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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不着人,整天也不见踪影,再不回来你的青儿丫头都快把我耳朵吵聋了!”
洛儿来不及说话,串珠就跑过来抱着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边哭边说:“姐姐,你吓死我们了,今天一早,眉姐姐找不到你,就来找我们,大家找遍了府里都找不到你,眉姐姐和嬛姐姐差点急疯了,以为你被金人潜入城里的细作抓走了。后来派人上街找,才听说你去了城头,大家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生怕你.....”洛儿听得又感动又自责,轻轻拍着串珠的肩,软声道:“是姐姐不好,以后再不会了。没事了,不怕!”
“啧啧啧,”眉眉大摇其头,一脸怀疑的神色,说道:“洛洛啊,不是姐姐我说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跟你大姨妈光临的时候一模一样!”洛儿脸一红,当着这么多古人说这话题,太那个了吧?嘴里说道:“去你的,口没遮拦!等会儿师兄来吃饭,我要亲自下厨,你跟我去帮忙!”偷偷地瞄瞄岳飞,一脸疑惑,串珠也是满头雾水的样子,啊,原来除了她和眉眉,还没有人懂,一颗心才放下来。
从回房换衣服再到进入厨房再到一通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在城头上众人眼里镇定自若勇敢坚强的仁福帝姬被从眉眉、嬛嬛起到下面的六个丫头止的一大群人轮番训的只能点头称是,期间还被某个无良的女人掐了六次、拿葱打了八次,仁福帝姬边历数自己“罪状”边做羹汤,受气小媳妇样的对众人小心陪笑。
元月初四,晚,金细作图真珠大王设也马,宋料之,未成,折大半,逃者寥寥。金人始不敢妄动,稍示以诚。
欲遣使入城,宋人疑之,弗许。初八日,设帐于宣化门外四里,宋遣李若水率官五人,兵一百,金亦使乌野率将五人,兵一百,和始议。
乌野气凌势傲,初欲以兵恐之,随行诸官抖若筛糠者有二,勉力支持者亦有二,唯若水胆气奇绝,极具气节。
以义驳之,以理晓之,引据海上之盟故事,责金人不信不义。乌野曰:“汝家太上亦不信不义,安得不伐之!”若水置身虎穴,色犹不变,侃侃而谈。金人敬之,曰:“不似汝家皇帝底庸怯,端的是个好汉子!”
和渐成,金人重真珠大王,先放康王示之以诚,宋亦放真珠大王还。至此,粮渐绝矣。靖节皇后朱氏纳仁福帝姬策,征集余粮,以戍守军士为先,按人配给。
金人又攻,宋军力战,敌稍退,未几,敌反,宋军死战,留守李纲亲斩四虏。伤敌六千,耳带银环者四十,金环者三,自损一万,伤者两千,城下皆伏尸,河水血染。
后与帝姬自减用度,餐止一饭一菜,城中青壮皆有肉食,时至月末,肉尽,菜亦渐绝,后与帝姬再减用度,每餐止一饭耳,城中老幼无不感泣,皆曰:“愿死战守之!”
闻勤王兵即到,卅日,金人大举攻城。后携太子谌、帝姬亲上城头,诸军振奋,拚死力战,至暮,渐不敌,陷宣化、西水二门,时岳武穆王飞、武威将军张虎亦在汴京,列为偏裨,死战,夺西水门回。
金军凶悍,复克三面城门,独留西水门不克,武穆中流矢,伤于肩,血流如注。势渐不可挽,后泣涕向帝姬曰:“恐回天乏力矣!”帝姬默然,袖携匕首,曰:“独留西水门,恐不能持久。果不守,孤宁拚一死,决不愿落入敌手徒受欺辱!”后亦决然:“本宫亦不苟活!”众皆恻然。
忽金人贮粮处火光大起,人马奔腾,烟尘四起,一旗高举,大书“宗”字,又见南面灯火高举,一旗大书“种”字,北面杀声四起,亦是勤王军到。帝姬欣然,曰:“援兵来也!”武穆扯布裹肩而战,连毙敌五十余人,武威将军亦毙敌三十余,将士大振,奋起而战。
金兵连夜退至黄河,驻营观之。种师道入觐,曰:“我军只得四万人,所见烟尘是以马鬃绑树枝,乃诈耳。敌不知我军虚实,宜主动击敌,以惑其心,宗望素来慎用其兵,必使之远遁,京城方安!”后犹疑虑,欲等聚集大军再行,然李纲附其议,帝姬亦深以为是,曰:“兵贵神速,兵家多险中求胜,况时不我待,宗望一旦醒悟,悔之晚矣!”后终然之。
种师道凝望帝姬良久,曰:“帝姬气豪,类真男儿!”率泾源兵、秦凤兵袭敌,敌留小部汉儿、签军佯御之,大部连夜遁去。京城之危解。
——《宋史.端和镇国公主本纪卷一》
洛儿懒洋洋地趴在赵构的书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自从金营回来以后他就极其的不对劲,干什么都没精神,上表称病在家。洛儿开始真以为他病了,后来发现赵构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宠幸姬妾,把个韦氏愁得连连叹气,邢氏则哭得眼泪汪汪。十天前金兵就退了,他也不见高兴的模样,看见眉眉时倒是两眼放光,吓得洛儿不行。问他怎么了,只说是想开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何苦跟自己过不去!韦氏劝了几次也没用,只好请洛儿经常过来陪他讲些诗书,也奇怪,赵构现在基本上是谁说什么都属于爱搭不理的状态,唯独洛儿和韦氏的话,多少还理会些。前两天他府里的一个小厮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就犯着他的忌讳了,赶上他喝的高了些,打得那人到现在还起不来床。洛儿看着半歪在榻上打盹的赵构,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
