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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不去想许皇后初进宫时那张略带青涩的脸,还有宋荣轩幼时养在自己膝下那张粉粉的样模。
外头的纤风细细,可是逼进宫来,却如利刃一般劈开玉帘,她扬一扬脸,看着寝宫里的满目红,这是她进了皇宫后一直爱的颜色,少年时如此,中年时也是如此,所以年老时,她还要裹这一身像是滴血似的红到寿命终时。
她被宫人扶着卧在了榻上,睫毛轻轻颤动,叫了人过来垂着眼低声吩咐道。“皇后也太小家子气了,使的都是女人的手段,却不知真正要下手的人是。。。。。。”
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如孤身处在凄凄冷雨之中。“哀家也不想,毕竟他幼时就抱在了哀家的身边。可是为了许家,都已经牺牲了一位如花如玉的女孩。所以更不能前功尽弃。”
她出了一瞬的神,收回泪,平心静气地道:“哀家也是为了百姓,他才坐了多久的位置,就四处使手段,把一众保国守疆的将士们除的除,杀的杀,甚到连自己的妹夫一家也不放过。到时候外族的蛮子有了借口杀回来,到时候苍生也不得安宁。”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打在梧桐叶上,淅淅沥沥。
玉台上的烛光冷艳了起来,映着重重纱帏,浓朱半惨。一任外面的惊雷四震,闪电轰鸣。
第二日却是个好天气,初辉的太阳把大片大片的草地照得像洒了一层金粉似的灿然生晖。
夏日高台,春花落尽,重新归来的雁却找不到旧日的家人,在天边悲切的凄鸣。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带着百里加急的信过来。
宋荣轩看完后,身子微微一晃,几乎有些站不住脚,他咬紧牙关却还是发出着“咯咯”的声响。
是早有了意料,如今得到消息,愤怒却还是忍不住在心脏的一角翻滚着。终究是自己太念旧情,也高估了那女人的野心。
他是越想越恨,恨得咬牙切齿。
想自己掌管万里山河,却是一直面临着重重险阻,各个羁绊。
事情终于临到了头,终于可以奋力一搏。
他临靠朱栏。远眺前方。
下面是他的御林军,猎猎旌旗,军士身上的铠甲上冷光四溢。
他冷冷的笑了。心中平静地道:“母后,我们想到等到这一天了。”
可惜了,女人想法还是太过委婉,比不上男人直接的力量。
午时,知了嘶鸣的让人烦燥。
杨真真住的寝殿在行宫深处,虽有窗,但是那光线透进来,虽似水墨画一般诗意,但无奈阴影却占了多片。
杨真真正要卸妆用膳,却见张媛媛笑盈盈地向她恭喜道。“原本奴婢要去给娘娘传午膳,但是听见外头说陛下要过来了。”
杨真真一听连忙阻了要在她头上插上凤钗的宫人。“陛下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玉,拿支玉钗便好。”
说完,她自己亲自拣了一支含着珍珠的凤头玉钗,才刚插好,宋荣轩已经进来了。“好一幅美人图!”
杨真真听得脸上生了红晕,忙福□去请安。宋荣轩扶住了她,柔声道。“是朕来得匆忙。”
他见张媛媛和小邓子要欠身离去,温言道。“爱妃还记得晚宴吧!那些外族带来的舞女听说是非(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好。”
杨真真亲手倒了一杯茶,又移来自己常坐的椅子请他坐下。“女孩家当以贞静为主,跳舞那些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所以看不看都罢了。”
在外面站着的张媛媛一听宋荣轩前头如此说,差点喜得叫了起来。她知道行宫要举行一场晚宴,与会中人,也是些蛮子国的小国主,但是这场宴会的时间可不会短。那时候人都会聚集在前头,唯有一个女人因有了身孕,不得不留在寝殿中休养。
但是听到后半段,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只是握着的手紧了又松了,松了又紧。
宋荣轩轻轻的笑了一下。“爱妃固然贤淑,如今却不是在后宫,而在外头,难得有新鲜事物,又岂能如此拘泥?!”
