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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光用擦的,也差不多该学着用干发机了。”他站起来走开,不一会儿就拿着吹风机回来,站在沙发后面把我的头向后仰,然后打开了开关吹。
鼓噪的轰鸣声中,是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温柔地梳理着。
我索性向后仰着头,从下向上看他。黑色的浴衣微微散乱,露出一大片的肌肤,淡淡的肌肉的纹理彰显着身体的年轻和力量。他低着头摆弄我的头发,面上没有一丝的焦躁不耐,黑色的眼睛里淡淡的,是宁静温柔如水一般的神情。
忍不住想要触碰,向上伸出手去,指尖触到他的脖子,随着温暖传来的,是突然而有力的脉搏的触感。
像是碰到了什么隐秘的东西,有指尖被灼伤一样的错觉。想要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拉住,拉着环到颈后。
手指一动关掉了吹风机的轰鸣,然后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海浪的声音冲刷去了这一瞬间的寂静,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沉静的眼神,像是在守候什么,等待什么。那样专注的表情,仿佛他整个人的存在,都像那双黑色的眸子一样,在这咫尺之内,触手可及的地方。
海浪单调而反复的声音不断地回响放大,侵蚀着思想和身体。
是谁说出来的,那不是海浪,是我们的血液冲刷着血管的声音。
生命最原始,最直接,最赤 裸的声音。模糊了世间的一切,只有本能聒噪的蛊惑。
我看着他俯下身来,闭上眼睛。
一片黑暗中,他轻轻地吻在唇上。
四十八
按照日程表来看,我们是提早了三天上船的,一切的准备工作还在等待最后敲定的收尾阶段。
我第一次上这么豪华的船有些兴奋,穿着牛仔t恤到处乱跑,结果被误认为是施工准备人员被抓了去干活。发生过两次这种事情后,第三天还没起来就被执事君拎到了柳下的房间里:“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下午就会停靠港口让来宾上船,届时人流混杂,还请您务必安稳地度过。”
柳下一手把我接过去:“已经确实地交到我的手里了。没有问题,Dieter你去忙你的事情。”
执事君一欠身:“是,那么劳烦您了。”
柳下关上门,还真的拎着我的领子一直拎到了房间里面,才在沙发上放下,转身去倒咖啡。
我晃晃还有点迷糊的脑子,打了个哈欠,含混地说:“什么啊,只要跟我说了不要出去,我就会好好地待在房间里的。”
他把咖啡放在我的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既然如此,谁的房间都一样。”
我又打了个哈欠,横倒在沙发上,抬手遮了下海上大清早就太过明媚的阳光,蜷起身子往沙发里面缩。
柳下在我旁边坐下,伸手抚着我的头发:“怎么,还睡不醒?昨天晚上去玩什么了?”
“他们昨天晚上在潜水,我跟着在边上看就到了老晚。”
“他们?”
不轻不重的力道,温暖的手指,我舒服地微微靠向他蹭了蹭:“是在做准备事项的工作人员吧。他们也不全互相认识,就以为我也是了。”
柳下喝了口咖啡,继续问:“怎么样,下水了么?”
“没有,我又没学过,他们听说我连游泳都不会,更没人带我了。不过晚上海好黑阿,他们就算带我我也不敢下去的。下去了要是找不回来就完了。”
他笑了声:“的确,你先拿着潜水的东西在游泳池里练练,等学好了我带你下水。”
“阿,别看不起人啊,就算不会换气,我还是能闷头游水20米没有问题的。”
他的话里明显带着叹息一样的笑音:“是,那还真了不起,一般的小溪小河是难不到你了。”
我翻身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他身上了,就这么仰着头看他:“是吧?反正真要掉到海里也没办法的,会不会游泳都一个样字了。”
“不会游泳是没有借口的。要是掉在离岸边21米的地方,你要怎么办?”
我摊摊手:“那剩下来的一米就是所谓的命了。”
他抓住我的手拉我起来:“不要得意忘形,这个不会的话就好好地学,对你自己有用处的。”
我抓着沙发的背坐起来:“话是这么说,对于学了三年还学不会的东西,是个人都会绝望吧?”
