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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游离的视线,眸光浅无痕迹地落左侧手臂上试图撒娇的脑袋,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她软下来的姿态。
陈八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一咬牙,便狠下心来,从侧边搂住他的腰,跟小时候一样,只是场景对调一番,当时是清澜依赖着躲在她身边。“你这样不说话,我心里很难受的。”
当年就是这个宫里,她毫无顾忌地用花瓶打晕了清澜,刚开始的几夜里总是睡不着,直到父亲从宫里得到他安好的情况后才安定下来,为此,她一直觉得很内疚。
“皇姐也会难受?”
冷冷的质问语气,还是没有平仄,就如从地狱来般的幽暗。
她的心一颤,豁出去了,将他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头埋入他坚实的胸膛口,“清澜,我怎么会不难受的,别把我刚才说的浑话放在心里好嘛,我总要有时间来慢慢消化这个事的,或者说慢慢接受吧。”
“皇姐,你根本没想要接受这个事吧,从没想过要嫁吧?”静亲王的双手迟疑地揽*的腰间,没放太多力,只是拥着她,语气清冷,却一击中地。
陈八感觉心脏部位让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一顿,身体一个僵硬,慢慢地将头探出,微仰起脖子,对着光洁的下巴,“我又没说不嫁,你也别跟我置气来的。”
接受?她嘴角不能控制地抽了抽,也不想跟他辨个几句,好不容易让他开口,稳住一个后,事情就好办许多。
“可皇姐,你也没说要嫁!”他轻易地从她的话中找出破绽,冷冷地顶上去。
她有点懊丧,心里的这点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怎么有一种孙猴子跑不出如来佛主手心的不良感觉?“哪有?我哪有说了,都开口来要聘礼了,哪会不嫁。”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嫁是一定要嫁的。
陈八自从回来后一直反反复复地思考着关于嫁与不嫁的问题,又辗转反侧地思考着违背先皇帝陛下遗旨的后果,得出一个结论来:亲是要成的,旨是不能违的。
所以她会留下来成亲的,成亲后,她就跑,一溜烟地跑到天涯海角去,看谁能抓得到她!
这是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的。“皇兄说的,五十万银子,你可别少一张银票的!”等于是她的卖身钱,一文也不能少!皇兄口开得真大,肥死她了!
“你就奔着五十万银票来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闪亮的双眼,静亲王的神色里多了一丝冷冷的嘲讽,“皇姐,你很缺钱?”语气直接显示他对于银子的不屑一顾。
她冷汗,目光游移着,就是不敢与他的目光对上,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心里的小算盘给曝光,嗫嚅着地说道,“哪里,就算没有五十万银票,我也是要成亲的。”不过话锋一转,她将头轻撞他的胸口,招待了自己的经济状况,“我没生财之道,身上仅仅才五百两银子,这是做牢头六年小心地攒下来的,今天还给了陈叔一百两。”
六年来,养活着靖国将军府里的一大家子人,还余有五百两的银子,是苍天开眼,牢头是份不错的职业,她非 常(炫…书…网)感激牢里的犯人为她提供了挣钱的渠道。
“我一事无成的,有点自卑。”除了练武,不是她谦虚,看遍全身上下,还真就找不出身上有什么优点来,除去从出生时便有的家世,她实实在在就是路边一野草,没什么特别的。
闻言,清冷的裕清澜竟是淡淡一笑,眉眼间如花儿般绽放,将眸底的冷然一扫而光,“皇姐这样就好,何须自卑?”名门闺秀,比得她优秀又何只凡凡,只是,眼底只入得一人!
贪婪得盯着眼前绽放的笑脸,她感觉到小心肝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崩出来,比起清澄的邪魅,一样吸引人。“我没有训练人的经验,明天就得赶上架子去禁卫营。”
想到去禁卫营,她立即一扫脑袋里漾开的奇异感觉,从旖旎的美色里清醒出来,开始有点头疼,又拿头轻轻撞向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禁卫营靠近西城门,希望皇姐不会异想天开。”静亲王一字一句地说道,脸对着窗外摇曳的深幽竹林,笑意一敛,恢复面无表情的正常样子来。
她自是连忙赔着笑,脸颊有点僵硬,笑得有点难看,嘴上说着,“哪有,你就不能不堵我呀,我会嫁的,就一定嫁,你再不许拿话噎我!”脑袋坏了才从禁卫营时就开始跑路!