杨真真替他摇了摇扇子,抿唇笑道。“可是听说那些个蛮族喜吃血食,臣妾看了会怕。”
说罢身子悄悄地依了上前,身上的一股幽香不可避免的被人嗅进鼻子。
宋荣轩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却也只是笑而不语。
外面的张媛媛心中却有了计较,很有眼色的进来屈膝行礼:“陛下,娘娘,午膳传过来了,虽然晚上有宴,可是午膳也不能落下了。”
宋荣轩凝神片刻,笑道:“正好也饿了。”
张媛媛欢天喜地应了一声,叫人传膳过来,虽是夏日炎炎,上却都是些爽口的小菜,麻酱拌黄瓜丝,拌的莴笋丝,碧糯佳藕,香菇菜心,又上了一道咸的枸杞菊花煲排骨,另一道甜的冰糖银耳汤。
宋荣轩吃了两口麻酱拌黄瓜丝,赞道:“这些又是酸的,又是甜的,难得吃道咸的菜。”
杨真真扑哧笑道:“陛下怎么会吃上又酸又甜的物儿。”
刚说完,心里头马上想起宫里的传闻,心中一动,心里的酸楚慢慢地在心底扩大,但是又不得不掩下,脸上恢复了如常的笑容。
一心劝酒,宋荣轩却挡道。“夜晚还有宴,如果当下醉了却不好。”
杨真真幽怨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道。“皇上。。。。。。。”
宋荣轩笑着站了起来道“吃完了,你就好生睡一觉,夜晚还得你费精神去应付。”便说罢,他头也不回,便朝门外走去。
杨真真在他的身后凄然道。“皇上,难道饭也不肯和臣妾一块吃完吗?”
宋荣轩的脚在迈出门槛时,停了一瞬后又踏了出去。“下次吧!”
下次,下次又是何时?杨真真颓然地坐下。
张媛媛打了帘子进来,慌张地道。“陛下怎么就走了。”
杨真真失落地摆摆手:“别说了。”说罢自己倒了酒要喝,但是突然想起醉倒了不好,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你过来陪我吃吧!”
张媛媛坐下后却着急道:“娘娘,是不是还是为了晚上的宴会,陛下也是一片心意啊,别的人想去,也去不了呢。”
杨真真戚戚道:“不是为那事。”
“哪。。。。。。。。”张媛媛看似不敢再说下去;但却终于开了口。“陛下是不是又想着去看秋姑娘了。哎呀!”她气道。“都成黄花菜了,还狐媚着陛下。”
杨真真眼泪无声地滑落,静静道:“她是黄花菜又如何?我还是拦不住陛下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收尾了,不过另外一篇却有接近五十万的字!!有人看过后觉着还蛮摘笑滴!
☆、宫21
张媛媛的脸庞微微一滞,很快怒道:“每个人都捧着她,好像是个什么尊贵的物儿,奴婢偏不怕。”说罢,眼神闪过一瞬的肃杀。
杨真真闻言又要落泪,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硬生生忍住。“罢了,罢了!我不想,你也不要做。能在宫里平平安安过下去拿是好事,像皇后一样,虽是皇上不喜,可是不出格,位置还不是稳稳当当的。”
张媛媛见四下无人,便道。“如果娘娘愿意,奴婢愿意肝脑涂地。”
杨真真听完后,勉强浮了一丝笑意。“你的心意,我领了,现在也吃饱了,呆会歇一歇,晚上才好出席宴会。”
张媛媛听得这一句话,舌尖一下子硬的转不过弯来,但见杨真真面色坚毅,也不好坚持下去,只得勉力镇定下来。“娘娘今晚可是要穿鹅黄色的衣裳?”
杨真真嗯了一声后也无心力说话,待人撤下饭菜,对着窗子发了一会呆后,便在窗下的榻上躺了起来。
小宫人替她捶腿,一时鸦雀无声,杨真真见状掩上门,到了外面细细替张媛媛打点起衣裳。
另一半,宋荣轩背着手出了殿,前面来了人,见状都退到两边站着行礼,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前行,到了迟池那头,约摸有了消息,里头的迟池替他除掉外衣后笑道。“在外头可吃了什么好东西?”
