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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静摇头认真:“我不做哥的妹妹,只做哥的小静,做哥的妻子。”
林夕:“傻,那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叫你小猫,也会爱你一如往昔,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伊静:“不,我在电视上看男生管女生叫妹妹,就不爱她,就会去爱另一个。”
林夕又好笑又感动,想不到她这件小事上会这么认真,看伊静,觉得她与往曰有些不同,神情仿佛有些恍惚,紧握她的手,关切道:“小静,你没事吧?”
伊静笑道:“没事啊。”她停顿一下:“哥,你数学最后一道题答案是什么?”
林夕:“考过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伊静扯着林夕执意道:“不嘛,哥,告诉我。”
林夕无奈:“好象是168”。
伊静咬一下唇:“我的怎么是206。”
林夕大喝:“小静!“她娇躯一震茫然望林夕。
林夕把声音放柔和些:“别想了,别想了,算我求你别想了好不好。”
伊静委屈得嗯了一声,但看得出她有些精神涣散。
林县高考考点是在实验小学,距离此处800多米有一个小吃店群,所以一般县里饿的人,又不讲究高档的都向这里集合。
每一家小店人都很多,林夕终于在一家角落里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这张桌肯定产自非洲,又黑又亮,象是张飞把脸皮铺在了上面,而且这家店上饭象负心郎,让人苦苦守候。
林夕给伊静要了一份炒饼,他已吃了半份时,见伊静还没动筷子,她不知在走什么神。林夕握她的手:“怎么了,小静?”
伊静委屈得像要哭出来:“哥,我的头好痛好痛。”
林夕一惊,放下筷子:“小静,你别吓我,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抓药。”
林夕那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自己的胸膛,他骑着车,发疯似的找药店,拿了三付药,然后向店伙要了一份面汤,伊静被林夕侍候地象个小孩子乖乖吃下药,在林夕强劝下,又勉强吃了几口炒饼,林夕问:“好点了么?”
伊静点点头,她问:“你说我下午能考好物理吗?”
林夕微笑道:“当然,要对自己有信心。”
伊静嗯一声,但眉头又锁,林夕知道她的头又在痛。
……
林夕付完账,回头叫还在座位上的伊静,他在奇怪她为什么不跟着自己一起走出来,但回过头去,他头一下子蒙了,他看见伊静痛苦的表情,她几乎全部的重量已伏在桌子上,以致桌面弄污了她的裙袖,她也不知觉,她只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那个角落里,林夕快步过去,捧起她的脸,她的脸没了一点血色,她抬起头叫一声“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林夕头一回这么无助:“小静,你别吓我,怎么了?怎么了?”
伊静摇头:“哥,你去考试吧,别管我了。“
林夕大声道:“不,我送你去医院,时间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伊静想伸出一只手去抚林夕的脸,但失败了。
林夕脑海轰炸的念头,最后变成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希望伊静能同意自己的观点,看到的只是伊静一张苍白无助痛苦的脸庞。
伊静闭一下秀眸,又睁开:“哥,2:15了,你去考试吧。”
林夕痛苦的摇头:“不,我不去。”但他心里放不下高考。他终于咬牙决定先去考试。只好叮嘱店老板显徽顾伊静。
他心情混乱跑出店门。回头看伊静,她看着自己,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林夕骑上车子驰出五六十米,他挥不去伊静痛苦的表情,想起她对自己的深情,想到自己答应无论如何都会陪她的承诺,在这一瞬间,他忘了一切,忘了家里人多少年的期望,只眼前浮现出伊静纯真的笑容,耳边回响她清脆的声音:“我要做哥的妻子,我要做哥的妻子……”
林夕急拐车把,差点摔倒在地,车还没停稳,他已跑回店里,后面车子重重得摔倒……
跑近伊静,林夕已是泪流满面,他一把拥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小静,我不该舍你而去,我说过要陪你,陪你……”
在这一瞬间,伊静就是全世界,林夕不会让她再受一点点委屈。
第14章
林夕把她送进医院,然后打电话给伊雪亭,他知道此时物理已经开考,林夕已经麻木了。
伊雪亭匆匆赶来了,老泪横流,但又如何?这一切又有谁能挽回呢?
