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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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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
  “我们这一场原本公平的交易,因为你成为王子的筹码……”特兰纳狄尔继续道:“令我别无选择……”
  他的目光中缓缓流动着深情,声音也因干渴而沙哑着,笑得很疲惫,很无力,令我惊栗不安。
  特兰纳狄尔从未露出这么软弱的神情,这应该是属于一个虚弱、惶然、对未来忐忑不安、对情人心事惴摩不定的男人,这种神情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脸上,但绝不会是特兰纳狄尔。
  我肯定。
  弱点--人人都有,连怪兽都有,但特兰纳狄尔一直把它掩藏得很好,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的行踪和走向,我用十多年的时间来破解他神秘的符码,来寻找他身上巨大力量的能源,我企图把他身上的弥漫着薄雾的长袍撕裂,但我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弱点。
  特兰纳狄尔,你或许从不撒谎,但我肯定你现在撒谎。
  你在骗我,一定是的。
  但为什么我还会被感动?
  我用力压抑着,但我的胸膛间依然不间断地涌出一股暖流,它们冲破我身上最坚固的铠甲,把它融成比钢汤还要炽热的滚烫,顺着我不断颤抖的肢体滑落下来,灼痛了我的脚尖,让我连站立都无法做到。
  我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特兰纳狄尔伸出手来,虽然弧度很小,但我肯定,那一瞬间他想要拥抱我。
  但我的脚在地板上面,生了根,我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在瑟瑟的秋天,掉光满身的伪装。
  不知不觉间特兰纳狄尔已经走到我身边,他没有碰我,大概他看得出来我就象水晶一样易碎。
  “因为他知道……水银与我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特兰纳狄尔缓缓道。
  无论对抗、合作、相互挟制,始终生生不息,共存共亡。
  末日都不可扭转的对抗关系。
  特兰纳狄尔,你连表白都那么与众不同。
  那么理所当然。
  水银,不管你站在谁的身边,你都是属于我的。
  因为我是你的敌人。
  唯一的、永恒不变的。
  我和特兰纳狄尔对望着,眸中只剩彼此,绚丽的拼花地板,倾城倾国的流芳名作,都只是烟火般的背景,转瞬即逝。
  我们的心中绽开比它们更加美丽的焰火,那是玫瑰。
  一瓣、两瓣,三瓣,四瓣,整整五瓣。
  每一瓣都倾诉着一段可歌的往事,每一瓣都烙印着我与他的游戏轨迹。
  微笑、愤怒,抑或仇恨。
  那是花的筋络,叶的骨髓,爱的精萃。

  第24章

  我奇怪先生为什么不来阻止这一切。
  魔鬼……已经化身黑暗天使。
  这次他夺走的何止是我的理智。
  我看到先生走到总统身后,蹲下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目光低垂,顺着总统的角度望向那幅《绝望的麦琪》,他把嘴巴贴在总统耳朵上,似乎在对他说什么。
  总统突然身形一振,本来是跪着的,他却一跃而起,差点要把旁边的先生带上一跌。
  “你不会知道的!你不会知道的!”总统的胳膊长长伸着,象条凶猛的莽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特兰纳狄尔喝道:“你一定在撒谎!”
  我奇怪地望着特兰纳狄尔,问:“他在说……你知道什么?”
  后者自然地耸耸肩膀。
  先生从总统身边离开,那家伙现在发了狂般,一会儿冲着我们大声咆哮,一会儿又扬起靴子踩向地板上面的画,先生从警一生,见过的疯子很多,但现在也不知所措了。我们不能阻止,只能任由他去发疯,也许从他的癫狂中,还可以解释我们的许多疑问。这比从特兰纳狄尔口中套出真相可容易多了。
  先生清清喉咙道:“如果说一切都是总统的蓄谋,就连特兰纳狄尔你也是牵线木偶……那么我们假设,总统被王子抓到什么把柄,一定要杀掉他来封口,这个把柄是什么呢?”
  我接着说:“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们的‘大阴谋家’,整个事件最该得意的大嬴家,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们把疑惑投向特兰纳狄尔,双双逼问,希望他可以回答,因为毕竟在卢浮宫的一天一夜,只有他与总统在一起。而他千方百计把总统“监禁”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从总统那里得到什么?
