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他身后,八面玲珑的挂起笑容。
在上海滩捞生计,傍谁都得给子儿,横竖要破财,破了就得值。老的少的都不得罪。一物降一物,让这些道上的人相互制约,给她行方便就成。
这位白九爷是青帮悟字辈老大的门徒,一直都很受器重,他的老头子不遗余力的挺他出头,这在上海滩不是秘密,人尽皆知。
自从白九棠接管了会乐里以来,捐银越要越高,可他图的不是财,而是名份。多拿的那一部分,他统统都上缴了。
这么一来,有了大后台撑腰,捐银说涨就涨了,会乐里没人敢说个不字。
院娘憋着窝囊气,敢怒不敢言。今日被她逮着了机会,便仗着荣老爷子掺和在此事里,戳了戳白九棠的痛处,出出气!
-----------------------------------
请亲们谅解那些莫名其妙的字吧。什么院娘、伎女、还有开堢、、、、、、、
【卷一】 『第4话』 恩客
门把轻轻转动,一截黑色的帽檐显露在门缝处,白九棠的腔调带着和悦:“苏三,在发愣呢?”
对镜痴坐的苏景逸闻声转过了头:“——找谁?”
“废话!!”嗖的一下,笑容全线撤离了:“我还能找谁?”
苏三定睛看清来人,骤然收紧了心房。
任何人叫她“苏三”,她都能听而不闻,可是唯独对白九棠不能。他不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睁开眼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花了天价给苏三同学开堢的人。
纵然在二十一世纪,性开放已经达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灯红酒绿的生活,远远比今时今日的会乐里糜烂。但苏景逸却是一颗活化石,至今没尝过jin果。
说矜持,太矫作。说心存阴影,病态的抵触,才算靠谱。
既然在她眼里,男人代表的是好色、现实、及冷酷,那她凭什么为那些抱着吉他唱寂寞的男同学抚慰青春期的躁动?
听说苏三同学就在这一间毫无品味可言的奢靡香闺里,葬送了第一次。此时,她作为已成人妇的苏三,面对亲密男主,哪能从容自如!
再则想到自己一世清白毁于一旦,却仍不知道云雨何感,那冤愤之情就甭提多汹涌了!无论如何,直面白九棠的刺激程度不亚于亲吻东北虎,千奇百怪的情绪瞬间蜂涌,将她那可怜的神经,绷得弹指即破。
“白···白·····”从软凳上弹起,她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称谓,窘迫得红了耳根。
白九棠信步穿进房来,“砰”的一声反手摔上门。尖头皮鞋在地板上发出了铿锵的声音:“想说什么?”凝视着那张姣好的容貌,他摘下礼帽递了过去,那边厢一脸惶惑,只差没秀逗的带到自己头上。
“你怎么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要不要再叫朱医生来给你看一看?”白九棠见状耐着性子指了指衣帽架。
苏景逸恍然大悟,慌忙朝衣帽架走去,挂好了礼帽转过身来干巴巴的一笑:“不用了,白····白大哥。我挺好的。”
“你叫我什么!!?”白九棠震晕。
“怎么······”苏景逸被他的表情吓到,心虚的眨巴起了眼睛。
“过来!”定睛瞅了她几眼,白九棠极不耐烦的拉高了嗓门。后者凛畏的瞄了瞄,磨磨蹭蹭走了过来。
“什么大哥长大哥短的,你不会真是中邪了吧,我三天没来你就在房里关了三天?没病都给憋出病了!听说你把荣——”言及于此他犹豫了片刻,眉心紧蹙的将话咽了下去:“算了算了,不说了!别在房里傻坐着!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苏景逸错愕的扬起头颅,话音未落已经被他风风火火的带向了走廊。
不知是那股神经搭错了线,她白痴到了极点的提醒他:“你·······你带我出去是要付钱的。”
白九棠哑言失笑,扭头审视了她半饷,笑出了声来:“当然了,你是‘长三’嘛!我踏进你的房就得付钱,别说带你出去了!”
