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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拜。”
收了线我还靠在墙上,想着Niki刚刚说的话,想着听到的执事君说的话。
“对于Esmund先生来说,迎娶贵族之后是能否继承侯爵头衔最关键的一点,我是不会让她变成这中间的阻碍的。”
执事君,乃真的认为我阻碍得起来么?
从墙上撑起身子站直,理了理衣服整了整姿态想往回走,转身就看到了个女人站在两步开外,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我。杂色金发和焦糖色的皮肤|炫…书…网|,是刚刚碰到的和执事君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见到我转身也没有什么动作,依旧面无表情那么盯着。
……我有爱地无视了她,直接从面前走过去。
还没走开两步就给人一把拉住:“等一下,太过失礼了!”
回头看那女人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皮肤传来的热度让人不悦,猛地抽出手来:“您有什么事么?”
她看着我的表情似乎稍微有些动摇,不过立刻像是找回了什么筹码一般,嘴角向上笑了出来:“Desdemona,这不是你原来的名字吧?”
我不说话看着她,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么?Desdemona,不幸者,悲惨的人,是不祥到谁都不愿意提起来的名字。Dieter大人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你,根本就没有尊敬的意思。”
我一笑,真是抱歉来晚一步,刚才已经给打过预防针了。何况你说半天也说不到重点,还是让我来推你一把:“所以呢?”
“什么所以……”
“Desdemona,不幸者,悲惨的人,被这样称呼,所以呢?”
姣好的面孔变了颜色:“还不明白么!说明Dieter大人对你的关爱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那些只不过是有所图的权宜之计罢了!”
我看着她笑了:“再虚假的温柔也让我确切享受到了。真是可怜,连这种权宜的关爱都得不到,并为此痛苦和嫉妒的样子,未免过于失态。”
她瞳孔一缩,好像被刀子扎到一样:“你!”
我对着她微微一点头:“失陪了。”
本来还想在外面多磨蹭一段时间好避开执事君,谁知道被她这么一搅没有办法只能回去了。身后没有动静,我也一点没有因为出言伤人而感到愧疚。
果然里面执事君还在和Lavin说话。执事君没有了在伯爵处管事那种谦逊的姿态,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恭敬,仿佛是真的面对着侯爵一般。Lavin也和对待别人不同,面上既不是淡漠也不是敷衍,像是愉悦于这种对话,微微地笑着。
我开始眼睛到处瞄,话说我能去邀伯爵跳舞么?
这时候Lavin却看到了我,我只能走过去,对着执事君打招呼:“Dieter大人。”
Lavin说:“我正在说,你在这里受了他不少照顾。”
我笑着点点头又行了一个礼:“的确,要多谢Dieter大人。”
执事君笑着回礼:“不胜荣幸。”
我缩回Lavin旁边继续当墙花,执事君明显因为我在这里而变了话题:“说起来,您和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刷拉一排黑线拉下来,执事君乃还真会问问题。
Lavin显然也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笑了起来:“在我朋友的公司里碰上的。”
“是么。”执事君微微垂下眼,“或许不得不说是巧遇呢。”
Lavin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三十二
就在我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Cadence挽着一个男人走过来,金色蓬松的卷发,天蓝色的长礼服,映称着那一双碧绿的眸子更加盈盈夺人。那是一种毫不冷静,先声夺人的美丽。
她面上是那种嘴角向下弯起的笑:“真是好{炫&书&网}久不见,Lavin。没想到是在这里碰上。”
Lavin一笑伸手相邀:“Cadence小姐,的确是好{炫&书&网}久不见了。”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了个吻。
#炫#Cadence的视线微微垂下,面上的笑淡去,眸子如同湖水一般微微荡漾。
#书#这时候执事君作势微微一欠身,算是打过招呼后就走开了。
#网#我有些惆怅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候我该不该退?
Cadence恢复了原来的笑容,微微地夹杂着一丝挑衅和嘲讽:“Luther把这个孩子带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肯定是个误会,难以想象居然是真的。”
Lavin并没有任何不悦,即使对着她这种态度依然微微笑着:“我也差不多是年纪了,不是么?”
