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一秒,他将我肩膀搂过去礼节性地一抱,体温透过还单薄的衣服传过来,还有耳边如情人呢喃的声音:“晚安。”
轰!
“晚……晚安……”我拉开车门,踩着小高跟有点狼狈地块走出去。
六
洗澡出来,湿淋淋地站在镜子面前,无精打采地擦着头发。
丢人呐,真是太没用了。
把镜子上的水雾擦开,手按上去,一片冰凉。
二十年呐,都整整二十年了,还没有被人亲过。
厄……是还没有被男人亲过……
脑子里表姐和Niki的脸飘起来,我更加沮丧,浴袍一脱光溜溜地钻到床上。睡吧睡吧,一觉睡过来明天就好了。
迷迷糊糊之间做着一个很神奇的梦,我历尽千辛万险找到传说中的宝藏,结果打开门一看是满架子的Jo Malone。
被电话的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回神,擦了擦汗,拿起手机来一看:Niki。
慢慢吞吞接起来,放到耳朵边上,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冲天的音乐,差点把我掀过去。
无力地瘫在床上,握着电话的手垂在腰那里,Niki非常high地在另一边咆哮:“Hey 书! 书!”
大概40秒后,背景音乐下去,就听到Niki:“在伐?”
我把电话拿起来,有气无力地阿了一声:“姐姐你晓得几点了伐,我明天还要上班啊。”
那边Niki出其意料地理直气壮:“我还没问你呢,今天那男人谁啊?”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像是公司同事。”
“怎么跟你一起出来吃饭的?”
……绝对绝对不能说要一起出去远足。
“那人刚来,让我推荐吃饭的地方。”
那边Niki开始奸笑:“我看人家对你有意思哦~”
我听这话已经听到起茧子了,我和我秃头啤酒肚的同事一起去吃饭,她都能来一脸yd地说人家对我有意思。我只能无力:“姐姐,他都三个小孩了。”
说到这个难免回想起来,第一次见Niki的时候是我的前老板Justin带我去的,当时Niki贼兮兮地凑过来:“中国人?”
我傻兮兮地点点头。
然后Niki就对着Justin抛了个媚眼,很暧昧地对我说:“人家对你有意思哦~”
我发誓,当时我只有三秒的犹豫,那三秒导致我和Niki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一脸yd地给了我一小包粉,我想都不想地退回去:“我不弄这个。”
Niki直接往我兜里一塞:“给你那亲亲boss用的。”
?
她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我裂了,碎成千片万片飘在风中。
Niki看了嚣张地大笑:“怎么会这么可爱的。”然后吧唧一口亲在我脸上。
至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Niki在电话那边贼贼地笑,笑得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不知道哦,你亲我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她的声音很沉,听得我的心跳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听到旁边有人起哄:“Come on Niki!”
我的心刷拉落到底谷:“又去喝酒?醉了么?”
那边Niki哈哈大笑:“老子怎么可能醉,挂了挂了,去跳舞了。”
“喂?喂!”
电话那边已经没有Niki的声音,只有繁冗嘈杂的音乐,还有一个男人大喊的声音:“上哪儿去了Niki?这些人都等着呢!”
到这里电话被掐断了,手机屏幕暗下去,又变成我一个人的夜,黑的,静的。
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满床都是寂寞。
拉起被子来盖过头顶,把整个人都埋进去,睡吧,睡吧。
我夹着包踮着脚尖,偷偷摸摸地溜进办公室。
还没坐下来,就听到啪的一声,大叠的纸被拍在桌子上,后面是Karen的声音:“怎么来这么晚?报表报表报表!全部都要做完不做完今天不放你回去。”说完踩着高跟鞋噼里啪啦去蹂躏别人了。
我看着桌上那叠纸头,想起来我原来的亲亲boss,人家多好啊,我放假前还特意减轻我工作。撇撇嘴,咕哝一声:“魔鬼。”
后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听到了哦。”
!!哈地一声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然后就听到Nina的笑声:“真没用。”
切。
她往我桌子上一坐,端起咖啡来喝:“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神经铮地一响,装得不在意地说:“睡晚了。”
Nina嗤笑一声:“你车一直在这里,昨晚上你睡哪里的?健身房?”
