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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微笑落成前,他就已被身边的同事揽肩离去。
而她,怔站了一会,最后转去相反的方向。
这天夜里秦天敲了她的门,没进屋,在门口直接递给她一串钥匙,“我要出差半个月左右,想麻烦你帮忙看房子。”
“好。”向子纱未推辞,亦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秦大哥你别担心,小清姐那边我也会抽空去看。”
于是她养成了习惯,每天晚饭后到秦天住所检查一番,然后尽量安排时间一个星期去疗养院看两次童小清,几天下来,一切正常,无风无浪。就是有天下班刚一脚迈出电梯,抬头就见秦天住所前站着一个人,背影她一眼认出,是黄玉娇,正在拿着钥匙试图开门。在电梯合上前时她重回电梯,她根本不想和黄玉娇打照面,出于本能的抵触。秦天住所的门黄玉娇手上的钥匙应该没办打开,自从上次在她家吃过饭后,秦天就把门锁换了,原因她没问,秦天也不说,各自却心知肚明。
她呆在小区花园凉亭,看到黄玉娇下楼走出小区才返家。
接着又是平静了几日,中午时秦天来电,说明日下午就返程。
她想到这几日天气较为湿热,打算晚饭后替他将房间打扫一遍。
才进门,还没有开工,门铃就响了,她疑是黄玉娇,在猫眼处看了一会,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于是问,“哪位?”
“物业处,检查煤气管道。”
她松下心神,拧开门,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确实工人装扮,但并未携带工具。
“请问——”话才开头男人突然一个用力,把门口甩上。
“你干嘛!”她骇然大叫,意识下倒退一步。
男人一把堵住她嘴,将她推到墙上,面露凶狠相,“不许叫!否则我杀了你!”
“说,俞星在哪里!”男人很快给她上绳封嘴,恶狠狠拿着一把锋利小刀亮在她眼前。
她又骇又不解,瞪大眼睛看男人,唔唔叫着直甩头。
男人不耐烦,扯去她嘴上的封口胶,同时举刀威胁,“你要是敢喊我就杀了你!快说,俞星在哪里!”
“我不认识俞星,你找错人了!”这个男人手法略显生疏,看来并不是进屋谋财的职业盗犯,他问人,可以推断是来寻仇。
“我差点忘了,他早就整了型又改了名,秦天你认识了吧?说!秦天在哪里!”
秦天?整形改名?向子纱惊愕瞪目,“你是谁?”
“我是谁!哼!”男人刀抹上她脖子,“你是秦天的女人?”
“不!”她摇头,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再猛摇头,“我只是他的邻居。”
“邻居?别想着骗我!邻居会有他家的钥匙?”
“我确实是他的邻居!秦天出差了!他把钥匙托给我要我帮忙看房子,我收了钱的,他还让我一周帮他打扫一次房间。”好在她为了做清洁,装扮很像女工。
男人听得将信将疑,“出差?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不!他没回来!他说要出差一个月!现在才去了半个月而已!”
“什么!”男人一怒,“那该死的女人居然骗我!”前夜又一次欢好时黄玉娇跟他说秦天今天会回来,他立刻想出了这个主意,直接上门来找,昨夜他还想约黄玉娇,却联系不上了,该死的女人!骗了他居然就跑路!害他扑空一场!
“我不懂是谁告诉的你,但秦天他真的不在!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跟秦天说,更不会报警,我就当今天没有事发生!“
“狗屁!”男人啐一口!刀子又横在她颈项,“你当我会有这种善心!虽然冤有头债有主,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伤不相干的人!可你已经看到我的脸了!回头你一定会去告诉秦天来对付我!你当我傻啊!”加重手力,“你!现在给秦天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我没有他的号码!”感觉到刀口已经划开了皮肤,刺刺的疼,她又急道,“我没骗你大哥!我真的没有秦天的号码,要是想知道,你可以去问问物业!他们那里一定有!您刚才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想秦天一定是做了伤害您的事!您才会万不得已采取这上门寻仇的下下手段!”换做平日的她,她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在是保命要紧,她极力说服自己镇定,尽快想出最可能有效的应敌方法,她跟自己打了赌,从言表推测对方并非凶极恶煞之徒,如果她装成弱者,给予同情和开导,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这一句,完全激发了男人的愤怒和恨意,“你说得没错!他是害了我!把我害得极惨!害我坐了十年的牢!害得我失名失财失利!我恨不得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大哥,你和秦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放软声音,她没有想过在这高度危险的状况下去扮演一个心理疏导者,但她别无它法!