想当年,她陈清卿在江湖是是枚好汉,响的义字为先,哪个敢置疑她的话,不料回来后个个对她的话都保持一种直接的怀疑态度。
“皇姐记得说过的话才好。”他冷哼着,算是勉强接受她的话。
陈八暗地拿衣袖擦擦额角的冷汗,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蒙混过关一回。
“季玉昆咋样了?”脑袋里突然掠过一个人影,她连忙抓住,咬咬牙问道。
就是这个人,把她的行踪给出卖了,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清澄给拦个正着,成队的禁卫军将她押回靖国将军府,人生之耻!
裕清澜觑眼看见她脸上的忿然,伸出冰凉的手指亲昵地点点她的额头,“刑部估计还在审理中,看在他眼尖认出你的份上,可能会留下一条命。”
她大赤赤地翻翻白眼,非 常(炫…书…网)不以为然,“恐怕他不是杀季玉昆的人吧,你说吧,是不是清澄让人暗卫下的手?”
季玉昆的点苍派与华山派私底下有些龌龊,武林大会这当头,他又不是头脑坏掉,哪会去杀华山派的掌门,杀了人还在人家的房里,简直就是一个直白的嫁祸栽赃!
“嗯,皇姐说的不错。”静亲王回答的很简洁,“清澄手下的暗卫不错,做得干净俐落。”
他的语气有些赞赏,透露出武林大会中的血案之迷,“有一点出乎清澄的意料之外,竟是得到皇姐的消息。”不仅是清澄的意外,也是他的意外,一个简单的盘算得到意外的结果。
让季玉昆认出,是她的失误,没有蒙着脸,而将自己的脸*在光明化日之下,几年前救娇娘时,她是一身男装与老大胖五三人一起杀上点苍派,以致于季玉昆轻易地便将她给认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对于自己是怎样*目标的事一点也不想深入了解一次,再了解也不能抵消她的失误。“我要睡觉了,你回府吧。”早睡早起,明天精神好。
她还得面对成百上千的禁卫军新人,教他们个一招半式的,训练禁卫军应该跟带兵一样的吧,可惜她自小生活在皇宫里,也没接近过军队,惟一的一次便是八年前的边关之战,这是离军队最近的一次,当然她不是带兵的,带兵的是小桃,她只是杀了两个人,至今还记得两个人倒在自己面前,鲜血溅了从小桃身上脱下的盔甲一身。
她放开他,转身边踢掉脚上的丝履,边朝大床的方向走去,整个人扑到床上,柔软的感觉令她一下子就能睡过去,外裙也不脱去,直接钻入柔软的锦被里。
裕清澜走出内室,面无表情地双掌相对,轻轻一拍。
青玉连忙从旁殿过来,恭敬地低下头,等候吩咐。
“点起檀香,长公主要睡了。”他冷冷地说着,眸光里隐隐地有种温柔。
“奴婢遵命。”青玉连忙轻手轻脚起走入内室,点起檀香,袅袅的香味慢慢地漾开偌大的内室,满室生香。
她小心地吹灭宫灯,退出内室,跟静亲王告退后便回去旁殿,轻轻来又轻轻地去,不带走一片动静,也不惊动一个人。
暗黑的景瑞宫里,陈八已经深深睡着,隐约可见她不太好的睡姿,滚着锦被毫无所觉地翻来覆去;内室里进来一个颀长的人影,掀开锦被,迳自上床,轻轻地将锦被里的人儿拥入怀里。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天已大亮,又是冬日里的晴好天气。
睡饱的陈八从锦被里钻出来,两眼愣愣地盯着头顶的轻薄缦帐,忽尔,拍拍她自己的脑袋,低笑了出声,还是没能习惯回来的感觉。
“殿下醒了?睡得可安好?”青玉温润的声音从床端传来。
她慢慢地将视线落在已经走近在床前的青玉,脑海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又没有发现什么,挠挠脑袋,觉得有点云里雾里。
“青玉,昨晚静亲王什么时候走的?”她歪着脑袋,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青玉躬身在旁边侍候着,将她的长发仅仅用锦锻固定绑成简单的马尾在脑后,看上去清清爽爽,还为她仔细地整(www。87book。com)理着长裙,听着问话,微微一福身,“回长公主殿下的话,昨儿个夜里,静亲王在殿下睡着后就离开了。”
陈八站起身,伸伸似乎有点僵硬无力的双臂,明明睡饱的,却感觉身体怪怪的,好象睡得不舒服似的,真奇 怪{炫;书;网}的事。“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玉的心提到嗓子眼,长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不动声色,恭敬地让旁殿里的宫婢们端来早膳。“早上睿亲王让洪公公传话过来,已经在禁卫营等候长公主殿下。”
“唔。”她应着,没空去注意青玉的姿态,低头吃起来,心中一点点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甩在脑后,“青玉,你跟我一块儿出宫吧。”
“殿下出宫,奴婢自然随侍。”青玉柔柔地回复着,不卑不亢,没有过分的表情,始终淡然幽静,嘴角一直维持着淡淡的弧度。
陈八放下碗筷,支手撑着下巴,看着青花瓶里新剪下的艳色梅枝,神情若有所思,回来也有几天,感觉很漫长似的,是她的感觉出错还是回来的日子太捱了?