说罢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冲门边的短衫男子抬了抬下颚:“‘筏子’忘在房里了。”
“什么筏子?”苏景逸仰视着那张称不上帅气更谈不上英俊的锥子脸,一脸的迷糊。
白九棠爱理不理的抬手指了指脑袋,不等她作何反应,再度拉起她迈开了步。
楼下大门处候着两个行头相当的短衫男子,见他们下来了,便打点了出局的酬金,一行人奔大门外的两辆轿车而去。老式的美产轿车刚一发动,折返房中的短衫男子,手拿礼帽尾随而至。
民国年代的上海滩真是让人眼花缭乱,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黄包车和标致着时代进步的汽车,那攒动的人头、喧嚣的大街,顶着礼帽的绅士和打着阳伞的贵妇,无不向世人宣告这个“国际大都市”的繁华。
苏景逸贪婪的爬在车窗口向外张望,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目瞪口呆,心潮澎湃。这就是中西融通的大上海!这就是被无数导演拍烂了的旧时代!这就是十里洋场的繁华,和中国人领土遭受侵犯的历史见证!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白九棠啼笑皆非的凑近身来,从她的视角朝窗外观望。
平常无奇的街景,无人应答的冷清,乍然掀起了他的恼怒,随之一个重重的背拥将她揽进了怀里:“你听不到我在说话吗!”
“啊!说什么了?”突然而至的亲密接触令苏景逸浑身一震。
白九棠贴上她的面颊一字一句冷冷警告:“你魂不守舍的,别是在想男人!我告诉你,什么事都能容,这一桩,我不能!!”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苏景逸背脊生凉,瞬间便觉醒了。
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如果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根本没法生存下去。伎女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一件玩物。不管这个姓白的抛洒了多少金钱,投注了多少所谓的感情,都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他可以对她很好,但也可以很糟糕,这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不过,如果他愿意为她赎身,总比做一个人尽可夫的伎女好。
就凭这一点,就值得跟他好好周旋。倘若等到他的热烈退潮,恐怕一切都是痴心妄想,得靠边站了。
从这一刻起,苏景逸才正式退幕了,因为新苏三不想做一个伎女,她需要崛起。不面对现实,一切都无法进行。
-----------------------------------------------
若亲看到“伎女”,“开堢”等词汇,笔画正确,非上述这般诡异的模样,请一定及时通知豹子“更正”。
————泪奔而去
【卷一】 『第5话』 烟馆
发动机的轰鸣渲染着工业时代的欣荣,一前一后两辆轿车徐徐在外滩转悠,将浮华的外滩风貌一一呈现。
苏三寻思了一番,念念不舍的转回了头,带着我见犹怜的神情开了口:“我近来恐怕真是中邪了,这几天以来老是做同一个梦!我梦到一个大宅子,花园里种了很多漂亮的花,墙上挂着名贵的书画。然后····”
“然后什么?”苏三的态度刚一转变,白九棠立刻就浮起了好脸色。
“然后我就梦到,有我,有孩子,还有···你。”那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恭顺和温驯。她不但自幼就精通演戏,甚至还选修了这个科目深造,驾驭这个角色,简直绰绰有余。
“家”和“孩子”,是欢场的男人退避三舍的问题。先来个投石问路,掂量下白九棠的痴迷程度,再看要不要押重注在他身上。
“开玩笑吧,梦到我也算中邪?!”白九棠挑高了眉梢,扫下眼帘斜掠向她,嘴角却带起了笑意:“梦到几个孩子了?”
几个孩子?苏三吃了一惊,这人说话怎么不挑重点?
“几个?”白九棠凑近脸庞托起了她的下巴。
“两··两个··吧”她胡乱搪塞着,瞟了眼前排的两人,被这个无视公共道德的人,弄得满脸通红。好在司机与副驾跟蜡像一样,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否则她真恨不得掩面装死。
“才两个?太少了。我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热闹。”白九棠认真的瘪了瘪嘴,冷不丁一个吻印上了唇来。
苏三惊得汗毛竖起,急忙往后退了退,慌慌张张的说:“那是在梦里,我怎么能控制。”
偷香不成的人审视了她一番,挂起了玩味的笑,悄声说:“说得对!!做梦怎么能算数,等时限到了,我就来赎你。将来你给我生六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了,我们可以在家开两桌麻将!那该多热闹!”
