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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拆到那张试卷了。阅卷组长将试卷激动地拿起来,最先看到名字栏,但是她看了看,皱了眉头,然后摇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咋啦?念出来不就行了,瞧你那样子哦……”有心急的老师早按捺不住,一把抢过了张让阅卷组长摇头的试卷,一看,上面没有写班级,只写了名字:
“乔莲藕”
“乔莲藕——”老师喊了出来,“是哪个班的?上面没有写班级呢……”说着,她四下里的看,看哪个班主任老师出来应承。
但是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点头,都在看着对方,想从对方脸上知道答案,因为上面没有班级,但是他们的脑海里自己的班上好像也没有这样一个叫“乔莲藕”的名字的孩子。
“张老师,是不是你班上的,忘了写班级了?”有人问张老师。
张老师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一惊,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那天,她看到了校长的介绍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三个字,然而,这个小姑娘后来的表现让她失望,她居然敢和她叫板,于是她对她心生了厌恶,而且还打了赌。
所以,她记下了这个名字,乔莲藕。
现在人家问是不是她班上的,她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个叫乔莲藕的名字,像一块滚烫的芋头,堵在了她的喉咙上,让她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难受得要死
怎么办?她要说出实情来吗?说这个孩子和她打了赌,如果考上了全校的第一名或者第二名,她就自己选择班级和老师;如果没有考上,她就自动离开初一、一班?
如果将实情说出来,大家会怎么看她?他们一定会说悄悄说她好没眼光,连这样一个好学生都留不住,会说她心眼小,还和小孩子打什么赌,结果闹到这步田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但赌输了,失去了一个好苗子,而且还在学生面前失去了威信。
学校里,有多少老师对她不满意,嫉妒她啊平常,大学都找不到机会,但是现在,机会就摆在了面前,人们可以背着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
“奇怪,怎么会不写班级,怎么会没有老师出来认她这是多么出色的学生啊……”
老师们见张老师没有回答,其他的人也没有应承,觉得奇怪,暂时放下,继续拆其他的试卷。
“哇,这张得了九十九分的试卷找到了,这个孩子叫乔慕然呢,咦,也没有写班级?”
“乔慕然,乔莲藕,这两个没有写班级的学生都姓乔,难不成他们是兄妹?怎么会都不写班级呢?”
“乔慕然我见过,坐在一班的……如此说来,当时坐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就是乔莲藕了,我记得当时我想看她的试卷,她一直捂着,不叫看……对,肯定是她我想起来了”监考初一、一班的老师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一点儿也没有看到张老师的脸上这时有多难看,有多尴尬。
“张老师,你太幸福了吧,这两个最高的分数都在你的班上呢我就说嘛,我们咋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这么好的学生怎么会分到我们的班上哟……”有老师酸溜溜地说道。
张老师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啥味道都有,她没有和老师们继续交流,而是阴着脸说自己有事,得马上走了,然后在众人有些惊异的目光里迅速离开了阅卷场。
她觉得她在那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件事情,唉,哪里想到会是这样嘛,天啦,明天如何面对?
她心乱如麻……
她魂不守舍地走到了校园里的一棵树下,坐了一会儿,想要将纷乱的心思理一理,理不清,又走回教室,走到曾经那两个孩子坐的位置前,看着,仿佛他俩还坐在那里一样。
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当初这个叫乔莲藕的学生敢和自己叫板,原来她是有底气的,不然,她不会那么自信,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当时还是大意了啊,上了孩子的套,栽进了他们设计好的圈子里,逃不出来
明天怎么办?
两条路,一条是愿赌服输,眼睁睁地看着那俩孩子选班;一条是自己认输,低下头来,向他俩道歉,然后希望他们留在自己的班上。
无论哪条路,她都是输定了,不是输了气质,就是输了前途。校长要是知道了这事,不知道会怎样看她呢,活生生地将俩最优秀的学生放跑了,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啊
不对,当时说的是总分第一第二,现在只知道了语文试卷的分数,数学还不知道呢。也许,他们数学考得差,总分不会在前面,那样的话,她这个当老师的就还有一线挽回面子的希望
突然想到这里,张老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神情紧张,匆匆走出教室,向数学阅卷场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怕啥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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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怕啥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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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在头顶的树叶丛里一声声地懒叫着,叫得人心里发慌,毛焦火燎的。
张老师脸色严峻,甚至对面来人的招呼声都没有看到,她现在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数学阅卷场上,希望那个叫乔莲藕的女孩子,那个让自己现在如坐针毡的乡下女孩子,数学只考了六十分,或者高一点儿都没有关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成为全年纪总分数一数二的学生。
只要她不是全年纪成绩数一数二的学生,她就没有资格与她打赌了,她就只得听她个这老师的调遣,要么到其他的班上去,为她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要么乖乖地留在她的班上,为班主任老师的宽容而感恩戴德。
她,一个乡下女孩子,为什么成绩会那么好呢?考场上,她不可能与其他的调换试卷,她怎么就能够写那样的好字,还将题做得一道不错呢?
这简直有些天理难容。
张老师越发地纠结。
远远地,看见两位初一年级的数学老师走过来了,他们眉飞色舞,兴致勃勃,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话题。
张老师有些紧张,她希望她期待的结果来得更晚一些, 但是当这两个数学老师马上就要到跟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忍不住地站住了,强装笑脸,问他们道:
“冯老师李老师好,这么高兴,是要往哪儿去呀?”
