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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刚落,两袭倩影风一般的进了屋。君以珣面无表情的对她二人说:“ 带了郡主去地宫”说完看我一眼,拂袖离去。
我终于松口气,与君以珣这种狠辣之辈斗心智决不能有丝毫放松。假若有一点怯场,就只有被他生吞活剥的份。好在,我赢了
我跟着依雪依媚往地宫走去,神经都绷的死紧。走下长长的石阶,石壁上油灯闪烁。这让我想起和小月共同走过的暗道。那条路,就是我恶梦的开始。
石阶的尽头是间宽敞的石室,被铁栅栏分成了几个小间。依媚打开其中一间,用剑扫了石床上的稻草。扭动石枕。石床翻转开来,露出一个大洞。
“跟我走吧”依雪拿了墙上的火把,拉住我的手纵身一跃。身体直线下降,双脚最后却落进冰冷的水里。脚下一滑,我惊叫一声身后倒去。依雪眼疾手快扶住我,顺势塞了纸包在我怀里。在我耳边轻道:“藏好了,这个可以让水中的毒虫不敢咬你。”
依媚鄙夷的眼神瞟过来,依雪扶直我的身子,拉我上了水道边的石台。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冷声道:“这是地下水道,难免有水虫老鼠之类的。郡主小心了。”
我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跟紧她往深处走去。石台越来越宽。眼前的空间也越来越宽敞。水道的尽头是一个更空旷的石洞。所有的水都流入石台环着的一方水潭中。腥味刺鼻,臭气熏天。依雪用火把照了照深潭,浑浊的水面不时有不知明的生物游过,我光是看着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依雪点亮嵌在墙上的火盆。石洞内明亮起来。我这才看清,一排排铁栅栏竖在水里,栅栏中间,一个黑色的身影被倒挂着吊在半空中。
“夜”我大叫一声跳了进去,耳边水声哗哗的响,我的心跳的快要蹦出胸膛。真的是他,我双手扒着铁栅栏向里望。
夜的头与水面只有一尺之隔,双眼紧闭着,脸上布满血痕。像是被鞭绳之类抽的。嘴唇干裂起皮结着血块。我咬紧了下唇,自责和内疚像火,灼烤着我的心。
水中有东西不断跳起,几欲爬上夜的脸。我隐隐看清是几只老鼠。一阵阵恶心涌上来。我不顾一切的大吼:“快,给我钥匙。”
背后有清脆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伸手接住。开门的手却哆嗦个不停。身后有手接过钥匙麻利的开了锁。哐啷一声,大锁落入水中。我顾不得看是谁开的锁,扑上去抱住了夜的头。“夜,你醒醒”
我大声的叫着夜的名字,他皱紧了眉头,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微弱的就像吐气:“水……”
夜满身的伤痕映入我眼中,胸口有股戾气几欲喷发,我回头向依雪和依媚大吼:“水,快拿水来。”
依媚哧笑一声,转过身去。依雪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水袋扔给我。语气依然冷漠:“他受了内伤,不能喝太多。”
我点点头,将水倒进掌心,一点点的喂到夜嘴边。他贪婪的吸吮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看见我,一怔,咧开嘴角笑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傻瓜一定会来的。”
“你才是傻瓜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我愤愤骂着,用袖子胡乱擦他脸上的血污。
“没事的,这点小伤我扛得住……”他正说着,张嘴一口血喷了我一脸。双眼翻白,人也晕死过去。
我回头无助的看着依雪。“救救他”
依雪皱眉看着我,却没有动。依媚冷笑着走过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睨着我:“哼救他?太子能让你见他已是天大的恩宠。既然已经见了,该走了”她厌恶的皱了皱鼻子。“这个鬼地方我多一秒也不想呆。”
“这种地方,我也不会再让夜多待一天”我拉紧了依雪的裙摆。我知道她有办法。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知道
“太子既然答应放他,就不会食言。”依雪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子。拉开我的手。“我们在水道口等你。”转身拉起依媚。“依媚,走了”
“你最好快点”依媚冷冷的横我一眼,随着依雪离去。“姐姐,何必对她如此客气……”
依雪和依媚的身影渐渐走远,我握着拳头微笑。摊开手,一颗药丸在掌心滴溜溜的打着转儿。
我四下看了看,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看来,君以珣是故意想刁难我。看我有没有一个人救夜出去的本事。我心中暗骂君以珣狡猾,把药丸塞进夜嘴里,可他牙咬的很紧。情急之下,我提起水袋往他脸上浇水。
“咳……”夜呛的醒了。见我还站在水里,虚弱的笑着说:“这水不仅脏臭冰冷,还有水蛇和老鼠,你不怕吗?”
