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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再不转移话题,就得活活冻死,可一时间,无话题可转。
他脑袋一片空白,初生时的婴儿也没他的空白。
“你说她会回来吗?胡八?”
裕清澄拨弄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扳指,又仿佛似心不在焉的一问,灿若涂满胭脂的艳色薄唇诱人的一张一合,“说来也真巧了,你的名字有带个八,怎么你在家也是排行第八?”
缓缓地深呼吸几下,胡八终于缓过神来,手脚开始从僵硬中慢慢地解放开来,低下头,不敢再对上王爷的目光:“是的,小人在家排行第八。”
“也是排行第八呀,让本王觉得很有亲切感。”睿亲王似乎对他的家庭出身有些兴趣来,进一步地追问着,“家里人都在吗?是哪里的人?本王到是没问你是哪里人了。”
他的口气中有着好奇。
说起家人,胡八眼神一暗,已经有多少没提到家人这个字眼了,久得他以为这世上他只有一个人,一直只有孤单的一个人。
“回王爷的话,小的家里本有父母兄弟,十二年前父亲与兄长们全入伍了,为国效力,母亲身体不好,早就仙逝了,父亲与兄长于十二年前战死沙场了,如今只有我和一个小侄女了,小的是杭州牛家村人士,多年未归家,想必我的小侄女也有如意郎君了吧。”
睿亲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如同找到了一个影子似的,透过他在怀念往事,妖娆的笑意一下子不见,竟流露出几许令人惊诧的苦涩来。
“跟她一样的,她是只有一个侄女了,你说你侄女有事,你会不会回去?”
胡八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看着又不像,眼神清得如明镜般,分明是没醉,这酒也不至于喝醉了,还是小心地斟酌着用辞,“她有事也不会找我的,这么多年,她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从十二岁开始,他一直是照着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方式过着日子,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是一个人经历,家人的完整相处才有两年,心里开始有了温暖的回忆,然后浪迹江湖,六年前开始厌倦江湖,又进了刑部大牢做牢头。
眼睛一眯,睿亲王将桌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一个小小的牢头也说这样的话,看来她是不会回来的,她的侄女可不是一般的人,皇朝的第一个女将军。”
皇朝的第一个女将军?还在坐牢的女将军?
胡八压下了嘲讽,没有说话,权利与恩宠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丢的狗骨头,想给的时候就赏赐给你,想回收的时候索性就把你打趴下,让你再没有能力追逐狗骨头。
“陈桃源已经出大牢了,如今正筹备着与九儿的婚事。”
他听着,也没说什么,有些事不是他能插嘴的,李贵妃之兄算什么,还不是捏在皇帝陛下手心里的,是陈桃源打死的,还是别人打死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得到结果。
陈桃源嫁入清王爷,成为清王妃的她不会再带兵了,皇家的儿媳怎么能去带兵?!陈家的最后一个将军就此没落,这是陈家的结局,也是皇帝陛下愿意看到的结局吧。
正文 第九章
他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的的靴子,上面沾着斑斑点点的污泥,“清王爷抱得美人归,小的很是羡慕呀!”
肩头被重重一拍,他差点站不稳,忙抬头看向动手的人。
睿亲王言笑宴宴地瞅着他,戏谑地说道,“面摊张老头的女儿到是不错。”
他看清了,凤眼里的笑意并没到眼底,张扬着无限魅惑的脸让他看不清,“小的配不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家无恒产,只是个小吏,怕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胡八既然说配不上,本王配她应该是有余了吧,纳她为妾也是本王看得起她了。”
纳人为妾,仿佛再自然不过的事,他说得风淡云轻,赐于了张老头家女儿攀高枝的机会。
手中的玉扳指,他还是拨弄着,目光落在这扳指上,似乎沉入了往事的回忆里。
胡八心一颤,从脚底心一直冷到后颈,皇家人的心思,将他一个小小牢头的私事摸了个底朝天,想起温柔的张家闺女,无法预见她成为亲王第二十房小妾的画面。
“本王见过她,她的轮廓很像她呢。”
轻轻的声音如同深夜里的呜咽,如幽灵般扼住了胡八的喉咙。
他站在那里,低着头,无法将张家闺女的轮廓与画像中的陈八联系到一起,至少张家闺女要好看些,不是吗?
