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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个头!顾依依朝他后背虚踹一脚,要真的随便昨晚就不会那样对她了!
“Fred?”向子纱正打算下楼散步,才关门就看见正出电梯的他。
他上前就抱住她,笑容如昔暖绵,“对不起,我手机忘了充电。”
“没关系,你——”他精神看上去不算佳。
“我昨夜贪睡了,刚刚才醒,一醒就赶来了,不过现在肚子好饿。”
“你睡了一天?”
“嗯。”
她探他额,“生病了吗?”
“已经退烧了,别担心。”
“可你还在感冒,”她微微颦眉,才发觉还站在门口,转去开门,“先进来吃饭吧,吃完饭我再给你熬点药。”
他从后搂住她腰,头贴靠她耳侧,“还是宝贝对我最好。”满满的笑容幸福又满足。
“Fred;”她却僵住了身,不自然掰开他手,“先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5。10——夏之雨(Ⅲ)(8)
饭她已吃过,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完,再看着他喝下药,此时夜幕已全落下。
正值月中,月朗星稀,月光下山影幢幢的夜景极其美丽。只是空气有点闷热,天气预报说晚上会降雨。
“喝完药好像有点困了。”看着她收拾碗筷,他笑道,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却因为生病的关系,又有了睡意,也许是因为他就在她这里,她在这里,他完全安心。
“Fred;时间不早了,今晚可能还会下雨,要不你先回去吧。”
“纱纱,我今晚留下好不好?”他却搂住她,含笑请求。
她缩了缩身,垂下眼,摇头抗拒,“不,Fred——”
“我现在是病人,都不行吗?”他却不放手,依旧笑问。
“Fred,你还是回去吧。”
他罔若未闻,又亲上她面颊,“子纱,我这样抱你亲你已经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她摇首,抬眸注视着他,“我没有害怕你,只是,海勋,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要断不断,自受其乱,她已经打算了全忘全断全放,她不知道公不公平,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出路,给彼此的出路。
“就这一次也不行吗?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情愿做的事,你不再相信我了吗?”
她不是担心他的强迫,他也不曾对自己如此做,“这一次过后呢?你能面对我们之间已经断开的关系吗?”
他怔了怔,断开,原来在她眼里,他早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才会投入那个人的怀。片刻后他却开颜笑道,“答案要过了今晚我才能答复你,那么,我今晚可以留下了?”
她垂了垂肩,也挂上颇是无奈的笑,“好吧,你睡书房。”对他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拒绝啊!这样的她,是以前的自己不曾预想的吧,她也讨厌这样的人,这样的自己。
“没问题!”
“你要先洗澡吗?”
“好啊。”
他冲澡出来她已经将床铺收拾好,“床比较小,可能会睡得不太舒服。”他一米八多,床却只有一米五,大个子的他要是躺上去,的确有点拘谨。
“没关系,只要是在你这里。”他坐上床,伸手拍了拍,“嗯,宝贝家的床就是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他却拉住她不放,“纱纱,陪我好吗?”
话才落,外面就一声轰响雷鸣。
风也渐大,从半开的窗户挤进来,舞动着纱幔。
“真的要下雨了,我去关窗。”她笑笑,抽回手。
“不要紧,我喜欢听夜雨。”
她看了看他。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很喜欢在夜听雨,有雨的夜晚会睡得特别香。”
她微愣,再笑了下,“你第一次跟我说。”
“海城在夏季台风和暴雨特别多,而我家住得又离海不远,所以经常能看到狂风暴雨呼戾,天憾地摇的场面,那场景有点恐怖,又让人觉得残忍害怕,可是我特别喜欢躲在屋子看,我很怪吧?”
