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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真身上也有汗,因在皇后的处所,不好提方便的事,只好一杯接着一杯喝水。
宫人捧了小点进来,打开后,许皇后拿了一块糕,吃了一口便停下了。“往后三天内素糕,今个儿安喜公主和她驸马去了,陛下心里正难过着呢?这一天都没有进过东西。本宫又怎么吃得下。”
杨真真正坐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见人提起?”
许皇后凝了一缕冷意。“罢,罢!再别提起!陛下对妹妹自然是爱护有加,只是不知有哪起子小人看不过去,硬说温家惹了事,公主心里着急,连夜出城想回去劝解夫家,谁知天妒红颜,坐在车里被滚下的泥流生生给埋了。”
说罢微微蹙眉,低了头,那头上的凤钗滴下的珍珠映着她乌丝上的一片枯寥。“这便算了,陛下纵然有心维护,面儿却只能淡淡的。”
这时皇后旁边的侍女提醒道。“娘娘,药煎好了,该服用了,如果误了时辰,娘娘病耽误了不说,别人也会过意不去。”
杨真真知机,连忙告退,许皇后说。“闲了再来。”又命宫人。“好生送棠嫔出去。”
杨真真应着退下,见四下无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守财奴!我今天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幸好皇后大量,不与你计较。”
张媛媛忍不住笑:“如果能天天得这种珍贵的物,脸不要,天天被她计较也是心甘情愿的。”
气得棠嫔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
张媛媛不以为然,反倒拿着金发箍在她的头上比划,这般精致独特的物儿,女孩子们自然都爱,棠嫔嘴里虽怨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张媛媛陪着杨真真一路自皇后宫所返回。因大雨初停,一路上扫落叶的宫人并不少,见了杨真真二人,忙不迭跪下行礼请安。张媛媛手里拿着的金发箍格外惹人注目,即便宫人们再低头行礼时,亦不免拿眼偷瞧,惹得张媛媛施施然而行,那洋洋得意的样儿叫人瞧了发笑。
此时杨真真内急,想要回殿。张媛媛却扶着她往御花园走去。“好容易雨停了,断不能辜负如此春光。”
杨真真难得平时脸庞板正的张媛媛兴致如此高扬,却不过情面,便应了。
东风慨然闲叶离枝,凉虫低鸣,一片清凉之意。
宫墙高门俱寒,冷魂难禁,迟池披起罗衣,从梦中惊醒,冷汗直流。窗外的雨下过后起了雾,远方看得模模糊糊。
她歇了一会,扶了宫人的手出去。
经过休养,她的脸上己褪了皮,倒比以往显的年轻有颜色些。
出了门瞧到尚停留在树上的嫩枝,便道:“别传肩辇了,我慢慢地走着看。”
乍一看长长的宫道上宁静而寒凉。待到太阳重新从云里慢慢地探出头来,亭榭溢彩,千宫紫红,绮霞依依,桃李纷飞,慢慢成了一幅好景画。
宫人笑道:“也好。这一天都在屋子里,闷得慌呢。”
园子里,那顺势从花蕊上滑落的露水,销尽了风雨中的凄凉,风情依旧。
正是摇悠悠,晃悠悠,花颜复娇羞。
迟池笑了一笑扶着宫女的手顺着宫道慢慢走去,一路看着景,神色倒也安宁。
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处,忽见前面有人厉声喝道:“谁在那里!见了娘娘怎么也不跪下?!”
迟池脚下一迟疑,转身请了个安:“奴婢见过棠嫔娘娘,娘娘万安。”
“你是谁?”迟池刚抬起头来,却见杨真真携了一个宫女的手盈盈上前,笑道:“是秋姐姐吧,久仰了大名,今日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如我们一块走走吧!”
