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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昕弩了鼻头,却还是老实从胤祥身上下来,对一开始叫她和刚刚说话的“老头”有礼的行礼喊道:“维昕给舅舅请安。”见胤禛仍是冷眼瞪她,半天才不得不道,“维昕失仪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胤禛这才放松了冷脸。转眼见一只桃跟在维昕身后,不由再皱紧了眉:“整日里跟着格格也不知道管着点。”
死猪不怕开水烫,夏桃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偏偏温格格以为她无端受责。
“四舅舅——”维昕本想习惯性依到胤禛身上去,可还有半米距离总算找回理智没贴上去,哼了两声续道,“是我拉着竹桃出去的。舅舅,你就让竹桃陪我几天嘛,过两天我就要回宫里去,都没人陪我玩。”
胤禛并不吃她那一套:“回宫里不正好,省得你玩的没个型。”
维昕连小嘴都嘟起来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暗气不爽。
胤禛也是真疼她的,只不过从来不会在言语上放纵她。瞪了夏桃一眼才道:“你也知道收敛些,幸亏此——”硬把那个“桃”字缩回去,“此婢是我屋里的,不然让你逍遥了一时以后还有活路?”
这道理维昕也知道,所以她选的人以前是福晋屋里的,现在是舅舅屋里的,决不可能再叫她们送命的。
转回身维昕便粘上夏桃:“多谢舅舅,呵呵,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
夏桃低着头见这一脸满足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有时候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们总是能最先以直觉感应到大人对他们的情绪。
不自觉也抚了抚温格格的发。
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老四得好,是不是?
五十一年的万寿节如何热闹夏桃不知,只是听说温格格做的碧玉白菜卷、沙拉虾球、蛋挞、枸杞羊肝菠菜粥、烤韭菜、薄荷奶茶这六件吃食极得皇太后与皇上的赞叹,不但自己得了老多的稀罕之物,便是夏桃还从皇太后那里得了黄金五两、宫花五朵。
初见这么大的一块真金,夏桃还真的把实着咬了一口,杠杠滴。
胤禛见她这般到没说什么,继续喝茶。偏十三受不住。
“我说竹桃子,你至于嘛,皇太后赏的黄金还能有假不成?”见竹桃瞥他一眼并不相理继续摆什那些赏赐,便道,“你做的那什么其他的到没什么稀罕的,只是那烤韭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卷得像个大瓶麻花花似的还粘在竹棒子上,怎么看着那么稀奇古怪?宫里的小阿哥、格格们可是嘴馋眼馋的不行。”
棒棒糖似烤韭菜卷那可是少女无敌,当初《功夫》一剧里一夜成名的太阳圈棒棒糖那可是迷倒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名列少男追女必杀技前五名。
夏桃丢给这口馋的大爷一个冷眼,只当没听见。
“呵呵,好桃子,你就赏爷一口吃行不行?你不知道,那维昕丫头抠门得很,就做那么六个,都没轮到爷。”
夏桃见他嘟着嘴好不可怜的样子,止不住好笑,转眼再看一眼老四,料想也定是没他的份,便摆了摆走,出去了。
胤祥忙起身随到门口:“哎哎哎,可多弄点,那什么粥不粥的就算了,主要是那烤韭菜和奶茶。不过也吃不饱,再来点其他烤肉、蛋挞什么的——”
胤禛收了视线,觉出一只桃暗里是为自己制膳,心里一柔,到笑出声来。
胤祥难见四哥乐呵,又说了回子万寿爷上的趣事,才压低了声道:“四哥,你看,老二那里——”
指腹轻转着杯口,胤禛并不急着回答,半天才低道:“我们只不管。如今老八那里正动得欢,老三又是个无脑莽事的。你不要有任何动静,只坐等着就是。”
胤祥点了点首,还是不怎么放心:“那——四哥不怕失了先机?”
冷冷一笑:“枪打出头鸟……以上面那位的心思,前次你还没看出来?纵是老二扶不起,也万不能叫别人指了背头去……哼,”不觉又是冷笑,“自己的宝贝疙瘩纵是万不是也是自己的宝贝。你且一边看着,即便倒了老二,叫老八风光了去,又何常不是定了根刺在老爷子心里。”
胤祥还是不放心,再要细问,见四哥已闭了眼不意再谈,便只好罢了话头。
酒足饭饱,胤祥才志得意满得回府而去。
罢下桌席,胤禛盯着竹桃的身影在面前忙碌,直到她沏上茶来才不咸不淡道:“爷怎么没吃过那黄金虾球?”