如今他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很了不得的大秘密,盛传这位当朝第一美男的亲王一共有十九房小妾,据说是个个是美女,却原来是某人在找个影子。
他窥见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据说陈八离开时这位王爷才是八岁的稚童,难道王爷对情感是如此的早熟吗?又或者说静亲王也是如此?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想着,不由得开始懊悔,倒楣催的,为嘛就了解到这个秘密的,能不能当作没听到过!
睿亲王笑出声,声音低沉而富有诱人的磁性,“紧张了吧,本王开开玩笑的。”
胡八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暗地松口气,跟这个亲王相处真是个累活,神经一直绷着紧紧的,好不自在。“汗,王爷。。。。。。”
“回去吧,让这里的老板娘送壶酒到别院,这酒挺好的。”
胡八连忙跟上去,眼见着王爷一直朝外走,没有要付账的意思,只得一脸痛苦的拿出袖袋里的碎银子来结账。
掌柜的已经来到柜前,瞧这位掌柜的,高大魁梧,面庞严峻,双目炯炯有神,他熟练地*弄着手中的算盘,目光一掠过他,“你小子,也不找个大方的主,自己付钱算是个什么回事?”
“老大,不用消遣我吧,我已经在痛苦了。”
他拿眼看了看已经消失的门口的睿亲王,翻翻白眼,作势要拿回碎银子。
掌柜的出手更快,一下子把银子放进抽屉里,又弄起算盘珠子,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我听娇娘说了些,看样子你有大麻烦呀。”
手肘支在柜台上,胡八用两只手掌苦恼地支住自己的下巴,深深地叹口气,已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前路迷茫。
“老大,身不由己的感觉真是坏透了,我想投靠老大,不知道可行不?”
好吧,他觉得胖五的意见不错,也许是应该离开了,再不走,怕没有走的机会了,也许得再回一次京城,见某人一面,或者是给某人道喜。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算盘,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讲道:“你今年大凶,不宜投亲靠友。”
这是红果果的拒绝。
胡八被这拒绝打击得差点脚软,一下子下巴几乎在磕在柜台上,“老大,亏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大,这小小的忙也不帮,太小气了吧。”
掌柜的闻言,立马转成了另一个脸色,黑炭般的吓人,一掌就劈了过去。
掌风迎面而来,凌厉的令胡八立即往后跳开,随手就推出一掌,两道掌力在空中相遇,暴发出强烈的气劲,柜台上的摆设全都纷纷掉下地,孤独而凌乱的躺着。
掌柜收回掌,若无其事地抬眼望向他,如雕刻般的面庞透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内力又增强了。”
弯下腰,胡八想捡起算盘,不料这算盘已经惨遭解体,珠子一粒粒地掉落在地,滚到一边,手中徒留一个破裂的架子。“老大也不错。”
掌柜瞄了一眼解体的算盘,也不在意,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算盘里,“何时有空,找个地方切磋一下?”
扔下手中的破裂架子,胡八摇摇头,“现在不行,等我事办完了,找个地方好好玩。”
武林大会在举行,又有睿亲王的人马,还有个暗处的静亲王,他可不想惹出什么风波来,特别是招人的风波。
“等你事办完了,我看我也得换个地方,不然又让你连累。”掌柜的没有思考地就说出了最大的忧虑,鄙视地瞪着他。
被鄙视的人没有做争辩,捂着胸口,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样。
“你们小心点,刚才跟我一起来的是睿亲王,带了侍卫亲兵来的,我怕对这个武林大会有什么的,你们可千万别*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带着破碎的心回去别院了。
“相公,你说这家伙啥时才能不这么逍遥?”
