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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荣轩倚在栏杆上。“书上可有说它们不吃花?”
迟池的脚尖在地上划了几下。“不曾说,但只说它们爱吃蚯蚓还有面团儿。”
宋荣轩望着远处的荷叶亭亭清绝,风肆意的吹着他的鬓发。“瞧着那荷叶面上,一点尘也不沾,谁知道它底下要靠着腐泥为生?”
迟池看着透过树叶缝隙间洒落的光,拿绢子按了按眼角笑道。“奴婢知道,陛下爱打机锋,说话半藏半露,可是奴婢从小就长在外头,说话就爱直来直往,往日里和安喜公主在浣衣局里,也敢什么话都说。又不是从小调…教过的,谁懂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湖面上有鱼儿跃出,溅起水花,又荡起了数圈涟漪。
上头落下的残花清香还在,香化在水里,很是沁人。
迟池自顾自说自己的,忽然觉出宋荣轩审视她的目光,她的脸上就有些红,“奴婢倒是想改长进些,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荣轩却是弯着眉一笑。“前些日子,朕倒错怪一个人了。”他的身姿临风己是超逸,如今一双眼睛隐然带了忧伤,倒让人看的心口一跳。
“傻子!”他给她理了理衣襟。
充满愁思的暗香缓缓散开。
“朕以后不能做错事,错怪了人。”抬起头后,他闭上了双眼,泪轻轻的滑落。
慌的迟池连忙拿了手指拭他面上的泪珠。
她刚才说错话了吗?
怎么让他哭了。
真是罪过。
连忙搜肠刮肚的找词儿逗他。“陛下,妇人有了身孕后都道是酸儿辣女,如果是喜咸的,你猜她会生个什么样的人物来。”
宋荣轩情知自己失态了,便附和她道。“难道生出个卖盐的来?”
迟池一脸正色道。“并不是卖盐的,倒是个打酱油的。”
话才说完,心里才想到宋荣轩是故人,并不知里头的典故,正在担心之际,却见宋荣轩笑得前仰后合,嘴里顺势道。“这话儿好笑,笑得朕眼泪都出来了。”手里顺势把眼泪抹掉。
但是第二日后,宋荣轩却是有旨意将安喜夫妇的坟墓设成了陵墓。
许皇后听了后,却大笑道。“好,好,好!既然陛下友爱弟妹,本宫也不能落了。”
当下命人去请来了杨真真。
不久杨真真便坐了辇轿过来,太阳在琉璃瓦上流水,倒落在了她的脸上,越发的像迟池。
皇宫里的侍女因着许皇后有吩咐,脸上不敢嘲笑,恭谨立在道边迎候,待她到了跟前,却发现她走路的样儿都开始在学迟池,心里冷笑,面却都是甜笑,嘴上道:“娘娘越发美了,叫奴婢瞧得都睁不开眼了。别人都道秋海棠漂亮,奴婢看比不上娘娘家一零儿呢!”
杨真真抿嘴一笑,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珍珠钗,淡淡地道。“跟她比作什么!”