俩数学老师站住了,他们有些惊愕:眼前的张老师,是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一向不露颜色,一向谨言慎行,一向公平不阿,一向不苟言笑,但是今天,她居然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还是笑着打了招呼的,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于是,他俩站住,有些不习惯地回答:
“张老师好,我们改完了试卷,正要出去呢。今天下行,可是将人累坏了,一下子要将那么多的试卷改出来,换作平时,非得一天才能完成……”
张老师难得的好脾气:
“哦,分数出来了哈……哪个班考得好啊?”
“天啦,张老师,这还用说嘛,肯定是你们班考得好啊,你们班的成绩,比其他班整整地要高出十几分呢,重点班就不一样,这些学生的素质就是要高些,我们这些普通班的,哎,啥时候才能有张老师这样的福气哟……”
那个瘦高个的冯老师嘴快,说出了数学老师共同的心声,又羡慕又嫉妒的感受。
“哦,你们也别这样说嘛,孩子还小,三年时间,变化会很大的呢……”张老师听了这话,心里开心,有些放下来的感觉。
“但是今天有些奇怪,有两个考了满百分的学生,他们却没有写班级我们都在想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呢?怎么他们不写自己的班级呢?想了好久,议论了好久,就是想不出个理所然来,只得将他们的成绩单独放着,老师们都希望他们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们张老师,他们会不会是你班上的学生啊,怎么不写自己的班级呢?真让人想不通。哎——”
冯老师接下来的补充,让张老师这个班主任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最不希望遇到的事情仿佛又发生了,这两个没有写班级的学生,会不会是乔莲藕和乔慕然呢?
“这两个学生真是奇怪,他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这样?”张老师佯装不知,问冯老师道。
冯老师说:“哦,这两个学生啊,我倒是印象特别深刻,他俩都姓乔,一人叫乔慕然吧,另外一个的名字更奇怪,干脆就叫乔莲藕……嘿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呢……”
“就是,我也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名字,他父母取这个名字啥意思啊?真让人搞不明白,不过说来说去,不管人家叫什么,兄妹俩这分数可是没得说,这可是这次全年级唯一的两个一百分呢,那题啊,做得叫一个严谨,硬是想找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我教了这么多年书,像这种书写好,题又做得正确无识的试卷,很少看到,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天,真是不虚此改啊……”
李老师补充着冯老师的感慨。看得出来,他也深深地被兄妹俩的优异表现折服了。
李老师说完,又沉浸在了自己刚才的回忆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著名的张老师,她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摇晃了一下身体,眼前一虚,差点儿瘫到了地上。
“冯老师,李老师,我还有点儿事情,你们慢慢去啊……我走了——”
张老师觉得自己再不走的话,说不定会马上摔倒在地。她强撑着告别了俩兴高采烈的数学老师,几步走到一棵树下,一屁股坐到了石头凳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还要去数学阅卷场探听虚实吗?
当然用不着了,刚才俩数学老师的话,已经告诉了她全部的答案。
现在说来,这乔氏兄妹俩的成绩其实已经出来啦
一个是双百分,肯定毫无疑问是全年纪第一名
另一个被扣了一分,肯定毫无疑问是全年纪第二名
其他的学生,再想考这么漂亮的分数,那是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那个叫乔莲藕的小妮子当时叫嚣着自己会考第一第二名,现在事实摆在了面前,她已经如愿以偿了
她,现在就是长庆中学初一年纪所有学生里的第一名
另外那个叫乔慕然的漂亮男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第二名
想到这里,张老师觉得一阵晕厥,软软地瘫在了凳子上,浑身无力,气息不匀,仿佛濒死的人一般。
天下,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更让她张老师觉得受了打击呢?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张老师喘了一阵粗气,缓过气来,心想,我的班可是长庆中学最好的班,他俩昨天说的话,也许不可是气话,明天,他们说不定就会央求自己收下他们。那时候,自己也可以让他们借坡下驴,收下他们得了。不管怎么说,他俩都是目前为止,她看到的最优秀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没有理由不收下他们的
这样想了一阵,张老师终于缓过气来。她站起来,在夕阳里,慢慢走回了宿舍,一切,就等明天早上了,等他俩乖乖地到教室门口来给自己求情了。
哎,为了这样的好学生,她软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这俩孩子,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肯定是北大清华的料子。
就为这,她委屈自己一下都是没有关系的。
安慰了自己一阵,张老师,这个一向要强的、从不服输的女人,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条下来的台阶,这才缓缓起了身,慢慢走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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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莲藕和乔慕然兄妹俩当然不知道这一切。
他们快乐地在集市上逛着,买了一样又一样,凡是集市上有卖的,他们又喜欢的,都买了下来,提了一大包,又一大堆。
回到家里,天色已晚了。
吴老头儿一直在门口焦急地看着,盼望他们这两个调皮鬼早点回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太孤单了。
虽然来来往往地有许多人来买东西,说一些话,但是,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柜台外外面的街面上看。
那俩个小屁孩,虽然那么小,但是他俩是他的全部期望所在,没有了他们,他卖再多的钱给谁用去?
他觉得自己很贱,但是又贱得无可救药,贱得心甘情愿。
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吴老头儿一下子跑了出去,差点儿在门口摔倒了都顾不上。
“哎呀,你们可是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嘛,知道现在啥时候了吗?”
他觉得非说出自己的不满来,心里才好受一些,仿佛一个不被大人重视的孩子,见到大人回来了,要在大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