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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宝儿发现自己可以看穿翡翠原石,实在控制不住兴奋心情,深更半夜偷偷跑到宾馆楼下的小花园里给家里打电话。那时她知道爸爸出车在外,生怕这件事会让爸爸心神不宁,就打给了妈妈。
海绵后来反复思考。最终痛苦地得出结论。如果说莫仲懿对她和家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早有预谋,那么定然就是在那天夜晚的小花园里,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那时的宝儿只有十五岁,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能干的妈妈规划的框架里,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是班里出名的乖乖女。她根本不懂世事人心,能想到找一个僻静地方把心里的秘密告诉家里就算不错了。
妈妈当时还不肯相信,但宝儿从不撒谎,还信誓旦旦她已经用这种办法买到了很值钱的翡翠,妈妈这才把事情当了真。她立刻叮嘱宝儿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这事。也不要再去赌石了,尽快结束毕业旅行回家。
能够让宝儿把这事都说出来的人,和宝儿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海绵就是这样想,而包惠萍震惊的表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她是因为这种能力才出事的。对不对?”暂时压下疑惑,包惠萍扑到海绵身前,紧紧攥住她的肩膀,目眦欲裂地瞪着她,低声急促地问,“是不是莫仲懿害的她?是不是?”
看来妈妈已经有猜测了,其实不难推断。妈妈深知内情,莫仲懿的公司又专做翡翠生意,还发展得那么迅速。妈妈从来都是聪明人,她不用想就能猜到是宝儿的能力帮了他。
“宝儿双眼失明去了国外治疗,回来的就是一盒骨灰。”海绵双手按在包惠萍的手背上,说这些话时心情已然平静无波,只是眼眸深处不停漾起冰冷寒光,“我已经找到了她去世的地方,宝儿就死于一场到现在都还没有调查出究竟的火灾事故。”
包惠萍惨然失笑,松开手坐在海绵身边,失魂落魄地说:“我早就猜到是他。甚至,那个用药迷晕我又把我扔进河里去的男人也有可能是他派来的。要不是顾忌宝儿爸爸还在监狱,生怕他会出事,我早就跑到姓莫的开的公司去了。”
“本来我想,宝儿既然有这种能力,莫仲懿要利用她的能力发财,不会对她不好,起码她不会有人身危险。我找算先把宝儿爸爸从牢里救出来,我们再一起去找女儿。”包惠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凸出,拳头颤抖,伤心地说“可是我问过律师,宝儿爸爸用刀子把人捅死,就算事出有因,他杀了人也是事实。”
“不,甄爸爸的案子,只能判故意伤害的罪名,不能用故意伤害致死来量刑。”海绵深吸一口气说,“那个人还活着,他没有死。当年的案子是有人故意捣鬼,串通一气要把甄爸爸判重刑。”
没有死人,又事出有因,加上甄柏树当时有自首情节,根本不会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那年海绵听说爸爸杀了人要判死刑,痛哭流涕哀求莫仲懿帮忙。后来莫仲懿告诉她,他用了家里的一个大人情,才把甄柏树的死刑改判成了有期徒刑。可笑宝儿对他感激涕零,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身怀异能的事儿说了出去。
包惠萍霍然起身,浑身抖成一团,连连追问:“真的?那个人在哪?能不能找到?找到他就可以翻案了!”
“您别激动,先坐下来。”海绵把情绪就要失控的包惠萍拉着坐到自己身边,极力安抚她,“那个人已经在我手里。我今天能找到您,就是因为听到了他和莫仲懿说的话。他发现了您没死!莫仲懿还让他把您找到再抓起来。”
“畜牲!莫仲懿这个畜牲!”包惠萍恨极了莫仲懿,咬牙切齿痛骂,又紧紧握着海绵的手说,“姑娘,我们宝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幸运。现在宝儿没了,我要把她爸爸从牢里弄出来,我们好去向莫仲懿这个畜牲讨债。我求你帮帮我,把那个人交给我,让我去给宝儿爸爸翻案。”
说着话,包惠萍站起身屈膝就要下跪。海绵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托着妈妈的胳膊,急得眼冒泪花:“不要不要,您这是干什么?我听说宝儿出了事以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如果我不是想帮您们,我就不会做这么多事情。宝儿和我就像亲姐妹一样,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另一个女儿,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要这样……”她痛哭出声,为曾经对妈妈的憎恨后悔不已。她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妈妈?