苏三轮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六个?!这个姓白的当她是猪吗?不过还好,看来他中毒够深,可以攀牢。
旦见他那细长阴狠的眼,蹦出了迷离的温柔,锥子脸又凑了过来,为了躲避他无视公共道德的亲昵,她慌忙再度开口:“自从我做了那个梦,就迷迷糊糊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怎么可能不记得了??”白九棠有些不悦,瞟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掏出纸烟:“好,你说!”
前排副驾的男子伶俐的侧身替他点燃了烟。苏三拼命调整着呼吸,将缺氧的大脑慰劳了个够。稍事片刻之后,她缓过了劲儿来,开口就问:“两百个大洋值多少钱?”
“咳咳——”白九棠诧异的呛了口烟,看她的眼神有点伤人:“两百个大洋就是两百个大洋,什么值多少钱?你刚度(上海话:白痴)啊?”
“我···我的意思是说,两百个大洋能做些什么!”苏三想伸手替他顺一顺气,却有些犹豫,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一顿,又缩回去了。这个小动作引起了白九棠的不满,他自顾自抽起纸烟来,不再搭理她了。
“你告诉我嘛,好不好!”大彻大悟的苏三赶紧抬手在他胸口捣鼓了几下,跟大妈和面似的。
“我看你也是中邪了,连这个都要问!”白九棠的口气很硬,神情却大为缓和,显然是挺受用的。
沉吟了片刻,他慢条斯理的说:“两百个大洋可以买下一大片上好的土地,可以在十六铺跑点水货买卖,还可以在法租界买栋小洋楼,或者在苏州乡下买栋大宅子——另外,还可以买你的初——”
“哦!我明白了!!”为了阻止姓白的像谈论买菜一样提及那惨绝人寰的人肉买卖,苏三大呼一声插进话来。
她的惊呼不但将白九棠吓了一跳,也引得前排两人窃笑着抖了抖肩膀。
“你怎么一惊一乍?!”白九棠嗔怒的埋怨道,继而侧目端详了她一番,感到有些不对劲。
迎着那伸向额头的手,苏三轻轻别开了:“我,我不过是最近休息不好,频繁的做梦,其他没什么毛病!”
“没休息得好??你有些什么毛病我还能不知道?!”白九棠收起对她的注视,重重的合上了双目:“去小东门!”
“大哥?小东门哪儿?”开车的有些诧异,但也不敢磨蹭,开始掉转车头。
“你刚度啊!当然是去烟馆!”白九棠不耐烦的扬高了声音,仰头假寐起来。
苏三彻底无语了,看来白九棠不但任由她抽大烟,还是一个十足十的助涨者!!
******
小东门潇湘馆
“哟!九爷来了!”
堂倌满脸堆笑的迎上前来,哈了哈腰。刚想去叫老板亲自来接待,白九棠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低调:“我不想太张扬,记得了?开个好房间,要单号的。”
“是是是!九爷从来没来过小东门!小的记得了!”
“你个小瘪三!怎么这么笨!我不来小东门你们的生意能做得这么顺畅?!让老头子听见这些叽歪话还得了!”白九棠骤然沉下脸来,一手拍响了堂倌的后脑勺。
堂倌晕头转向的眨巴着眼,赶紧改口领着一行人上了楼:“知道了!知道了!是九爷近日都没带苏先生来过小东门!!”
想不到白九棠这么无视人权,说拍人家脑勺就拍了,一点商量都不打。那一掌要是扇在脸上,不起肉棱子才怪。苏三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呀,这么霸道。
单号的上房进了大门就能上楼,双号的上房需要穿过烟雾缭绕的厅堂,在大厅的尽头上楼。后者因为偏僻,隐秘性其实比前者要好,但是白九棠为了避人耳目,不愿在厅堂去晃荡,所以才要了单号的上房。
小东门龙蛇混杂,是小流氓的天堂。上海滩的低等妓院充斥在小东门的弄堂,被俗称为“烟花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