她哂然,摇了摇头,不曾想他们还有这相同嗜好。
“宝贝,留下来陪我,好吗?”他再问,一脸温柔。
她真的拒绝不了。
“我——我去关门。”门口也进了风,她觉得有点凉。
斯须间,大雨已落,雨剑斜飞而入,打得窗户噼里啪啦响,地板很快沾湿,她还是去把窗户关上,回到床边,他已经躺在床上,她刚坐下,灯就被他拉黑,自己也被他拉上了床。
“Fred!”她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宝贝,我还没跟你说,我喜欢在雨夜听雨,更喜欢在雨夜抱着心爱的女孩躺在一块。”
“Fred。”她声音颇是无奈。
感觉到她有挣扎之意,他却嘻嘻一笑,将她搂得更紧,“我现在是病人,病人的愿望要满足哦!”
是啊,他是病人,患有迷执症,曾经她也是,也许还是,“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嗯。”
“如果这样——明天你就能好起来吗?”
“嗯。”
“那你睡吧。”
“子纱,等到叫不醒我了你再离开好吗?”
“嗯。睡吧。”
“晚安。”他吻了吻她眉眼,带着笑合目。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夜雨已渐渐停歇,甚至有夜蝉开始吟唱,耳边也传来他均匀的鼾息,即便如此,这个夜还是很安静。她转过头,暗色中看到他睡熟的脸,她轻唤了一声,他未动,连唤三次,他都不醒,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很少生病,睡眠一向也极好,记得那时候他们偶尔会一起过夜,就跟现在这样差不多,嬉笑打闹后躺在一张床上聊聊天,抱在一起睡,对她,他有欲念但从不逾矩也不强迫她,顶多吻得深一点,抱得紧一点。
那个时候,她这个旧女友一定做得很不称职吧?可是他却没有半句怨言,一直当她是最爱的宝贝。
“Fred,我以为自己算是擅于拒绝人的,但是对你,我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是不拒绝只会带给你更多的伤害。其实我一点都不好,不值得你的好。这一辈子,我已经注定负你的情,伤你的心,我也恨这样的我,为什么不能回到那个过去?为什么不能对你全心全意?如果我知道我会变成这样的人,变得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这样伤害你,我一定会祈求命运不要把你带到我身边,我宁愿被你伤害被你辜负也不愿让你面对这样的结局。可是怎么办?命运就像一条蛇,我抓不住它,它也不会听你的话,有时候我也觉得好累,明明可以是幸福的事情为什么被我弄得一团糟?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好,我以为可以少做错一点,可是呢,却发现怎么做都是错……我心里有一个固存的自我,连我都不能让它做出一点让步,你总问我是不是爱他比爱你多,你不知道,对你说出了拒绝的话后,我已经不懂得什么是爱。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爱。”
“海勋,我真的觉得好累,我常常在想,既然都要不起,能不能就这样离开,我讨厌这似痛非痛的滋味,我讨厌这样的无能为力,而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样的无能为力。如果这一世的命运只能是这样,我宁愿前面的路一个人走。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如果,如果可以,我会向命运祈祷,下一世换我来先爱你,换你来负我的情,伤我的心;如果可以,下一世,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好吗?对不起,颜海勋,对不起,是我向子纱对不起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拥有幸福,谢谢你曾经让我尝过爱情的幸福滋味。”终于在这夜深人静,在他沉入梦底无法倾听的这一刻,她才能完整的表述自己的心情,可是泪啊!早已如同方才落下的雨,在她面颊,越下越大。
他看见他上楼了,直到夜雨瓢泼而下,她房间的灯全关上,他未走出来,他也不曾离开。他就站在可以看见她房间的小花园里,仰首望着那扇灯明的窗户,直到它熄灭。如此情景,他经历了两次。
手中的郁金香,在入夜时刻并未凋谢,相反,因为夜雨的到来,沾上水汽的它们显得更鲜活。
卖花的女孩说郁金香代表眼睛漂亮的女生,花语是命中注定,真的是这样吗?她真的会是他的命运吗?在看到他之前,他真的以为已经是,昨夜她留在的是他的身边,爱字未提,但她,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心。
“一直以来,我不说,是因为害怕你给的只能是沉默,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不会不懂得。”所以他从来不说也不问,可她如果就是他的命运,他还能不能欺骗自己继续不问不说?要这不是结果的结果吗?望着依旧绽艳娇美的郁金香,易彬喃喃轻笑,这不是郁金香的季节,他却买到最后的这几朵,她是他的命运,却一直靠不近,是不是有点,可笑?
