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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我娘给我的所有的人!”华妩一咬牙,掷地有声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她的底牌给诈了出来,宋瑶也知道再逼问不出什么了,这才开始正儿八经和华妩细谈。
“阿妩,不是我不想帮你,现在最关键的是陛下怎么想。”
见宋瑶已经上钩,华妩也就不再绕圈子,“他既然想让我死我就得死,那我凭什么把自己卖给他?”
宋瑶并不意外华妩会这么说,夏泽的所作所为在她醒来的同时就已经有心腹向她密报,她原本还很可惜为什么没直接掏了华妩的心,没想到她竟然会跑来寻找自己的庇护。
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但他是陛下,”宋瑶看起来有些幽怨却又不便明说,“他想如何,我们是没有办法抵抗的,哪怕我同情你们,但是如果陛下他执意要你的话……”
“娘娘!”华妩的声音骤然有些尖利,“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要保住华庭!”
这已经不仅仅是要求,甚至带了些威胁了。
在宋瑶看来,华妩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但她毕竟还有用,现在也无需把她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本宫会好好考虑,你先退下吧。”宋瑶恢复了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贵妃模样,先前姐姐妹妹各种亲热的,果然不过是一场幻觉。
宋瑶以为华妩被吓一吓就会被她的气势所慑,不能不说她实在是想多了,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哪怕蹭着世家的施舍长大,还真以为自己就能成了所谓的凤凰。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只镀了金的山鸡。
华妩斜着头看了宋瑶一会,忽然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宋瑶被她笑的有些不寒而栗,因为那笑容看起来莫名的眼熟……很像曾经被她害死的那个女人。
“什么?”宋瑶忽然有些色厉内荏,她轻咳一声,“青竹,给华小姐上杯热茶。”
她急需什么能打断华妩继续的动作,什么都可以。
“你,去把这个香给点燃了。”华妩取出一个小盒子,才一打开,浓烈馥郁的香味顿时满车皆是。
那香味无比奇异,即便见多识广如宋瑶,也从没闻过这种让人头脑清醒却又混沌的异香。
华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宋瑶朝青竹点了点头,后者这才伸手拿过,华妩慢吞吞道,“拿出去再点,否则有你好看的。”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宋瑶还在这坐着,华妩就开始颐指气使,青竹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你尽管给我甩脸子,只要是宋瑶的人,就不会有一个是手上干净的。
华妩微微眯起眼,她终于认出来这个侍女是谁了,难怪看着有点眼熟,这明明是当年和宋瑶并列四妃之位的容妃宫里的人。
不过容妃本身就是昨日黄花,谢的比她甄绮还快,以那时候甄绮压根懒得搭理后宫事务的性格,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实在为了天家面子才会和夏泽的大小老婆们见上一面。
……以至于她连容妃都没见过几面,后者就已经据说是水土不服魂归西天了。
从进宫到香消玉殒不过半年的时间,由此可见,宋瑶的手那时候就已经伸了多长。
青竹把香拿出去点了,刚回来再给宋瑶重新上了一杯茶,就听见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一本正经求见。
“属下西厂游獒,向贵妃娘娘请安。”
宋瑶不禁皱眉,哪有西厂的人直接来见后宫妃子的道理,薛逸这种做法未免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些。
青竹察言观色,“娘娘,奴婢去回了他。”
宋瑶长长出了一口气,“去吧,拿片金叶子给他,说本宫无事。”
也就是薛逸才能把西厂獒犬当太监用,不过这对薛督主来根本无所谓,你会在意自家的犬是公还是母?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把这些獒犬当工具用罢了。
时间刚刚好,青竹掀起帘子再出去,就只听见她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碎帛声。
“你干什么!放开我!”青竹连声怒斥,根本没想到就在宋贵妃的车外,竟然有人胆敢做如此苟且之事!
