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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此刻,篮球场上正如火如荼进行赛事,竖立的比分牌上写着“政大VS医大”,比分持平,36:36。一身浅紫掺亮黄色短袖束腰裙装扮的单萱被兴致勃勃的同学拉到一个较佳的观看位置,对这样的比赛,她是没多大兴致的,于她而言,球场上不过尽是一些想在女生面前耍宝耍帅的毛头小子,她毫无兴趣。不过,倒是她自己,在这个运动场上,是个亮眼的存在。她当知自己外表的出色,一路跟着同学挤进来,不时投过来的惊艳目光已经证明这个事实。但对此她从来都无所谓然,表情甚至难掩一种傲冷漠疏,对待每个上前搭讪的男生仅仅维持礼节上的涵养。她根本不想来,但同学一句,“有你的老乡呢!据说还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才,最关键,他还是个帅哥。”似乎是这样一句话引发了她的好奇心,老乡?优秀?许是认识?毕竟整个林都的优秀学生都聚集在她所读的中学,刚上大学没多久就已经无聊到找不到事做的心又被撩拨起来,或许可以见见这个所谓的出色帅哥老乡的庐山真人,所以,她来了。
不必同学指点,目光掠过赛场上的男生,她一眼就看见了他,她的老乡。那个一脸健康肤色,理着平头,身型个头在众多虎腰熊背的北方学子中并无特别大优势的男生,但他的五官出色,双十不到的年华已具成熟男性的特征,同时又不缺乏南方人独有的一种温润感,在赛场上他同样是个亮眼的存在。不过吸引她的,却是他专注打球接球投球,从不理会场外喧闹的专注神情。
他是中卫,在她眼里,仿佛赛场上只有他一个人是认真的,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因认真专注而熠熠发亮。
单萱未知觉自己的唇角已悄悄上扬。
她见过他。
在长久的注视中,一种熟悉感渐渐涌上来。
是的,她见过他,她确定。
三年?五年?也许更长远,她见过他,许是时间久远而记忆太浅,那些有关他的信息未能即时从记忆库中调出来,正当她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搜寻有关他的记忆时,她突然猛地仰倒在地,连痛都来不及喊,头部的晕眩感如狂浪般涌上,大脑两侧也因方才过于集中思考而剧痛起来,意识渐渐涣散。模糊中她只听见周身一片嘈杂声,以及好友在耳侧惊慌大喊她的名字,“萱,单萱!你醒醒!”
当她苏醒过来,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额头处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她依稀记起在球场上,被球员们狂抢的篮球,一个偏移,直嗖嗖朝她飞扑而来,不偏不倚,正击她的额心。她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好友急切的声音立即入耳:“萱,你醒了?”她点点头,目光外移,对上一双眼。
冬夜般的黑。
“你还好吧?”一个温沉的声音,像穿透千年的时光,传入她的耳,留驻她的心。
是他!她那个老乡,一身深蓝色球服,平静的面孔正望着她。他的额头鼻尖还在沁着细汗,许是刚才在赛场上英勇奋战的缘故。但她不觉热,哪怕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在这个深秋的傍晚,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柔触动,他的气息像一股细流,暖暖在她的心间周身萦绕。她轻点头回应他,撑起双手欲起身。
“你还是躺着吧。”他轻按她的手。
“萱,刚才校医给你检查过了,虽然没有太大的外伤,但是害怕伤及脑部,所以还要到医院做仔细检查,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先躺好。”好友解释道,安抚她躺下。
她再看他。
已是一眼万年。
眼底只映他的影。
“你躺着就好。”他说,声音温磁,也许有点干燥,略显沙哑。
“好。”她柔柔软软的应,她的声音何时变得如此虚弱?她不知道,可仿佛,她已经看到自己的脸上有一朵叫幸福的花儿正在悄悄绽开……
从此,他们相识。
他们都叫他易彬。
只有她,亲昵贴近,毫无顾忌,叫他彬。
她和他相识,却感觉无法更加靠近。他的目光,从不落在她的身上,偶尔的眼神碰撞,也没有任何特殊感情的深延,他的平静和坦然,让她,隐隐的失望。她不知道为什么,是她不够优秀,不够亮眼不足以吸引他?还是她,不是他所渴望的女人?
渐渐的他们热络起来,她证实了之前的推测,她见过他,在年幼跟随父母出席的某次宴会上。原来双方的父母相识,只是来往不繁。这时他开始注意她,并关心她,但眸中依然只有平静,他只当她是朋友,甚至是妹妹。她的身边也从不曾缺少同他一般优秀的男生,但一经她内心细细比较,全都是他的败将,她的目光只追随他。偶尔,她也会与追求自己,勉强让她觉得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男生交往,但都不长久,她,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当她牵着别的男生的手走到他面前,他总是笑着说,“玩得开心。”她知道爱情不可以勉强,也知道他的个性如此,只一心专注在学业上,毕竟对其他向他示好的女生,他也是彬彬有礼回绝。所以,那么多年来,她也就安然当他唯一的异性朋友和知己。她总在想,有一天,他会发现,她一直存在这个事实。
可是为什么?又凭什么?那么多年的坚持和守候,她以为走了一个叶静雪,让他去经历他认为适合自己的一段情感之后,他最终可以看到一直在一旁陪伴的她,等待他在那一天牵上她的手,他就会明白,她才是他的爱,唯一的爱。可是,一个向子纱,却把她经营了许久的美丽梦境轻易就打破!
她不甘!
这个女人,总是睁着无辜清净的美丽大眼睛,笑意暖甜,亲切友好看着她,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天使。但,这所有的一切,统统和她有关!只和她有关!
她不仅不甘,她还恨!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他全部的关注和追随?而一直苦苦在等待在守候的她,得到的却是美梦的最终破碎?