包惠萍也是大哭,十年的辛酸隐忍、午夜梦回忆及过往时的锥心折磨,仿佛在今天都找到了渲泻口。她和这个她还不知道名字的小姑娘抱头痛哭,流尽悲伤痛苦。
“好了,包妈妈,您别伤心了。会好的,以后的日子都会好的。不久前我去石城监狱探监,甄爸爸他很好,身体很壮实。我请了人关照他,他没有吃太多苦。”海绵知道说这些话肯定能让妈妈情绪稳定下来。
包惠萍惊喜地瞪大眼睛,不住抹眼泪,万分感激地说:“姑娘,真是谢谢你。这可让我们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太感谢你了。我在宝儿爸爸上一次服刑的监狱附近打短工,过了好久才打听到他转了狱。我还以为又是莫仲懿搞的鬼,现在想来,是姑娘你帮的忙吧?”
“以前那个监狱有莫仲懿的熟人,我想去探监不大方便。我就求了朋友帮忙,把甄爸爸转到了这个监狱。”海绵含着泪花微笑,又说,“我今天就去找人,想办法给甄爸爸翻案。离过年还有半个来月,争取能让甄爸爸出狱和我们一起过年。”
“好好好!”包惠萍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开始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姑娘,但话说到现在,再看姑娘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小人了。突然一拍大腿,她不好意思地问,“说了这么久的话,我都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海绵用了十分的努力才压下告诉妈妈真相的冲动,决定等爸爸出了狱一家人团圆了再说,免得让妈妈又为她提心吊胆。她笑着说:“我叫海绵,就是海绵宝宝的那个海绵。您叫我绵绵就行了。”
有了这么大的希望,包惠萍眼中抑郁之色消去不少,过去的开朗回来了几分,她打趣说:“宝儿、绵绵,你们俩在网上认识的时候不会就是因为海绵宝宝吧?宝儿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看海绵宝宝的动画片呢。”
“我也是,我也爱看。”海绵伸出胳膊紧紧抱住包惠萍,哽咽着说,“我和宝儿有很多共同爱好,我们喜欢吃的水果喜欢吃的菜喜欢的颜色都一样。以后,包妈妈和甄爸爸就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我会替宝儿好好孝顺你们。”
想起这孩子刚才说是个孤儿,包惠萍心里怜意大起。她如今已经没了宝儿,老天爷可怜她,才会送来这么一个和宝儿有很多共同爱好的女孩子,她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她轻轻拍着海绵的背脊,柔声说:“好,我们也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照顾。绵绵,好孩子,不哭。”
宝儿,好孩子,不哭。从前妈妈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事隔十年终于再次听到。海绵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喊出迟了十年的称呼:“妈——妈!”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筹划
找到了妈妈,海绵一秒钟也不想和她分开。不用海绵多费口舌,包惠萍很爽利地答应离开这家饭馆。这个时候推拒邀请就太矫情了,力气要合在一处使。
包惠萍琢磨着,包家和甄家都是小老百姓,要对抗莫仲懿这个官几代富几代不知有多难。自己没本事给宝儿爸爸翻案给宝儿报仇,事情多半要靠干闺女,但是她至少可以给干闺女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照顾起居。
虽然海绵一再说要给干妈买全新的衣服、生活用品啥的,干妈只等着享福。但包惠萍还是麻利地收拾出行李。她向来勤俭持家,更别说这十年困顿,她失去了一切,只在陌生的城市艰辛生活,越发俭省着过日子。
海绵也没有过多阻止包惠萍,现在无论妈妈想做什么她都只有点头并且再加一把力的份。她只是止不住的心酸愧疚,她在享清福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却都在吃苦受罪。
饭馆老板对于包惠萍的离开并没有表露太多惊讶,仿佛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他不仅痛快地把员工押金还给包惠萍,还给她发了当月工资和过年红包。
包惠萍红着眼睛一个径道谢,告诉海绵,她虽然遭了不白之冤,但是这个世上毕竟还是有好心人。把她从河里救起来的人和这位饭馆老板都在她最险最难的时候帮了她,恩情深重。
海绵把这家小饭馆记在心里,想着尘埃落定后再回报。她提着行李箱,挽着包惠萍的胳膊,在饭馆老板和几位员工的送别目光注视下走向了自己的车。