周一上班才进办公室他就碰到漆宇宁。
“萱病了,请了假在家,今天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易彬微顿,而后点首,“一起过去吗?”
“我昨天下午已经去过了,你一个人去,我想萱会很高兴。”
易彬再点个头,说了个好,与他错身。
“彬,”漆宇宁又叫住他,深眸谛视着他,“易彬,一直以来,我把你和萱当作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都是朋友,但我承认,我心里的天平,的确是偏向单萱更多。也许,在我的意识中,萱的幸福比你的幸福更重要,所以我几乎不曾考虑过你的主观意愿和感受,一直试图去影响你,甚至为难你。只是现在,我自己也经历了一些事,回想之前的事,觉得自己的那些想法和举动真是可笑,是我自己没摆对身为朋友的位置,却去怪你不懂萱的心,有我这个朋友你一定很头痛吧?”漆宇宁嘲弄一笑,“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干涉,除非你愿意告诉我这个朋友,你对萱,不论态度是否转变,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话说完,漆宇宁心头松了许多,虽然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未过问他们之间的事,但把话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谢谢你宇宁。”
漆宇宁笑了笑,拍他肩,“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对萱,哪怕还是拒绝,我希望你多顾虑她的感受,我想她这次,得的是心病。”
易彬下班晚了些,他没有吃晚餐,也未提前告知,直接就往单萱住处赶,却在门口碰到一个人。
韩俊余。
完全不在预料。
四目对视,韩俊余招呼未打,更无视易彬的礼言,盯着他凛声道,“你一直就做得很好,不爱,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到了现在,也要矢志不移的坚定,不要滥用你的同情心,你对她好一分,就多给她十分的绝望。你看不到她,但是会有人把她当宝。易彬,因为子纱,我当你是朋友,但因为单萱,我也当你是敌人。还有,她不在。”
而后两人一快下楼,但彼此再无一言。
他想,如果单萱这次生的是心病,病源,也许并不在他。
作者有话要说:
☆、5。10——夏之雨(Ⅲ)(9)
热灿的夏日依旧,日子过得很快,各自安稳,并无殊况。
单萱不知道为何自己还要来,在瞥见日历的那一刻,身已先于心而动。
虽然来,这次她却未上一柱香,只是到处缓行,即便进了庙堂,面对神明佛主,也没有跪拜。
身和心能否分开,她已不知晓,她是想用那个方式让心随身一块死去,或许已经做到了,面对易彬时,她自认平静些许,也许只不过一时假象。一直以来,她的认知就是,如果人生里没有易彬,将是残破不堪,没有他的未来,她不知该怎么活。到了此刻却发现,原来死去也可以是另一种活法。
只是真的死了吗?
她偶尔会想起那一夜,除了疼痛和麻木,她没有任何的知觉,但韩俊余深沉浓烈的挚爱情意,她能感觉到。真是好笑,她选择他,不过想入地狱,断了自身所有的路,却在地狱里,听到他深情又带威胁的宣誓,他说爱她,他说她是他的女人,属于他。
属于?
就因为一次性~事吗?
他说爱她,那么她自己呢,对易彬,真的是爱吗?爱是这样吗?与他相遇相知的岁月里,她一直尝着求不得放不下的痛苦,一直沉沦在漩涡里,不可自拔。
也许,与其说这是爱,不如说是迷执,死性不改。
除了心死,还有一种方式可解脱她的苦,那就是离开。也许韩俊余的出现,就是为了让她离开,让她的心从易彬身上离开,爱了将近十年之久的心离开。
可离开后她该去哪里安生呢?
韩俊余那里吗?
原本她是如此厌恶他,
却和他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她抬首,目光辽远,想稍微看到一点自己的未来路,明明是晴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