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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逃避?”她的话语,无奈而忧伤。
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答案。”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她怎么能说服自己要甘心呢,她如此深爱,他却如此厌恶。
平川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寒蕊又轻声问道:“知道我爱你吗?”
他轻轻地点点头。
“知道有多爱吗?”她的眼眶,微微地湿润了。
他依然是沉默着,点点头。
“那么,你爱我吗?”她的眼里,渐渐的雾气漫起。
他没有回答。
沉默,等于否认。她长吁着,问道:“你,爱过我吗?”
她以为,他会依然固执地选择沉默,可是出乎意料地,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也屏住泪滴。她再问:“你能告诉我,你爱过吗?”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有水气氤氲。
苦涩的过往被她一句轻飘的话语挑起来,他默默地点点头,双眼一合,是修竹的身影淡淡拂过。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着他点头,心如刀绞,却死死地咬住唇,不敢眨眼。眼泪是即将决堤的洪水,她不能开这个闸。
“如果,如果你没有爱人,会爱上我吗?”她轻轻地站起了身,走向他。
“也许吧。”他黯然地一扬脖子,喝光杯子里的茶,浓的茶,苦得心悸。
她终于站到了他面前,含泪相望,:“你恨我吗?”
他不看她,摇摇头,站起来,转过身。这样的对话,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他不想揭开自己的伤口,也不想因为真相而伤害到她,因为,他不愿意撒谎。
忽然,她从背后,轻轻地,小心地,抱住了他。
他一震,浑身僵硬,想拒绝,想挣脱,可是她没有用力,正是因为她的瑟缩,让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她是那么那么的爱他,让她抱抱,又何妨呢——
这是对她的可怜,还是别的,他说不清楚。面对着饱受伤害的她,想到这是他给予的伤害,他心软了。
“你恨我是吧,我知道的。”抱着平川宽厚的背,寒蕊悲伤地闭上眼,任双泪流下:“我也恨你,比你的恨更深。”
“我还恨每一个爱你的女人,我要尽我所能,我要天天诅咒,不让她们得到你!”她低低的声音,带着无以伦比的绝望,恨意汹涌。
他咬了咬牙关,脸颊侧面骨节硬邦邦地凸起,而后一松劲,他默默地仰头,向天。
只能无言。
“你就是这样,连谎也不愿意撒,哪怕说一句违心的谎言,都不肯……”
你就是这样,非得逼着我死心——
泪水流进嘴里,是咸咸的,淌在面上的每一滴都带着温热,同时也丝丝缕缕地剐去了她心脏的温度。
她终于可以这样堂堂正正地抱着他,抱自己的丈夫,也终于不再担心他的拒绝、反抗和反感,但是,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她用力地一箍,感受一下他的存在,然后,轻轻地松开手臂,往外走去,低声道:“你回家去吧。”
这一步跨出去,她再也没有回头。
;平川,我走了,你再也不属于我,或者说,你从来,都不属于我。
不管有多心痛,我都决定放手,不然,再这么下去,我的爱愈深,你的恨愈深,我们只能是仇人。
也许现在,我们已经是仇人了,在反目之前,我只能选择离开。
别了,我的爱人,强求是枉然,除了徒增自己的心痛,别无其他。别了,我的爱情,卑微如尘埃,来去都只有自己悲哀。
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舍弃了一切,却换不来你一点柔情;我给了自己一年时间,等待与付出,已经倾尽了一生的耐心。落花虽有意,流水终无情,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贵为公主,却也不能免俗;贵为公主,却也难违天意;贵为公主,仍有得不到、求不来的东西,比如你平川的爱情,就是这么,这么的渺茫……
她注释着前方,前方是一片虚无,她又想起,那日在佛前许下的誓言,“大慈大悲的佛祖,请您赐予我和平川一段姻缘,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保佑,让他爱上我,只要他能爱上我,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愿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交换,富贵、权势、宠爱、幸福、优越、快乐,一切的一切,换他真心地爱我。”