见赵构睁了睁眼,洛儿忙跳过去将他揪起来,口内说道:“九哥哥,再这么睡你就睡过去了!走啦,教我射箭啦!”赵构皱皱眉:“你一个女儿家学这劳什子做什么,有工夫学着绣点东西!不去!”说完自顾自躺下合上眼,任凭洛儿怎么掐怎么打就是不起来。最终洛儿泄气,对闭着眼的赵构道:“我可走啦!”赵构微微抬了抬手,嘴里发出一个“唔”的音节。洛儿气得跺脚,扭头就走。听着她的脚步声,赵构微微睁了睁眼皮,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回到自己府里,洛儿接过青儿送上的茶就坐在书房的榻上怔怔发呆,一旁的书架边上,岳飞和虎子一人拿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虎子自从京城解围后就格外喜欢看书,基本上天天泡在书房里,比泡图书馆还准时。半晌不见洛儿出声,岳飞回头,见她这副模样,便问道:“九殿下还是那个样子么?”洛儿点点头,说:“嗯。”又问:“你们两个的伤好的怎样了?”岳飞点点头,道:“无碍了。”青儿在旁劝道:“帝姬也无需太过悬心,近日天气忽暖,最是容易得病的节气,不宜忧思过甚。”洛儿忽地一笑:“你真是愈发罗嗦了,不晓得哪个敢娶你!”
40。…第39章 母讯
洛儿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将一本《全唐诗》摊在小几上,神游天外,眼皮渐渐沉重,最后连眼前的一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也变得模糊。身体渐轻,荡荡悠悠似乎又来到了倾云宫的那颗树下,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迎着她笑如煦阳,不觉心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那女孩子满眼含泪,洛儿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掏出手绢为她拭泪,细语安慰,女孩子抬起头,恳求道:“姐姐,我想爹爹,娘亲,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你替我照顾他们,好么?”洛儿奇道:“可我不认识他们啊!”女孩子手向前一指:“他们就在那里啊。”远处影影绰绰地有三个人,两人并肩而立,正是徽宗和上次的画中人,另一个站在他们斜后方,手里拿着一枚玉玦,金色的穗子,神情凄然,似乎是要作别的光景。洛儿大惊,这女孩子,不就是香云么!香云慢慢退去,双目含泪,依恋而不舍,目光中又有恳求拜托的意思,洛儿急道:“香云,你快回来!”
头猛然一空,洛儿微微睁眼,是个梦,扭头,恰好对上青儿担忧的脸,青儿道:“帝姬可是魇住了,怎么满头是汗,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洛儿强笑了笑:“没事,一个噩梦而已。”看看天色有些昏暗,随口问道:“几时了?”青儿服侍着她漱了口,擦完汗,才答道:“大概快申时了,帝姬可要传膳?”洛儿摇摇头:“不饿。请各位姐姐妹妹们先自用吧。”扭头看看,岳飞和虎子入了神,浑然不觉旁事,洛儿看看房中的光线,并不是很好,问:“怎地不掌灯?”青儿一面将绢子递给初夏,一面答道:“帝姬方才打盹,怕吵着您。”洛儿无奈,只得告诉她赶快掌灯。忽听得初夏在外间低声斥道:“怎么这样没眼色,瞧不见帝姬心里不爽快么,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来回!帝姬也是什么人都见的!”洛儿听见,便问道:“什么事?”初夏手里拿了龙涎香注芯的蜡烛,一边点燃,插在银制烛台上,又拿了罩子罩上,一边笑嘻嘻地回道:“方才一个院里洒扫的小丫头来回,说有个什么年长的老者要见帝姬。想是帝姬守城时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现在被人城中的人都夸成了天上的仙女儿下凡了,想一睹咱们帝姬风姿的人多得像牛毛,既是仙女,哪有那个闲工夫去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因此叫人打发了。”洛儿被她逗得不行,这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成套的,心里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一个老头要见她?
