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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做噩梦,被满地的鲜血淹没,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于是她告诉自己,她忘了;可她怎么忘得了,那是陈家满门男丁,一共十四人,全部战死,兵围落马坡,久候援兵未到,突围时十万大军只余两万;她收到消息立即日夜赶路到落马坡,满目疮痍,到处是残尸断骨,鲜红刺目的血凝固了整片战场,浓烈的血腥味令她如堕入阿鼻地狱般;寻着痕迹,她找到陈家惟一活在战场上的人小桃,她领着两万余光抵抗着追兵,身负重伤,眼看就要倒下。
皇后紧紧地搂住她,关爱之情溢于言情,“好,嫂嫂不说,不说。”她拍拍她的后背,“嫂嫂知道你再走的,走的时候跟嫂嫂说一下,也让嫂嫂放心。”
“不,嫂嫂,现在臣妹不走,禁卫军训练的事,臣妹已领下。”陈八垂下墨睫,淡淡地说道,“嫂嫂还是让御医看看吧,也好让臣妹放心。”
“好的,就听你的。”皇后吩咐着身边的人去准备午膳,雍容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轻微动作而微微摇晃,金灿灿的光芒溢满乌黑发亮的发间。
“皇妹可得小心,禁卫军的人全是贵族子弟,个个心高气傲的很,怕是不好训练的。”皇后听到这有些担心的,前几日,皇帝陛下还曾大发雷霆,指责蒋利胜的无能。
陈八没什么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亲口应下的事硬着头皮也得完成。“小桃就要成亲了,臣妹身为长辈,得送这惟一的侄女出嫁,然后再来宫里陪嫂嫂。”
“小桃都要嫁了,你呢?什么时候跟清澄成亲呀?”皇后直接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当朝的第一美男子呢!”小桃都要成亲了,而她比小桃大,还不成亲?
错愕地瞠大明目,她仿佛受到惊吓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皇嫂,“嫂嫂,您说什么呢?我跟清澄?这都哪回事?”
她跟清澄?感觉晴天响的霹雳似的,把她吓了个胆破裂,从没想过她跟清澄有咋回事!不就是清澄叫她一声“皇姐”,而她叫清澄“皇弟”的嘛,还能有别的啥关系?
皇后更是受惊地盯着她,一双美目看着她,有点目不转睛,伸出保养柔嫩的纤纤玉手,迟疑地滞留着半空中,“不是呀,父皇把你抱入宫的时候就跟你皇兄说过的,以后要把你嫁给清澄的。”
她是刚开始就知道的,因为当时先皇帝陛下这么说的时候,她也在场,所以也就记住了,当时清澄才一岁吧,让当时的康贵妃抱在手上,咯咯直笑。
陈八站起身来,一脸惨白,冷汗满身,一下子就跪倒在皇后的面前,抓住皇后的凤袍,“嫂嫂,这不是父皇的旨意吧,只是说说的吧?”
她满含希冀地望着皇后,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皇后摇摇头,很遗憾地告诉她,“父皇殡天之时曾给清澄留下一道圣旨的,你皇兄说就是父皇给你的赐婚圣旨。”她是没见过,但估计是确有其事。
陈八刹时没了力气,往后一倒,*着地,拿眼角的余光眯向坤宁宫外,然后又突然来了精神,再次抓住凤袍,“清澄是不同意的吧?”
正文 第二十章
睿亲王当朝第一美男,艳绝天下,令无数美女无颜色,府里豢养着十九房小妾,个个貌美如花,身段妖娆,令无数梦想沉醉温柔乡的男人们艳羡不已。
皇后同情地望着试图抓住最后希望的人,雍容华贵的脸上漾开慈爱的笑容,指出一个事实,“不,他想娶你的。”
“可他府里不是有很多小妾吗,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嫂嫂,您看看我,我能有如花的样子吗?”她还是不死心,再一次为自己路人甲的容貌而庆幸万分。
嫁给清澄?她简直不敢想象,父皇这玩笑开的也忒大了吧!一副美得令绝世美女都要自惭形秽的样貌,岂不是整天让她的小心肝处于失控状态,导致寿命减短?她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她站起身,伸展一下四肢,对着半身高周围精心雕刻着凤凰图案的铜镜,从里面倒映出着嫩黄衣裙的身影来,衬着一张普通的没有特色的脸来,“嫂嫂,你看我有什么可以让人看得上吗?”