嘣,我神经裂了:“关注我到这种程度,乃难道暗恋我?”
Nina完全无视我的攻击,眯起眼来问:“昨天跟谁回去的?睡谁家里的?今早怎么来的?”
我完全无力:“拜托……”
Nina抿了口咖啡,义正言辞:“老子这是关心你,要知道你20了,20了还是单身啊,想老子20岁的时候已经blablabla……”
我崩了,18岁就结婚,20岁已经有孩子的Nina,生怕我没人要,跟我娘一个调调,成天到晚:“看到好男人你不要等人家来追你,要主动,一定要主动知道伐!这年头好男人打破头都抢不到,你坐在这里等人家送上门来啊?”
我瘫倒在桌子上,悲伤哗啦啦滴逆流成河。
Nina好整以暇放下咖啡杯:“好了,跟老子说吧,发生什么了?”
我和盘托出,今天早上晚了是因为柳下同学带我去吃早饭了。
Nina如我所料,脸上又露出了那种yd滴表情。
我无力:“真的,姐姐,只能我对他有意思,人家不可能对我有意思的。”
Nina不笑了,凑过来低低地对我说:“真得这么好么?”
??
“好到让你觉得自己配不上?”
心里一暗,好像天上哗啦哗啦吹来一大块云,顿时把天空遮得一丝不透。
伸出手指头来数给Nina听:“身材好,相貌好,出身好,家境好,性格好,体贴温柔,看上去又是很会疼人的样子。”
数完望天,柳下同学会找个什么样的人陪在身边呢?
Nina一同望天:“你除了身材不好相貌不好出身不好家境不好之外,其它也还行啊。”
……
我咬牙切齿:“谢谢乃哦。”
Nina厚颜无耻:“不用谢。”
老子飙泪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Nina摸摸我的头:“呐,自己当心,不要玩过头哦。”然后端着咖啡,一路和人打着招呼走了。
我侧着头把脸贴在桌子上,正好面对一大片的玻璃屏,外面是大块大块的蓝天和山峦。然后想起来今天早上下楼就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还带着清晨仿佛羞涩一般的霞,温柔如水的阳光从山后面漏过来,斜斜落在他脚下,他靠在车子上,仰头看云,嘴角有一丝丝的笑,静静地,仿佛满怀温柔地等着。
那一幕,浪漫到让人想哭。
然后是Karen抓狂的声音:“报表阿小姐,我还等着它要开会,报表报表!”
七
终于下班了,我死了,把做好的东西发出去,拿起自己的包一溜烟就跑了。
开车到寿司店里面,结果Niki不在,有点失望,掏出手机来看到一片黑的屏幕,想了想,还是算了回家睡觉了。
一个人裹着毯子看电影,突然听到嗡嗡的响声,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手机,上面还是不认识的号码,想了想,拿起来接:“喂?”
那便立刻传来柳下同学的声音:“是我。明天早上几点来接你?”
我把手机翻过来看看,才九点多,就对他说:“随便吧,七点半可以么?”
那边恩了一声:“把你的门牌告诉我,明天上来帮你拿东西。”
“F09号,对了,你明天吃了早饭过来还是一起去?”
“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甜甜圈都可以。”
“那等明天再说。”
“嗯。”我想想还要说什么,却好像听到那边还有别人的声音,就改口,“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他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带点笑音:“那好,晚安。”
手指轻轻一按掐断了电波,都没心思看电影了,关了电脑关了灯,裹着毯子以衡,躺在地毯上。
窗户外面是巨大的月亮巨大的山,天空上一清二楚云飘来飘去。
寂寞么?
寂寞阿。
干渴到,几乎发出破裂的声音。
我说我羡慕Niki,夜夜狂欢。
Niki那时候喝醉了睡在我身边,两人并列着,躺在地毯上。
她拉着我转过去对着她,然后用额头抵着我:“不是哦,都是寂寞,一大群一大群人的寂寞,好华丽好华丽华丽丽滴寂寞哦……”
我嫌恶地把她推到一边:“满口酒气。”
她往我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开始大声嚎叫:“All you need is love!”