柔柔的嗓音从后面传来,是换了一身衣裙的娇娘,眉眼间含笑,温柔似水。
掌柜的迎向她,冷峻的面庞柔和了许多,“他的麻烦已经来了,收拾一下,我们把这里的店给转了吧,得换地方了。”
“嗯。”
娇娘倚在他怀里,低低地应着。
胡八一路小跑,追了两条街,也没有看到人影,这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连忙跑去别院。
睿亲王的侍卫长把侍卫聚集到了一起,一一问过,全都说没有见到亲王回来。
这一下了,他不只着急,心都凉了,这小镇,平常的时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镇子,民风淳朴,而现在武林大会举行期间,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了,怕一个万一,亲王出事了,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睿亲王又只带了他一个人出门,这出事的责任全得在他身上。
侍卫长一听哪个人也没见过王爷 ,也是一脸惨白,忙留下了几个侍卫守着别院,便带着侍卫去找人了大街小巷地到处找。
“呸!倒楣催的!”
胡八找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不由得恼,火从心头起,恨恨地低咒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一天的武林大会比试结束了,两天的比试已经淘汰了许多门派的子弟,留下的约莫有六十四人,这次各大门派的更进一层的人数差不多雷同,只是华山派稍微了两三个。
睿亲王的侍卫们几乎翻遍了全镇也没有找到人,这下子连亲兵也出动了。
“胡牢头,早上王爷跟你去了家酒楼?”
侍卫长严谨地问道。
胡八被他的严谨给懵住,下意识地问回去:“怎么了?”
“酒楼已经转让给别人了,掌柜夫妻已经人去楼空,我怀疑是他们对王爷有不诡的企图。”侍卫长一板一眼地说着他认为合理的推断。
捂住自己的脸,他听完侍卫长的话,最想做的就是这个动作,这对夫妻跑得也太快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的身份说出来,让名门正派来个江湖大追杀!
“顺着这条线追下去吧,我再出镇外找找,说不定王爷只是走到镇外去了。”
他立即回了跑路的夫妻俩一个大大的厚礼,让他们这么急跑路,现在来个报应给他们玩玩。
提着个灯笼,他朝镇外走去,镇外有条小溪,记得以前曾在小溪里抓过鱼烤来吃的,一想当时的滋味,不由得口水直流。
不过,他还是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出来找人重要,人要是没找到,脑袋也没了,哪还提得上吃鱼。
出了小镇,一眼望去,全是乌鸦鸦的一片。
他举起灯笼一照,隐约找出条路来,天黑得太快了,刚才还能看到路的,现在若没有手中的光亮,怕是连路也只能摸索前进了。
天黑得如同让大幕盖住了般,伸出手指也摸不见,天上月亮星星一个也不见。
“哎哟!”
突然脚下一个踩空,她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狠狠地摔向地面,手中的灯笼已经脱手而去,纸质的灯笼外壳,迅速让里面的火苗给点着了,整个燃烧起来,将附近照亮了个通明。
只一会儿,灯笼已燃烧怠尽,火光大灭,只留下小小的火星。
胡八趴在地上,痛得不想起来,又眼睁睁地看着灯笼烧毁,心中又急又闷,“倒楣催的!”
最近都怎么了?好端端的大牢里出了个陈将军,然后来了个时常要他送东西给陈将军的清王爷,后来又出现个接手陈将军案子的睿亲王,接着来了个一眼就能把人冻死的静王爷,然后是人睿亲王对武林大会感到好奇,就来了这个小镇,偏偏出门不带侍卫,结果一出门人不见了。
他无语问苍天,苍天不理他。
挣扎地爬起坐在一旁,他摸黑揉了揉了摔疼的地方,一张脸充满了颓丧,“呀呀呀!”
他喊着,发泄着不满。
“谁在那里吵闹?”
低沉的嗓音里含着冷冷的意味,能让人感到从骨子里出来的深冷。
胡八一下子止住自己的乱喊,朝声音处望去,看到一黑影,模糊的轮廓让他隐约地看出些端倪,分明是睿亲王,一下子他差点惊呼起来,下一刻又连忙更正一下,不是睿亲王,是静亲王,睿亲王没有这种感觉。
“小的胡八见过静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