“我愿为他,耗尽此一生,下世入地狱,复不悔……”
寒蕊默默地蠕动着嘴唇,喃喃地地重复道:“我愿为他,耗尽此一生,下世入地狱,复不悔……”
“复不悔……”她凄然一笑,泪流满面。
今天,把所有的泪流干,从此后,我不再为你流泪。
离开你的生活,相忘于江湖。
得,她们姐妹感情是不那么融洽的,但因为爱的磨难,让寒蕊成长了起来。而润苏的不幸,显然激发了她心底深处姐妹的情义,让她变得坚强果敢。
平川的眼光停留在寒蕊的脸上。
她的脸颊有些微陷,原本微圆的脸显得长了些,眼睛也显得大了些,感觉人就成熟了许多。淡淡的胭脂掩盖不了她的苍白,尽管是一眼就看得出的消瘦,但她精神尚好。
平川静静地看寒蕊一眼,又一眼。回到了皇宫,还经常有北良陪着,他料想她的生活,应该是好的,至少,比在郭家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挂念着,有些放心不下。
被他伤得那样狠,她将如何修复心底的伤痕?这个问题,他尽量不让自己想,因为想法一旦冒出来,那些过往和愧疚就一起涌上来,让他有些寝食不安。
这是寒蕊离开郭家后,三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远远地,只能通过她的脸色和举动来揣摩她的境况。他不止一次地安慰自己,她过得好的,她一定会过得好,她没有理由过得不好。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担心着,她因他而起的心伤。
忽然,寒蕊的眼光一瞟,跟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对撞。他一愣,正想躲开,却没有料到,只零点零一秒的时差,寒蕊的眼光已先他而跳开。不,应该说是逃开,更为确切。
他的胸口猛地一堵,没来由的,瞬间被深深的失落包围。
寒蕊扭头过去,再也没有看他。
他眼光一岔,正好北良满脸的笑容落入眼中。这一刻,心中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象打翻了五味瓶。
章节正文 第38章 再见寒蕊惊觉人成长 初会王子一怒掌相向(下
平川低下头去,默默地自斟自饮,冷不防胳膊被北良轻轻地顶了一下。他有些不耐烦地瞟北良一眼,北良却暧昧地示意他朝另一个方向望去。这一望,他更加郁闷。
修竹正和太子盘敛手牵着手过来,笑脸如花,一路招呼着已然是太子妃的风范和做派。
“听说,太子大婚的时间已经定了,说是在三月初八,可是宫里现在就已经为这事准备很久了……”北良淡淡地把话题带过来,晦涩地暗示道:“看样子,修竹已经进入角色了,你瞧,她端起的架势,已经有模有样了……”
平川不满地乜了北良一眼。你懂什么,修竹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想做好,即便心里很苦闷,但在大局面前,一定会做得尽量完美的。她这样的性格,倒是当皇后的必须品性。平川在心底长叹一声,怜惜道,修竹啊,上天不肯成全我们,而我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彼此之间,只剩下这最后一点心有灵犀来相互支撑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修竹的一举一动,惊叹她竟然可以将内心对自己的爱掩藏得这样不露痕迹的同时,却感叹,修竹要独自坚强地面对,自己除了这样默默地挂念和支持,别无一用。他心里充满了有劲使不上来的愤恨。
可是,尽管他眼神热切,修竹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没有朝他这边望过来。
情到深处情难自禁,相见不如不见啊。
平川一仰头,又是一杯闷酒下肚。
“润苏。”皇后高兴地唤道:“坐我身边来。”
皇上则笑眯眯地看着寒蕊,若是寒蕊又象从前一样叫起来“她坐了我的位置,我坐哪里?”那皇上就准备将她叫到自己身边来坐。可是寒蕊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傍着润苏坐下,望着父亲甜甜一笑。
“坐朕身边来……”皇上柔声道。
寒蕊笑道:“那是太子哥哥的位置呢,我就坐这里,蛮好的。”
皇上嘉许地点点头,转向大家:“今天还有一个客人与我们同桌,来自友邦,大家呆会可要客气点啊。”
