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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啪”地一下合上台词,声音有点大,老师用着莫名的眼神看看我,“怎么了?”
“我不适合演。”
“你没有演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
老师应该很不喜欢我这种学生,对剧本挑三,对角色拣四,到头来还迎面抛来一句“我不适合演”,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认为,“这个角色和我反差太大,我不适合。”
“挑战和突破也是表演的一门课,你总是墨守成规的饰演着高傲的小姐,阮岚,凭高傲是演不好戏的。”
我总不能告诉苦口婆心的老师其实我不热爱表演,我对表演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是被迫拎过来充数的,那我猜她一定会脱下鞋子朝我飞来。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尝试扮演被欺压被殴打的角色,才是对自身的挑战和突破?”
“对,正是如此。”
“好吧。”我霹雳啪啦的按响指关节,再扭了扭脖颈,看着那几个长舌妇,“来吧。”
我们班就十来个人,男女生各一半,难不成我还要和男生演对手戏?
长舌妇们显然只具备了嚼舌根的天赋,使用暴力还需要掂量勇气,我在一旁压着腿悠闲地催促:“还不快上。”
“阮岚,你这样的高姿态叫我们怎么表演?”其中一个女生上前一步,冲我不满地说道。
我认识她,她叫陆沫沫,是冷翼的忠实粉丝。每次看我的眼神那就跟小三被捉奸在床一个模样,我真是不明白了拍个MV就至于想把我往死里整么?若不是我口风紧,早告诉她冷翼有心上人了,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放心,等你们一上来我就立刻变脸。”
“你……”
老师眼看着情绪将一触即发,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要好好配合,开始吧。”
几个女孩子以圆弧形模式向我走来,推推搡搡地把我摁在墙上,脊椎一瞬间有点刺痛,她们这一推也太狠了。
我的眼角沁出泪花,那不是表演,是真的疼。
“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什么事都要往老师那边跑?”说着的同时又狠狠推了我一把。
“不是我……”我噙着泪小声嗫嚅着。
“人家都看到你进办公室了,不是你还能是谁?”猛地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仰,我心里只想问候她祖宗,我这头发都快被扯光了。
“少跟她废话,不教训她下次还得犯。”
陆沫沫站我面前一耳光抽在我脸上,脑袋嗡嗡作响,大家都突然不动了,因为台词上没有这一段。
老师也惊住了,这一耳光来得太突然,又不是什么武打戏需要动真格,可我早料到她会出手。
我手臂一挥挣脱她们的钳制,舌头舔了舔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目光锁着那个依旧表现着“你是活该”神情的陆沫沫同学身上。
“真勇敢。”声音极细地赞扬她。
真勇敢,你是继阿莲之后我第二个要灭掉的人。
我扬了扬手就在她们以为要打人的时候,我弯下腰捡起丢在一旁的台词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下甩上陆沫沫的脸,五厘米厚的台词本重重地响亮地和她的脸颊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是我教你的表演第一门课,打人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被吓住了,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呆呆地望着我,没有下一步。
我揪住她一头黄色的卷毛,干枯的发质扎得手心发痒,眼看着她的头就要撞上墙,我松开手推了她一把,她的背狠狠地磕在墙上。
“疼么?”我的声音含着莫大的关心。
她梨花带雨的抬眸控诉我,我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这是我教你的表演第二门课,打人的时候要足够狠,你看你这柔弱哭戏演得多么逼真,沫沫同学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是明日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愣住的女生们纷纷围上前给予安慰,有人愤怒道:“你知不知道她爸是谁,小心你这辈子都没有出道机会!”
“噢?那麻烦你给她爸去个电话,让她爸来瞧瞧她女儿精湛的演技,奥斯卡是不会唬弄人的。”我冷冷地转过眸,却在这一刻看见门口的身影。
定住,说不出话,迈不开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琥珀色眸子间的自己。
我是什么样子的?
嗜血,暴力,冷漠,自私,还有……狠毒。
这样的自己统统倒映在了他无波澜的双眸里,激起了我心底的涟漪。
我宁愿时间倒退,宁愿被挨打的人是我,也不愿意让他看见我出手的这一幕。
老师急急地奔去,高跟鞋加速碾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更是刺激了我的心跳。
“将军,这群孩子在闹着玩呢,没事儿……”
我惴惴不安,我不敢抬头,仿佛就是一个偷了东西的扒手当场被抓包,但还抱着抵死不赖的心情左右摇摆。
“过来。”
我听到他简短的两个字,身子一颤,不愿过去,但还是抬步向前。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在这时幸灾乐祸,她们以为我被伟大的将军逮了个正着,但殊不知这位伟大的将军还是我的监护人。
“回家。”
无疑这俩字是颗火力十足的炸药,炸得身后部队面露土色。
沉默地坐在车上,比起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宁愿他可以问点什么,甚至责骂我打人是不对的,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回到家中的时候,吴管家看见我惊讶的出声:“小岚,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我无力地笑笑,“跟人打架了。”
“怎么打架了呢?”吴管家叫来阿莲拿了冰块给我敷脸,她看见我这副模样显然是高兴的,笑意都渗透在嘴边了,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得溢出声来。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不由脱口而出:“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继续走,回我一句:“没有。”
突然地心底泛起止不住的怒火和难过,不知哪来的勇气朝着他的背影将手中的冰块掷去,正在逐渐融化的冰块顺着他的西装滑落在地上,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就是你说的监护人么?我哭你不问为什么,我打人你也不问为什么,一个月出现一次,不问我开不开心,不问我习不习惯,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塞去学各种各种的东西,我拼命地想要学好,不想给你丢脸,可是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直流下来,怎么抹也抹不净,我不喜欢自己哭,母亲告诉我哭是懦弱的表现,而我现在算是什么?
