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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仿佛有种沉睡的邪恶力量,在黑暗中等待复活的机会,现在,我来了。它选定了我。
蜡烛“噼噼剥剥”的燃烧,诡秘的温暖感弥漫开来。我抬高蜡烛,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不会猜错的——
当我举起蜡烛,照着石壁时,有一道反光袭来。
对面,倾斜的墙壁上挂着一只镜框。
借助侧光,我看到一张黑框照片,一个女孩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夏兰,镜框里的女孩,怎么是你?
一个柔和亲切的声音响起来。
却不是我的想像,而是来自……我的身后。
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举起蜡烛照着那个人。
我明白了,刚才就是他把蜡烛递给我的。
我的嗓子喀喀响着,说不出是因为惊恐,还是因为欣慰。“钱叔,您怎么来了?”
大结局(1)
【大结局·恶魔岛】
此时此刻,钱叔就站在我面前,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那个曾被摇滚乐搅得无比痛苦的人,那个帮助我们逃亡的人,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他注视着我,目光不再亲切,也不再柔和,而是……
敬畏。
接着他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冷酷漠然。
“钱叔,诗诗她……”我不知怎么开口。我猜钱叔一定是来找诗诗的,千里迢迢到了安澜岛,我却要告诉他一个坏消息,给他一个晴天霹雳。
没想到,钱叔淡然地说:“我知道了。”
“哦?”我愕然。
诗诗的死,除了我们几个,岛上不应该有别人透露出去。看样子钱叔刚到没多久,怎么已经知道了?
钱叔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归于平淡,甚至是冷漠的。
“诗诗是咎由自取。”钱叔低沉地说。
“什么?”我震惊。
即便诗诗以前顽抗钱叔,即便诗诗用摇滚乐折磨过钱叔,即便他们父女俩有难以逾越的代沟,可钱叔毕竟是诗诗的父亲,哪有父亲这样讲自己的女儿?
“钱叔,您……”本能地后退两步,手里的蜡烛仍在噼噼剥剥地燃烧。那声音惊醒了我,“钱叔,您为什么要把这支蜡烛递给我?”
“因为,它本来就属于你。”钱叔忽然笑了。他的笑十分诡秘。
我悚然一惊。让我惊恐的不仅仅是钱叔的笑容,而是我感觉到,这座石屋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一直在墙角注视着我,而我,现在才感觉到她。
我猛地回过头,看到了韩雪晴。
韩雪晴仍然穿着那条红色的裙子,嘴角却是冷冰冰的笑意。
刹那间,我仿佛明白了一切,又仿佛坠入了更深的迷雾中。
手上的蜡烛啪地响了一声,爆出一朵烛花。一股强烈的气味钻进鼻孔,瞬间卷入大脑,我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
………………
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间睁开眼睛……
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我以为自己还在那座石屋中,试着抬起手,手臂无力,指尖微微抖动着。
我努力调整呼吸,命令自己平静下来,这样才能判断自己遇到的一切。
我闭起眼睛,想像自己在蓝天白云下,想像自己沐浴在温泉中。逐渐恢复一些体力,不像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孤独感,又让我惶惑起来。
柳仲在哪里?唐纤纤在哪里?还有陆子鹰……包括钱叔,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他为什么和韩雪晴站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跌入一场深重冰冷的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大结局(2)
我再次睁开眼睛,因为听到了脚步声。我不想让自己的心里有期盼,却又控制不住期待着,希望那脚步声是朋友的。
拼命睁大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我判断出,自己在地下室,四周倒挂着很多皮影,无风而动,发出怪异的摩擦声。潮湿的墙壁渗出黏液,五米外有座楼梯,向上延伸消失在黑暗中,一块半圆形的缺口像怪兽张开的嘴。
地下室突然变得明亮了,猩红的灯光挤压着我,令他窒息。
我感觉地下室在抖动,倾斜的墙壁向他滑近,迟缓拖沓,如一具死尸从墓坑爬出来。
接着,四周的皮影剧烈扭动起来,一道道鲜艳的影子飘飞着,碰撞着我的面颊与额头。我低叫着,挥舞手臂驱赶皮影。
“柳仲!纤纤——你在哪里?”我嘶声呼唤。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人从楼梯下来。我瞪大眼睛,看到一双脚出现在半圆形的缺口上。那是一双漂亮的软底鞋。
随着双脚的下移,张红朗出现在面前。
“红朗?”我无法表达自己的感觉,是应该惊喜,还是该惶恐?
