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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胡八见过静亲王。”
黑影走进了,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原来是你,刑部大牢的胡八。”
“敢问静王爷有没有见过睿亲王在镇外?”
胡八没忘记自己出镇是所谓何事,连忙问道,只是坐在地上,摸摸自己崴着的右脚,立即啮着牙,“真疼呀!”
小时候他曾崴过脚,为了回家,结果家没回去,脚给崴了,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曾经想回家的消息,硬是装病了几天,当时脚是好了,可惜留下了容易崴脚的根。
“没有见过。”
这是静亲王的回答,出乎胡八的意料之外,静亲王居然落坐在他旁边,如他一样坐在地上,一点也顾自己的高贵身份。
胡八还是感受到了寒意,不是来 自'霸*气*书*库'于冬天的地面,而是来 自'霸*气*书*库'于身旁,出自于名为静亲王的男人。
“王爷地上脏的。”他的一身衣衫也值不了几个钱,坐地上脏了洗洗就行,可亲王不行的,一身的锦衣,沾上尘土便是毁了。
正文 第十章
“阿澄没在镇里?”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侧身望远处,一片的黑暗,看不清,摸不透。
胡八缩了缩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一下这冷然的气息,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没有,睿亲王不知道去哪,大家都在找,都没找到。”
这个镇子不大的,一下子就能转个遍,找不到睿亲王,有点匪夷所思,难道是江湖人下的手?也不太可能的样子!除了这镇上首富,没人知道有位亲王来了这里吧!
又或者某个门派觉得睿亲王是个值得绑一票得赎金的主?还或者是有人把他当成美女了,拐带去了?
“他可能去找陈八了。”静亲王转过头,望着前方,一字一字地说着。
“她来参加武林大会了?”胡八脑袋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被静亲王的话无情地打断了思绪,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王爷哪来的第六感,笃定的可怕,不由得让他的心一颤,“静亲王也认识陈八?”
夜里的寒意很重,他感觉到地面冷意的无情侵袭,习惯性的崴脚有一个好处,这伤便不再是伤,只是疼一会,然后渐渐消退,如同遥远年代的记忆般,不想起,也不再会发生。
他双手支撑着粗糙的地面,右脚伸直着,不敢发力,*先离地,然后慢慢地是左脚,再接着缓缓地站起身,右脚还是不敢重重踩在地面,左脚发力支撑着倾斜的身体。
裕清澜没有看他,也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愿,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怎么样才算认识?”
他附手而立,很严肃地问出。
胡八汗颜,伸手擦了擦额际冒出来的冷汗,远外才是镇里,走回去,恐怕是漫长的路,又得虐待一下自己的脚,“认识?小的说不好。”
他不是学富五车的才子,对这个无法解释的详细些,所以还是不说了。
“自小我们一起长大,算是认识吧。”
静亲王动作简洁地从地上站起,随意一拂身上的泥尘,轮廓隐没在暗色里。
冷风袭来,胡八打了个瑟缩,不知道是被风冻的,还是让亲王讲话的模样给冻着了,明明话里含着不确定的意思,话音却是生冷的,能让一个热血沸腾的人轻易之间对这世界绝望。
他看不到暗色中亲王的面部表情,也无从揣测出这位亲王到底是何意。
“应试算是认识吧。”
他也学着不确定起来,不知道这位王爷心里对认识的定位是咋样的,只能附和一下。
裕清澜朝前走,漆黑的夜色对他的前进没有一丝的妨碍,黑色的身影,慢慢地越来越模糊,直到与夜色融合为一体。
“如果是认识,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她说会回来的。”
冷沉的声音突破了静寂的黑夜,风轻轻地送到胡八的耳里,他一拐一拐地朝前走,额头皱起,心里又是一句:倒楣催的!
