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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她本就是受着伤过来的。
安琪愣住。
她，她想起来了。
昨天，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别墅的门口。在那里，在那里，小剑？
小剑全身金黄，在抓着她的剑。
而边上，是一脸严肃的席豫姐姐，还发着道家的阵势。
还有身后，是带着万道剑光冲过来的秋叶姐姐。
这……
这都是什么啊。
为什么昨天醒来的时候，会发生那种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啊？在那以前的事情，她根本都不记得啊。根本都不记得啊。
到底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人都这么看着她啊？
‘
“昨天，我怎么了？”她不确定地问。
“你杀了小剑。”阿莉那轻轻的声音。
“什么？什么？不会的。小剑不是还站在这里的吗？”安琪真的不敢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阿莉会这么说？
“你好，安琪小姐。我是大小姐的守护天使，现在，还没有名字。”那个和小剑一模一样的人冲着她鞠了个躬。
不，不对，这都是什么啊。
哭得没有形象的席豫姐姐，还有一身绷带的秋叶。飞在空中惊讶的小小静，还有说自己没有名字的小剑。
还有在想着什么的阿莉。
“阿莉，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了。你们在过愚人节是不是？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安琪抓着阿莉的手。
阿莉摸了摸她的手。
那么轻柔。
“我真的没有杀小剑。”安琪在紧张地看着阿莉。
不要。真的，她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恩。”阿莉朝她点了个头。
“真的，你相信了？”安琪狂喜。
“恩，我相信你没有杀小剑。”阿莉安慰着她。
‘
“阿莉！”席豫叫出声。
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杀了小剑的，不是安琪。”阿莉摇着头。
“那是……”
“很象附身术，我会查。但在那之前，不要做什么事，好吗？”阿莉问着她。
安琪这种的反应，很像是一种情况。
那就是，被恶灵附身的人，经常会做出的现象。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伤害了什么人。
……
“对了，你身后的那个守护天使，也是金盏向阳花进化的。如果你太过于怀念小剑的话，她会伤心。”阿莉在望着她。
虽然，阿莉自己也是满脸的泪。
小剑，不在了呢。虽然是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笑颜。但是，小剑，不在了。
她知道，她们都知道。
小剑已经不在了。连去缅怀的地方都没有。
席豫愣住。
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灰心，还有脸上的失望。
她才刚刚成为她的守护天使，然后，就被她的大小姐讨厌了吗？
“对不起。”席豫轻轻地道着歉。
这个，也是小花进化成的守护天使啊。
“大小姐，不要说对不起。”那个没有名字的守护天使在摇着手。
“她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席豫在问着阿莉。
“小剑。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你的小剑。”
从这一刻起……
席豫的脸上又有了光芒。
从这一刻起，开始快乐。
那么，以后的路才会更快乐。
她知道了。
那么，从这一刻起，这就是她的小剑。她会珍惜的。不会让她，再离开。
‘
“安琪怎么办？”秋叶问。
安琪如果再次突变的话，没有人能挡住的。
这次，还是她们四个人联手，才能让她恢复原状。说实在的，如果再一次爆发，她们谁都不能保证。
“先隔离。”阿莉说着。
她确实，不敢让大家受到那么大的威胁。
“隔离？”安琪问着。
“校长有一个保护人的小屋。”阿莉告诉她。
‘
校长的钛合金小屋。
这里很小。
金属色的，只有几平米见方，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床。
“阿莉，我真的没有。”到了这里，安琪明显地激动起来。
这里看起来，象是一个关禁闭的房间。难道是阿莉还是认为自己是凶手吗？
“我知道不是你。”阿莉在微微地摇着头。
看安琪这样，她也不忍心。
而且，这里本就是为了保护人而设立的。只是太小。
“阿莉……”
“安琪，你的右臂，是总部不惜暴漏暗线也要装上的右臂。知道吗？”阿莉轻轻地告诉她。
安琪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在爆发时。
也，也是啊。
安琪忽然地安静下来。
“为了大家，还是这样好。我知道的。”她轻轻地说着。
“安琪，挺过去。”阿莉握着她的手。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了。最后的黑暗了。
“恩。”安琪重重地一点头。
‘
“阿莉，你做什么？”安琪看见阿莉的动作。
因为，她好像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已经躺下了。
“我和你睡一起。”阿莉已经躺在床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切。
阿莉有点怒了。不过，接过电话，说了几句以后，就一转身冲了出去。
看起来，应该是很紧急的任务。
呵呵，看来她今天注定是一个人了。
安琪摇了摇头。
然后，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雪儿？”安琪问。
“今晚我睡这里。”雪儿眨着自己的丹凤眼。
“雪儿……”安琪有点说不出话。
“我是你的骑士。”雪儿抓着她的手。
然后，安琪抬头，看到周围人微笑的目光。
她们都是相信她的。
……
谢谢。谢谢你们。
安琪的心定了下来。今晚有个好梦的吧。一觉醒来，明天什么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
‘
她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手上黏黏地。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急急地开了灯，看向床中央。
然后，她就愣住了。捂住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那床上，是很大的已经变成暗红的一滩血。在血泊的正中央，正中央……
是，是一只满身是血的白色的狐狸。
天，天啊！
6。13 坠落
顶楼。
‘
安琪已经冲出来了。她跑到了顶楼。
她趴在栏杆上，胸前，还在一起一伏。
事实证明，那个小屋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她一拳，已经打穿了一个孔。然后，抱着头就跑出来了。