我低着头越哭越难受,那种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拼命流下来的感觉令我很狼狈,那句话还是冲破了喉咙口:“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捡回来?”
我捂着脸跑了出去,只听吴管家在喊:“小岚!小岚!”我怕他拦着不让我走,于是跑得更快。
因为哭得眼睛通红加上半边脸又肿得厉害,一路上都在被人瞩目着,我也顾不得那些眼光了,只想逃离这里。
回到了原来和母亲居住的小屋,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了。
我开始怀念母亲,怀念即使贫穷但不会低头哭泣的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那个自己同母亲一起远走了。
我就这样一直坐到夜幕降临,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风吹过一阵又一阵,透过已破碎的玻璃窗携着雨丝洒在我身上,我哆哆嗦嗦的颤抖,觉得很冷。
木门“嘎吱嘎吱”地在风中摇摆,就好像有人在奋力捣着门锁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头顶的灯泡在黑夜中忽明忽灭,发出刺耳的钨丝被灼烧的声音,“嗞嗞”地捅入耳膜内,纠缠着脆弱的神经。
我捂住耳朵蜷起双腿,此刻无助的情绪贯穿了身体的每个细胞,窗户被风吹得“砰砰”作响,镶嵌在窗架上的碎玻璃应声坠地,清脆地刺进耳朵。
“啊……”我叫出声,此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灯泡在灭了之后再也没有亮起,我全身敲响警钟,又怕又惊,可是不敢动。
夜色太浓,完全看不清门边是否有人,我安慰自己可能是风把门给吹打开了。于是战战兢兢地走去想要关门,却一头撞入一堵人墙上。
我倒抽一口气,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脚好像被锁链绑着一般,无法动弹。
我怕极了,浑身发颤,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意气用事地跑出来,现在该怎么办?我遇上恶徒了?劫财还是劫色?如果我说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会不会一个不爽拿刀捅我?可是我说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这该死的灯泡又灭了,拿什么来照明我的脸?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双大手拍在我的头顶上,有点温热的感觉。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琥珀色冰眸,在夜色下闪着神秘的润泽,好像月光一般指引着我,这一刻再也不觉得他的眸是没有温度的了,其实是有的,在眸底深处。
“将军……”我扑入他怀里大哭,断断续续地说:“我怕……我再也不跑了……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轻叹一声,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叹气,“吴管家都告诉我了,你每天学习到很晚,整宿整宿地背着台词,所以早上才会迟到。关于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把你送去培训这件事,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打架的事我都看见了,是别人先动手,你没有错,我不认为你还手有错,所以就没有问你为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头,声音仿似一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我心头,“还有,我没有说不要你。”
一瞬间我忘记了哭泣,这是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的话,第一次他让我真实地感受到我在跟着他走。
“以后我会腾出时间陪你的。”
这一声“以后”让我想起所剩不多的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再逃跑是不是就没人把我找回去了?我不能让这个可能发生,即使是万分之一。
我紧紧地抱住他,他是我生命的救世主,他是我溺水的浮木,他是我人生的信仰,我轻声说:“将军,岚岚不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将军,将军,我爱的将军啊。
大家为了将军撒花!~
10
10、NO。010 听说那是秘密 。。。
近来和将军的关系好了许多,那一晚说的话没有作假,他果然腾出了时间在家陪我,还会开车带我出去吃饭、兜风,俨然距离一下子给拉近了。
我快乐地享受着一切他带给我的,环境、安定、生活和目标。
这似乎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目标,他说不喜欢可以不去,但我愕然发现其实并不讨厌表演,甚至开始渐渐相信曲尚所指的天赋,所以想要在半年之内完成表演课目,得到将军的认可。
吴管家很高兴地对我说:“小岚,你要记住,将军是疼你的,只是他不会说出来。”
阿莲越来越瘦了看着我时的眼神也愈发的哀怨,我时常找不到她人,将军这次没有问我意见直接换了个女佣来照顾我,看来我想说喜欢阿莲都没有用了。
继上一次打架之后班里的同学对我避之不及,只是也没有人再嚼舌根了,陆沫沫休养了好几天才恢复了状态,见着我都绕开了路走,有次不知道她是腿软了还是身体虚弱,迎面走来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泪水涟涟,我唯有摇头走开。
上课的时候我背靠着角落看台词,老师走进来拍了拍手,“同学们,今天请来的这位特约嘉宾,你们猜猜是谁?”
大家都凑着脑袋往门外看,随之连声尖叫:“是万珠珠啊!珠珠!珠珠!”
我抬眸一看还真的是万珠珠,她怎么来了?
老师经常会请一些当红明星过来传授表演的(炫)经(书)历(网),其实都是屁话,传授了就前浪死在沙滩上了,谁会没事嫌太红去让后浪来推自己?
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万珠珠也是当红明星,她走进来时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她微笑地向我走来,“嗨,阮岚,你也在这里?”
我说:“是啊,是啊,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