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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声念出开解封印的咒语,让所有的字符都化作一个灵光在空中汇聚成一把紫水晶般耀眼明亮的钥匙,然后直插入地底,只见万道紫光同时冲天而起,地板上绘制的紫玫瑰仿佛一瞬间有了生命,枯荣逆位,化作简单的枯藤将紧闭的门扉向左右两侧拉开。空中仿佛传来钟表运转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叩响了心门。
然而当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的时候,原本只要等着那第12声钟声响过后,逆位之钟的术法也就算是彻底完成了。可是,一切意外也就在这时发生,原本安静地昏睡着的麟昭突然一阵不安地挣扎起来,豆大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痛苦的喘息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为之一惊。
难道是失败了吗?
舞灵第一个着急了起来,不由得想凑上前看看,却马上被钰洁死死地拉了回来。
“呜……”痛呼一声,伊辰身形轻晃了一下却是马上稳住了,只是嘴角溢出的那点血丝,还是让人不由得一时心惊。
“湩钦,压住他!不要让他反抗!”伊辰大呼一声,眼底紫芒立现,振臂一挥,原本四周暗淡了的光华又再一次亮起,暂停的钟声开始响起。而从地面上飞舞而出的混乱字符更是死死地捆缚住麟昭的手脚,让他完全不能动弹。
“辰,怎么回事?”以为是遇到了外力阻挡的鸿季云赶紧迅速加固了结界,然后扩展出自己的灵识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不是……咳咳……不是外面有事……是……麟昭……阻力是来自麟昭!”伊辰不由得轻咳了几声,压下自己因为术法反噬而引发的伤势,赶紧说明情况。
“什么?!”然而鸿季云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传来了麟昭清楚的痛呼。
“不……要……不要……”
明明被术法捆缚住,可是麟昭还是拼了命在抵抗,然而因为他突然使用灵力,噬魂草的毒性迅速蔓延开来,刺痛了他全身的神经,痛得他不停地发抖。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拼了命地在抵挡伊辰对他记忆封印的解除。
“辰,怎么办?麟昭现在全身都在出血,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湩钦这边看着麟昭在他面前不停地挣扎痛呼,时不时痛得左右翻滚,早就心惊到手足无措了。之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痛楚,麟昭都不曾反抗和退缩过,为何他现在突然会如此不要命地反抗着,他不懂,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辰哥哥,我们算了好不好,你放开他好不好……他说他好痛,他不要,你们听见了没有,放开他放开他啊!”在结界外看着麟昭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舞灵只觉得整颗心都碎了,只要现在能让那个男子不要那么痛苦,要她死她都不会有一丝的犹豫。然而不停地要往前冲,却一次次被钰洁和靛姬拦了回来,她除了无助地哭喊着劝他们放开他,竟然也是别无他法了。
“他不想想起来……他居然到这一步情愿死也不要想想起来!”看着麟昭痛苦到这种地步也不愿意想起那段过去,伊辰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明明眼底闪现着泪光,然而他已经不能罢手了,现在的结果不是他放弃就可以的了,如果麟昭这一关过不去,他连下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麟昭……你他妈就那么没种!有勇气连命都不要去抵抗我的术法,你就没有勇气接受这个现实吗?”伊辰一边继续加强术法的力度,凭借强大的灵力强行压制住麟昭的反抗,将术法进行下去,一边对着麟昭那边大吼。“不用怀疑,不用不相信,就算你继续忘记又有什么用!这是事实,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没错,是我要杀你!是我对还是婴儿时的你痛下毒手,是我害得你不得不沉眠20年来修复当初被重伤的身体和灵识!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干的!”
