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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你我的关系不仅止于房东与房客,那么我就能多了解你一些?”
他故意曲解嫱柳的意思,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算是邀请吗?”
“你……”嫱柳简直为之气结,她没料到这个人居然如此无赖,逼得她无路可退。
正在烦恼,一时之间想不出话来回他,突然间,门铃声突然大作。
对峙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灭明皱着浓眉,看看墙壁上的挂钟。
“凌晨五点,居然会有人来按门铃?你们这里的生活习惯似乎跟别的地方不同。”他苦笑着。
嫱柳尽量不让心中的欣喜显现在脸上。太好了,正在缠斗的时候,救兵到了,是上天看不过去她一个弱女子被欺负,所以派人来拯救她吗?管他的,反正只要能让她逃离东方灭明的逼供就行了。
她带着过度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的去开门。
甜蜜得过分的笑容让送烧饼油条的人有些吓到,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不习惯一大早有个美人感激的看着他,活像他是个能打败怪兽的超人似的。
“小柳。”送烧饼油条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用极有特色的台湾国语说道:“今天的烧饼油条我替你送来了,你点一下,看看数量对不对。”
嫱柳低头看着纸箱中的烧饼油条时,灭明的脑袋从她肩膀上探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中年男人送来的食物。
“啊!”男人看到灭明的一剎那,嘴巴惊讶的微张,表情呆滞,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标准的受惊过度模样。“小柳,这是你男朋友啊?”男人马上换上一副欣喜热络的表情。
“我就说嘛!一个女孩子住一栋房子多危险,总要有个男人在家坐镇。你终于想通啦?!什么时候请我们这些邻居吃喜糖啊?”
嫱柳大翻白眼,原本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林桑,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有些不情愿的侧身退开一步,让两个男人能正面看到对方。在发现东方灭明仍然是光裸着胸膛时,她简直想抱头痛哭。完了,完了,这下子就算是跳进爱河都洗不清了,她完美的声誉注定要毁在这个男人手上。
“这位是东方灭明,是我的房东,昨天才冒出来。”猛然发现自己失言,她连忙又补了一句。“喔!不对,是昨天才从国外回来。”
她转头看着灭明,恰好捕捉到他好气又好笑的眼神,这一次她干脆置之不理。
“这位是林桑,也是住在社区里,我店里的烧饼油条都是跟他订的。他们家三代都是做烧饼油条的,味道好极了。”基于邻居与客户的立场,嫱柳随口夸了几句,说得林桑眉飞色舞。
两个男人礼貌的握手,林桑还拿出口袋里的槟榔,热络的请灭明拿一颗尝尝。他没有拒绝,入境随俗的拿了一颗。这是南部人的习俗,不拿的话,主人会过意不去。
“我本来以为烧饼油条也是你自己在店里做的。”他慢吞吞的对嫱柳说。
她摇摇头,很高兴两个人的话题又回到安全范围。
“不是,我只做豆浆,偶尔会做米浆,其它的食物都是跟外制店订购的,请他们每天早上送过来。不这样的话,我根本忙不过来,说不定每天早上必须更早起床。况且做得不好吃,我也不会拿来卖给客人。”她顺手拿起一根起锅没多久,炸得金黄香酥的油条。“知道吗?油条要炸得好吃、炸得漂亮,听说就要学上五年。所以啰,我专心的做我的豆浆就够了。”
林桑也在旁边猛点头,眼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转来转去。就算是怀疑两个人的关系,他也礼貌的没表现出来。
“小柳的豆浆做得好极了,配上我家的烧饼油条,附近的人都吃得上瘾,连我家里的人忙完后都会到小柳的店里吃早餐呢!”林桑骄傲的说着。“年轻人,东方什么来着的,你喝过小柳煮的豆浆没?我以人格跟你担保,方圆五十里内,没有比这家更纯、更香的豆浆。”
“我会尝尝的。”他别有深意的微笑,定定的看着嫱柳。
她突然觉得脸颊一片燥热,恐怕又因为羞窘而变得通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就是有办法让她手足无措,灼灼的像是要洞悉她的过去、她的灵魂。
强做镇定,嫱柳面无表情的看了灭明一眼,进屋去看看瓦斯炉上的豆浆煮得如何。
灭明则是目送她的背影。虽然两人间没有对话,那种张力却是不言而喻的。静默在四周蔓延,却又像是暗示着什么不平凡的开始。
第四章
连续几天来,嫱柳已经打破七个瓷碗、五根汤匙、三个酱油瓶,打翻了好几碗豆浆、米浆。
“小柳,我要的是花生汤,不是豆浆耶!”看报纸的中年男人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手上捧着热腾腾的豆浆。
