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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没有给一点反应,她还在自己的梦中。
他低低一笑,再吻了吻她的唇,才将她的手收进暖被中。
幸福堆得太满,他睡不着,舍不得这个夜过,想到还有几封工作邮件没有接收,他打算先把工作做完再躺下陪她。
打开电脑,他到客厅为自己接了一杯热水,然后移步到阳台。
易彬醒来时,总感觉有光印在他眼底,睁开眼,就看见浴室的灯是亮着的,在通黑的夜显得有点突兀而寂寥。
一定是依依忘了关。
他摇头笑了笑,意识已经回笼,他一个利落动作,从床上起身。
想必夜已经深了又深了,他安稳的睡了一觉,头脑特别清醒,原本被酒微醺的神经也是正常的活动状态。
夜虽深,可是黎明还未来,这清醒的状态,是坏。
这么多的时时分分秒秒,他要怎么去捱?
还是先洗个澡吧。他对自己说。
冲洗后,意识更清醒,什么想忘已忘的事都自动跑出来,张牙舞爪的向他招摇。
他已经维持不了那份平静的状态了,他已经不想再这样被动的去等待了,等待缘至,等待她做出选择,他害怕,这等待的结局,终究得到的是空白。
就像今夜。
她不在这里。
她在他那里,
也许,正在做着所有的情人该做的事。
缠绵的,湿热的,激~情的,更加难以割舍的事。
只是这样想,他的头就要痛起来。
夜虽深,可是这时时分分秒秒到底还有多少,要他怎么去捱?
时间可不可以倒回至他的情根开始萌芽的时候,倒回到他还未出现的那个时候,他不会用这等待温吞的方式,而是再用热烈的,飞蛾扑火的那姿态,去给予爱,获得爱。
曾经他对自己说,就是因为热烈过,却看错,所以他这一次才小心翼翼,慢慢的,一点点去靠近。
保证那热度不会将她烧灼,也不会让自己难以抑控。
可是现在呢?
他是不是将全都错过?
这样的结局他不能接受,这一刻,无法接受。
就像单萱对他的心情,他不是不明白,所以沉默对待她的守候,直到她自己死心放手。
‘你有权利选择不爱她,却没有资格阻止她爱你’。
他明白的。
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爱。
所有的苦和痛都因此衍生。
他想他在梦游,任由心中的渴盼驱使自己,移步,推门,沿着在黑夜和冷风中抖瑟的路灯来到那栋公寓楼前,像一个寻光者般仰望着,渴求着。
那层楼那间房的灯在亮。
他们在做什么?
做,那些交~缠呻~吟喘~息的情~事吗?
唇角一扯,对自己无限自嘲,勾下首,他掏出了出门前放进口袋的火机和烟。
神不在焉,却动作熟稔的取烟点烟。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知道她不能忍受,甚至是害怕这气味,除了在外,社交场上不可避免之时,他早已将它戒掉。她从没说过这些话,提出任何要求,可是他愿意为她这样做。
他都愿意。
但她,不曾对他提出过任何的要求,任何一点都没有。
不知道在她心里,她把他放在哪个角落,这一刻,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一点,一点的把他放进心底的某个角落,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他想知道,想上去把她拉出来,亲口问她。
他归放于她心底的哪个角落。
他持着杯,眺望不远处的幢幢黑山,这个小山城,因为她在,即便坏天气,都浮动着一股甜蜜。
他想要的,正在一点点的去圆满。
他付出全部,小心翼翼的走,走进她心里,回到那个原点。
他懂她的,相信这样的方式不会错。
而命运,也很善待他,如今,他已经顺利走到了半路。
另一半的路,他会继续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对自己露个犒赏的满笑,他将目光收回,将杯中水又饮去一半,在转身的瞬间,目光随意向下望了望。
风吹不动,却只见黑影的那颗矮小桃树下,一个挺拔直立的黑影闯进他的视线,
心情瞬间分两半——猝不及防,以及,完全预感。
他知道是谁,不猜也不疑。
黑影手中的微弱星火,撩起他的斗志。