侍女见她抚发髻的动作,却是迟池常做的,欲再嘲笑,终究还是忍耐了下去。
杨真真进去坐下,许皇后便笑吟吟向她道:“今儿你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杨真真递一个眼色,陪她来的张媛媛忙道:“没什么,只是外头太阳大,晒了。”
许皇后温和道。“这有什么要紧的。”命人拿了几盒子面脂给她。“擦了它,管保它再怎么烈的太阳,几天后也就白了。”
杨真真见她如此热心,倒不好提方才的事。
只得弯了弯唇角接过。
谁知不知道哪位没眼色的宫人忍不住说了出来。“娘娘这幅样子好像一个人。”
张媛媛心里也知道,却不敢说出来。
外头方才那位迎杨真真的侍女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奴婢知道,是像秋海棠姑娘。”
☆、宫15
话音刚落,众人都笑了,说像。
言罢都笑盈盈看着杨真真,她一时涨红了脸
因着是在许皇后这里,不敢发作。
许皇后见杨真真急了,便瞅了她一眼。“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侍女见主子说,不敢出声,口内却自言了一番。“小主明明不是这番模样的。”
许皇后喝止道。“越说越不中用了。跪在外头去。”
那侍女不得不照做。
但是张媛媛推了一下杨真真。
杨真真知道那侍女素日是许皇后看重的,得罪不起,便满心委屈道。“说像便像,臣妾也不计较这些。”
许皇后不等她说完,便环视了众人一圈,慢慢道:“她再怎么也是宫人出身,怎能和妹妹这般身份贵重的比较,还不自己掌嘴去。”
那侍女一听逃不过去,连忙跪下了,当着杨真真的面,不但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还出外头,自己跪下了。
“不过她说的也对。”杨真真怔了一怔后,内心越发感怀,嘴上却硬着:“臣妾如何能和那个什么秋姑娘比,如今她是陛下的可人儿,陛下瞧
她怕是从头到脚瞧她,没一处不是不好的。”
许皇后转了脸看她,极是爱怜地握她的手劝道。“怎么可以轻贱自己呢,前些日子陛下要出去避暑,因着太后身子不适,本宫要留在这里照顾
她,倒是你要随架,这一出去,便是陛□边位份最高的主子娘娘,越发要自己尊重自己才是。”
言下之意是让杨真真跟着宋荣轩去避暑的皇家园林。
杨真真听了转怒为喜,身后的张媛媛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襟,杨真真一个激灵,脸色顿时转换,低着头泫然欲泣。“臣妾不去,臣妾情愿留在
宫里伺候您!”
许皇后笑意不减:“好了,你伺候好陛下比什么都强。”
杨真真还想推辞一二,无奈脸上的喜意儿挡也挡不住。
许皇后握着她的手,只觉得极热,见了这般景况,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其实宫里头,妹妹长得最为出挑,家世又是最好。本宫只是沾了太后的光罢了。只是妹妹如此出众,怎么还不得陛下的欢心,妹妹也该想些主意出来。”
听到这里,杨真真便有些伤感。只低了头道。“臣妾也想,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施了什么法,让陛下眼里除她, 便什么也容不下。”
许皇后叹了一声,也是感触。“从前是,想着现在有妹妹在,会宽心些,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局面。”说罢,命人拿出了几匣子珠宝金玉的首饰,又命人命了天水碧出来。“本宫是个笨的,只能寄望在妹妹身上,虽不能出个主意,但是送些东西让妹妹扮的可人些,却是有的。”
杨真真听了,满心感激,连忙跪下,含泪道。“臣妾定不负皇后娘娘的期望,哪怕万死也要完成娘娘的心愿。”
许皇后连忙扶了她起来,拉着她的道。“妹妹这样的伶透人,真成了事,本宫也好有个臂膀,等到妹妹承了圣恩,再诞下了麟儿,这便是做女人一生最荣耀的事。本宫后半辈子也有了依靠。”
听她说得那般谦卑,杨真真也不免滴下了泪。
一时日头不早,也就告辞去了。
跪在外头的侍女一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亲手扶她下台阶,道:“娘娘仔细台阶滑。”
杨真真嘴里要和气些,张媛媛蔑然望了她一眼却喝道。“皇后娘娘让您起来了吗?谁让你自主作张来献殷勤的?”