和他说了这么一通话,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索性爬起来准备去洗澡了:“我回去洗澡。”
柳下打断我:“用我这里的就可以了。”
“嗳?那换的衣服呢?”
“我等下让Sissy帮你送过去,淋浴间在卧室里面。”
“嗯,那打搅了。”
果然如料想的那样,这一天又是没什么要紧事情的,就窝在了柳下的客厅里看电影。Sissy一直在旁边悉心照料着,我连杯水都没要自己去倒。柳下陪我看了一会儿电影,我开始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就去看报表了。
到了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我实在是看得累了,伸着懒腰走到露台上去透透气,前几天还看出去无边无际地都是大海,现在却看到面前的陆地近在咫尺。
我伸手招Sissy过来问,她对我说:“是的,您忘记了么,今天下午是要靠岸让诸位来宾上船的。这个时候来宾和贺礼应该已经都到码头了。听说Luther伯爵大人的贺礼,是整整一集装箱的鲜花呢。您看,已经堆在码头的那边了。”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在一堆高级轿车中突兀的集装箱就那样坐在码头上。花这么大的价钱送周期极短的损耗品,果然只是有钱人会对有钱人做的事情。
Sissy看了看时间,然后对我说:“差不多也是时间要开始准备了,晚上可是有宴会呢。”
“嗳?今天晚上就有么?正式的不是要等明天才开始?”
Sissy在一旁收拾了茶具:“的确,不过今天晚上是您和诸多宾客第一次见面,也是马虎不得的。请您稍等一下。”
我看向坐在沙发另一头的柳下,面前的桌子上是堆得像山一样的计划书和报表。
走到他沙发后面趴上去:“用太多纸头了,也好让他们提交电子文件,稍微救几颗树的。”
他反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可能整天对着屏幕看。放心,都会回收的。”
我继续咕囔:“治标不治本阿,杀树手。”
他笑了声:“那让他们在公司里做个无纸办公的提案。”
我疑惑地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山:“你不是说受不了整天看着屏幕么?这么多东西一下子全部电子化?”
柳下翻过份提案后就在页尾做了些标注,一边说:“怎么会,他们无纸化省下来的纸来给我印报表。”
“阿!这不是标准的州官放火么!”
那边Sissy收拾好了:“小姐,差不多是时间要回去准备了。”
柳下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去吧,晚上见了。”
跟着Sissy走的是船舷甲板,我扶着栏杆问:“为什么要走这里?里面的走廊通道不行么?”
Sissy伸手扶我:“是,主要是避免这样随性地碰到客人,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您可要时刻记得了,您现在的身份可是Lavin大人的婚约者,因为这个而对您不怀好意的大有人在。”
“哈……是这样啊。”虽然知道她说的可能有道理,依旧没有一点真实感。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娇细而吊得很高的声音传过来,伸出头往下面的甲板看过去,是那个金发纤细的女孩子,依旧满是泡泡边的洋装和阳伞,站在围栏边上指着大海说着什么,被风吹得散乱听不清楚。她旁边寸步不离地跟着那个少年管家,面上依旧是有些无奈有些为难。看着那小女孩往栏杆边上走,立刻伸手去拦,然后被不留情地推开,看上去像是被训斥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小女孩转着阳伞,像施恩般伸出手来。少年管家见着立刻上前把她抱了起来,往船舱里面走了。
我盯着看的时候Sissy也在一旁陪着看,等我看他们走进去了,回过头来,她才对我说:“是Q小姐阿,之前就听说她上了船,没想到是真的。”
“我之前看她就觉得好眼熟,果然是因为美人都长得差不多么?”
Sissy笑着说:“小姐真会说话,不过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哦。Q小姐有个堂姐您可能见过,就是Obelia小姐。”
Obelia?Obelia……啊,是那个,在山上看到过的面瘫美人O小姐!
“难怪看上去眼熟。为什么说没想到她真的在船上?Q小姐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是不是不经常出门?”