他没有把谁当敌人,但他们之间,在爱的织网里,关系是敌对。
他对他有赏有敬有赞,又如何?他已经失去了太多,错过了太多,他不能再失去,再错过。他的宝贝在他这里,谁也夺不走。
敛回目索,他一口将剩下的水全喝完,沉下一口气,离开阳台。
没有人知道,隔在他和他的空间里,他直下方的,不点任何烛火灯光的阳台上,站着一个黑影,高高瘦瘦,瞳亮如星。
即使黑夜,对这一刻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看透看得明白。
在爱面前,自私是被允许的。
这是她奉行的爱情真理。
所以。
她会为自己,为爱的人努力。
她的幸福,决定她最亲的人的幸福。
那么,就算跋山涉水,上天下地,她都不放。
她坚定。
这一刻,她为以后的人生做最初的,最后的一次坚定。
一个夜,三个人,四颗心。在这个沉睡了的暗夜中,缠绕成网。
作者有话要说:
☆、4。3——情春(Ⅲ)(6)
向子纱睁开眼的那一霎,意识是迷糊不清醒的,手往身侧一伸,留有余温,不是做梦,她在他这里。
只是昨晚——
她先是疑惑用被子下的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眼神多了一种明白,跟着朝天花板恍恍眨了眨眼,神色骤然大变,有惊有惶,很快就爬起,掀开被子看自己刚才躺的位置。
是干净的。
还好还好。
心总算是放下来,她找来自己的外套穿上,从袋子找出卫生用品放进衣袋,再把头发'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才来到客厅,早餐特有的食物香气窜入鼻,来源地自然是厨房,里面发出细细碎碎的声,还混有充满愉快的歌音。
还没来得及去辨别这香气属于何种食物,她就被一大片的白光吸引。落地窗的窗帘全打开,温煦的,明亮的春阳完全地,热情地释放探进来,不时还听到鸟儿飞过的欢叫声,这景象,太美,让她不由自主地移步至窗前,朝窗外一看,一切都是又新又亮。
天气这样的好,实在让人欢喜。
如果要去对比,这几乎是入春以来,最好的天气。
她不由绽出笑,做了几下深呼吸。
“起来啦?”一个含笑的飘入她耳,侧身一望,是跟春日一样明耀的他,正端着个砂锅从厨房出来。
她印着笑,直直对上他,走到餐桌。
“你煮什么?”她问,倾身靠上前。
“紫苏枸杞牛肉粥,外加水煮蛋,赶快去刷牙洗脸,回来正好开饭。”他放下锅,灿灿对她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亲爱的催促她。
“哦!”她难得乖巧的答应了,一下子就转开身,腿没迈,突然想起什么似又摆正,直对上他,鼻微皱唇微嘟,说,“你昨晚怎么不把我叫醒?”唔,她澡都没洗就睡了,脏兮兮也就算,最重要的是她——她还在生理期,连卫生用品都一夜没换,实在!好在,第四天了,接近尾声,才没有弄脏他的床。
不然——
这该多尴尬!
这样一想,她的脸腾腾的晕起红。
“昨晚你睡得又甜又美,像个睡美人,我怎么舍得叫醒你?”他星眸笑得半眯,心情是又暖又甜的,他昨夜躺在她身侧静静地凝视她到黎明快破晓,自己才合眼,没怎么睡但他一点儿也不困累,她就是他的多巴胺肾上腺素,只要她在,要他怎么样都甘愿,这会儿又看着她绯红的脸,天晓得他多爱她这副自己并不自知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探头过去偷亲了她一口。
“喂!我没洗脸!”向子纱嘟嘴大叫,空间太小,没跳开成,让他得手,最后只能对他皱眉抗议,却似娇嗔。
“这有什么关系?”他手一伸,将她圈入怀,低低的笑,在她额头上又印一吻,
“这是早安吻。不过,我最想吻的是这里。”迅速就覆上她淡粉的唇,在唇周辗转了一圈,没有更深的缠绵,很快就放开,低眉笑睇她的反应。
“好啦!我要去刷牙洗脸。”她根本不好意思看他,只觉到耳门热热的,脸也一定红透,但昨夜没洗脸角质层一定变厚,他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她挣脱开他,又羞又不自然跑进卫生间。
“深蓝色的牙刷是我的,可别拿错了。”他在她身后朗笑提醒。
又笑了笑,笑纹延至眼角,幸福都快满出来。
她还没有发现吗?