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来喊出他最不耻于一谈的那段过去,原本一直想要隐瞒,连湩钦都不曾知道的那段过往,如今,就如此□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曾经记忆里那些破碎的片段,瞬间汇聚在一起,仿佛倒带一样清晰的放映了一遍。当初在焦柔家第一次遇见伊辰时,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显现出来的残破片段便也完整起来了。那双缓缓地压在一个婴儿的心口,散发着青紫色光辉的手就是伊辰的,而他便是记忆中的那个孩子,所以当时他会因为一瞬间的惊慌和心悸而甩开了伊辰的手,那是身体记住了那一刻的痛楚而引起的条件反射。
的确,就算是他忘记了又如何呢?连身体都记住的痛那何止刻骨铭心?那能让他沉眠了20年的痛又该如何忘?那让他的灵识不得不跨越千年回到过去,去疗伤成长的痛何其沉重?所以他在那个世界找不到归属,只能是所有人的过客,因为他本不该存在,那么,在这个他原本应该有根的家,他却是想被毁灭的存在吗?
辰,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一声痛苦至极的悲呼在所有人震惊的那一刹那响起,只听见伴随着一声凤鸣,鸿季云28层的结界就在这么一瞬间破裂开来,一只巨大的火鸟带着燃动的火焰直袭向伊辰,而早已力竭的他却是连丝毫的阻挡也没有,只是那么带着眼泪傻笑着看着那巨大的不死鸟朱雀带着铺天盖地的火焰冲向了他。
“辰!”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兀,连就在麟昭身边的湩钦也来不及反应,更别提钰洁、舞灵她们这几个事先连会用什么术法也完全不了解的人。焦柔只觉得那铺天盖地的火焰似乎是扑向了自己,心口一窒,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然而一声虎啸也同时响起,一道白光从火焰中冲天而起,狠狠地在火焰中撕裂出一道口子,让所有的地狱火焰都从两侧倾泻而去。鸿季云白色的衣抉被火焰撕裂出了一道道裂痕,然而他并没有一丝动摇,依旧笔直地挺立着,坚定地站在伊辰面前,然后冲着那已然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的炎帝,轻声说道:“麟昭,冷静点。你要他偿命的话,他不会反抗的,只是……这是你要的吗?”
“辰……为什么?”麟昭空洞的凝视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彩,悲哀的语调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还有哀求的意味。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四神只能留一个。”伊辰浅浅地勾勒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声音却是带上了自嘲的调子。“我以为你死了,我大不了抵你一命,然后云算个什么监察不利或者帮凶的罪名革去他四神的资格就好,虽然他那时明明就在殿外什么都不知道,但好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能让他不用卷到这个纷争里来也是好的。然后湩钦就可以坐稳他天帝的位子了,一石三鸟的计策其实不错吧,我那时候才几岁来着?”
“够了!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猛地打断伊辰的解释,麟昭盈满泪水的眼瞳里已然霎时无光,“为什么要我记起来,我说了我不要,你没有听见吗?我不要……我不要!”猛地扭头往外冲了出去,麟昭已经再也承受不住这里让他心碎的一切了。
他的兄弟要他死……他的兄弟要他死……他的兄弟要他死……
再也不用太多的解释了,仅仅这个理由已经足以让他难以承受。
他情愿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刻,就算那时候日日夜夜要忍受昏天暗地的痛楚,也好过现在这般,身上的痛,他忍得下去,可是像如今这般心口痛得他想要吐血,却是连怎么按住那伤口也不知道!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连他撞飞了的那人是不是在喊他也不清楚,他不知道舞灵在后面为了追赶他跌倒了几次,他不知道伊辰在他离开后也力竭地晕了过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他只想当他懦弱的逃兵,远远逃离他曾经最渴望的亲近,逃离他曾经倾尽一切想要守护的美好,逃离那所有已经铸成不可挽回的背叛。
力挺相护,永不相叛!
那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的誓言原来不过一句笑话,背叛的种子一早就种下了,连让你潜逃的机会都没有。
当根本还没有完全康复,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再次无力为继,麟昭终于无处可逃,也无力再逃。
漫天黄沙覆盖起你的感知,揉碎你所有的美好,让孤身的绝望更加清晰明了。
天地之大,已无处容身。
因为,你只是一个外人。
第六话 命运歧途(上)
舞灵跌跌撞撞地跟着麟昭的脚印一步一步地循着他跑来,她知道他的痛,他的殇,所以哪怕早已透支的体力让她筋疲力尽,浑身上下都在酸麻地刺痛着,可是她依旧一瘸一拐地寻着他。因为她明白知道她不可以放弃他,只要现在她放手了,她的麟昭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即使他再一次丢下她,她也要不顾一切地跟在后面把他找回来,哪怕狂风卷走了她的呼唤,沙砾刺破了她的皮肤,她都不可以停下来!