“不怕,张嘴”臭小子,一醒来就吓唬我。我用水把药灌进他嘴里。抬头四处打量着找绳结。“绳结在哪里?”
“那里。”夜下巴指了指悬在半空的绳结。有气无力的说:“你够不着的。算了你救不了我的。快走吧在水里待久了,就算不被毒虫咬伤也会全身起疹生疮。咳……”
“闭嘴”我没好气的把依雪给的药粉洒在他身上。终于打断他的絮絮叨叨。那么高也不知怎么绑上去的。我瞅了眼绑着夜的绳子开始爬栅栏。
“我说过你够不着的,别白费力气了……”我手中的利刃狠狠挥下。夜的双手恢复了自由。
“我又没说要解开它,你自己砍断不就行了。”我坐在栅栏上得意的笑。依雪给我的纸包里不仅有药粉,还有匕首。我再一次庆幸,有依雪真好。
夜拼尽全力把匕首当暗器扔了出去,绑脚的绳子断开,他像一条黑色的鱼滑入水里。剧烈的咳了两声,他从水里站起身:“你洒在我身上的是什么药?”
我跳下来,扯起他往岸边拖。“不知道,但是可以让水蛇和老鼠不敢靠近你。”被污水浸透的衣服又臭又冷,我累的躺在石台上喘粗气。
夜割断捆住双脚的绳子,也虚弱的躺在我身边,剧烈的喘了几口,扭头看我:“君以珣为什么会答应放了我?你答应他什么了?”
第三卷 入梦 第一百零九章夜心罔测
第一百零九章夜心罔测
夜虚弱的躺在我身边,剧烈的喘了几口,扭头看我:“君以珣为什么会答应放了我?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撇过头,面表情的盯着幽暗的洞顶,淡淡道:“没什么帮他画弩炮的图纸而已。”
夜惊诧的看我一眼,难得的没出言讥讽,这反倒让我意外。奇道:“哎,你是夜么?”
“什么?”夜皱眉看着我。
我嘴一撇:“胡子拉茬的,脸又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如果你是太子找人假扮的。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都救了才想到。”夜哭笑不得,然后,咧开嘴笑了。“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白痴”
“原来没被毒傻。”我也笑了,夜还是原来的夜我的心情突然好起来。爬起来扯起他。“走吧”
“去哪?”
我白他一眼,“当然是出去难道你在这儿还待上瘾了不成?”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夜见到依媚时的态度。他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恨。神色平静的仿佛面对着一个陌生人。这让我很不解,也很惊奇。想当初我见到依媚时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对依媚恨之入骨的夜却像没事人一样。这让我不禁又开始怀疑,夜是不是被十里飘香毒傻了?
依雪依然清清冷冷的说了些例行公事的话。在转身走时,却又不动声色的往我怀中塞了一个药瓶。
我屏退了所有的宫女。扶着夜躺下检查他的伤。脱下破烂的外衫,上身密密满满纵横交错的血印子红的吓人。还有很多颜色稍微深些, 应该是旧伤。我顾不得细想,拿出依雪给的那瓶药往伤口上敷。夜痛的一颤,咬紧牙关忍着。我从床头拿了枕头给他:“咬着。”
夜倔强的摇摇头。深吸口气,虚弱的微笑:“跟十里飘香比起来,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我敷药的手猛一颤,只觉得一股酸痛在心里翻搅,难受的紧。夜好像觉察出什么,抬头看我。淡淡道:“你又在想什么?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受伤的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我心口闷闷的。气道:“怎么会与我无关?要不是受我所累,你就不会受伤。我竟然还把你交给君以轩……”
“这不是你的错”夜面无表情的打断我,支撑着慢慢坐起身。我忙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他一愣,勾唇虚弱的笑笑,默默的穿上。转头问我:“你不是在青城吗?怎么会进宫的?”