迟池在宫里本是手机无份,众人不愿宋荣轩生气,俱唤了娘娘二字,此时听得杨真真低了姿态,也不好拂了她意。“既然娘娘愿意,奴婢哪敢不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由于衣领宽敞,迟池后脖子上未消退的吮痕始终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仿似能令人清晰地看见她被人有多么疯狂而热烈的占有,杨真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仿佛知道她的目光,迟池拢了拢衣领,这时扑面的轻风缭乱了她乌黑的鬓发,那时杨真真看见佳人指若春葱,耳边的宝石坠子缓缓流动着光华,一动一静间,娇态横生,令人不可方物。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而杨真真迷茫了,这真是宫人口中病恹恹的秋海棠。
☆、圈
如果被宋荣轩盯着看,迟池尚还好些,如今被深宫一介女子盯着,全身都发了毛,只得低了头,头上那闹蛾用薄银雕镂而成,一走一动,翅膀和须子便如活物一般微微颤动。
如烟雨柳絮般温软,她低着头迎着初春的薄寒风,幽幽空谷,依依兰香。
张媛媛见杨真真看的有些呆了,飞速睃了她一眼。
杨真真的目光从迟池头上转到她的脸上,弯了弯唇角:“姐姐长得真漂亮,怨不得陛下一直念念不忘。”
迟池闻言用袖掩嘴毫不客气地道:“陛下舍不得的只不过是少了一个时常捉弄的人,自然觉得寂寞。”
张媛媛看了迟池一眼,若有所思。
杨真真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张媛媛就接上去道:“娘娘过谦了。”一边说,一边看向杨真真:“我们娘娘进宫后就知道你的美名,有一阵儿还自惭形秽来着。”
说罢还悄悄地拉了她的衣摆。
杨真真也想找着话题说下去,可是与她却是初次见面,搜肠刮肚间,一时想不出话头来说。正难为间,张媛媛又悄悄地拉了拉她的手,把金发箍递与她,并悄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娘娘要先与她交好方是。别忘了,为了求这一日,娘娘舍了多少月钱给寺庙。”
如今谁不知宋荣轩从前与如今眼中只有秋海棠一样,杨真真忍不住讽刺地轻轻一笑,手里却拉着迟池的手道 “姐姐,个个人都说妹妹与姐姐长得有些相似,可见是缘份。”目光瞬间如水,笑着道:“我上头虽有哥哥,隔得岁数却太多,自小便盼着有位姐姐能好好疼疼我,难得今日与姐姐一见如故,心中欢喜,今得了一件好物,正好借花献佛送与姐姐。”说罢,便塞进迟池的手里。
瞧着手里光华四射的金发箍,迟池嘴唇微微翕动。这么精美的物儿,还真少见,不过哪能是她要的。
正要推辞间,却不曾见树下早己站立一人。张媛媛悄悄退了出去,留下迟池与杨真真。
迟池不知道身后的,但她能看到杨真真略显惊喜的眼神,大抵宋荣轩的眼睛太过平和温柔,倒令杨真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上前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宋荣轩平静的看着杨真真,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温柔。
不知为何,杨真真眼中的泪水差点汹涌而出。
一树枝头悄悄漫开的花香满溢园中。
杨真真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宋荣轩温和地道:“好了,才停了雨,你的身子娇弱也不禁在湿地里久站。”
他的手无意中拂站在旁边迟池的衣角上,眼光有一瞬停在她手中的金发箍,因那物儿光彩非(提供下载…87book)常,仔细看了片刻不由命人从迟池的手中拿过。“那么好的物儿留意不小心掉地了。”
迟池听他说,竟是要她要收下,便福身再次谢过了杨真真。
宋荣轩望着仍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杨真真,嘴角含了薄薄一缕笑意。“上次朕记得巧工局新造了一对镶红宝石兔金钗,一幅金环红宝石耳坠。那颜色红的鲜亮,满宫里头也只有你能配得上。”
他说着话,跟在他身后的子房一听,忙叫人拿来了给杨真真。
宋荣轩伸手抚了抚迟池的头发,“你啊,别心里委屈,进宫那么久还是病恹恹的样子,再好的颜色你戴了也是压不住。”
杨真真虽掩不住心里的酸意,但听得宋荣轩如此说法,顿觉迟池的光彩失却了不少,只当自己方才一时眼花罢了。
可是仍觉得宋荣轩对迟池亲昵的过头了。
宋荣轩却似根本未觉得有何不妥,声音依然和煦如春风拂面:“这些日子你清减了不少,以后少出来吹风罢。”
随着他的音落,有人抬来了肩辇让杨真真上了后抬出去。
等到抬着肩辇的杨真真出来园子后,张媛媛双手合十道。“好了,好了!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杨真真听了这话,早把脸羞红,作势拿出指头要戳她道。“好狡猾的人,自己不在旁边伺候就罢了,还敢笑话主子。”
张媛媛倒不怕她,一昧挨着她,语笑盈盈仿佛赔礼般说道:“是奴婢的错,可是主子见了陛下,眼中只有他,奴婢可不是多余的。”
斜着她笑了一阵子,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真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她,或假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也罢,在陛下面前,只管面上与那个女人好,也叫陛下知道娘娘的贤淑。那个女子瞧来年岁不少,又没有子嗣在身边,横竖再宠也是这一二年的事。娘娘心里再有气,也得先吞了,只要在陛下跟前留下个好样儿,好日子就在后头了。”
这话听得杨真真心中感服,极赞。“早知你是个忠心,我并没有走眼。”
张媛媛又笑道。“你是主子,奴婢是跟着你的人,自然你好,奴婢才会好。如果你不好,奴婢又哪能好呢?”
