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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大街中间,掏出手机打算给文秀慈打电话。
却在抬眼间看见街道另一端有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声响传来。
像争吵,又不尽然。
声音她听得出,是文秀慈和韦彦宾。
他们,现在会后悔吗?
她突然想知道。
但她收起了手机,转身走向另一条街。
后悔吗?
她也问自己。
没有答案,没有资格。
风在她耳边呜呜乱响,好像在嘲笑她。
所谓的爱情,就跟青春一样,一去不复返。
以为还在,还一样的感觉,其实早已是沧海桑田,面目全非。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回得去的路。
夜太冷,这些,她都明白。
并早已谙于此,遵循它过活。
可是,这一刻,风不止在嘲笑她,还在煽动她。
那股酸涩压了又压,却还是满了又满,无情溢出来。
送给她一张悲情的脸。
是她自己先放的手,若哭泣,未免矫情。
哭泣,也回不来。
可是这一次,哭泣却成了最佳诠释的表情。
那就矫情吧!
她不再压抑,甚至无法自持,泪水涌得过分,模糊了她前行的路。
她蹲下来,埋头于腿间。
要矫情,就矫情彻底吧!
反正,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在意。周身还是只有嘲笑她煽动她的风在陪她。
她把头埋得深,哭声细微不可闻,不给风窥视窃听的机会。
当她的矫情到最热烈处,
有个人蹲在她跟前,挡住了一直不肯离去的风。
“我不在,你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哭鼻子呢?”一个暖暖的含笑的声音传入她耳,她含着泪的眼睁开,抬起头,看到那人带笑藏恋的出色容颜,愕然,怔住。
他把早已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拭去她脸颊上两行还在流的清泪,“真是个傻瓜。”甚至还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鼻,言行神态都是对她一个人的宠溺。
她还是愕然,还在怔愣。
直到那人将她扶起,她的意识才回来,问,“Fred,你,怎么会在这?”
“还记得吗,在电话里,我问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你说什么都不要,可是我想在今天看到你,这是我最想要的新年礼物,所以我就来了。”他笑,又暖又灿,像一道光,要消融去她的悲情她的泪,像他一样灿烂,然后为他一个人灿烂。
她垂下眼,眨掉睫毛上的泪,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刚才就在酒吧一楼大厅。”
“你——”刚才这矫情的一幕,他一定都看在眼里了吧?
“本来,我想去你家找你,不过刚出酒店就看到你下车往这边走,所以就跟来了。”他继续解释。他一直坐在酒吧大厅等她下来,一坐就三个小时,跟上去吗?嗯,他也想过,不过太突然可能收效为反,他知道这样的惊喜于她,反应不会太强烈,原本他也只是打算一直坐到等她下来,看她平安到家再给她电话,谁知,刚才却见她一个人出来,他当然不放心,跟在了后面。
果然,她一个人,孤零零,茫茫然走在大街中央,甚至悲伤难抑,蹲在大马路上低泣。
哭到深处,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应该,和曾经的那个人有关吧!那个,比他提前了又提前,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
他有点吃味,但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完全不去计较,只是心,更为她痛,更怜惜。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凭空冒出来,出现在她眼前,实在叫她猝不及防,
感动,没有意外多。
特别是在——
她想放纵自己矫情一次的情况下。
“下午刚到。”他笑着,为她拢紧外套。
“你——”只有一个字,她不知再说什么,干脆迈步前行。
“还回酒吧吗?”他跟在身侧,问。
“不了。”她摇头,回答得坚决,反正,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得跟同学打声招呼。
她掏出手机,本想按下文秀慈的电话,但转念,而是按下了大阮的号码。和大阮解释了又解释,听他叨唠了好几分钟后才挂掉电话。
在她与老同学通话间,他一直没出声,静静陪着她。
“我送你回家吧。”待她收起手机他又说。
“我不想回家。”她摇头,这一刻她只想走走,一个人,走一走。
不需要任何人在身边。
她知道,很多路都回不去。
也许,已经包括他。
冬的夜太冷,却让她清醒。
太清醒。
“那么——去我房间坐坐?我住那。”他抬起下巴,对着对街霓虹亮灯的‘花园酒店’几个大字提议。
她还是摇头,“我想再走走。”
“我陪你。”
她想让他回去,却开不了这个口。
最后点头,谢谢他作陪。
回不去的路啊,让人眷恋,更让人心痛。
如果真的都不回去,就在这里,最后一次纵容自己,把那些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复习,回忆,然后。
统统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3。10——春之约(Ⅰ)(1)
“子纱,春天了。”入梦之前,她以为又会做一个青涩的,黯然的梦,但,她听到一句轻轻暖暖的声音传入耳,于是,一夜,她梦里出现的,全是春天的色彩,清新,幻美,柔软,暖融,全都是希望。
希望吗?