待会儿,她该会发现手上的东西吧!
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好是期待。
网络上,一句不知道是谁编造的台词,他记忆深刻的一句——早晨起来,你和阳光都在,就是我最想要的未来。
这一刻,他体味到的就是这样的幸福心情。
他希望时间消失不在,他们已经活在永恒里。
就这样甜蜜,幸福下去。
两个人一个世界,就这样一直下去。
拿起他为自己准备好的牙刷和漱口杯,在灯光和镜子的折射下,看到自己手上有光,她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手机指多了一个环。
不,
是一个戒指。
它什么时候戴在了她手上?
而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她一秒间呆愣。
抬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枚透着海洋蓝光的戒指怔然。
她怎么如此迟钝,居然现在才发现有个东西在自己手上?
是因为,它戴在自己手上,实在太合适,合适到自己没有知觉,以为它就应该在自己手上,它一直在自己手上吗?
还是,这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是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好像是那个不真实的自己在体验这一切,那个真实的自己,抽离了,消散了。
不存在了。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看不清,
自己的心。
可是这个戒指——
望着它,不知道该摘下还是继续戴,它是那么的适合她,可是——
这其中的寓意她当然明了,他一直在等着她吧?等着她的点头。
她的怀疑和忐忑一直比幸福的体验多,从开始到现在,特别是现在。
这海蓝的芒,轻易就将她吸引,可是——可是——
她对自己,有越来越多的不明白。
默默的,她终是把它摘下,虽然它戴在手上很合适,合适到她几乎没感觉,可摘下它,还是费了劲,反复了好几次都没成。
她几乎要放弃了。
她应该将它戴在手上吗?
一直戴在手上吗?
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在对她说,摘下来。
她听从了,也许那是心声,也许那是心魔。
最后,她摘下了,借助肥皂的滑力。
她摘了下来。
用水把它冲干净,又用干毛巾吸干上头的丁点水分,她小心将它放进衣袋。
“快过来吃早餐。”才出卫生间,看见他已经坐在餐桌前,朝她招手,同时说着俏皮话,“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了,正想进去把你捞上来。”
她没说话,提了个笑容,走过去。
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看着他盛了粥,拿了勺子筷子移到她眼下,又给自己也盛满同样的一份。
“好了,吃早餐。”忙完他自己也坐正,拿起勺,开始吃早餐。
她拿起勺子吃了两口,发现他目光正流到她的右手手机指上,面色露疑惑想开口,她一阵愧疚,放下勺子,在他出声前从衣袋取了戒指出来。
“你终于发现啦?”他换下那疑惑,含笑问,“为什么摘下来?害怕洗脸弄到吗?”问得顺然,却没有解释戒指的意思。
“不,勋。”她开口,喉咙却很干涩,说话变难。原本她想吃完早餐再向他说明,毕竟,好心情对早餐很重要。
“我想——”再艰涩她也要说,“对不起,我不能收下它。”把戒指推到他面前。
只到半路,他就截下,大掌覆上她移动的手。
覆截了她对他的心的拒绝。
“为什么不能收下它?”他还是含着笑,凝视她,问进她的心。
“我——”她摇头,怎么说?她自己也分不清。
不拒绝他的柔情蜜恋,不拒绝他的专注呵护,不拒绝与他体体相拥,唇齿纠缠,却没有办法——
他执起她的手,绕桌来到她身边,搂住她,一点一点的收紧双臂,俯在她耳畔低问,“子纱,你是爱我的,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Fred,我——”鼻头酸酸,她该答应的,却在他怀里摇头。
“还是,太意外了,你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