正说着,公公引过来一个暗红色锦袍的男子,魁梧的身躯,皮肤很黑,细长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脸长长的,方正的下颌透出固执的坚毅,长得跟平常人很是不同,头上织着小辫,装束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异域特色浓郁,但看上去,相貌堂堂,很是英武。
他的眼神很犀利,一扫过来,有点糁人。但寒蕊却敏感地发现,他的眼光,在润苏美丽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犀利之中也增添了一丝玩味的柔情。
看上了润苏的美貌并不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他眼神中其他的意味,仿佛透露出另一种意思,好象在嬉笑着问“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寒蕊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润苏的手。润苏却并未感觉什么异样,此刻她正望着舞台之上,不知在因为什么出神。
“这是蒙古国可汗的九王子那木措,代表蒙古国,特意从呼伦山赶过来送新年贺礼的。”皇上介绍着,赐坐。
润苏这才侧过头来,淡淡地瞟了一眼这个蒙古小子,清淡而不屑。眼神交汇的瞬间,那木措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竟象是故人相见。
蒙古?!敌国来送贺礼?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望着润苏笑,这小子不怀好意!寒蕊的第六感腾地一下就断定,这家伙来者不善。润苏,润苏还未定亲呢?一想到这里,寒蕊紧张起来,不由得抓紧了润苏的手,重重一捏。
润苏狐疑地回头看寒蕊一眼。
寒蕊嘻嘻一笑:“呆会我们早点走,省得散场的时候闹哄哄。”
润苏想了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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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戏已近尾声,寒蕊拖了润苏,匆匆退场。
出了拱门,寒蕊心有余悸地朝后望望,正想着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冷不丁前面闪出个人来,笑着鞠身道:“两位公主,怎么戏没看完,就急着走呢?”
竟然是那木措,幽灵一般地冒了出来,背剪着两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是故意的,他早就料到了我的意图,特意来堵我们的。
寒蕊不动声色地往润苏前面一站,说:“我们要回宫,请王子殿下让路。”
那木措笑吟吟地,不阴不阳地说:“路这么宽,公主尽可以走啊。”
寒蕊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拉起润苏的手,往旁边走两步,欲擦身过去。
那木措不紧不慢地,移过来,再次拦在跟前,挑衅似地望着寒蕊。
寒蕊不做声,低头又转过来,想抽身过去。才一动作,那木措又移了过来,成心把她们堵在了甬道里。
“你想干什么?”寒蕊沉下脸来。润苏担心地,拉了拉寒蕊的衣袖。
那木措笑着说:“想留公主单独说说话。”
“我们没兴趣。”寒蕊**地回答。
“我有兴趣,”那木措阴笑着回答。
“放肆!”寒蕊怒道:“这是中原的皇宫,容得你说话做主?!”
“不过是叙叙旧,公主不用紧张。”那木措不气不恼,只口气愈发地硬了起来:“你,可以走,她,必须留下来。”伸手,就来拖润苏。
“我不认识你!”润苏脸色有些变了,下意识地,慌乱而害怕地往寒蕊身后一缩。
“你是什么东西?!公主的去留,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寒蕊仰起脸,决绝道:“你若再不让步,我就叫人把你轰出去!”
“你气我不是找你?”那木措哈哈大笑道:“我对你没兴趣!”
“啪!”一声脆响,寒蕊气急之下,就是一巴掌掴了过去!等到回过神来,手掌已经是痛得麻木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一直告诫自己,要稳重,要忍耐,经过这几个月的闭门反思,她不再任性冲动已经很久了,可是这个该死的蒙古人,偏要来找死!管你是来送什么贺礼的,惹毛了我,先给你一耳光再说!
那木措脸上顿现五个手指印,他盯着寒蕊,眼中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