老子已经语言不能,拿块毯子把她罩了起来,自己翻个身睡觉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可是喜欢我的都是女人,我也找不到能喜欢的男人。
木事的,反正和我表姐说好了,大家找不到好男人就一起拉拉,多有爱多和谐,老子也不是没有人要的。
自我安慰着,睡了过去。
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就是睡过头。我顶着乱蓬蓬的头拼命刷牙的时候,就听到门铃响了。
抹了脸披了浴袍跑出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柳下同学屈了手指正准备敲门,看到我的样子一愣,随即笑起来:“我还以为门铃不响。”
我有点沮丧:“不好意思,睡过头了,等我一下下,五分钟就好了。”
“没关系,不用着急。我可以进来么?”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撑住了门,我才看见他身上不是衬衫了,只有一件T恤,我连他肩膀都不到,他这么一撑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我赶紧把门拉开来:“进来吧,客厅里有椅子,比较乱你不要介意。”
柳下同学进来了四下打量,有点吃惊有点说笑的意思:“你真的住这个地方么?”
我把几个纸箱搬到客厅边上,指着完全没有家具的客厅对他说:“整个房子里只有一张椅子,冰箱里面有水,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说完拉着衣服冲到房间里去了。
等我弄好了出来,他靠在厨房高吧台上喝水,看着乱七八糟的箱子问我:“你在搬家么?”
我一边清点行李一边点点头:“室友跑掉了,我一个人租不起这个地方。”
他把登山包和帐篷接过去:“找到地方住了么?”
“还没有,不过房租一直付到月底了。”我背着我的单反机和三脚架,满屋子找,“钥匙呢,钥匙呢……啊,在这里,好了,可以走了。”
踢开两个箱子走过去开门,从门旁边的一堆木头里面抱出一捆。
后面他帮我撑开门:“你是真的喜欢出去玩呐,木柴都备这么多。”
“到了这里才开始,我原来的地方都没什么好玩的。”把东西都扔到了他的后备箱里面,确定没有忘东西了,才上前面坐好,GPS插电开始找大峡谷。
他上来,关了车门系上保险带,倒车出去:“先去吃早饭么,想吃什么?”
“随便,买点东西在车里吃就好了。”
结果两人去买了一大盒子的甜甜圈,他要的咖啡,我要的热巧克力,配着甜甜圈吃,甜得我一阵晕乎晕乎。
他笑着看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晃晃地点头:“Sugar rush。”把甜甜圈盒子举起来给他挑。
车子在高速上了,他侧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拈了个,纤长的手指微微屈起来。
我转过头去,看到高速边上大片大片的田,好像被刈过,心里奇怪什么东西这时候收成,然后看到大大的招牌:Young living farm。突然想起来,这是那个前个礼拜还在搞活动的熏衣草花田,才几天时间啊就被全割掉了,不禁阿了一声。
他问我怎么了,我说那片熏衣草花田,上个礼拜还惦记着来看的,谁知道这么转手就给割了。
回头看他已经吃完了,手指上沾了点糖,将手掌按在方向盘上架着。
我抽出纸巾示意他把手给我,柳下同学看了我一眼,就真的把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既不动也不用力,好像是一件艺术品,却是温热得让我有点脸烧。
指尖上沾着点点晶状的糖,隔着墨镜都觉得诱人,想上去把它舔了。硬忍着在心里使劲扇自己耳光,抽张纸过来擦,手心对着手心的片刻,他手指微微一动,我立刻脸红了。
还好柳下同学要看着路没怎么注意,搭话道:“那年我去新疆的时候正好碰上熏衣草的花季,山脚下面整片的,看不到边。”
我有点惊讶:“你去过那么偏的地方啊?”然后再问他还去过哪里,基本上中国我去过的地方他都去过,我想去不能去的地方他也去过。老子完全嫉妒,彻底赤 裸了:“羡慕啊……”然后问起来几个我最想去的地方,柳下同学大部分都只是全球飞的时候经停几天,我照样嫉妒。
柳下同学问我最想去哪里,我说最想开车去西部,但是怕公路情况不好,怕没有加油站没有洗手间,怕泥石流,怕东突分子。柳下同学听得笑了,我说你别啊,中国你又不是不知道,开发过的地方人山人海,没开发的地方一片荒郊,我一个人去不整个儿地玩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