最近很幸运,到处都碰到有人提起陈八,不是睿亲王,就是静亲王,疲劳轰炸。陈八,哦,不,也差点跟这两位亲王一样叫起陈八了,江湖人只知道有个陈清卿,没有陈八。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很想这么客气地说,可惜他还得认命地找回不知道哪走失或者逍遥去哪的睿亲王,然后将他安全地送回京城,将这事无惊险的完成,最后功成身退,继续逍遥的生活,没有一切的烦恼。
他低着头,很困难地分辨着脚的路,慢慢地踏上回镇之路,再也不说话了。
静亲王在前面走着,胡八在后面摇晃着,两人一前一后,朝镇子的方向去。
前路漫漫兮,他戚戚然,额伤脚疼,怎一个“惨”字了的!
一点点的火光,令胡八一扫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能看到火光,回去也就不远了,只是可怜他的右脚;他的手从帽子底下伸进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伤已经好多了,结痂了,幸好刚才没有再伤着。
静亲王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转身,冷冽地盯着胡八,“你以前是江湖的人,对陈八了解不?”
被这突然的举动给惊吓到的胡八,一下子用上了右脚的力,重重地落在地面,感动撕心裂肺的疼,一时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脸颊,被迎面的冷风一吹,令他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只是听说过,小的只是小人物,只是幸运的在好多年前的武林大会远远地看过陈八的身影。”
他不解,年少时的情谊有这么的深刻吗?值得两位亲王这么铭心刻骨,又或者咬牙切齿的怨恨?
裕清澜面色更冷,隐约露在微微火光中的脸,如凝霜一般,一手就紧紧地将胡八的衣领给攥住。“你说是不是狠心,她让所有人都见到了,却不来见我?”
被揪住衣领的胡八,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惶恐地望着眼前有如从地狱里出来的狰狞的深冷面容,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江湖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好吗?方誉会更好吗?她为什么宁愿堕入魔教,魔教灭了,为何还不回来?”
方誉是魔教教主,随着魔教的重创而消失。
胡八摇摇头,痛苦地摇摇头,颈部让揪紧的衣领给毫不留情的勒住,痛苦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右脚支撑在左脚脚面,如溺水的人般,抓住了衣领上纤细而残忍的双手。
“你说,给我回答,她为什么要离开?”
喉咙里焦灼地生疼,让胡八想起小时候受的风寒时的体验,坚定地面对着深如大海冷如地狱的深眸,困难地说出:“自由,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不是笼里的金丝雀。”
陈八受封为凰长公主,皇帝陛下对陈家的恩宠,世人皆知,恩宠的背后是什么?谁又能知道?是战死沙场的陈家满门男子,是空旷旷的豪门府邸,除了这些,他们陈家还有什么?
开疆辟土,保家卫国,换来的是满门男子血染沙场,援兵迟迟不到,他们无力回天,只能以命保全陈家的忠心耿耿!
“自由自在?”
静亲王一手摊开他,冷哼着,眉眼间绽放着竟然与睿亲王一样的邪意。
他是冷邪,而睿亲王是阴邪。
“皇帝最恩宠的凰长公主,有什么地方是她尊贵的双脚踏不上皇土?陈八或者凰长,这有区别吗?固执的人!”
是固执的陈家人,譬如陈桃源,依然为皇朝披上了战袍,征战沙场。
胡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往外跌倒在地上,*率先着地,接着整个身体投入了大地的怀抱,又是可怕的痛意袭来,令他又是掉落几滴“男儿泪”。
不应该说话的,受罪的又是他,他默默地打落牙齿和血吞入肚子。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身,一身的黑衣已经是变白了,全是泥尘。“静王爷不爱听,小的不说便是。咳咳。。。。”
喉咙间被勒了,有点干。
裕清澜已经微微收敛了刚才的冷厉气息,面无表情地看着与自己低了一个头有余的胡八,将他痛苦的样子看在眼里,还是无动于衷地站着。
“说点陈八的事给本王听听。”
胡八一愣,不明白怎么绕到这个话题上,一会的功夫才回过神来,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脸,“王爷,小的也只是听过一点点,怕是不比王爷的多。”
听过的江湖传言多了,又是传得有些夸张,这个不太好说的。
“说吧,本王有兴趣听。”
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静亲王没有让开的意思,冷冷的眸光就这么直直地落在胡八身上,一点也不放松。
陈八也不敢放松,硬着头皮对上了丹凤眼中的冷寒,“陈八十二年前出道,天机老人的惟一入室弟子,武林大会上单挑各大门派,技惊四座,后入魔教,魔教与中原武林一战后,至今毫无消息。”
他说的很简洁,将江湖百晓生的描写,不加任何修饰的说了一次。
“你可知她与方誉的关系?”