“夏兰。”仍然是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静静注视着我,仿佛还在书店。
“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我发出一串疑问,“你救了我?”
“是啊,我才是能救你的人。”张红朗意味深长地说,“夏兰你要记住,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救你的人。你必须属于我,那是你的归宿、你的使命。”
“你……”我瞠目结舌。
“夏兰,你在岛上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似曾相识?”张红朗换了副腔调,显得神秘莫测。
我木然地点点头。“是的,有那种感觉。”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对张红朗的印象很奇怪,但我们以前肯定没见过面,那种奇怪的感觉始终伴随着我,我想可能是“缘”吧。
张红朗忽然笑起来。那笑声不像他,而是疯狂残忍的。
“夏兰,你真幸运。”张红朗喃喃地说。
而我,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得缩成一团。
张红朗的笑声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暴躁而阴鹜的人。
张红朗的手指放到脸上,慢慢地撕扯着。他撕得很有耐心,修长洁白的手指像钢琴师。他的脸慢慢撕下来,一层薄薄的东西,带着细小的花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张蛇皮。
张红朗把脸上的蛇皮撕掉,拿在手里,轻轻飘动着,就像身旁的皮影。
此时此刻,另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是他真正的脸。他的本来面目。
既英俊迷人又冷漠阴鹜,黝黑的皮肤闪着邪恶之光,凌厉的眼睛浸满邪毒——
大结局(3)
一个聪明残忍的野兽。
神情间既有种贪婪的意味,又显得无所事事、懒散淡漠。
他就是柳克凡!
………………
我再次昏迷过去。当我第二次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恐怖而绝望的记忆一点一点填满我的脑子。
原来,我一直和柳克凡在一起。
他就在安澜岛注视着我,像是黑暗里的野兽,窥探着一个可怜的猎物。他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接受着我的爱慕——是的,曾有一段时间,我爱慕他,欣赏他,因为他的淡定,还因为他的洒脱和睿智。
但他,其实是个恶魔。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个残忍的游戏,让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也许柳克凡说得对:他才是能救我的人。我必须属于他,那是我的归宿、我的使命……
不,不不。我拼命摇头,摆脱这些可怕的念头。柳克凡已经深入了我的内心,想要控制我。我必须反抗!
正在胡思乱想,楼梯那边又传来脚步声。我猛地仰起脸,死死盯着那个半圆形的缺口。
一双漂亮的小靴子露出来。然后是漂亮的小腿、修长的大腿。一个穿着裙装的女孩慢慢走下来。
她的身材高挑柔韧,脸上有漂亮精致的颧骨,小巧的鼻子,双眸忧郁。但那浓密的头发却是白色的,波浪似地披在双肩。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良久,我才勉强迸出两个字:“小婉。”
苏小婉平静地站在我对面。她眼神极为冷漠,甚至是怨恨的。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仔细辨别,没错,她恨我。
但是为什么?
“小婉,我是夏兰。小婉——我是夏兰。”我低声呼唤。
苏小婉一动不动。她真的像个超级模特,双腿修长圆润,腰肢柔软,充满妖毒的力量。但她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我以前的同学,更不是我以前的朋友。
“小婉,我们一直想找到你,想救你。”我提高声调,“我们还订了杂志,对,就是《时装新苑》,我觉得你会向我透露什么信号,所以我想攒齐12期杂志,就能看懂你的意思……”
苏小婉忽然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是冷冰冰的,有一丝嘲弄蔑视。
“夏兰,”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淡漠,“世界上只有一本《时装新苑》,就是为你准备的。”
“什么?”我惊愕地看着她。
苏小婉缓缓坐到椅子上,头顶的皮影飘飞着,不时撞到她的头发上。“主人知道你想救我,主人为你设计了一个局。比如那本杂志,主人每次只做一本,就是为了牵制你,给你一个可笑的希望,让你在这座岛上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到今天。”
大结局(4)
“今天?”