Cadence桑一皱眉,翠绿的眸子愈发显得深色,几乎就是在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却没有说出来。
Lavin转向她的男伴:“还没有介绍,这位是?”
Cadence一侧头,垂了垂眼:“这位是XXX阁下,我的婚约者。”
复杂姓名选择性识别,识别不能者大脑自动格式化为XXX。
Lavin伸出手来:“幸会。”
XXX是个淡金色头发淡蓝色眼眸的青年,笑起来给人一种无忧无虑的明媚感觉:“我才是,幸会了。”
这时候乐曲响起来,Lavin先向XXX征询,XXX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他对着Cadence伸出手来:“我可有这个荣幸。”
Cadence依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将手交给了Lavin,挺直腰板由他领着带入一群群翩然旋转的男女。
XXX好像才记起什么来一样转头看我,我立刻转头望天。
听到他笑出声来:“您不必这么紧张,已经有那么多位男士被您拒绝了,我可没有自信成为除伯爵、Dieter阁下和Esmund先生之外能邀您跳舞的第四人。”
我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去,他笑着对我伸出手:“Desdemona小姐是么?今夜的舞会上您真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呢。”
只好伸出手去让他在手背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多谢赞赏。”
他直起身后站在我一旁,姿态彬彬有礼:“恕我失礼,不过您是外国人吧?”
“嗯,这个一看就能看出来。”
“您和Esmund先生是在中国遇上的么?”
“不,是在美国。”
“哦,Esmund先生对中国十分地着迷,果然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吧,经常会去那个国家。这么说起来,Desdemona并不是您的本名了?”
我点点头:“不算是。”
XXX有些惋惜:“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名字,我一直很喜欢。如果您有兴趣想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就来找我吧。”
我没有再接话,场中Lavin和Cadence相携而舞,姿态翩翩极其美好。Cadence一袭金色微卷的头发随着舞步轻轻摆动,面上却像冰霜一样冷,而且连那种嘲讽意味的笑也没有,绿色的眸子深得好似要溺死人的潭水。Lavin却微微垂下眼来看着她笑,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的表情。
“真是让人嫉妒,不是么?”旁边的XXX这么说着,话语里有些无奈的叹息。
我转头看他第一次想起来个问题,柳下同学的身世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
XXX淡蓝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Cadence:“被这么出色的哥哥宠爱着,对别的男人都看不入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好奇地问:“您不是Cadence小姐的婚约者么?”
XXX叹了口气:“那种随便的东西,不过是Cadence手里的筹码罢了,用来争夺爵位的筹码。毕竟我男爵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他,他欠了欠身:“抱歉,似乎对您说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了。”然后一顿,笑了笑,“不,也不能说是无关紧要,虽然诸位多少都知道了,但毕竟是要在这舞会上宣布的婚约。偏偏伯爵这时候将Esmund先生和您带了来,真是让人有些不安。”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么?就是为了Cadence的婚约。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弄过来的?单单是为了招柳下同学来?
于是我问他:“您为什么会这么说?”
XXX也有些困惑的样子:“Esmund先生对Cadence十分宠爱,却好像没有要把侯爵头衔让给她的意思。虽然说起来他是侯爵大人的长子,但毕竟母亲不单不是贵族,还是外国人,在立场上来说是有些微妙的。加上Esmund先生看上去对贵族也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极少出现在社交圈里,为何不在爵位继承问题上表明立场,实在是让人费解。”
XXX桑乃还真实在,随便一问就全说出来了。
我继续用询问的眼神看他:“这和我有关系么?”
XXX面上的笑意淡了:“如果Esmund先生这时候宣布和非贵族的婚约,几乎就是声明要退出爵位的角逐了,那么这种匆忙的婚约对于Cadence来说也是不必要的了。”
我的脸肯定在一瞬间拉成了个惊悚的表情。非贵族,这里除了我还有哪个是非贵族阿!
