算有什么事时,把我扔下当诱饵自己逃走吧?
一边这样想着,易小柔一边微笑着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律师先生看起来心情不佳——确实也是,在大太阳下面站了半小时换谁都会心情不佳——她在见面之前去了路边的餐馆点了两个菜美美地吃了一顿。虽然杨海时不时在她脑海里唠叨,“这菜太油腻了,少吃点”,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美食一顿。最近杨海总是以天气热了,以清淡为主,虽然他烧的菜也是一流,可是吃久了清淡的,还是想吃点大鱼大肉来。
不过律师先生的涵养看起来不错,至少没有直接发火。他只是板着脸直接向路边的车子走去。一见有车坐,易小柔顿时高兴起来,这么热的天她可以舒服一下了。俩人上了车,一路无话,也确实没有话可说。没多久,陈洁那幢小别墅的漂亮房顶就遥遥在望了。
易小柔被沉闷的气氛憋了一路,一下车就深呼吸了好几次。不得不说,陈洁这块地方还真是宝地,这么大热天,居然还有清爽的凉风,很是舒服。不过当他们俩人并排站在那幢别墅前时,都不约而同互相打了眼色。
此时从那别墅传来,已经不是湿漉漉的感觉了,而是有种让人淹在水里的错觉。这确实是错觉,他们还在呼吸,这能动手脚,哪里是淹在水里?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无法摆脱,皮肤能够感受到,有水划过;眼前也能感觉到,有水雾般朦胧的感觉。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解释,可是却确实感觉到了。俩人面面相觑片刻,都觉得这种事如果说出来,恐怕会被对方当疯子,均是悻悻一笑,沉默不语。
易小柔按下电铃没多久就接通了,首先传来声音的却不是以前见过的那位老妇,而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尖利如鸦:“你没有实现对我的承诺,你个骗子!”
这是陈洁的声音。
易小柔又偷看了律师先生一眼,这位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显然有个玻璃心,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全无人色。她清了清嗓子,无奈地做了代言人:“请问……”
对方刹时沉默无声,接着换作一个低沉的男声:“请问是哪位?”
“我是一分局的易小柔,还有刘升的律师,是来跟陈小姐谈关于刘升遗产问题的。”
她本以为只要一谈到钱,陈洁总会“讲点道理”的,可令她意外的是,几分钟的沉默后,对讲机里传来的回答:“我放弃所有关于刘升遗产的继承权。”
不仅易小柔呆掉,就连那位律师也表情呆滞。至今为止,事情所有的发展都出乎这对临时组合的意料之外,男人显然已经萌生退意,抢过话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小姐能不能寄给我个委托书,我会把相关文件邮寄给您,您签字后就可以生效了。”
还不等易小柔说话,对讲机已经出了声:“好的。”
律师先生转身就走,并没有任何留恋,他实在不想踏进入这个鬼地方一步。而易小柔虽然心生疑云,可是也存着同样的心思,离开这鬼事情越远越好。可是当她紧随着律师脚步离开时,那恶魔水晶球般的对讲机又传出话来,这次不再是那不知谁的男人,而是陈洁:“是一分局的易警官吗?”
她脚步一停,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那律师,令她大出意外的是,律师先生只是稍稍停了一秒,接着便以绝尘之势迅速消失在小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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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章 爱和爱和爱(18) 。。。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律师先生消失的方向,一瞬间把对方男性祖宗的胆囊全部问候了一遍,生出这种孙子,简直是耻辱!不过不管她如何暴跳如雷,那位律师先生是不能指望的了,现在她所能指望的,就是她自己以及脑海中的一个鬼。
太好了,这条件太令人振奋了!
不用一秒,她就得出了结论——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她放松的身体,像个普通人一样往前走着,没想到那对讲机完全就是个恶魔,继续发出了诱人的召唤:“易警官,你不想知道关于‘脑中讲话’的事吗?”
她伸出去的脚步迅速收了回来,盯着那对讲机半晌,听见脑中杨海道:「小心。」
“小心?小心就有用?”她随口讲了句,心里激烈地互相矛盾着,是冒着危 3ǔωω。cōm险回去获得线索,还是直接转身离开?不幸的是,越是想,似乎对讲机的魅力就越大。也许她和宫思羽一样,有人在害她呢?也许杨海是个定时炸弹,随时等着爆炸?
最终她选择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毕竟按照前面发展的线索来看,似乎她越是想要远离这些东西,就越是无法远离。那还不如迎头赶上,也许还有痛击的机会。
易小柔接受了邀请,进入了那间别墅,那种湿漉漉的感觉更重了,她甚至能明显地看见自己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是进入真正的水中般。
她看到的不再是那位有着和善表情的老妇,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平板的中年男人。有些秃顶,穿着得体,即不那么低俗,也没有高级到让人误会的地步,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司机或者保姆之类的角色。
男人并没有对易小柔多加打量,只是微微一笑,递上一条毛巾。对于在这种地方享受到这种“高级服务”,她虽然满腹疑惑,可还是装出笑容,用那毛巾擦了擦了脸。不想一擦之下,就听见脑中一声痛叫,吓得她双眼一直。
幸好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察觉,只是接过毛巾,把她带去陈洁呆的房间。等离了几步后,她抿着嘴唇小声道:“你干什么?”
杨海的声音充满了受伤之后的痛苦:「没事,只是刚才那毛巾……很冰。」
她怔了怔,那毛巾确实很冰,可是在这炎热天气,倒也很舒服啊,不至于难过这样吧?她挑了挑眉,没空再去追究,陈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