翻翻自家的族谱,她还真找不出来有长得好看的女子来,据说从大瑞皇朝开国以来,小桃是长得最好的,尽管陈家不乏取入貌美的书香门第之女,也没能改善一下陈家女儿的相貌,而到了她跟小桃这边,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高下来,小桃高,她下,估算下来,陈家所有的女儿们小桃算是长得不错的一个。
皇后坦然一笑,站起身与并肩而立,红色的凤袍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雍容的身影与铜镜中的嫩黄身影亲密无间,“你的五官分开来看还是不错的,怎么就搭在脸上就少了一点风情。”
晶亮的双眼,圆而挺翘的小巧鼻子,红润的双唇,明明有成为中等美女的潜质,却硬生生地成为了一张极其普通的、没有一点特色的脸面。
是种遗憾!
“臣妹也是觉得奇 怪{炫;书;网}呢,大概是陈家的风水不好。”陈八深深地叹口气,心下已经在想怎么逃脱这门奇 怪{炫;书;网}的婚事,除了清澄太美丽的原因,更因为一直以来清澄在她的眼中只是个弟弟。
或者这就是如今相见时清澄摆出的奇 怪{炫;书;网}态度,好象恨她,又好象不是?她有点头疼。
嫁给天家,有小桃就行,为何要带*?还是父皇的意思,自她入宫时便有了这个打算,当真是皇恩浩荡呀!她从心里抗拒起这门婚事,也许在今天之前没有想过成亲这回事。
皇后了然地笑笑,在嫁入皇宫之前,葛家与陈家是世代交好的,“嫂嫂也不愿意你嫁给清澄的,父皇的旨意,已经没法动了。”
清澄不是澈儿般纯粹的男儿,他有太多的阴暗,之于凰长恐怕是不合适的。
扑入皇后的怀里,陈八怀念着年少时的温暖,汲取着支持,“如果说臣妹再跑了,嫂嫂能帮臣妹不?”成亲,她没想过,也不会太去想,人生有两三可以喝酒玩闹、可以互相两肋插刀的朋友就行。
成亲,成为某人的妻子,她没有这种想法,以后也不会有,无法想象跟人生活一辈子而不厌倦,即使是貌美的睿亲王,而且两个根本不合适。
“澈儿已经向皇上请旨,成亲后去江南居住,从此做一个闲散王爷。”皇后抱住如女儿般的陈八,轻轻地说出口,似乎隐隐地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
陈八是个机灵的人,立即明白此话的意义,惟有小桃在朝堂全身而退之后,她才能为自己打算。“江南是个好地方呀。”
这些年,她也去过江南,最最留恋的是秦淮河两岸,莺歌燕舞,美女如画,好一个温柔乡,在胖五还是瘦瘦的帅小伙时,两人常常结伴去欣赏美女,玩方面胖五是个中高手,所以他们是臭味相投过。
宫里的御膳,味道是好的,陈八在宫女的服侍下,饭来张口,每样精致的菜肴都是浅尝一口,吃得是津津有味,想当年,刚出宫离家这会,还适应不了外面的伙食,有一段时间过得很狼狈,不止是吃的方面,也适应不了粗布衣衫。
不过现在的她是如鱼得水,有可能的话,就想一辈子在外面逍遥。
午后的坤宁宫来了各个宫里的嫔妃,其中就有李贵妃,只见她脸色苍白,一袭白色的衣裙,寒冷的冬日里让人觉得她柔弱得就快到要倒下。
“臣妾给皇后请安。”她的声音轻柔,如轻风拂过众人的耳朵,右手扶着纤细的柳腰,挺着个肚子,微欠了欠身,并没有如其它的嫔妃一般下跪请安,目光也不看向与皇后并坐在一起的陈八,由身旁的宫女扶着身子,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皇后温和地笑笑,并没有对她的举动说什么,“给李贵妃赐座,刚有身孕,得小心点才好。”拉扯着身旁的陈八,她威严的目光扫过众嫔妃。“这位凰长公主,先皇御封的凰长公主,享亲王制,各位算起来也算是凰长的皇嫂,可也别真端起嫂子的架子了,都来认识一下吧。”
话说的很重,一下子就点明了陈八的位置,高高在上,皇帝的妃子也不能拿乔,真让她低下头给这些后宫里的女人请安。
先皇御封的凰长公主,哪个人没听过,先皇的刻薄寡恩,哪个不晓得,竟是认了臣下的一个女儿为皇室的长公主。
众嫔妃们闻言,一扫刚才的忽视,都打量起这位传闻中的凰长公主,一看之下,竟是令人失望,长得太普通了,恐怕路上碰见也不记得这张脸。
李贵妃的脸色更苍白了,轻咬着下唇,一只手还是扶着自己的纤腰,莹莹的双眼里有些亮晶晶的水光,一眨眼,晶莹的眼泪从颊上滚落。