她真的很不甘!
为什么?又凭什么?
她要用单萱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放手,不是她的作为。
那么努力过,
得不到,就毁掉!
毁掉?单萱被自己的突然冒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将从自己澎湃的思潮中拉回,望了向子纱一眼,对面的向子纱还是开始时候的倾听姿势,双手握着酒杯,若有所思。
毁掉?这个女人,虽然对她亲切友好,暖亲莞莞,可更多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像透明空气,她的存在好像只是一个形式,她只对她自己有意义,她自己就是一个世界,别人无法破坏甚至无法靠近。
毁掉?怕到了最后,毁掉的只是自己吧!
她不禁苦笑自嘲,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1。7——她的,记忆(2)
看到她的动作,向子纱调整姿势,露出歉意的笑,“对不起,我有点分心了。”
她跟着解释:“你的故事很美好,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没关系。谢谢你的倾听,子纱。”单萱不失礼貌,丽颜婉莞,尽管方才她的思绪如同狂奔的野马,从向子纱身上狠狠踏过。
“彬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家人,一种深入骨髓和生命的存在,”她轻叹微息,望了向子纱一眼,姣美容颜覆上淡淡的一种忧忡,“少了他,好像呼吸都变难,生命失去色彩,他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哪怕只是轻微动作,也能够触动我所有的神经……对不起,我失态了。”她突然收住口,面显羞歉。
向子纱摇首,微笑鼓励她说下去。
“子纱,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你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嗯……曾经。”她含糊回答。
“是吗?”单萱漾出柔笑,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你们之间一定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吧?子纱,可以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吗?”
“这……”
“是不是我追问太多了?对不起,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
“没有,不是你的关系。”
“那他——”单萱收住口,柔目瞅着她,等她主动开口。
“他……是我的同学,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只是,我们之间,交集甚少,并没有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美好故事,而且时间久远,许多事情记不起来了,抱歉,让你失望了。”她头痛!她脑子里有两个他做斗争,她拉出了藏得最深的那一个,但斗争中,却是另一个他占上风!为什么?是在嘲笑她所谓的早已覆灭的记忆吗?她所谓的忘记,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自欺?她蹙起眉,极力甩掉这讨人厌的纷乱。
单萱满面愧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好像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
无法说出口的那一个,才是记忆更深的吧!
那个叫顔海勋的男人!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很好,请不用担心。”她微微一笑,平下心潮。
“子纱,这次特意约你出来,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单萱略作犹豫,有点艰难的开口,“可又怕为难你。”
“不要这么说,萱,我们是朋友。”
“你知道,我和彬两人,就好像一直在跑马拉松,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希望能到达我一直奔跑的那个终点。而子纱你,现在是他最亲近的异性朋友,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和祝福,由衷迫切的希望。”她充满期翼和渴求的看她,似乎向子纱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想要的幸福。
“我理解,我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你也知道,彬总是温吞吞,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但我已经厌倦了漫长的等待,而我,发现他似乎对你……”她将话含住,美目蕴忧,唇轻咬,有一种怜楚。
“对我?”
“嗯,他对你似乎总是特别的,语气,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柔,会不自知追随着你,他对你似乎……”她欲言又止。
“不,不,萱,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向子纱连声澄清,“我和易警官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没有欺骗她,更没有欺骗自己,她和易彬现在的关系,的确就是如此。
“是这样的吗?”单萱表露出来的不相信中还带担心。
“嗯。”她点头,肯定再肯定,“我和易警官虽然同住一处,但其实很少碰面,时间也少有交集的时候。你跟他同事,我想你应该了解,我们甚至没有像现在我和你这般,坐下来倾心畅谈。”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心了,对不起。子纱,可不可以借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对易彬是怎么样的看法?”
“我?易警官人很好,很优秀,你们非常般配。”
“谢谢你,子纱,听到你的这番话,我真的好感动。”
“这是我的真心话,从一开始我就有这样的笃定。”
“谢谢你,子纱,其实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想请你……”
……
“好。”
良久,她听见从自己的口中发出这个字的声音,仿佛是微光渐消的穹苍上一片密黑在落幕,他那温情安定的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好。”他总是衔笑温哂对她说出这个字,他如父如兄更似知己,更如……
给我一个太阳,让我敬仰。一直以来,她只做自己的太阳,当那些记忆覆灭之后,当生命中出现了他之后,她的生命似开启了新的篇章,连所需的温暖都带着他的气息。和他相处时那份淡温和安然一点点从生活琐事渗透出来,萦绕在他们之间,她喜欢这种感觉,放纵自己去习惯,甚至依恋。
但她从不去细究这些算是什么,这一刻,听到另一个女人说多年前就情寄于他,缓缓对她倾诉甚至是相求拜托的这一刻,她突然清晰辨别出那原来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并不得不承认,除了生活,意识深处也早已任由他渗入。幸福,这淡淡的感觉,原来是幸福。
他的细微心事她怎会没有感知?但又如何,她一开始就只是个旁观者,这是她对自己的定位和要求。如果要讨问潜意识,是,她承认,她心中藏着一种害怕,她害怕自己越来越在乎,害怕命运又对她开玩笑,她对自己说,不信命,只信缘,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即不离,无缚无脱,才能游刃有余。从最初到如今,她让那些感觉,只是轻轻的,淡淡的存在,不让它们有缝隙粘连在一块,升温升温,最后浓到化不开的,再一次,陷入。直到现在,她自认为把握得甚好,所以,当有个女人对她说她要他的时候,她需要她的祝福和帮忙的时候,她依然能够语调平静,眼波无痕,淡然而面带微笑的说:“好。”
好,一声好,如同一个永世的禁锢,就像一个不可抗拒和违背的承诺。原来,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