  何况在一夜的相处之后,原本威风凛凛的总统阁下,竟然变得疯疯癫癫,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特兰纳狄尔被我们盯着,无辜地对我眨眨眼:“看来我成了罪魁祸手?”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先生对我优柔寡断的态度很恼火。
  唉,但他怎么能够体会我的心情呢。
  “只可惜我来晚一步--总统已经把画摘了下来。”特兰纳狄尔指指不远处的总统,有些泄气地说。
  “显然总统对偷画不如你在行。”我讽刺道。
  监控录像只拍到总统,对于特兰纳狄尔的进入,卢浮宫的保全人员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先生,恐怕等他悠哉悠哉地拿着画离开,也不会被发现。但笨拙的总统却触动了警报,防卫栅栏落下,如瓮中捉鳖,把他和总统扣在里面,特兰纳狄尔想离开并不难,但这个疯疯癫癫的总统呢?
  毫无疑问他是个关键,令特兰纳狄尔等待一天一夜,也要得到最后的结果。
  也许早在我和先生来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但却矢口不言,这正是我对他咬牙切齿的地方。特兰纳狄尔这个男人,即使面对最亲密的人,即使他承诺山盟海誓,但他永远不会对你坦诚以待,他的真心永远是个谜,他始终蒙着那层神秘的晕染,比蒙娜丽莎脸上的微笑更加让人费解。
  让人又爱,又恨。
  “也许……与索蓓有关。”先生突然石破天惊地提起一句。
  “索蓓?”我愕然反问,那个死在自家画廊的女人?
  “索蓓。”特兰纳狄尔随着喃喃一句,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就是她。”
  先生指着这幅画,朗朗出声:“这幅《绝望的麦琪》,当年曾让全巴黎的男人疯狂。”
  “为什么?”
  特兰纳狄尔双手抱臂,倚在画廊中央供游客休憩的沙发上:“索蓓宣称,谁能够把《绝望的麦琪》送给她,她就会……嫁给谁。”
  我哧的一声笑出来,感觉很荒谬。
  特兰纳狄尔微笑不语,先生则道:“这是真的……毫不夸张,从那以后,整个巴黎沸腾了,卢浮宫的工作人员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这幅画当时就挂在卢浮宫--就在这个位置。”
  “这么说索蓓在诱使一些疯狂的追求者,去为她偷盗犯罪?”我问。
  “她有这个权力……”先生无比深情地回答,眼睛怔怔地望着那幅画,仿佛在望着他长眠的爱人。
  我心里一震,那个女人的魔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甚至在经过三十多年以后,还象一个梦,让冷静从容的先生不自觉陷入痴迷的境地。
  特兰纳狄尔略有吃惊,似乎没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长官还有过一段风流俊俏的往昔。
  “先生刚刚说,这幅画是两年前总统赠送给卢浮宫的,这么说它曾经失窃?”我问。
  先生点点头:“在索蓓公布求婚条件的第七天,这幅画就不见了。”
  我挑挑眉。
  “这是早就预见到的事情,虽然当时卢浮宫上下增派很多人手,甚至向国际刑警求助,然而就在一个凌晨时分,我还坐在监控室盯着大厅……那幅画就这么不见了。”先生提起此事,感到非常难堪,毕竟这是他刑警生涯中极不光采的一段,就在他值班的晚上,窃贼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画偷走。
  “那时候的保全措施还很落后,监控设备的线路也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窃贼事先做手脚,先生在监控室中看到的,也许是……”
  “不……孩子,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眨眼。
  “我是故意让那个贼……把画偷走的。”
  我陡然深吸一口气。
  “甚至我多么希望……拿走画的是我。”先生的声音沉重无比,他在悲痛与懊悔中回忆这段往事,这段对一个刑警来说无异于耻辱的心理路程。
  我在这时候彻底体会到先生对于索蓓,那又爱又恨,又痴迷又懊恼的心情。
  我们一样面对着强大的、不可征服的对手,我们越是想让他伏首贴耳地臣服于自己身下,就越是被这个对手捉弄得狼狈不堪,他是美丽而跳脱的,捉摸不透,而我们是坦诚而执着,赤体裸身。

  第25章

  先生道:“即使我做不到,但我希望至少有一个人,他能够得到索蓓--那个吝啬无比的女人,从不肯把她的爱给予我们,谁想最后却给了……死神。”
  “是凶手。”特兰纳狄尔突然厉声道。
  先生抬起头,目光炯然地瞪向特兰纳狄尔:“你确定?”