“好端端的,李贵妃为何流泪?是身子不舒服吗?”皇后与陈八相视一眼,彼此在心底了然一笑,轻轻地表示一*为皇后的关心。
陈八的则望着李贵妃,有些目不转睛,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好好一个美人胚子,苍白之色更显得几分柔弱,西施捧心的姿态也不过如此,男人对这样的女人总有一股保护欲的吧。
可惜是表里不如一,她深深地在心里叹气,也为了皇后而不平,即使是少年夫妻,相敬如宾,也可以闹点小脾气的,可惜宫里年年少不了年轻的绝色美人。
想起她们陈家的男人,可没有一个三妻四妾的,成了大瑞皇朝的一大奇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想起无辜枉死的兄长,不由得悲痛上心头,控制不住。”李贵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脸上滑落,身子有些颤抖。
众嫔妃们闻言,都没说话,全都表示沉默。如今最受宠的恰恰是李贵妃,另一边是皇后娘娘,令她们是坐立难安,心头都是想起李贵妃兄长与骠骑将军的渊源,而这凰长公主又是骠骑将军的姑姑,她们也不敢说话,生怕引祸烧身。
皇后一听这话,就明白这受宠的李贵妃的小九九,心下不悦起来,颇有深意地望着惹人怜爱的李贵妃,淡淡地说道:“李玉奴,本宫念你的身孕在身,又适逢兄长早逝,一直对你的行为容忍许久,后宫不能干政,太祖皇帝订下的规矩,你一直在皇帝陛下面前哭哭闹闹地要将骠骑将军处死,该当何罪?”
她不称李贵妃,直接威严地呼着李贵妃的名字,温和的面上一片严厉,一国之母的威严震慑着众嫔妃。
后宫干政!
这四个字令在场的众嫔妃倒吸一口冷气,都有些怜悯地望着凭着皇帝陛下的宠幸而摆架的李贵妃,也有些冷笑地看着她。
李贵妃的眼泪断了,一张小脸霎时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咬住下唇,瞠大一双美目,眼睁睁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臣妾担当不起这严重的罪名,难道骠骑将军无故殴打臣妾的兄长,臣妾的兄长就应该白白挨打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落入每个人的耳里,惊起一阵惊涛骇浪,过几天就是骠骑将军与清王爷的婚礼,而且凰长公主也在场,这不是在给皇后难堪吗?
陈八垂眼,不去看任何人,端起茶杯喝自己的茶,有人兴风作浪,且看皇后嫂子的雷霆手段,作壁上观。
“啪”的一声,皇后的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未喝完的玫瑰茶也溅出几滴,原本温和的眸子多了几分厉色,“你的兄长,京城人哪个不知道是强抢民女的胆大妄为之徒,这是仗着谁的威风?是不是眼里没有了皇帝陛下的皇法了?你还敢在本宫面前说什么白白挨打?幸好不是骠骑将军打死的,本宫还怕脏了骠骑将军的手!”
李贵妃抿紧的红润双唇已然刷白且微微颤抖,手中的绢帛掉落在地,眼睛里还有深深的水意,仿佛一动就会随时倾泄下来,里面有点惊惶。
陈八拿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如果有男人一定会冲上来安慰吧,连她也要被这样的表情给软下心来,好吧,她扮男人扮久了点,连想法都跟男人差不多。
“请皇后娘娘息怒。”
从嫔妃惶惶然地跪下,请求向来温和的皇后平息这一次的雷霆之怒。
皇后的目光严厉地扫过齐刷刷地跪在向前的众嫔妃,又睨了眼呆若木鸡的李贵妃,冷冷地说道:“全都平身吧。”
柔弱到我见犹怜的主,皇帝陛下的恶趣味。
她转而对陈八温和一笑,华贵的面上如春风的和煦,依然是陈八心目中最亲切的皇嫂,“玉净,请李玉奴回宫,在孩子平安生下之前免了请安的规矩,找太医好好养*子,这种风吹的身子,本宫怕会难产。”
话里的意思清楚明白,在孩子出生之前,李贵妃就得在她的宫殿里待产,一步不得外出,形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