她杀了雪儿。
她杀了雪儿……
这个想法在她脑袋里炸开。
这一次，不用什么证明了。那里，别人进不来。
她杀了雪儿！
那个相信她，要做她骑士的人。
她不知道如果阿莉昨天和她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能想象，倒在血泊里一身是血的阿莉的模样。
不，不要让她想象。
不要。
‘
啊……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们的啊。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她抓着自己的右臂，使了最大的劲，想把它扯下来。但，没有用。很疼，那股疼，钻心的疼告诉她，它是和她一体的。
她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顶楼的水泥地板上。
早晨的太阳，很红，很圆。
照得天边，一色的红。
她微微地笑了。
忽然间，她知道，她可以为阿莉做什么了。
为大家做了什么。
那就是，杀了自己。
让总部的计划彻底地失败。
让她们，安全。
‘
落下的时候，身边都是风。
再见了，阿莉。再见了，所有的朋友们，你们，要好好地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哦。
安琪会在天上祝福你们的。
……
风很大，刮着她的发。
安琪在那玻璃幕墙上，看到了下落的自己。
那是，天使。
她看到了，在玻璃幕墙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白一银的翅膀，右手在阳光下发着光。
她听到自己的嘴唇的声音。
“忘记了吗，你是天使，最终的作战计划的，天使。”
她的嘴唇慢慢地咧开，慢慢地咧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大笑着。那下落的身体都在随着她的笑声在抖着。
“好孩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摔死自己吗？”安琪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阴沉而且嘲弄。
在这朝阳万道的晨光下，她的双翅哗地一声展开。
一边纯白，一边银亮。
映在早晨的日光下，在发着淡红的光。
“好孩子，这世界上，没有被淹死的鱼，也没有被摔死的鸟。”她已经落地。还在微笑着说着。
不过，现在，另一个她，是听不到的。
‘
别墅，急救室。
“雪儿怎么样了？”娃娃在焦急地问着。
小乖，小乖怎么了？
死了吗？不要，她不要。是她的错，昨天晚上应该抱紧小乖，不要她过去安琪那边的。
如果她能挡住她就好了。
蔷薇在摇着头。
这里不是一般医生所能来的。所以，是蔷薇在看。
“死，死了？”娃娃不敢相信。
下一刻，她已经哭得象个泪人。
“小乖，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阿莉握了握她的手。
娃娃抬头，就看见阿莉在笑。在轻轻地笑。
娃娃愣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别吵。”阿莉轻轻地告诉她。
然后，阿莉的双手连动，几点亮光已经指在狐狸的周围。然后，她又指了一张符过去。
那符贴在空中，金黄色的光芒四射。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吒。
阿莉一声轻喝。
只见那符阵中的狐狸的身体已经慢慢地飘了起来，慢慢地，它浮在空中，忽然象是什么东西爆裂一样，抖了一下。
微微地，发出一点点闪亮的光。
然后，她醒来了。
翻了个身，落在病床上。
咕噜噜的双眼，微微的笑。
狐狸形态也是会笑的。
“小，小乖。”娃娃都说不出话来了。
白光一闪，那边已经变成了狐狸精的模样。
“娃娃，不要哭了，很丑。”雪儿还给娃娃擦着眼泪。
“小乖，小乖，真的是你回来了。”
“不要叫我小乖。”雪儿苦着脸。
……
“这是怎么回事？”蔷薇吃了一惊。
东方民族的法术这么厉害吗？
“狐狸有九条命。”阿莉轻轻地告诉她。
狐狸有九条命。所以，不会一下死去。
要死九次。
不过，几百年的修行，没了。
“雪儿？”阿莉问着。
她要知道昨天发生的事。
“不是安琪。”雪儿在摇着头。
什么？
“虽然是安琪的身体，但是，那灵魂，绝不是安琪。”雪儿在认定地看着她。
阿莉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话。
‘
忽然，气氛在一瞬间，好像凝固。
因为，安琪。
安琪走进了这个房间。
“雪儿，雪儿怎么样了？”她在紧张地问着。
“我没事。”雪儿的脸色，一下子紧绷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安琪一下子扑上来，抓着雪儿的手，急急地解释着。
雪儿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安琪，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阿莉微微地笑着问。
她现在，带着她的招牌笑容。
“我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睡觉。”安琪回答。
“真的不知道？”阿莉的脸上都已经笑得很灿烂了。
“真的不知道，阿莉你要相信我。”安琪跳了起来。
‘
然后，大家都在看。
看阿莉在笑。阿莉好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还在捶着地板。
然后，她笑倒在地上，躺在那里，还捂着肚子，看着安琪。
“阿莉，你笑什么？”安琪愣住了。
……
“月神阿姨，你到底还要装安琪装到什么时候？”阿莉猛地冷下脸。
“阿莉，你说什么？”安琪愣住。
“我说，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你是月神阿姨。”
‘
静。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被这忽然的信息愣住。
雪儿不是，她有天眼。
她一下子挣脱了安琪的手，然后抖抖索索地爬到阿莉的身后，看着眼前的安琪。
“我看过你和秋叶初次对战的那方。那是定向爆破。你的得意技。”阿莉在看着安琪的眼。
定向爆破她看过很多次。
秋叶没有和月神对战过，还不知道月神的特技特点。
“是吗？”安琪的神色忽然变了。甚至连声音，都有着微妙的变化。
“其实，我不用看什么技能。我是斩鬼者。你的灵魂，不会骗人。”阿莉闭了闭自己的眼睛。
“哈哈，果然是阿莉。”安琪回答着。
不对，这个时候，应该叫她月神。
占据了安琪身体的月神。
‘
“好久不见了。”月神伸手，把阿莉拉了起来。
“好久不见。”阿莉又恢复了她那种懒懒的笑容。
月神阿姨？
娃娃在想着什么，或者想做着什么，却终究，没有动。
“安琪呢？”阿莉看着月神问。
月神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还在这里。她可是重要的人质呢。呵呵。”她这么地回答阿莉。
“那就，开始吧。”阿莉懒懒地笑。
“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