“这个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Q小姐并非出身贵族,但是因为父母去世后,继承了一笔庞大的遗产,被Obelia小姐的父母收养,才得到了贵族的身份。养父母平时对Q小姐的行动有所限制,加上她身体的原因,因此不太在社交界内见到。”
“是这样啊,难怪会这么厉害,看上去她的执事好像非常难做的样子。”
Sissy垂下眼睛来微微勾起嘴角:“您在说什么啊,作为下人,能够被指示被支配,才是其价值的体现,是一种幸福。虽然说您的体贴也非常感人,我却总是期待着,什么时候您也能任性地提出些无理的要求。”
这个事情Sissy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说了,我只能看看天:“……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
Sissy很开心地笑:“是,那么请让我期待着。”
我有些担忧地看她:“Sissy你老是这么M属性全开,不会招变态么?”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非常可惜,到今天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碰到过。”
我嘴角抽了抽:“哈……那还真是可惜……”
四十九
当天到了晚上七点多,差不多应该是来宾到齐了,船就从码头缓缓地开了出去。
我刚刚洗了个澡出来,裹着浴巾等着Sissy来帮我弄头发。从窗户里就看到,传说那个伯爵送来的装花的集装箱,还坐在码头上,不禁就问:“伯爵也来了?集装箱就那样放在码头上不管可以么?”
Sissy把我罩在头上的毛巾拉下来,一边用吹风机吹着一边说:“那个集装箱不论是船舱还是甲板上都放不下吧?就算能放下也太煞风景了。您不用担心,似乎他们做策划的时候就已经计算进去了。至于伯爵大人,似乎是因为讨厌航行的原因,没有过来呢。”
我想想也是,要是晕船还要在海上三天的话,的确太勉强了。
Sissy轻柔而又细心地帮我梳着头:“发出的六十份请帖,伯爵是来了贺礼而因为是航行而缺席,Lavin大人的妹妹Cadence则好像是完全没有消息,似乎仍然对外界宣布持否定态度。不过虽然该来的没有来,却好像来了多余的人呢。”
最后的话语压低了,有一丝隐隐的嘲音。难得听到Sissy这么说话,不禁担心地看向她。
Sissy还是跟平常一样没有变化的笑脸:“哎呀哎呀,虽然说对您嚼舌有些失礼,不过这个事情怎么看都不能说是好事,还是提前告诉您有个准备的好。刚才宾客上船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Obelia小姐呢。”
面瘫O小姐?是那个在山上看到的,按照执事君的话来说是和柳下维持着超出友谊的关系的人么?
Sissy连连摇头:“不可以哦不可以,那么一副感心的样子。Obelia小姐可不是那种,能够衷心笑着来祝福Lavin的人。”
我回忆了一下:“的确你说要她笑着是有点不可能。不过Obelia小姐也是被邀请过来的么?”
Sissy笑起来:“怎么可能,Dieter大人是不会有这种失策的。发出的请帖邀请的宾客,是可以任意地带一名同伴上船的,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人,明知道这种时候还把Obelia小姐带上来了。”
吹好了头发,她开始帮我整理礼服:“不过请您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我和Dieter大人会稳妥地处理的。不过请您注意,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能够留在Lavin大人身边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我稍微抓了抓头发:“会有这么严重么?”
“不,还没有到需要您担心的地步。”
当夜的宴会,只是简单地走了个过场,跟在柳下的身边去甲板上的宴会现场跟各个人打了招呼,装作认人地点头微笑,一圈下来谁也没记得。
不过倒是真的看到了Obelia小姐,穿着有些灰暗的衣服,拿着手袋,跟在个中年的圆肚贵族边上。
那个圆肚贵族跟柳下说话的时候表情还算是正常,我飘忽忽地听着也没觉得里面夹针带刺地有什么。只是很简短的寒暄,却明显能感觉诸多视线都看向这里。我挽着柳下的胳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不说话。
Obelia小姐直直地看着柳下,并不说话,面色愈加苍白,白得我觉得在灯光下看都有些发青了。柳下只是在和那个贵族客套过后,惯例地向女伴打招呼一样,执起她的手来轻轻一吻。
在柳下的唇碰到她手背的一瞬间,Obelia的瞳孔一缩,然后就看到她手指一动,以一种不知道是要抚摸还是要抓的姿势往柳下脸边上去。
我心头一紧,然后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