忙得昏头转向的嫱柳慢慢的抬起脸来,因为脑子里还在想着她那个爱裸奔的房东,所以脸色多少有些奇怪,看在众人眼中,还以为她正在生谁的气。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她对着客人说道。
端着瓷碗的男人一看见她不苟言笑的表情,心就凉了一半,不敢再多说什么,讷讷的咕哝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摸摸鼻子走回自己原来的位子。
似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的豆浆西施最近几天不但心有旁鹜,而且心情不佳。嫱柳很努力的拿她经手的食物出气,来光顾的客人们只敢偷偷看她的脸色,猜测她的心情,尽管所有人都好奇得要死,却没有人有胆子开口问她。
卖烧饼油条的林桑前不久才告诉大家,那个突然间冒出来的男人,自称是小柳房东的东方灭明,已经住进了小柳的房子里,凌晨五点左右还会裸着上半身在小柳身边转来转去。据林桑的说法,当时东方灭明看着小柳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正盯着一顿圣诞大餐。此话一出,全社区的人都以为小柳红鸾星动了,满心认为豆浆西施会和这个年轻严肃的男人发展出啥事情,谁知道几天下来,不但没有发生什么可看性的事情,反而苦了来小柳店里吃早餐的客人,几个熟客已经在吃完早餐后分发胃药给大家。
绫萝习惯性的去跑步,运动完后才到小柳这儿吃早餐。香汗淋漓的她拿着颈间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轻松的点了米浆与蛋饼,晃着一双修长无瑕到足以造成交通瘫痪的玉腿,端着食物到空位上坐下。绫萝丝毫没有察觉大伙儿小心翼翼的心态,还高高兴兴的和邻居们打着招呼。
吃了一口蛋饼,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苍白。
“妈啊!这个蛋饼是甜的!”她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的蛋饼,好象盘子上的蛋饼随时会跳起来咬她似的。“是我的味蕾出了啥毛病吗?还是蛋饼真的有问题?许太太,你试吃看看嘛!”
“不用试了。”在报纸之后的人淡淡的说道,完全是认命的口气。“今早大家的蛋饼都是甜的,认命点吃吧!”
“柳姊姊把糖跟盐搞错了?总该有个人去提醒她,怎么你们就这么默不吭声的吃啊?”
“绫萝,你这几天没来,对吧?”一个邻居问着她,他喝了一口米浆,又皱着眉把汤匙放下。
绫萝眨眨眼睛,掩饰着闪过眼眸深处的一抹神采。“是啊!我前几天到北部去了,去查一些资料。”
对于感兴趣的人,她通常是马上着手调查,绝不浪费时间。这个东方灭明,她闻名已久,当然要花工夫去查一下他突然回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形象,而绫萝,她在这个社区中只是个年轻的可爱女孩,社区中的人只知道她是住在社区中的人,除此之外对她则是一无所知,甚至连她真正的姓氏都不知道。
绫萝离开这个社区后是完全不同的人,拥有与她的年龄全然不成比例的智能与权势。但是那是出了社区之后的事,在社区之中,她很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让人看出破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社区里的人都单纯得可爱,恐怕作梦也想不到,这个外表普通的少女,居然有着极不寻常的身分和背景。
“难怪你不知道。昨天是没有放糖的豆浆,前天是煮焦了的豆浆,大前天是不知放了什么的豆浆,大伙儿讨论的结果,怀疑是小柳把小苏打放进豆浆里了。反正都是白白的、颗粒状的东西嘛!大大前天则是加了盐的豆浆,这几天下来,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许太太细数着几天来所受的酷刑。
大家耸耸肩,尽量把讨论的声量降低,不让嫱柳听到。
“应该有人去告诉她啊!”绫萝仍在坚持。她指着一个社区中的年轻丈夫说道:“韩家的男主人,你去说吧!我们这一票都是老弱妇孺,就你一个是大男人,应该由你去。”
“少来,要我去?你有替我投保高额保险吗?”韩家的男主人气定神闲的拒绝,另一只手在喂他刚满八个月的儿子喝牛奶。“你没看到小柳一脸茫然又兼空白呆滞的表情,谁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邻居两年多,没看她发过脾气,但是难保那个自称是她房东的人已经惹出她的坏脾气。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可怕的。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的,才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绫萝也开始感染到大伙儿疑神疑鬼、大惊小怪的气氛了。她偷偷打量着嫱柳的侧脸,脸上有着一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意思的笑容。“你们看,柳姊姊会不会跟那个东方灭明迸出火花啊?”