静亲王似乎不满意,执着于这一点,目光如炬。
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表情来阐明这一点,他的气势足可以令一切臣服。
胡八也臣服了,完全拜倒在这气势下,忘记身上的疼痛,有些不太肯定地说起百晓生的描写,“陈清卿,义字为先,又因义字所累,与方誉结拜,为救方誉之妻李玉娇,叛离正道。”
叛离正道,却又为很多江湖人所景仰,这便是陈清卿,江湖人中义字为先的陈清卿。
“本王所知道的只是宫里的凰长公主,没有陈八,也没有陈清卿。”在他的心中保留着最珍贵的回忆,是她的笑脸,皇宫里的凰长,不是陈家的女儿,也不是江湖中的陈清卿。
静亲王丢下一句,人便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胡八摸摸自己的脸,哑然无言,弄不懂人家尊贵之人的心思,也不想弄懂,抬头望了望了没有星星的夜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揉了揉自己的*,他一边叹气,一边继续赶路,当作没事发生,倒楣催的!
夜色中,可以看到一个左摇右晃的身影一直努力地走入镇中,朝镇中首富的别院坚持不懈地走去。
这个夜里,胡八是带着满身的伤痛睡着的,回到别院时,睿亲王居然比她先一步回来了,而且不是被找到的,是他自己回来的,真是个奇 怪{炫;书;网}的事,这个小镇有什么地方是他不知道的,睿亲王居然没让侍卫与亲兵们找到。
对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他籍着烛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暴出两个字:狼狈!
非 常(炫…书…网)狼狈的他只能悻悻然地回房,洗了把脸,热敷了一下崴到的右脚后,便脱下脏乱的外衣,就上床睡觉,有睡着之前,他有个怀疑,静亲王是不是爱在夜里出门“散步”!
一觉好眠,梦也不曾骚扰他,再没有梦中的鲜血,再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睡得很安稳,如儿时在母亲怀里一样,温暖地令他不想起来。
正文 第十一章
翌日醒来,已是翻天覆地。
江湖中传出惊天噩闻,华山派掌门死在自己的房里,死于崆峒派的七伤拳之下,崆峒派掌门为第一嫌疑,别院的睿亲王带兵擒获了崆峒派掌门回京受审,并直接传达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将各大门派的规模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又对各大门派发布了一百零八条的行为规范,限制了门派的无限制扩充与各门派之间的私斗。
大瑞皇朝百多年来,第一次插手了江湖的事,令醒来有些起床气的胡八惊愣了,骑着马,跟着睿亲王的华丽马车,听着马车里传出的嘤嘤歌声,看着前面被亲兵亲自押解的崆峒派掌门季玉昆,连路的呵欠令他搞不清自己经历了什么。
季玉昆居然将华山派的掌门打死了,这点令他很怀疑,季玉昆此人有些沽名钓誉,要真是去杀一个与他平起平坐的掌门,这于又有何好处?
此时的季玉昆,狼狈地带着重枷,屈身于牢车里,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再没有往日光鲜的掌门模范,脸色惨白,双眼无神。
胡八的目光看向前面的马车,想象着睿亲王笑看着叶雨蓉婉转的吟唱,一个是妖邪的俊美男人,一个温柔的似水女人,面对面,好一副美人相对图。
他低低地笑开声,为这样的画面而感动愉悦。
季玉昆在牢车里颠簸着,无望地计算着到京城的时日,双眼混浊,无意识地望着眼前重重盔甲在身的亲兵,在其中偶尔看到一个亮点,竟令他有了些精神。
分明是陈清卿!叛离正道的陈清卿,竟隐遁在亲王的身边,其中会有什么奥妙吗?
他对自己杀死华山派掌门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