  特兰纳狄尔点点头:“索蓓的死,当年在社交界引起很大轰动,最后却不了了之,一切线索一切怀疑都烟消云散了,这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能力找到凶手。”先生颓然道。
  “先生未免谦虚。”特兰纳狄尔笑笑:“是当时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他秘密下令,彻消关于索蓓之死的调查,把她的所有材料一并销毁,包括她最引以为傲的那间画廊。”
  我大惊:“这是为什么?”
  “……也许他认为这个女人惹的麻烦够多了。”
  “不!这是政治高压!”先生几乎是狂怒着吼出:“他在保护凶手!”
  “戴高乐总统认识凶手?”
  “也许还不止,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极亲密的政治盟友。”
  “所以他可以牺牲一个巴黎的交际花,来成全这段长达三十年之久的‘盟军关系’。”
  我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概念:“天啊!我几乎看到凶手的模样了……”
  “应该说,他就站在我们面前。”特兰纳狄尔断然,眼神儿朝一个方向飘去。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那个蜷缩在角落,神叨叨自顾自讲话,对我们不理不睬的“疯子”。
  “但当时的总统只有19岁……”我情不自禁道,就跟现在的他一样,是个孩子。
  “我那时也只有21岁。”先生道:“我们都对那个成熟而野性的女人如痴如狂。”
  “总统拥有一半的法国血统,他出生于一个尊贵的欧洲家族,拥有雄厚和财力以及政治上的影响力,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法国的军事学校就读,与戴高乐总统--就象我和你,孩子。”先生说。
  我暗暗点头,就象我和先生,即使他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仍然一心维护,甚至不惜违背他历来的人生教条,而对于戴高乐总统来说,粉饰一件微不足道的杀人案,象吃饭一样简单。
  “先生,你早就怀疑他了,是吗?”我问。
  “没有……但我肯定,《绝望的麦琪》这幅画一定曾经出现在索蓓的画廊!就在她死的前两天,这幅画从卢浮宫失窃,此后三十多年都无影无踪,然而突然在总统就任前夕,它却神奇地出现了!而且被作为礼物捐赠给卢浮宫,物归原主!就挂在这个位置!一切跟三十年前一样,但索蓓却不在了……简直是对那个嚣张女人最恶意的嘲弄!”
  先生说到这里,措辞激烈铿锵有力,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的胸膛高高鼓起,象大海中昂扬的风帆。
  “但特兰纳狄尔先生,你知道这幅画是怎么被发现的吗?”先生突然话峰一转,紧紧盯住特兰纳狄尔。
  后者一愣,随后笑道:“我想总统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想这幅画公诸世人。”
  “没错,他并没有把这幅画--也即是他杀人的凶器毁掉,这可以说是他犯过最愚蠢的错误……我想这并非出于总统对大师的尊敬,而是出于对索蓓的纪念,他舍不得把这使他与索蓓阴阳相隔的‘信物’毁掉。”
  我禁不住打个寒颤,万分不解:“那他为什么又要杀害索蓓呢?”
  先生嘴角抽动,沉默了良久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那个女人能够回答……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男人对她的爱弃如敝屐,她为什么要质疑至高无上的爱情,她为什么无情无义?”
  “因为骄傲。”我道。
  “因为她未曾遇到值得她爱的人。”特兰纳狄尔道。
  愕然,我和特兰纳狄尔互望着,笑笑,象两个课堂上面的小学生,面对他人截然不同的答案,按捺不住争强好胜的心。
  先生看了我们两眼,缓缓摇头,道:“你们都错了……索蓓她爱过……那段恋爱一定疯狂到我们难以想象。”
  我和特兰纳狄尔都不语,等待着先生。
  “索蓓从来都不是一个神话……我们爱她,因为她身上火一般的热力,因为她对生命执着的追求,因为她始终坚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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