“不会啦!他只是小柳的房东,不是说住不久就要搬了吗?”
“那你怎么解释小柳这几天的失常?”
“或许只是我们乱想。”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讨论,眼看情绪越来越热烈。
“相信我啦!我的第六感超灵的。”作媒成狂的许太太说道:“我有预感,再过不久,这两个人绝对会成一对儿的。”
两方人马各持己见,争论不休,眼看已经无法达成共识,点燃这场争执火信儿的绫萝才慢吞吞的开口。
“不用吵了,咱们静观其变。现在大家争论得如此热烈,干脆小女子我来做庄,各位来下注赌一把如何?”她抱着恶作剧的心态说道,瞄了一眼嫱柳的背影。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全认同的点头,当下就忙起了立标、下注、决定盘口的工作。
距离众人两公尺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盛着豆浆的嫱柳没有发现,她的豆浆店已经成了绫箩聚赌用的临时赌场,而她,正是这场赌局的主角之一。
灭明总算习惯了每天清晨四点的机器运转声,以及五点半过后楼下传来的众人喧闹声。
社区里的人们对宫嫱柳的豆浆店有着偏爱,往往把她这儿当成了社区活动中心,或社区情报的交流处。宫嫱柳每天约十点收摊,在收摊之前,早餐店中的人潮总是络绎不绝,台语、国语、台湾国语混杂其间,偶尔还会冒出几句英文。灭明认得出来,说英文的是他到社区那天遇见的年轻女孩,绫萝。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的职业病使然,灭明总是忘不了绫萝曾经拋给他的一个复杂眼神。说他敏感也好,多年来“任务人员”的生活已经造就了他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灭明对那双看来单纯,实际上隐含了许多秘密的眼神十分好奇。
这一点宫嫱柳跟绫萝倒有些相像,她的盈盈大眼中同样含着许多不欲人知的秘密,就是这一点,简直让他无法自拔的想去探索,但仔细想想,两个美丽女子的眼神又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同。宫嫱柳带着很浓的恐惧,几乎让人想对她发誓绝对不会伤害她,那种试探的迟疑令人只想去探索、去怜惜;而绫萝,则是像受过长久的训练,知道不能将自己的优秀昭告天下,但她又偏偏太清楚自己的优秀,那双眼睛有着深沉的智能,以及难以掩饰的傲气。
这个女孩怕不只是个普通人,改天可要向南宫扬调查看看,看他是否知道绫萝的身分。
灭明伸伸懒腰,让自己的思绪暂时停摆,伸展着全身结实到令男人咋舌、女人流口水的肌肉。
休息的这几天,他因为长期处在危险之下的神经渐渐放松,习惯了整个社区的生活作息,也认识了不少左邻右舍,对于这里给人的感觉简直着了迷。总而言之,这个社区虽然生活水准颇高,但是仍保留着南部人们特有的热情,对于邻居都抱持着关心又兼看热闹的心态,可爱得令人发笑。
通常嫱柳开启研磨豆浆的机器后,灭明就清醒了,躺在床上却又无法入睡,不如早早起床,反正他持续了十多年的体能训练也是不能荒废的,养伤并不代表身体机能的全部休息,像灭明这种已经习惯了日日锻炼体能的人,一旦停顿自我的训练要求,就绝对无法在休假完毕后,正常的应付紧接而来的任务。想要活命,就必须不停加强自己的体能,这是“任务人员”最基本的活命准则。
他所受的训练,是透过上司介绍的。所有的“任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