我把前后的情形大概跟他讲了一遍。他的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眉也越皱越深,最后深深的绞在一起。我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你说,如果当年爷爷真跟医仙谷有什么约定,那医仙谷给我下牵魂散岂不是太多此一举了?但如果不是医仙谷下的毒,那又会是谁呢?”说着说着我自己也迷糊了,敲着头痛的脑袋,烦躁道:“真头疼这一切只要见了皇上就会真像大白。也不知道君以珣什么时候才肯让我见皇上?“
感觉有一双手轻轻的抚上头发,我抬头,夜的眼中隐着担忧。“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君以珣当真答应让你去见皇上?”
我点点头。冷笑:“君以珣何尝不知威力慑人的弩炮在战争中起着何等重要的作用。如今局势,他有了弩炮才有跟君以轩叫板的资本。这样的好事送上门,哼叫他不动心都难。”
“和君以珣谈条件,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活着。”夜横我一眼,没好气的冷哼。
他不屑的样子让我很不爽,抬高下巴得意的笑道:“跟他谈条件怎么了?还不是把你给救回来了。”
夜猛的转过脸,对我怒目以视。“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用夫人的命要挟你呢?如果他把你关起来严刑逼你画呢?君以珣的可怕你见识过多少?”
我的汗流了下来。但嘴上还想逞强。“如果只是假设而已,哪来那么多如果?现实是我把你救出来了不是吗?难道因为君以珣可怕我就把你扔在宫里不管吗?”
夜愣住了,静静的看着我,眼中有淡淡的流光涌动。我原以为他至少会表示一下他的感动。谁知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冷道:“从今天起别再拿自己的命冒险了。以后头脑发热的时候,就想想夜和小月。”
这一句,让我如鲠在喉。心里顿感又闷又痛。这家伙一点没变,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朝着他慢慢挪向屋外的背影愤愤骂道:“臭小子,说句好听的会死啊?”
他停了停,却没回头。扶着门柱一点点向外挪去。
我急忙问:“你伤还没好呢?去哪儿?”
“练功。”他头也没回,淡淡回了这句。挥了挥手,缓缓走了出去。我担心的追出门外,却见他盘腿坐在雪地上。紧闭着双眼,似在沉思。寒风吹着他的衣服哔哔的响。他神色安然的就像佛堂里供着的菩萨。
我叹气,夜似乎变了好多。变的沉默,心思深沉。这种变化让我心悸不安。心里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可是后来的日子却平静的出奇。依雪没再来过,太子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这让我更加惶惶不安,因为我知道,不寻常的平静过后,便是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
夜的伤恢复的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生龙活虎了。这不,外面下着大雪,我冷的抱着火盆缩在被窝里。他却只着单衣站在大雪中把长刀舞的虎虎生风。
“你说,他真的不冷吗?”杨羽仙搁下画笔,看夜的眼神就像看动物园的大猩猩。充满兴味和好奇。
“谁知道呢”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想起臭小子这几天对我的冷漠,撇着嘴没好气的冷哼道:“他不怕冻就让他冻着吧哎,你画的怎么样了?”
“好了,你看是这样的么?”杨羽仙笑吟吟的给我看她画了一个时辰的作品。
“又是这样的”我苦了脸,话说我以画艺不精为由求太子让杨羽仙过来帮忙。以现在的情形看来,我找错了人
想起上次杨羽仙上次送给我夏日烟雨图。我直叹气,水墨丹青她都可以画的那么出尘清逸。可偏偏对线条简单的弩**纸不感冒。都一个月了,任凭我怎么描述,她画出来的东西总是变了样。幸好太子也不怎么着急,要不然我真不知怎么跟他交待。
“不画了,不画了”她看我又叹气,也恼了,揉了画纸扔进火盆,气呼呼的瞪着火盆生闷气。
我笑着劝她:“没有人是全能的。也许是这种图纸太无趣了,你才没心思画。你送我的那幅夏日烟雨图画的多好啊对了,你找我题的词我也题了。今日闲来无事,我找出来给你看看。”
“不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