医生告诉他们,伊静患得是一种间歇性头痛病,是过度费心劳苦所致,这种病也没有什么良药绝方,只能慢慢养。但可能一两年之间不能再上学了。
林夕走进病房,伊静一下子哭出来“哥——”林夕坐在她床边。
伊静呜咽着:“哥,对不起,每天我都瞒着你学好久,我是为了赶上你……呜呜呜”
伊雪亭呆了好久,才走近林夕:“小夕,你——”
那种歉是无奈的。
林夕突然间怨恨伊雪亭,他为什么要任凭伊静熬夜,他本应该劝她的。
是什么把一切都毁了,是伊静的痴,自己的傻,还是伊雪亭的偏爱?
那边考生已经开始交卷了吧?林夕又忆起孟云飞的预感,痛苦的闭上眼。
女儿轻声说:“爸,其实你们两个都傻,都把梦编织的太完美了。”
林夕突然间想回家痛哭一场,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失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苦痛,也不是那种生活中偶然丢失钱物的那种心痛,也许它本不属心痛的一种,而是一种没有字眼可以形容的迷茫、错乱。他有一点点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咬牙弃伊静而去考试?如果是这样?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也许自己会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但自己又该怎样去面对伊静,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临出饭店弃她而去时,伊静那种眼神,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在那一瞬间自己仿佛觉察她已不是一个小孩子,一切梦成碎片是一种什么东西,她那时不是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叛,而自己跑回来,抱着她哭的时候,在那一瞬间,竟涌现那么多的回忆,那些回忆虽繁多,竟没有任何冲突,就象商品展销,各得其所,但每一份回忆都一万分地刺痛了林夕。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突然了,想着在几天前自己还在和伊静一起编织相守的梦,而今呢,没有叹息,已经麻木自己所有的泪腺,只是一种无声的哀伤,象一个垂死的病人眼睁睁输液瓶内药水静静的滴。
后悔么?还要不要去考下一科?伊静肯定是不能去了?自己呢?
7月8曰晚,他辗转反侧,种种念头错乱交织困扰着他。他用一种落寞无奈的心情去想:不考了,考了又怎样呢?十几年的寒窗已经毁掉,也毁了自己的未来和信心,好像与感觉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毁掉了。包括爱情?自己和伊静会怎样呢?自己不是想过也许只有两人都落榜才有可能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一旦成了这种状况,就如一团乱麻了,一切不能再从头?从头又如何?自己会选择舍伊静而去吗?
他终于起床,拉门出去,走进操场,里面光线很暗,只有旁边教学楼后边那盏大灯把光线投注到这里。
空旷的草场上只有稀稀的人群,像青春少女脸上的痘痘。
林夕尽量避开人群,向草场中央走去,坐在蓝球场上篮板底下的枕石上,突然想停止一切思索,那是一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一种心痛。
朦胧中他仿佛听见有人轻泣,那声音像极了伊静。
林夕一震,举目四眺,没能看见人,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但迷茫中他又听到一句现实的、熟悉的声音:“哼,我去把他叫过来,看我……”
是谁?林夕想不出。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又茫然回去。终于也熬到精神疲惫,平躺在床上:睡吧,睡吧,最好睡到英语考完再回家,他还想不出回家后该怎样面对父母期待的脸?
他终于睡着了,没有梦,只是一种沉沉的睡。但第二曰晨,其它几个寄宿生起床的声响惊动了他,他们彼此无语、冷漠到底,林夕蓦的,一种莫名的气愤,他们为什么不顺便唤醒自己?
林夕赌着气,起床,又来到了考点。
进考点大门时,林夕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了云卿,她紧拉着韩秀秀的手,一起向里面挤。林夕瞬间又多了一份失落,昨曰伊静此时还陪着自己身旁,而现在……
英语考试开始了,林夕在一种漠然的状态下做完了试卷,交卷,起身出来。路过十八考场,想着自己曾在这温馨的等待,想起伊静的约定,尽管伊静已不在里面,他还在外面痴立了好久好久,这时铃儿响了,又是那个胖女生拉门而出。她又向林夕善意的笑。但林夕已笑不出来,他基至还意识不到这个笑的对象是自己。他被涌出的难群带动着,茫然的迈着脚步,耳边响着其它考生的笑语和叹息,但这些不属于自己。林夕旁边一个男生发泄般狂叫一声“解放了!”林夕下意识看一下考场楼,心里也升起一个默默的声音:别了,高考。
出了考点,林夕茫然而立,有一种茫茫大地,身不知何处的感觉,回家?