XXX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努力地忍到颤抖,我立刻变成一脸悲摧。
他捂着嘴转过头去:“抱……抱歉。”
我也调整好自己,回到淡定的表情:“太失礼了,道歉拒不接受。”
XXX也不在意,喘顺了气说:“您原来都不知道的么,这些事情?”
我不回答了,转向去看一对对跳舞的人,正好看到Lavin在对Cadence说什么,Cadence好像触电了一样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刷地把头转过来盯着我。
那眼神就好像一双刀子飞过来噗地扎进我肉里。
旁边的XXX也看到了,苦笑着说:“果然。”
我平生还没被人这么看过,被戳得狠了有些惊魂不定:“什么?”
XXX却没有说下去了,执起我的手轻轻印上一个吻:“这一曲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容我告退。能和您交谈十分愉快。”
我点点头:“您也是。”然后就看他转身走了。
舞曲很快就完了,厅正中的Lavin和Cadence也停下来,Lavin似乎还要说什么,Cadence却猛地将手抽了出来,挺直了腰板皱着眉头狠狠地看他。
Lavin看着她一笑,尽是包容和宠爱,抚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了一个吻。
Cadence并没有躲开,只是垂下头去,压着的细长的眉毛隐忍般抖着。
Lavin好似完全不在乎她的态度,牵起她的手将她领到场边,并和XXX交谈了几句。
XXX仍旧是好像完全没有心事的笑容,眼睛好看地眯着,淡蓝色的眸子像海豚一样。
Lavin没有了刚才的表情,只是淡淡微微的笑。
Cadence脸色不好地转身就走,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她伸手捂住额头那方才被吻过的地方,翠绿色的眸子在光影交错的边缘,奇妙的颜色让人难以分辨是憎恶还是悲伤。
三十三
衣香鬓影的夜里,时间的概念模糊不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直站着的脚底开始隐隐作痛,身旁的Lavin依旧被不断绝的人上来搭话,我也稍稍开始理解他对这种事情的疲倦了。
长时间没有人来鸟我,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重点在四块地方,伯爵,Lavin,Cadence,和执事君。
伯爵并不太邀人去跳舞,不知什么时候又把那权杖拿了出来,微微靠着墙站着,纤瘦的身体和苍白的皮肤,虽然一直嘴角朝上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浓重的忧郁,残忍而扭曲的意味。
或许只是我感觉到了,因为多数的女孩子都还是以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伯爵一双邃蓝的眸子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笑着偶尔作答。
Cadence和XXX桑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一起,他们所说的订婚的事情很多人都仿佛知道了,围着像是道贺一般。XXX桑很客气地在周旋,Cadence虽然没有了刚才的动摇,却还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太搭话。
执事君就显得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了,上前说话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一概温和笑颜以对,没有什么差别。有时候也会主动地去和人交谈。
继续环顾了一圈,确认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和柳下同学说了一声打算出去了。
“有些累了,想稍微出去休息一下。”
他问我:“要我陪你么?”
我摆手:“不用了,我就出去走走。”
Lavin稍稍点了点头:“不要走太远,也不要去庭院。”
我应下来:“嗯,知道了。”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了声失礼,就往外走去。
走出那个大厅我长长地吐了口气,扯了扯箍在脖子上的那条链子,比较好命的是没有走多远就碰到了个面熟的女仆。
她看见我也一礼:“是要补妆么,小姐?”
“不是,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你能帮我带路么?”
“有专门的休息室,您是要去那里么?”
去那里还是会碰到人的吧?“可以回房间么?”
女仆一礼:“是,请您随我来。”
跟着她后面穿过走廊,踩着高跟鞋的脚已经痛到无法忽略的地步,我前后看看完全没人,就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上。踩了几个小时十几厘米的鞋跟后能够重新踏在平整柔软的地毯上,那一瞬间的快感简直是飘飘欲仙。
赤着脚走了没多远,女仆停下来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道门,里面就是我的房间了。
她站在旁边一礼:“您需要我在这里等候么?”
我摇摇头往里走:“不用了,我应该找得到回去的路。”
她低着头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