“哼!说来可就话长了!总之他的心比我还要黑!他以为换了张脸卷了钱跑来这里躲我这辈子就找不到了!放屁!追到天涯海角我都把他给揪出来!俞星,你谋我财我就要了你的命!”
“大哥!你这是何苦!如果他拿了你的钱,你把钱拿回去不就好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你把他杀死泄愤,也不过是白白搭上你自己!”
“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大哥——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你现在拿了钱走,可以安然无恙,我保证不会报警。”
“你就不怕秦天以为是你偷了钱?赖到你头上?”
“我——我跟他有约,如果财物丢失,我不必负任何责任,大哥,你好好想想,你才从牢狱出来,难道又要为了仇人搭上自己的下半生吗?”
“你别给我那么多废话!少来想着开导我!你处处为秦天说情,这下我就要怀疑了,你跟秦天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实给我说!”刀口在脖子上已经划开了一道血迹,血往下直流!
“大哥,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跟秦天真的只是邻居!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跟他有半点关系!”
“哼!可别想着糊弄我!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她泪水流下,表情呈现极度恐慌害怕。
男人显得极其不耐烦,又封上她的嘴,“给我老实呆着!在俞星回来之前我可以不杀你!可你要是想喊想逃,你就当他的替死鬼吧!”男人搜她的身,只摸到了一副钥匙,哼了一声,远远丢开,“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是个学生?”
她唔唔的赶紧点头。
“我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你长得还跟她有点像!可是我一入狱她妈就带她出国,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见到她,都是俞星这个王八蛋给害的!”男人恨恨道!掏出一包烟,“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要是心情好还有可能放你一条活路!”说着进了房间。
这下该怎么办!她庆幸自己没带手机出门,否则她的谎言一戳就破!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这个男人已经被仇恨蒙蔽心智,她又不是谈判专家!那屁一点多的心理学知识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她左右环视,根本就没有可以松开她身上绳子的东西,正想着连同凳子移动看看,男人又出来了!
她乖乖保持不动,男人手上拿着一个手机,撕下她的封口胶布,恶声道,“你,给秦天打电话!”
手机在耳边,已经是拨打状态,她再细看,他拿刀的手上多了一张名片,写的是秦天的名字!
手机很快有了回应,“哪一位?”
“秦大哥,我——”
“是子纱?”
正想再说,男人已把手机移至自己耳畔,面目变得狰狞阴恨,“俞星,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重阳节,过节去,就不更了哈!祝周末节日愉快!O(∩_∩)O
☆、5。11——已秋(1)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纯白色床上,床周围站了好些人,看到了好几双眼睛在望着自己,各自默默,皆显忧藏虑。
“纱纱!”靠她最近,坐在床沿,面上尽是忧忡的向子妙叫喊起来,“你——”语不成句,泪已成行。
“姐,我没事。”她想这么说,发出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笑一下的气力皆无,面上浮出的笑不成花,苍白又虚弱。
“这种事你怎么一直瞒着!一个人撑着!”向子妙泫然不止,既责又怨,既忧又恐,是害怕失去亲人的那种表现。
“姐——”声音又落入虚无,在心底微微叹个气,她多少还记得一些。她的外伤并不致命,致命的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依稀听到嘈杂的急诊室传来潘杰涛父亲老沉微惊的声音,“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现在已由休克并发急性肾衰!还伴有轻度心力衰竭,她一直不是非常注意身体,一直都好好的吗?”