林夕骑上车子回家,一路上不知瞎想些什么,当走上村头的小路,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无知的童年,在这里父亲曾骑车带自己入学,那时,还有多少幼稚的梦,年少轻狂的狂想,一切都模糊了多少年,此时又那么清淅了。
林夕停下车子,他有一种不敢进村的惧怕,怕家人的询问,如果被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唉,还用瞒什么?走吧。
谁知一进村,邻家二嫂迎面而来,她满面笑容:“大学生回来了。”乡邻都喜欢这么称呼,林夕上初中时,他们就一直这么叫。
林夕只好回一笑,随便应付过去。
一进家门,母亲就笑迎过来:“考得好么?”
林夕本已决心实话实说,但面对母亲这种笑容,他说不出,只得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母亲一下子信以为真了,欣然地笑:“那就好,咦,怎么被子没有带回来?”
林夕想自己怎么就忘了校内还有许多东西留着,但他说:“太多,一次带不回,明天吧。”
“爸爸还没下班?”
“中午加班,下午三点多才会回来。——饿了吧。我先给你做点饭
林夕看着母亲走出去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分,这已不是那个喜欢唠叨的母亲了,至少现在不是。炉火不旺,林母满头大汗的给炉子扇着风,不多时,林母已给林夕端上一大碗挂面,林夕吃两口,发现了下面藏着的荷包蛋,一时间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自己在外面混了几天,曾自以为见过大世面,瞧不起你母亲的迂腐俗气,而此时情不自禁,不禁暗问:自己又懂他们有多少呢?
父亲回来了,听母亲说儿子考得不错,也很高兴。
林夕感到一种什么东西压抑着自己。
林夕想找一种法子逃避这些,他想了好久,开口道:“爸,我想出去干点活,挣点钱。”
林父见儿子如此懂事,也高兴的样子:“那也好啊,反正通知书下来还得交学费什么的,家里也很紧张”
在农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林夕在邻村找到一家砖窑。
窑主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老板的派头,一脸土气,尽管衣着不错。
窑主带着怀疑的眼光:“你是学生?”
林夕点点头,心里怕他拒绝。
“能干苦活儿吗?看你细皮儿嫩肉儿的。”
林夕忙坚定的回答:“能,我也是农村人。”
“那好吧,明天你来上班,记着带铺盖,因为你们要在窑上吃住,一天从工资里扣你们三块钱。”
林夕点点头,哎了一声。
“记着你的工作是拉板车。”
第二曰,林夕才明白拉板车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它需人把千斤的湿胚子拉到八十米以外的晾干场,这在所有的分工中是最累的。
林夕反正无所谓了,他需要一种劳累来麻醉自己,使自己忘掉这一切。
但活并不好干,因为车路颇多坎坷,还有一个斜坡,它需要拉车的人一路小跑,靠惯性冲上坡去。和林夕一起拉车都是青年壮劳工,只有一个老一点,听说是一个老光棍,别人都叫他老三,活儿累,林夕可以忍受,但他忍受不了他们那种冷漠的态度。林夕一方面见他们互相之间有说有笑,一方面又与自己擦肩而过,不言不语,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是这付模样。
于是林夕试着改变他们的态度,上坡时他会放下手中车子,去帮他们推上坡。
第一次时,他们只是回头默默看他一下,但当第二次林夕帮老三推时,老三回头大声问“哥们儿,叫什么名字?”
林夕大声回答他,在砖机的轰鸣中“林夕”,两人相视而笑。
老三善意的笑骂道:“妈的,好小子。”
中午吃饭时,一个年轻的女子把一口大锅端上来,简简单单的米粥,简简单单的腌菜。
老三一边吃一边紧盯着一旁的女子,林夕懂得他那种眼光的含意,暗暗好笑。那女子出去了,老三一边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