树梢上迸出的新枝,不知哪来的猫就尖叫着爬了上去打架。纵然只是一瞬就过去了,但却损了不少枝叶下来。
杨真真轻轻叹了口气,“但愿从此你的话灵验了才是。”
张媛媛含笑道,“自然会的。娘娘这个月又要把月钱舍出去,像您这样好心肠的人,佛祖肯定会保佑您。”一边说,一边紧了紧衣服,“奴婢这就把您的月钱拿出去舍。”说罢,自去了,出了园子门后,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偏房,看了看四处无人,才小心地朝着皇后的殿里走去。
杨真真主仆二人走后,宋荣轩与迟池自园子里头出去,小雨点又稀稀地落了下来。
宋荣轩见迟池像个小孩儿死命地钻在他的胳膊里头,便忍笑拉了她的手,温言叮嘱道:“地上湿滑,你小心些。”
迟池不喜反怒道:“你怎么就不担心担心,你那被红宝石红石头衬得像披了霞影纱的美人儿呢?”
宋荣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正在想着呢!说来你拿了她的金发箍,光那一两样还不够还她的情。”
迟池的脚步一滞,很快又提步往前,带了些不高兴道:“陛下不如再去找多几样去还礼算了。”
宋荣轩的脚步当真放缓下来,道:“那你先回去吧!”说罢果真吩咐子房去拿了。“要细细的找,慢慢地找,找来后要给朕瞧瞧看能不能送去给棠嫔。”
子房巴不得一声,命人抬了肩辇恭敬地请宋荣轩上去后,屁颠屁颠地去了工造局里传旨,倒把迟池郁闷的留下。
那晚宋荣轩回去后,迟池沐浴洗漱完毕,坐到榻上看着文书见他回来了,半真半假的笑着问道:“怎么不跟你霞影纱色的美人多说一会话。”
宋荣轩伸手,宫人上前想要帮他脱掉,他的手一挥,把披风扔到了迟池的身上。
迟池愤怒地把他的披风从脸上拨开后,眼睛飞快一一睃,发现四周都站着宫人,委实不好发疯,只得把书合好后,把他的披风放好。
挂好后,在两人瞧得见的角度里,迟池正要瞪目的时候,宋荣轩将一个匣子递了过去,迟池的眼睛马上重新变回正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匣子,放到旁边几上,笑盈盈的接着说道:“奴婢可是病的颜色青青的,得了什么好物儿都是白得了。横竖别人戴块瓦片都是好看的。”
宋荣轩点头赞同道:“幸好你是有自知之明的通透人。”
一番话听得迟池差点把满口的牙都给咬碎,只是舍不得那紫檀木的匣子扔他脸上去。
宋荣轩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手里捞过匣子打开与她看,却是一对的白玉镯子。
迟池看了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嘴里却上不饶人的。“戴上后显得人倒又是青又是白的,还不如别人家给的金发箍看起来富贵些。”
“哎啊,冷死了。”迟池突然呲牙歪嘴地叫了一声,宋荣轩却是故意用冰冷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