“是的。7月12日。”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昏迷的时间并不久,还是在今天。不过外面的日全食应该结束了吧。
随即我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是主人的新娘。”苏小婉冷冷地说。
“不,小婉,你被柳克凡洗脑了。他是恶魔,别忘了,我们当初曾经反抗他,曾经……”
“够了。”苏小婉的声音充满怨恨。“我从来没想过逃跑。我永远属于主人。你也一样。”
“不,我一直在逃亡。”我说。
苏小婉笑了笑,又是嘲弄蔑视的笑容,仿佛看着玻璃瓶里的一只小虫子。“你逃到了安澜岛,是吗?”
“是……是的。”我不安地低语。
“但这一切都是主人的设计。一切的一切,都是主人的设计。你,夏兰,你从来没有逃出过主人的手心。”苏小婉逼视着我。白色的头发更显得触目惊心。
我突然明白了。
瞬间的醒悟——
原来我们中了一个长长的圈套,落进了一个深深陷阱。
其实苏小婉一直就在我身旁,在安澜岛的内部,在地下洞穴。整座安澜岛都是柳克凡的巢穴。岛的地底下,全部挖成了洞。难怪有时在沙滩上看到一些人,转眼就不见了,他们其实是进了地下洞穴。
安澜岛本来就是蛇人之岛。全部生活着蛇人。我们遭遇的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在演戏。钱叔设法把我们四个送来,送进安澜岛。我们以为自己历尽艰辛的逃亡,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了,其实我们只是一步一步进了圈套,走到柳克凡身旁,被他戏弄。
我们相信了自己,其实到头来,我们生活在敌人中间,却无知无觉。
柳克凡跟我们玩游戏。我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逃不过他的手心。他始终牢牢控制着我们。
“小婉,诗诗是怎么回事?”我艰难地问。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疑问。
苏小婉轻蔑地笑了笑。“整个迷局中,只有钱诗诗爱着陆子鹰,她是唯一无辜的人。”
我明白了。
诗诗一定看出了老爸的阴谋,便想来安澜岛通知我们。她不顾一切,搭乘一艘货轮。
钱叔得到消息后,紧急追赶,想拦住女儿。但他晚了一步,诗诗已经找到了安澜岛,然而可惜的是,就在即将靠岸时,诗诗乘坐的货轮遇险,诗诗撞到礁石上,失忆了。
我们唯一的一个希望,破灭了。
失忆后的诗诗把目标对准了韩雪晴,随后便被韩雪晴残忍杀害。
所以钱叔说:诗诗是咎由自取。
钱叔本来就是柳克凡的仆人。为了柳克凡,他可以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女儿。
大结局(5)
……
“小婉,醒醒吧,我们一起逃出去!”我喊道。
苏小婉喃喃地说:“主人告诉我,这里是我们的王国,我们的乐土。”
“你被他洗脑了,小婉!”我想唤醒她。
苏小婉猛地转过脸,凶狠地瞪着我,眼里射出一道红光。“夏兰,住口!”
“小婉,我们是朋友,你忘了吗?”
“哼,我和柳仲结婚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怔了一下。“那次在教堂,只是柳克凡的一场戏而已。柳仲不承认那场婚礼,而且把祭坛炸了。”
“闭嘴!”苏小婉猛地吼起来,一头白发全部绽开。“蛇人结婚就是血的契约,只要走上祭坛,谁也无法改变!”
我默然不语。
关于这一点,唐纤纤也明白。曾有一次,因为柳仲与苏小婉举行婚礼的事,唐纤纤与柳仲大吵,可是这个后遗症无法消除。
苏小婉愤怒地指着我。“夏兰,你明知道柳仲和我结婚,而且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却和他在一起纠缠……”
“我们只是朋友。”我低声说。
“当我听说你和柳仲混在一起时,一夜之间,我的头发全白了,后来拍照片只能染色。”苏小婉嘶声说,“我恨不得撕碎你!”
我彻底无语了。刚开始我还想说服小婉,但现在,我无能为力。因为这种事,是我不能改变的。
苏小婉一步一步朝我逼近,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看样子,她要狠狠地抓烂我的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