好不容易在连绵的沙丘之上远远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还来不及缓一口气息,一阵巨大的狂风便卷起了漫天沙尘,将那瞬间倒下的男子和不远处同样追随而来的刘宿就的身影一卷而去。
“麟昭!”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视野迅速变成一片黄灰色的那一刻,她只能隐约看到奔在她前头的刘宿仿佛喊了一声什么便也栖身上去,却同样被卷了进去,而当她被沙尘挡住的视线恢复清明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消失无踪了,荒芜大漠,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遥远的变成小黑点的古墓遗址标明着她的方位。
“麟昭……哥……”慌张地东张西望,可是目之所及的空旷,还有已经消失的脚印,让她觉得自己所有仅剩的依凭都完全消失得一干二净。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她最重要的人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凄厉而绝望,然而回答她的依旧还是只有空旷。
麟昭,是你要走了么?你真的不管我了么?
还是说,你终究是要离开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你的?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一瞬间的失落便铺天盖地盖了过来,让她筋疲力尽,难以言伤的苦楚涌上心头,竟然逼得眼角又潮了起来。可是,那早已深刻入骨,印入她的魂魄的人,她真的可以放手让他就这样不告而别,永不相见么?
也许这个世界每天在改变的东西有很多,也许天地会变,也许世界会逆转,但是我只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像现在一样,站在一起,并肩而立,不管面对什么困苦,我们都永远不会放弃!
你们……便是我的愿望!
记忆里那犹如冬天最温暖的一道阳光的笑容突然回映在脑海里,让心中所有的阴郁都一扫而光。那清冷的目光,那温柔的守护,那哀伤的眼泪,那固执的坚守,她怎么忘得掉?怎么可能忘得掉!她心疼他的哀伤,她欣赏他的傲气,她喜欢他的尊重,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化作一道符印紧紧地捆缚住了她的生命,放弃他,她也已然失去了她的灵魂……
所以,放得掉么?
不行!
缓缓地站起身,舞灵又一次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放眼四望的目光,是满满的温柔和坚毅,犹如那固执的男子一般。
麟昭,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不管面对什么困苦,我都永远不会放弃!因为,你就是我的愿望!
“孩子,你回去吧,麟昭没有事,你也不用担心了,但是,他不是你爱得起的人,对于他,你还是忘了吧……”
一个温柔祥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舞灵一个激灵,然而四处张望的她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既然那声音自己出现来搭话,自然不会什么讯息也不留下地离开的。
“你是谁?是你带走了麟昭吗?”舞灵一边认真地捕捉着那虚幻地声音所在的方向,一边在脑海里迅速分析每一句话里的讯息,然而还没把所有的事情想通透,她就已经被来人的下一句震到难以动弹。
“天空之父,大地之母,下一句是什么,想来你的历史学应该不错吧。”那个声音飘渺却又清晰地回荡在舞灵耳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带着一声浅笑反问了一声。
“天空之父,大地之母,是为天地之神,以帝至尊,掌天地之权。”
记忆里最熟悉的一段历史篆言马上浮现在脑海里,惊得她突然间手足无措。是天帝!居然是天帝在和她说话!从小被灌输的天帝为上的思想竟然一时间冲击得她完全无所适从,舞灵一瞬间本能让自己陷入那种习惯定性的屈服中去了。
她现在是该怎么办?先下跪行礼,还是对她刚刚的冲动无理道歉?还是……还是……她猜过很多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法预料到居然是天帝在和她说话,是天帝带走了麟昭!难怪,麟昭就居然会带着刘宿哥哥一起离开,难怪刚刚刘宿哥哥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原来……原来麟昭不想走的,是天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