“青玉,你进宫多长时间了?”头微侧过,她迎着从窗棱里浅透进来的温和阳光,一副有兴致的模样。
青玉瞧见她的脸在金色的阳光里浅浅晕开,温温热热的令人想要亲近,“回殿下的话,奴婢入宫已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她咬着这几个字,又侧过头望着沾染几许金黄亮色的艳色梅枝,“时间过得真快呢,我离开这里也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仿佛只是一转眼的事,她嘴角可掬地弯起,下一个十四年,仿佛已经在眼前,又或者轻松肆意的前路,已经在跟她招手。
青玉清晰地看见凰长公主眼里的璀璨光芒,安静地恭候在一旁。
“青玉会骑马吗?”陈八走在前面,眼看着皇城大门就在面前,她一甩长而宽大的衣袖,如波浪般轻轻翻涌,转身面对着身后的青玉。
青玉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在前面象征皇室威严的华丽车辇与与长公主仪仗,轻轻地点头,“会的,奴婢小时曾学过骑马。”
她立即转身去吩咐宫人去准备马匹,又从长公主仪仗中挑出几名干练的侍卫。“殿下不喜太过铺张,几个侍卫总要是跟着的,也免有人惊扰殿下。”
陈八点点头,没有拒绝,“嗯。”
白色的衣裙挡住暗紫色的丝履,金线绣成的几朵清新茉莉悠然绽放在她的身上,负手在背后,迎面望着长长的白色大理石长阶,曾经就是此地,长长的光洁可人的大理石长阶,先皇帝陛下亲手抱着她,坐在龙辇里,将她带入皇宫。
十四年过去,长阶依旧,人已非。
“殿下,请上马。”
青玉恭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她收回飘远的心绪,目光定定地落在高大健硕的枣红色骏马旁边,小太监已经蹲*,头不敢抬起。
她莞尔一笑,将从另一名小太监手中牵过高头大马,轻松帅气地一跃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青玉,“来,快上马。”
青玉看着她的姿态,心下一动,也跟着俐落上马,一点儿也不见生疏,“殿下英姿飒爽,好生让奴婢羡慕!”
“嘶……………”枣红色马儿前蹄高高跃起,脖儿仰天长啸,如风电掣般从皇城大门掠过,转眼间已是遥遥在前,青玉连忙驾马跟随,几名侍卫见状也是寸步不离两丈远。
训练禁卫军。
“叩见凰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张张年轻傲气的面容映在陈八的眼里,纵马直入禁卫营,没有一丝阻拦,冬日里的寒风里,整齐的队列,震耳欲聋的声音令她眯起了双眼,耳朵里一颤一颤的。
“蒋利胜,你训练的不错呀!”她翻身下马,手里拿着鞭子,话对着一旁的蒋利胜,眼眼却看向高高将台之上的睿亲王裕清澄。
蒋利胜连忙低下头,不敢直面这位长公主,“承长公主谬赞了,下官微末之力,不敢当!”
“不,你做得很好。”她正色道,心如明镜般,父亲手下的人,怎么会连区区训练禁卫军也做不好?“继续做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