她似乎听到一些倒吸气的声音。
“医生,请你一定要救她!”声音是他的,又恐又急又痛。
“有这么严重?”说话的是漆宇宁,她能感觉到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四处流转。
“潘医生,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易彬良久后发出的沉哑,微颤的声音。
“难道你不知情?”潘首庆望易彬一眼,他当然记得之前易彬曾陪向子纱来急诊,先略是疑惑,而后再看俯身病床的颜海勋,似已了然,道,“她本身就因肾脏发育过小导致肾功能先天虚弱,必须靠日常静养和药物不定期调理,前几个月她来做检查,我发现她的肾脏已有萎缩现象,叮嘱她一定要多多注意,最好能静养一段时日,可没想——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
漆宇宁闻言愕然不已,眼睛瞪得更大,望着一直在昏迷中的向子纱。
“请你们都出去。”颜海勋沉冷道,整个人压抑而绷紧。
“Fred!”带着单萱赶来的顾依依一进门就看见颜海勋面对众人绷紧沉怒的面容,“到底怎么了?子纱伤得很严重吗?”
单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几乎死相的向子纱,一惊一惑,又看俯身于病床前,冷眼扫过众人,而后双眸只紧紧密密凝视着向子纱的颜海勋,以及就在顔海勋身后,平日所有的温敛稳沉不复而存的易彬,表情全是震诧和惊痛,她甚至看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颤。
“哥!”顾依依见颜海勋不答,干脆问易彬。
潘首庆叹口气,多少看明白了这些年轻人之间的纠纠葛葛,于是道,“你们应该都是子纱的朋友吧?我记得她有个姐姐也在百城,麻烦你们哪位去通知一下?”
“我来吧!”漆宇宁说,掏了手机走到门外。
单萱再看易彬一眼,想了想,跟上漆宇宁。
“病人现在要转入加护病房,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吧!”潘首庆又道,推床很快动起来。她能感觉到他一直跟在侧,随着推床而行,寸步不离,她还能听到稍落后两步,那个极其熟悉的脚步声。
她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的话,却醒不来,像被什么沉重漆黑的东西压着,她的意识世界亦是一团的浓黑,压抑。痛感还在,却漂浮在她的意识之上,似乎,似乎,她也曾有过类似经历,是——在那个深夜吗?和易彬。她为了寻找单萱,却遇到他,后来被他安置在那个黑黑小小的墙隙间,当时夜已经很深重,她穿着他的外套,并不觉得冷,只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昏沉,她跌进了一个广袤无尽的黑暗世界,犹如进入没有梦的黑色梦境。梦里没有人,连她自己都已不成形,但感知残存,只对他一个人,她怎么都走不出去,一直醒不来,而醒来后记忆不复。那晚的事易彬只字未提,至始至终对她只浅温一笑,她真的一直以为那是梦,不曾有过怀疑。
原来,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
而这一次,在醒来之前,她又进入了她一直渴望的那个黑绒无尽的世界里,仿若有个声音对她说,“一直以来你不是想来到这里吗?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她一步一步朝黑暗中的声源走去,这曾是她的渴求啊。声音越来越近了,以为自己将永远停留于此时,早已丧失的知觉意识却一点点汇聚过来,尘世的记忆渐渐显现,如同被震离的残骸一点点重新粘合,痛苦而纷乱。她不能留在这里,她还不能留在这里,她摇首无声对那个声音说。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了,她还在这个黑色的世界,但所有的知觉意识向外,完完全全能感受现实发生的事,她依然走不出去,没有路没有方向,如此的漫长啊这个过程,不知过了多久,黑色世界突然一点点被光吞噬,被困留黑暗的她才与自己的肉身重叠,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
“姐,我真的没事。”她使劲用力,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再对姐姐努力撑出一点笑,希望能让亲人放心。
向子妙拭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