“是是是!”那侍女一听,连忙又回去跪住。
杨真真低声斥责张媛媛。
张媛媛盈然一笑,“她在皇后面前再怎么得色,也是做丫头的命,娘娘那么身份贵重的人,以后快别那么礼遇她们了,省得她们登鼻子上脸。”
那时杨真真上了辇轿,想了片刻。道。“从前在家里,哪怕是老太太屋里的猫儿狗儿,我都得尊重着。”
张媛媛听了这话,嗤地一笑,“寻也得看人,就一个丫头身子,当了自己正主了,莫说人人都不容她,就是天也不容她。”
杨真真一听,那双剪水秋瞳里漾过一抹厉色。“那倒是!皇后慈悲又心软,少不得我先出个头。”
张媛媛听说喜之不胜,扬了扬唇角道。“娘娘早该灭了她的威风,让她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杨真真越发有了兴头。“我回去梳洗一番,就去陛下,这个时候,陛下该处理完朝事,也该有个人去伺候。”
张媛媛一听,也附和着说了不少奉承之话,哄得杨真真的兴头更大。
不久,天色渐渐向晚,宋荣轩所在宫苑,远处虫声切切,阴阴的淡月笼罩着一庭华耀。
得到杨真真要来的消息,子房率领一干宫人等候己久。
前头的杨真真也不顾雨后路滑,催着抬轿的太监赶着去了政殿。
一到了门口,她扶着小邓子的手,前头两个宫人执着手把灯照着,簇拥着她上前。
正是盈盈含情脉脉,依依香气袭人。
在两边一色戳灯下的照映下,残寒销尽,把杨真真照得神仙妃子一般耀眼。
恭谨立在道边迎候宫人,见她近前,忙福了福身。
子房也上前笑道。“怎么娘娘这阵子不来了,以前可是常来的。不过这会子来得正好,陛下这会子用完膳,要去消食呢!等奴才先去传禀一声。”
杨真真点了点头,在廊下立了一会儿。
正出神间,子房出来作了手势示意她进去。
宋荣轩对窗背着手,正在听乐工奏曲。
殿里不同外头同白昼一样的光,桔黄昏亮,让人起了沉醉之意。
子房上前禀道。“陛下,娘娘来了。”
杨真真上前行礼。“参见陛下!”声音既轻且低。
宋荣轩转头,有些迷眼,以为是迟池。“你来了!”说罢伸出手携她。“不是和你说,下了雨苔滑,小心跌了。”正说着,忽觉触感不对,心里一沉,脸上却笑道。“子房,快上来,拿个垫子在椅子垫上给你娘娘坐着。”嘴里说着话,手里却轻轻的松开了。
子房答应着出去。
却猛地在转门口处碰见迟池过来。
他连忙拦住道。“秋姑娘,里头陛下正在和棠嫔娘娘在一块听曲儿呢。”
迟池在外头听了一会,果然有曲声流了出来。
他连忙拦住道。“秋姑娘,里头陛下正在和棠嫔娘娘在一块听曲儿呢。”
迟池在外头听了一会,果然有曲声流了出来。
里头的杨真真轻眉浅笑,大着胆子娇笑道“陛下,臣妾在家里也爱听曲,有时候手闲了,也会弹奏一二。”
正在弹奏的宫女一听会意的停了手。
宋荣轩扬扬手示意她们继续。微微一笑道。“何劳爱妃,那些事叫宫人做便是。没的和她们一样身份。”
外头的子房听了,扬着脸对迟池道。“听见了吧,娘娘的身份可是和人不一样的。”
迟池满心的不舒服,转身就走。
但是不等子房脸上现出笑意,迟池却转头对里面道。“陛下!!!”
里面的宋荣轩一听是她来了,心中欢喜道。“不是下雨了吗?怕你跌了交。”
迟池进来笑道。“在房里呆着也是睡觉,不如出来看戏。”
宋荣轩疑道。“那么晚了,何处唱戏?”
迟池先给杨真真行了礼,才笑道。“人生便如戏。”
宋荣轩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巧言令色。”说完见她鬓发有些稍乱,便替她压了一下。
瞧着他们亲昵的样子,竟是旁若无人,杨真真鼻中微酸,眼角便多了几分涩意,连忙跪安。
走了出去,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子房上前扶住了她笑道。“怨不得陛下不要娘娘过来,原来真是苔滑。”
杨真真听得满面赤红,咬了咬唇,只是不说话。
小邓子笑道。“陛下一向这样细心呢?”
话未说完,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掌。杨真真怒道。“谁让你插嘴的。”
☆、宫16
“娘娘,陛下在里头呢?”子房把食指放在嘴边。
杨真真收了嘴,但却冷笑连连,让人听了渗人。
子房怕她从此怯上,故意激道。“人人都说娘娘长得比秋海棠还好些。怎么会。。。。。。”
话未说完,他就扇自己的嘴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