那个叫游獒的男人双目血红,一把将青竹扑倒,恶狠狠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娘娘,娘娘救命!”青竹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这是怎么回事?”宋瑶才刚拉起车帘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西厂虽然狂妄,但也没有在她面前奸污她侍女的道理。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青竹的上衣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游獒死死压在她身上,喉咙中低低发出难耐的吼叫声,下身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耸动,鲜血染透了裙摆。
青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哭的满脸是泪的朝宋瑶伸出手,“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来人!都来人!”宋瑶大怒,“周围的侍卫何在!”
她刚才为了跟华妩秘谈,让周围的人全数清走,以至于眼下再喊人来需要一个时间差。虽然这一块动静不小,但因为宋瑶是女眷,身份又高贵,加上有身孕,身边的人都有意识给她隔离出了一个相对清净的区域,而就是因为这片真空区,让她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女被奸污!
女人的力气根本无法和男人相比,游獒轻松一只手就把挣扎哭叫的青竹两手按住,一个用力,两声轻微的脆响,青竹两根手腕弯曲成诡异的角度,竟然就这么生生的反折了过去。
青竹顿时凄厉地大叫起来,“救命!”
“……好吵,”游獒的嗓音嘶哑,削瘦的双颊深深的凹陷进去,眼里只看的见面前白嫩的女体。
华妩一把捂住宋瑶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叫,现在侍卫都还没有过来,万一引来了他的注意,死的就是我们。”
青竹绝望地看着宋瑶,“娘娘救我……”
当她发现宋瑶无动于衷的时候,眼里的期望终于渐渐的黯淡下去。
游獒死死按着青竹,在她身上拼了命的耸动,但眼里的神色却一直很清明,他甚至有闲暇抬头看向二人。
你看,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华妩在面无人色的宋瑶手心轻轻写道。
游獒原本武功就高,薛逸来了之后,西厂的獒犬就接管了这周围的防卫,这也是为什么周围的侍卫迟迟不到的缘故,谁敢和西厂相对?就算有,也早就护着夏泽去了。
以夏泽的为人,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放着自己不管去管旁人 ?'…99down'
侍卫们终于赶了过来,一阵喧哗声响起,游獒骤然低头,竟然就这么一口咬断了青竹的舌头,鲜血洒了一地,
青竹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游獒站起身来,系好松开的裤带,似乎刚才死了的那个侍女是谁的手下,根本无关紧要。
“西厂游獒,奉督主命向贵妃娘娘请安。”
他再次单膝跪下,宋瑶却禁不住连连后退。
再看刚才点燃的那块香,不过片刻功夫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包括灰烬,真正的杀人无痕。
“你……”宋瑶怒视华妩。
“娘娘,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你何必那么在意,”华妩一副不解的样子,手中还端着刚才青竹给她泡的茶。
宋瑶不寒而栗,泡的茶还有余温,但刚才还活生生的侍女,此刻不过剩下了一具遍身青紫的死尸。
“想给谁用,就给谁用。”华妩笑眯眯道,“这可是我特意让人做出来的方子,能激起人最强烈的渴望,圣人都挡不住。”
在后宫历练多年的谁没成精?华妩这一句话在宋瑶耳里立马就变了样。
能害人,难道还不能固宠?
“我要在京城开一家香料店。”华妩终于放下手中一直捧着的茶杯,转而看向神情变幻的宋瑶。
宋瑶沉默了许久,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
“……可以,但是要有我宋家的份。”
“一言为定。”
每只獒犬都有自己看管的区域,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但这并不代表薛逸的消息会不灵通。
獒犬之间彼此争宠都以生死相拼,见了旁人落难只有高兴的份,谁会去为游獒说话?
薛逸到的时候,游獒已经跪倒在地,浑身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獒犬怕的只是主人的厌弃,能死在主人手里,是他们的荣幸。
“管不住自己下身的獒犬,阉了就是。”薛逸艳丽的眉目间有难掩的怒气。
他话音刚落,游獒立时抽出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刚才的孽根顿时断在了地上。
那份决绝,连华妩看的都不由心底生寒。
薛逸没取他的命,游獒如释重负,忍着剧痛拼命挣扎着想去亲吻薛逸的靴尖,却被重重的踢飞出去,抽搐着不动了。
旁边立时有别的獒犬把他拖了下去,地上一道蜿蜒的血痕,旁边的侍卫纷纷捂紧了自己的下身。
宋瑶和华妩都明白,此时薛逸的怒气针对的并不是死去的宋贵妃的侍女,而是一条他的獒犬竟然乱发情。
“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眼看到宋瑶身边一脸无辜的华妩,薛逸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随着他越走越近,华妩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次终于再也避无可避。
☆、34接二连三
“简直是欺人太甚!”
