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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委屈什么?
又在难过什么?
她闭上眼,因过分流失水分的眼睛涩痛起来。
是啊,
向子纱,
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你为何要听到那些话?
你为何,总是那么痛苦的,
微笑?
你为何,总是那么卑微的,
期待?
你又是为何,总是那么绝望而可笑的,
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1。10——存在(1)
“子纱,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闵大哥你呢?”
“我也不错。”
“上次你和蝶姐,聊得还愉快吧?”她指的是书饮吧试营业那天。
“谈不上愉快。”
“怎么说?”
“不好说。”
“我是否问太多了?”
“不是,是因为我也没办法解释。”
“原来心理咨询专家也被爱情难倒了。”
“在爱情里,如果走错一步,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那是谁错了呢?”
“双方。”
“闵大哥,心理学解释得了爱情吗?”
“理论上,可以。”
“是吗?我想听听。”
“你想听哪家的观点?”
“弗洛伊德怎么解释爱情?”
“弗洛伊德似乎不是一个爱情主义者。”
“那我想听心理咨询专家的观点。”她指他。
“我吗?”闵志浩笑了笑,“在本人看来,爱情是人类建立和处理亲密关系的一种途径。相对于亲情,友情,它最为容易被人类美化,但也远比其它的情感复杂,所带来的问题也更为棘手。”
“爱情让人幸福和痛苦的力量非常强大。”向子纱颔首,同意他的观点。
“从未听到你主动讨论爱情,难道——最近也被爱情难倒了吗?”这是他们这么长久以来唯一一次的爱情话题。
向子纱摇头,从随身包取了水壶,打开饮啜了几口水,所答非问:“我一直觉
得,自己并非一个易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自我吧。”
“只是这样吗?”
“说不清楚。”
“我想,可能是因为你认为自己目前还没有办法去平衡一些东西。”
“什么?”
“爱并自由。”
爱并自由?她在心底里反复咀嚼这四个字,没有表示认同或反对,只是道:“‘爱并自由’曾是《心理月刊》某一期的卷宗。闵大哥,你觉得,那位童小清的问题核心,是不是和爱情有关?”
闻言,闵志浩未语,只是望她一眼,笑了笑,同时将方向盘一打,缓下车速,车驶入疗养院大门。
到疗养院后,闵志浩和疗养院的负责人商讨咨询指导工作事宜,因大家也算相熟,便放任向子纱四处随意游走。疗养院很大,但她还是选择走到二楼那间让她好奇的房子。这一次,她依然看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没有变,还是那副羸弱虚白,过分安静的模样。房间也依旧满室的白色调,包括摆放在茶几上的花瓶中默默绽放的白百合。今天,她穿着针织外套和盖到脚踝的冬长裙,连鞋子在内,都是同色的白。她还是那个面朝窗户抱膝静坐的姿势,只是下方的地板加了一块坐垫,厚厚软软的白色柔羽,彰显着它的舒适和温暖。
看到进屋的向子纱,女人还是不说话,依然只将那浅浅柔柔的笑容送给她。向子纱走在她身边,蹲下用手试试地板,地板是金属般的凉,但她还是坐了下来。女人似乎注意到她的动作,将坐垫挪出,用微笑示意她坐过来。
“谢谢。”向子纱有些意外,对她感激一笑。
她并不是一个对外界的人事物没有任何知觉的自闭症病人。
“我想,你年纪应该长我几岁,我叫你小清姐,可以吗?”向子纱望了她一眼,轻语道,看到对方唇畔浅浅上扬,她哂然,复而望向窗外。
窗外,一如既往的绿,好似一年四季都不曾变化过,只是这份绿意深浓,多了几分沉寂。初冬的风在树木小草间恣意舞动。南方的初冬,寒意未见,仍旧带着深秋浓重的凉。那凉是清透的,具体而真实的,如同心里流淌了一条小溪,随着温度的降低,那流水声是冷冽的清透,凉凉的,脆脆的,细细的,让人突然间有了足够的清明清醒去面对过往岁月的积淀。
一向,她都觉得,冬天,是个适合'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思绪,腾空记忆,重新整装上路的季节。而她,是一个出生于初冬的孩子。在冬天里,她总是喜欢呆在温暖的屋子里看着外面寒冷的天地,拥抱自己,去深入思考那些也许自己毕生都无法解答的人生问题。也许,她只是享受那份沉静和独处的自由。只是,她依然害怕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它们,还是那样的冰凉,不管多少年,她做出了多少努力。
“我是向子纱,向日葵的向,孩子的子,纱幔的纱。其实,我更喜欢沙子的沙,
只是妈妈说,角丝旁的‘纱’更适合我,这样会感觉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复望童小清一眼,她继续说,“小清姐,你的名字很好听,童小清,是个让人感受到轻灵美好的名字。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电脑上打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出现的是另外三个字:想自杀。当时我就笑了,我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因为笑着笑着,我心里突然间觉得很难过,眼泪就那样的掉下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听,是否听得懂,是不是听了进去,向子纱自顾自说着,像是倾诉,更像在自语。
“我遇到过很多人,好多人都跟我说,‘子纱,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可当我回过头看着那些自己走过的路,它们都是空的,虚幻的。”
“有个人曾经问我,他说,‘子纱,你为什么在开心过后总会不经意的沉默?在微笑的时候眼角会有盈润的泪光在闪烁?你为什么总是仰头笑着看向太阳?而当你低下头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却只能看到你眉宇间那抹不掉的哀伤?’那时候,我并没有办法回答他。”
“如果他现在还会问我这些问题,也许我能够回答,我已经找到了答案。一切,都是因为生命,这件简单而又庄严的事情。小清姐,你的生命过往,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还有,你的微笑,究竟是为谁绽放?你的静默,带着怎么样的伤?