她睁开眼,梦太美,容易碎,她清醒过来,不想再被那美丽诱惑。
眼才睁开,就看到一张笑灿的俊颜。
“子纱,春天来了。”他扬着唇角,贴她好近,低低柔柔的说,星眸,全是光的璨亮。
“Fred。”她起身,头还是有点晕,看着他,怔忡了好一会,终于将昨夜的记忆拼凑起来。
她是任性的,沿着那些曾经走过的路,一条不落的走过,他陪在侧,但默默,不打扰她,她甚至已经将他忽略,寡情又自私,直到再也走不动,他请求背她走,她还是拒绝了又拒绝,最后,他抱住她,拥吻她,有点霸道,更多的是纵容和深情,他说:“即使你还是会为那个人流泪,也没关系,就当是亏欠,还完他,走完这些曾经走过的路,就来我身边吧!我的心一直在这里,我会一步步的陪着你,看着你,再次走进我的心里。我身体里的这颗心它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泪又涌,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哭,那一刻是感动多过意外,甚至惊喜吧。
她却累了,没作声,任由他,背起自己,回到他住的这家酒店,身心太累,他才将自己放下,她就睡着了。
她跌入了一个迷离而又真实的梦境,梦里有他的吻,有他的轻抚,有他暖暖的体温,有他一遍又一遍的心语倾诉,有那个流年,最美好的一切。
可是梦太美,她的潜意识有种害怕,并不得以安生。
半夜,她醒来过一次的。身边并没有他,他睡在沙发里,那么拘束的小沙发他却睡得好安稳,做了什么美梦似,唇角不时漾出一丝笑,像个孩子。
呵!
像个孩子。
她极少看到他的睡容,即使是在那个,两情终相悦,两体相拥而眠的流年,她几乎都不曾看到过他的睡颜,她太习惯了他的宠和恋,贪婪享受他给的温暖和深情,
原来她自己,不仅矫情,还任性,无情,自私。
醒来后,她清醒了好久,多害怕自己睡不着,难捱这寒凉的立春之夜,于是,想也没多想,从冰箱找了一瓶酒来灌自己。
然后,半宿睡得死沉,梦里全都是春天。
充满希望的春天。
直到这一刻,头晕晕,被他暖如春天的温言唤醒。
“早上好。”她对他露了个笑,倦意未全消又带点歉意,她问,“Fred,现在几点了?”