“也没什么好的。只是前些日子随你吃素的时候多了,这时候倒想吃点别的。”因问。“可吃了没?”
迟池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却是吃得多,原想着用完早膳又隔了一时辰用了些面,会晚些饿,不知怎么的,陛下一来,奴婢又觉着饿了,莫非肚子养了条馋虫。”
话未说完,被宋荣轩急忙捂了嘴。他的儿子是条龙,哪能变成虫。
“这有什么,你吃再多,于朕也不碍事,只是千万别说那话了。好端端的人,肚子里怎么可能养虫?”他儿子会气哭的。
不知内里的迟池立时满口应承,命人摆了饭上来。
因有鱼,宋荣轩怕她看了会吐,便道。“这时候吃什么鱼,腥气的很。”
“腥吗?”迟池拿筷子挟了一块糖醋鱼放进嘴里后笑道。“奴婢觉着很好吃。”只是能再酸点就好了。
“好吃,那就留下,以后叫人多多的做给你吃。”
这话引得迟池扑哧一笑。“陛下好像把奴婢说得跟猫似的。”
两人对坐着吃饭,因见迟池不见前些日子的呕吐,宋荣轩比往时多用半碗饭。
撤下饭菜后,他握着迟池的手,小心地踏过朱红色的门槛到外头散步消食。
“奴婢自己会走呢。”夏日里被人握着手,出的汗也好,才刚说完,脚下不小心一歪,急得宋荣轩忙搀住了她,嗔怪道:“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迟池臊眉搭眼地垂直了头,扭了帕子自言自语道。“从前哪有不歪脚的。”那时候也不见他紧张什么,莫非年纪越大,人就越会神神叨叨的,是不是都要说上一顿。
宋荣轩停了扶她向前走的举动,笑道。“从前是从前,你如今可是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迟池带了几分探询的意味问他。
“过几天和你说吧!”那时候也满三个月了。
两人晒着日头,行了没多久,便出了一身细汗,迟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奴婢今天可以洗冷水澡了吧!”
这种日子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能泡在冷水里头。
宋荣轩搂过她,把她按在自己的肩头。“还洗冷水澡,万一着凉了,晚上还去不去宴会了?”
能去吗?迟池的眼里闪着星星。
“好好睡完一觉后,觉着有精神就可以去。”
迟池听得喜不自尽,也不驳他,由他抱着自己去了榻上,正想闭着眼睛装睡,免掉苦茶汤,谁知还是被人扶了起来,照旧一顿热腾腾的苦药汤子伺候。
待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尽后,宫人经把放蜜饯的小盘子端过来,里面还有极酸的梅子。迟池微微抬起眼看了一眼宋荣轩,拿了两颗梅子出来,一块放进自己嘴里,一块塞进宋荣轩的嘴里。谁知他居然笑眯眯的张嘴吃了,还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中午,宋荣轩趁着迟池睡着的时候对宫人说道。“就在那块空地上起宴,他们外族人,不喜被四四方方的砖木围着。”宫人答应了,才要去,宋荣轩又道。“空地的对面有座楼,命人打扫干净了,就让秋姑娘在里头看下面的歌舞。”
宫人重新答应了出去。
到了下半晌,迟池醒来时,宋荣轩正在她旁边睡着,听到她的响动,翻了个身来,身上的中衣全数开了,露出了半个胸膛,此刻撑着身子抬起手来,从她的眉毛开始一直触到嘴唇。“迟池!”他凑上唇去,迟池也闭上了眼,然而不过一是瞬的时光,宋荣轩便松开了她。
“陛下想也无妨的。”迟池说完后,耳根子都红了,况且她也有些想了。
宋荣轩抚了一会她的脸,低声道。“迟些吧!那时就好了。”
迟池抿了一下唇,到底心里有些委屈,只得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宋荣轩连忙将她的手包住。“仔细痛了你的指头。”
他看到屋角尚有未化的冰块,索性把她一抱,稳稳地抱去了衣帽间,里头放了两件紫色的纱裙。
“你肤白被紫色越发显得美了。”
迟池一看也是心中欣喜,只是穿了一会后,有些惊讶道。“我以为病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