青儿瞧了洛儿一眼,也笑骂:“什么人说的糊涂话,也拿来学舌!”洛儿抿嘴笑个不停:“倒是长了学问,连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是什么意思都知道了。想是也要学那夫子,准备设馆收徒了?”初夏脸红红的,跺脚不依:“帝姬又拿人取笑!”岳飞和虎子已经合上书,正要告辞,虎子奇道:“怎么是糊涂话呢,如今街头巷议都传遍了帝姬守城的佳话呢,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之类的都数不胜数啊?”洛儿眼波流转,笑道:“我说初夏怎么长了学问,原来是听你这臭小子说的!”话音刚落,再次遭到抗议:“帝姬还是小女子呢,好意思说别人是臭小子!”洛儿立刻反驳:“那天是谁心甘情愿地叫我姐姐来着!别不敢承认!”说完揪住岳飞:“你作证,他是叫了吧?”岳飞将一本《武经总要》递还给洛儿,叹口气:“是叫了,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小姐姐。”
然后收到了洛儿恐吓的眼神和虎子哀怨的眼神,再然后洛儿发现岳飞这人特不会左右逢源,反而是两方都得罪。不理会青儿和初夏惊异的表情,对初夏道:“你出去嘱咐嘱咐他们,好好跟人家说,不许擅作威福。”初夏嘟着嘴道:“您这会儿可不是说得晚了么?刚那小丫头早出去了。”洛儿叹口气,只道:“罢了。”
看着岳飞转身而去的身影,怔怔的呆了一会儿。听见一阵脚步轻响,晚秋带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进来,行礼,回道:“禀帝姬,方才的老者不肯走,非要将此物呈给帝姬,帝姬给了话才肯走。”晚秋素来老成,今日越矩代人呈物已属破例,洛儿大奇,不由问道:“是什么?”晚秋对小女孩道:“还不呈上去。”那小女孩怯生生地从怀里掏出一件黄绫包裹着的东西,主仆几人一看距都愣住,那黄绫分明是内宫之物,洛儿心有疑惑,向青儿使个眼色,青儿走过去扶起小女孩,和声问道:“妹妹,你这物事从哪里得来?”
小女孩抬头怯怯的瞧了青儿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声音柔柔地答道:“是民女伯父让呈给帝姬瞧的,具体何处得来,民女不知。”闻言洛儿暗暗惊异,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说话竟也如此有礼有度?
打开黄绫,洛儿不由得愣住了,恰恰是她在梦中所见的那个女子拿着的那块玉玦,白乳色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光晕,青儿惊呼:“是咱们贵妃娘娘的物件!”初夏一听也吓得慌了神色,晚秋向来是经管洛儿挂饰的,也不言语,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檀木暗纹的盒子,洛儿打开一看,与她手里拿的拼好是一对,想必是崔贵妃离宫时给香云留下的念想,想起刚才梦中香云说想爹娘并且托她照顾的话,洛儿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急急问道:“你伯父在哪里?”小女孩依旧是声音柔柔弱弱地答:“在外面,门上的人不让进。”洛儿柔声安慰:“不要怕,这也是我这里的规矩,带我去见你的伯父好不好?”那小女孩袅袅婷婷地施了个万福礼,率先向外面走去,洛儿看着人家走路的姿势,小小年纪就韵味十足,比比自己,不觉汗颜。
到了门房,果见一老者正背对他坐着喝茶,头发花白,灰布衫子,十分干净利落,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当下微微笑道:“老人家,可是你找我么?”老者忙站起向她施礼,倒叫洛儿心下不安,人家偌大的年纪,反而向她拜来拜去的,只是这个年代的规矩使然,只好受了,举起玉玦,语气焦急地问:“这玉玦,可是我母妃让你送来的?”那老者一听此话,也着急起来,话一出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