包惠萍已经猜到干闺女家境优渥,看见车没什么,只是倚在车门边的这位外国帅哥让她惊奇了一把。她开始还以为是干闺女的男朋友。一听海绵说这位是家里的管家,她才局促不安起来,暗自嘀咕干闺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海绵用非常严肃正真的态度向菲尼克斯做介绍:“这位包惠萍女士。是我的干妈,和我的亲生妈妈没有两样。”
菲尼克斯立刻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向包惠萍鞠躬行礼:“夫人。在下是菲尼克斯,时刻等候您的吩咐。”
包惠萍吓了一跳。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海绵把行李箱递给菲尼克斯,微笑着说:“菲尼克斯为我工作,您就把他看成是我的员工就行了。他会和我们住在一起,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请他去办。”
海绵拉开车门,把包惠萍让进车里。她刚才已经发现车后座已经空了,阿图估计被菲尼克斯塞进了越野车的后备箱。管家一如既往地贴心,她对菲尼克斯点点头。表示感谢。
今天给妈妈带去的惊喜太多,海绵并不想这么快就让她看见阿图,以免她的情绪再一次有大的起伏,这样对身体不好。三人都上了车,离开石城回京。
海绵此行顺利,虽疲倦却没有睡意。她和包惠萍坐在车后座,她紧紧挽着包惠萍的胳膊,头靠在包惠萍肩上。而包惠萍一直轻轻摩挲着海绵的手背。海绵需要母亲,包惠萍需要女儿,两人都在享受久违的母女温情。
不过海绵脑子里没闲着。高速运转考虑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盘算了一番,海绵开口说:“菲尼克斯,你上次对我说救阿宝时顺手带回来的保险柜里有一些帐本?”
“是的小姐,除了帐本还有十五根各重一百克的金条、价值两千八百六十三万的有价证券、总数为四千万七百万的二十二本存折以及两百万现金。”这些战利品的具体数目菲尼克斯记得很牢。本来就随时等待海绵询问。
“金条和现金归你,其余东西给我,我有用处。”海绵又飞快吩咐,“回到上京,先去买房子,就从我和‘御彩’的往来帐户里转款。”
“好的小姐,房屋格局您有具体要求吗?”菲尼克斯恪尽职守,他估摸着海绵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但她肯定会想让包惠萍住得舒服点儿。
“越靠近城区越好,要精装修好了的,装修风格中式。我打算长住,房间越多越好。以后肯定要请人在家里帮佣,一些琐事也就不用麻烦你了。价格不限,只要房子好。”海绵迅速打定主意。把父母接过来,阿宝也会时常来住,霍憬元会来过年,以后还要招待朋友,要请的帮佣只怕不会少,所以房子要大。
小姐把自己从日常琐事里解放出来,这是有别的事让自己去办呢。菲尼克斯心领神会,答应下来。
包惠萍拍拍海绵的手背,轻声说:“不用买太大的房子,在上京生活多不容易。我能帮你干家务活的,省得请人。”
妈妈这是想给自己省钱,但海绵现在唯恐爸妈生活得不舒心不惬意,只会想办法改善生活条件。她笑着说:“您闺女可有钱了,您不用担心这些,和我爸一起享福就好。”
“但是……”包惠萍踌躇片刻说,“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要给你爸翻案,还是要请托人。求人办事要打点,再说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让你花钱。”
“妈……”海绵直起腰身,认真地看着包惠萍说,“您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没有宝儿,就没有现在的我。宝儿帮过我太多,我这也是报恩。”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包惠萍摇摇头,叹着气说,“那孩子从小就乖,又实心眼,最容易轻信人、被人欺骗。你要是在她已经和莫仲懿在一起之后认识的,她就算能帮你,恐怕也帮不了太大的忙。她肯定事事听从莫仲懿的话。你就别瞒我了。”
所以说知女莫若母,尽管包惠萍和菲尼克斯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海绵这一瞬间还是有异常狼狈羞耻感觉。她干笑两声,又正色说:“但我和宝儿好的就像亲姐妹一样,这您不能否认。再说了,就算是一丁点小忙,在我最难的时候忙了我,就能让我度过难关。”
包惠萍看出来了,干闺女是个执拗性子,这点也和她的亲闺女一样。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心里却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