向子纱转过首,凝目于她,轻轻的,缓缓的,说了好多话。
她在问她,也在自问。
当她向童小清作别,站起转过身,她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曾见过的男人。
她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
秦天。
“子纱,今日一行有什么收获?”
她微微一笑,摇首,“收获谈不上,只是有些感慨。”
“还是有关爱情?”
“也许是关于——人生和——命运。”她看到了童小清的丈夫,正是那天晚上到木兰花果借书的秦天。闵志浩忙完后,过来同他们聊了一会,内容都是关于童小清,而向子纱大多时候是保持倾听的状态。
“对童小清,你有什么看法?”闵志浩打个转,继续问。
“于我看来,她并不是一个病人。”
“你指心理上?”
“嗯。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有自闭症的倾向,但刚才我在她的房间和她相处了一个小时,我和她聊天,更确切的说是我在自言自语。我以为她没有感知的,但她给了我回应,虽然很少很轻微,可我知道,她在听,也听得懂我的话。”
“她给了什么样的回应?”
“微笑。她会对我微笑,并不是神经质的那种,而且会有关怀的行为出现,这是一个正常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那么,你现在的结论是——”
“我发现,心理学并不能解释人类所有的问题,特别是我们都认为复杂而纠结的情感问题。而从我个人的感受,我只是觉得,这是童小清选择的一种新生活方式,是她坦诚面对过去的一种方式,一种让她感到自在的状态。我看得出,她的身体状况不太稳定,生理上的疼痛总是与心理的疼痛一并滋长,然后相互遏制。也许因为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让她内心纠缠,一直处在一种矛盾状态,但她在尝试宽恕那些人和事,并放下,只是如同你所说,她还在寻找那个平衡点。”
闵志浩噙笑肯定,“你的观察很细微。子纱,你成熟了。”
“谢谢。只是我还不知道,忍不住去猜测,她内心的纠结源自什么样的事件。”
“你认为不单单是火灾?”
“她不像是那种因为意外的灾难就放弃自己的人。”童小清看上去柔弱如水,但向子纱依然能感觉到她内在的坚忍。
“包括失去孩子?”
“毁容,失去孩子,这些对女人来说都是可以致死的伤。但如果还有希望,还有爱,那些伤痛都可以平抚。”
“那你最后的结论——”
“我想,她内心的纠结皆源自于一个人——”
“你指的是——”
“她的丈夫。”
闵志浩欣然颔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我想把这个案子交给你。”
“我?”向子纱诧然,双目睁圆,不解的看着他。
“对。我想,你比我这个所谓的心理咨询专家更适合打开童小清的心结。”闵志
浩早已有这份预感。
“这么做,并不妥当。”她摇头,当下拒绝。
“怎么了?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并非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
“你很专业,也很优秀,子纱。”
“我学心理学只因内心的茫然和迷惑。做一个专业的咨询师,我觉得自己还没
有这份能力。”
“还记得心理咨询有个说法吗,‘助人者自助’,同理,自助者助人,你能够治愈
自己内心的伤口,就表明你有能力帮助他人。我相信你,子纱。”
“可是——”
“秦天那方面我已经沟通过,他也同意了。”
“可是我的时间并不能很好的安排出来。”
“这个没有关系,你不需要按照心理咨询的模式来建立你和童小清的关系。你就
当她是你的一个朋友,偶尔抽空去陪朋友聊聊天,让她更快乐一些,就这么简单。”
“那——我试试。”她对童小清的好奇堆得太满,经闵志浩这番‘推波助澜’以
及对她百分百的信任,她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嗯。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好。抱歉,我接个电话。”她的手机忽响。
“学长……嗯,今晚?好吧,到时候联系。”
向子纱收起手机,对闵志浩歉歉道:“闵大哥,很抱歉,我今晚可能没有办法跟你吃晚饭了。”
“没关系,我也正想跟你说,我有点事要回父母那边一趟。”
“嗯。下次有机会。”
“好。刚才那位,是你的新朋友?”
“不是。他是我的高中学长,刚到百城没多久,就是试营业那天在一楼喝果汁那位。”
“是吗?不知道我那个警察学弟最近怎么样?”闵志浩顺带提到易彬,似乎别有用意。
“他很好。”
“那你们呢?”
“我们?”
“你和他之间。”
“也很好。”
“只是朋友之间的那份好?”
“是的。”
“不打算改变吗?”
向子纱摇首,“这样挺好的,他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是直接送你到店里还是?”闵志浩并未继续话题,如果她想谈,她自然会说,而她今天突然主动谈起关于爱情的话题,也许和易彬有一点关系,这已然是个不错的迹象。
“我到文化大院下,麻烦闵大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1。10——存在(2)
“我的好学妹,似乎有心事呀!”向子纱上了韩俊余的车后,两人互相问及近况。当寒暄结束,车内好一阵静默,韩俊余见她别首看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调笑的口吻道。
“啊?”向子纱回过头,写着疑问的表情对上韩俊余,她未听清他说的话。
“果然被我猜中了。说吧,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如果是难题,我可以提供脑细胞帮忙思考。”
“没有啦,学长,我只是在想刚才在疗养院遇到的事情。”向子纱绽个笑,车里的气氛又活起来。
“关于心理学的?”
“算是吧。”
“这个太专业,恐怕阵亡我几千万个脑细胞怕也没有办法帮你解答。”韩俊余耸个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还好啦!”向子纱笑出声,学长就是这么的幽默。
“笑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