“九点五十一分,我的睡美人,你要起床了吗?”他含笑带暖柔声问,贴她还是那么近。
“啊,这么晚了。”她一声惊呼,坐起来,几分懊恼揉了揉发。
“我要回去了。”她说。
“先吃早餐吧,我送你回去。”他说,移开几步,让她下床。
她点头,听他的。
“嗯,昨晚,谢谢你。”早餐在房间进行。俩人默声吃了几分钟,她终于再出声。
“子纱,我们之间,不说谢谢。”他重复,又重复。他要的不是她的谢谢,他知,她是明白的。
她静默,低头吃早餐。
“早上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我不方便接,最后手机被打到没电,不过我已经在充了。”他很快就解决早餐,绽着笑,找话聊。
他六点不到就起来,坐在床边,等她醒。
和那段青春岁月告别之后,
他要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
不是原来那个他,更不是另一个他,
而是他,
只是他。
“哦,谢谢。”她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收件箱躺着近十条信息,有好几条是家里打来的未接来电提示。她回拨过去,稍微解释昨夜未归的原因,然后告诉家人自己呆会就回去,通话结束前她望了他一眼,对那头的母亲说,“妈,我会带一个朋友回去。”
“子纱,你是要邀请我去你家作客吗?”他意外,更是惊喜,粲笑问。
“我打算今晚回百城,你——会一起去吧?”她未答,另问。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说,对她是全心的甘愿和追随。
她点头,继续早餐。
“第一次拜访你父母,我该准备些什么好呢?”开心过后,他眉头微微皱起,觉得还有个重要事情要解决,不免着急紧张起来。
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她不禁要笑,“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只是回去一下。”
“这不是麻烦,”他说,很认真,“第一次去你家,如果两手空空,未来的岳父岳母对我不满意怎么办?”什么准备都没有,所以他才觉得‘麻烦’又难办。
“喂!”她瞪眼,好气又好笑,嗔道,“什么未来的岳父岳母?”他究竟都想到哪里去了?
“你父母啊,当然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他理所当然,还振振有词。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她脸一红,瞪着他,咬唇不言。
“之前没有答应,那现在答应好不好?”他请求。
“勋——”她抿抿嘴,“对不起——”
“我不管!不管你现在答不答应,反正我早就已经把你的爸妈当做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了。”他孩子气的说,先入为主也罢,无理取闹也好,他就是要霸道,提前霸住她,免得她的心又跟‘别人跑’。
“哪有这样子的!”她又瞪眼,本来那点愧疚心被他孩子似的语气整没了,只觉好气又好笑。
“就是要这样子。”他咧个灿笑。
她叹声气,对他有种不忍心,“勋,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好,那就以后再说。”他不会勉强她,不再勉强她,只要她已经再次朝他走来,那就足够。
虽然向子纱说不必麻烦,但力气大不过顔海勋,还是被他握牢手,拖进礼品店,有的没的选了一大堆。
“这是给岳父的,这是给岳母的,还有这,是给哥嫂的。”他一一的说,笑容亮亮的,半认真半玩笑,知道家里还有个小馋猫,又去选了一堆零食要讨好那个小家伙。
“喂!你买这么多要怎么拿?”她完全劝不住他一袋又一袋的买,无奈又无力,只有在他背后干瞪眼。
“没关系,我来拿。”他完全不使唤她,东西都揽在自己手上。
她叹气,不同意,但也替他分担了一些重量。
“在这等我,我去退房。”从礼品店出来他们又回到酒店。
她只能点头,在他身后叹气声更重了。
本来只是想着顺便请他去家里吃个便饭,谁知他——
现在这一大堆大包加小包的,怎么搞得她像新出嫁的女儿带丈夫回娘家似!
耳边响起他那句岳父岳母,她的脸不禁又红了红。
她知道他的好,他知道他的最想要。
可是自己,这样的自己——
真的值得吗?
这是向子纱人生中,二十四年快零三个月来第一次带男人回家。
向父向母虽然已有准备,但没想到自家女儿带回来的是会这样一个天姿秀出,卓然不凡,气宇轩昂的男人,老两口即是惊讶又感欣慰,更别说顔海勋见到两老一直一副彬彬有礼,温文谦和的模样,热情切切喊叔叔阿姨,双手捧上一盒又一盒的好礼,喜得二老眉开眼笑,合不拢嘴,怎么看顔海勋怎么好,几乎把他认定是小女婿了!
向子纱的哥嫂都不在,倒是小鬼头乐乐刚刚睡醒,一见顔海勋小圆脸就跟个红苹果似晕开红,眨着大眼睛扑上来,抱着顔海勋直叫——
“叔叔!叔叔!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