夏泽怒不可遏,一把打掉战战兢兢奉上新茶的宫女手中茶碗,正泼了那宫女一脸。后者顿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在地上拼命打滚,疼得连声音都在发颤。
“来人,把这个贱人拉出去!”夏泽本来就暴躁,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西厂的獒犬□了一名宫女的消息很快就已经传到了夏泽的耳里,后者当即雷霆大怒。
无他,一个宫女并不算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能进宫成为宫女,也就是暗示着夏泽后院里的地,今天这块地竟然被旁人非但耕了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你会容忍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有别人来撒野?
“陛下,这样大发雷霆怕是不妥。”在夏泽身侧,一个白衣男子垂下眼,不紧不慢缓缓道。
仙风道骨,得尽了幽微的真传。
方黎。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夏泽又要安慰哭哭啼啼的宋瑶,又要在侍卫和臣子面前表现出应有的风度,看似八面威风,实则老鼠钻进了风箱,两头受气。
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次他打算来青州的时候柳宁的百般阻止,归根到底不过是暗暗含着的黄雀在后,
这条道理谁都懂,但并不是谁都愿意听入耳。
“那你说朕该如何?”夏泽冷笑一声,“区区一条西厂的狗就敢爬到朕的面前来耀武扬威,其心可诛!”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方黎低低一笑,墨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夏泽,不食人间烟火之外还别有一番灵异,“更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些凡夫俗子,先放在一旁就是了。”
方黎越是神神道道,夏泽反而越摸不清老底。即便他已经确信四鬼是有人在捣鬼,但配合着方神棍这模样,还真由不得人不犯嘀咕。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幽微国师的亲传弟子,为何不好好修行,反而要跑来做那华家小姐的侍从?”
两人在这之前已经谈了许久,该问的都问完了,眼下也就是到了扫清异己的时候。
夏泽这句话听起来无关紧要,但暗地里的小道道可不只一丝半点。
言外之意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你幽微的亲传弟子跑来和华家扯上联系,是何居心?如果再能扩大一点的话,当年定西华宜的事,是不是和你幽微,也脱不了干系?
都说伴君如伴虎,到了夏泽他们的位置,一颗心都恨不得生出七七四十九窍来,如果能把人心统统挖出来,他们绝对会给入仕的前提加一条。
献心。
方黎一直纹丝不动的表情中终于有了一抹诧异,“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师父不是为了陛下的江山,何必去青州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
夏泽可不是一句反问就能挡回来的,“那为何天下那么多人想入你门下都毫无办法,却偏偏要跑去青州收那华妩作为俗家弟子?”
“……这都是为了陛下。”方黎长叹一口气,“师父十多年前曾观天象,言华家之女有异象,有益我大夏君王,可是……”
但凡是君主,没有不喜欢听有益江山这句话,也就不奇怪夏泽紧接着追问,“可是什么?我直接纳了她进宫就是。”
“万万不可!”方黎大惊失色道,“此女妨主又益主,这才是吾师之所以来回纠结不曾告诉陛下的原因!”
啧啧……瞧这小模样,一转眼就把自家知情不报的责任撇了个一干二净,不愧是大夏顶级神棍的得意弟子。
如果幽微在此,想必会老怀甚慰……当然他其实一点也不老,或者说根本数十年不见老才是先后两任大夏君王对他深信不疑的前提所在。
面子功夫害死人。
“妨主?”夏泽忽然冷笑一声,“又妨主又益主,你究竟想说什么,少在这和朕耍心眼!”
“陛下息怒,”方黎的声音和缓绵长,带着难以察觉的诱导,“师父苦心为大夏江山多年,怎会做半点对大夏不利之事?请陛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