忙了半日夏桃正要在脚凳子上坐下,一听这斯说起黄金虾球一时没明白过来,看一眼泰然自若如什么也没说的老四,扒拉了半天脑袋才明白这斯是不喜自个儿没吃过的东西竟然先上了别人的饭桌,一时到没止住笑意,引得老四极为不乐。待压住了笑头才写道以为他不爱食海鲜类的东西。
夏桃现代曾看过篇报道,说康熙帝老时爱吃口感松软、食令鲜虾的东西,南下时就特别爱吃虾肉与鸡肉夹做的一道“鸡里蹦”,这才一时想起做了一道极简单只油炸了鲜虾再沾沙拉吃的沙拉虾球。只是这古代没沙拉,用料便极是费脑的用酸奶制的乳酱糖替了。却不想这斯见了竟然口馋。末了,只能在“明日晚饭做来”一句后加上“以后再也不敢了”。
胤禛很满意,恬淡着喝着杯里的奶茶。只这一杯就是比寿宴上得好,毕竟皇阿玛杯里可没有笑脸儿。
夏桃暗暗对老四的“得瑟”撇了撇嘴。
这老四还真是活宝。你说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这般“使小性”,专弄些个女儿家、小孩子般的计较,怎么想怎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可转念又一想,不觉又是可怜到可爱的地步。怕是打小便不曾向谁使过性、撒过泼,才如此大龄还行此等幼稚的心理。
想着便转首去看一脸满足的胤禛,也不觉觉得他可爱可亲了起来。
胤禛瞥见一只桃脸上宠溺的笑颜,暗暗扭了扭别扭的肩头,怒道:“看什么看。爷是你能看的?”
夏桃没能止住吐舌的冲动,还是显微露出了舌尖。也不再理他,转身就要出室而去。
“你去哪?”胤禛暗紧了紧腿间的手,“还没侍侯爷——洗澡呢。”半天才氅出这么个理由,又暗里气恼自己这都什么好理。
自从上一次“露点”风波,夏桃便再没侍侯过大神休沐,这一时听他这么一说,到有些惊在了当下。
本是发窘的胤禛见她如此,反丢了羞涩,道:“去,叫人备好水,今天你来侍侯爷。”
夏桃如何红着进了这回事我们就不说了,只道至此以后,我们雍王爷便迷上了由一只桃侍侯着净身。虽再没恶趣地走光,每每总是自个儿退了内裤下水,可其他衣服还是不用自手的要一只桃褪了、穿上。
夏桃也不是没见过他身下那“丑东西”,这以后见他再没显露过到也越发熟能上手,虽心下每每“卟嗵嗵”小心肝地跳,面上却越发坦然,焉然是老妈子侍侯小崽子的作派——脸皮厚,见怪不怪。当然,那一次只那么一睁、一闭之下,除了一团黑呼呼的大物到真没见真那“丑东西”,每每躺在榻上左右翻腾时也时常觉得可惜。呵呵,毕竟,一辈子能见到个皇帝的“宝贝”她也算是现世第一人了,只是可惜了,太过羞旎没把握住机会。每回这么一想,便吐着舌头抱着绵被躲在被窝里乐呵。
哎,剩女剩女,原来她这个剩女吧,剩女不都没见过思春嘛。
四月初,选秀华丽落幕。不几日,武氏由角门被抬进了府,住在北院妾房西屋里。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洛神红
西府海棠开得最艳之时,香红雨外的人都说雍亲王爷变了。可对于香红雨内的夏桃来说,雍大爷不过是身上的檀香味突然越发厚浓了起来,其他恶趣味、使性子一样没少。
这日一早,夏桃正侍侯着四大爷着衣、净面着,便听耳边那人道:“本王七日不会回来,这七天你就老实呆在香红雨里,哪里也别去。”
夏桃点着头,手下却没停,心下也很满意自己。如今她已极是能干了,也能麻力地一个人把这位爷侍侯的很好了,也能一个人做出一桌子美食了,再不是过去那个没记性做一样菜还至少要来回三四趟看食谱的饭来张口的小丫头,更不是那个翻书能被页破手、扣衣还能扣错位、伺侯个爷们穿衣都能抖弄个半刻的衣来伸手的不成人女。
胤禛眼见一只桃暗自乐呵,心知她没讲自己的话听到耳朵里,但一把拽拉着她已长长却怎么也不到别人一半的辫子。
夏桃被他拉痛了却不敢叫,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他怀里躲,直到这位爷停了劲,才敢挑起眼来可怜巴拉、满含泪光瞅着上面的爷。
见她这样子,胤禛才满意些,并不罢手,只把那辫子拉到双手间把玩:“爷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对对对,再不听进去就成秃子了。
“那你说,爷要几日不回?”
夏桃乖乖勾出个食指,可拧眉一想这是“七”吗?不觉又合了拇、食、中三指。可再一想,又似乎是“九”的手势。两个来回,也弄不清到底是七还是九了。
胤禛哪里知道七和九的花酒手势,见她半天弄不清只是暗自摆弄着一只,不觉双手齐上弄摆着她的顶发,把夏桃好不容易梳成的麻花辫弄得成了鸡窝。
胤禛高兴了,也不去同那远远气着躲开的一只桃计较,又自个儿把一开始交代的重说了一遍,末了还问她听清楚没。
夏桃边巴顺着“鸟窝”边一个劲点头。
不在好,不再就不用听人使唤还被人欺负了。
所有人皆知雍亲王嗜佛,这一月,王爷竟是拜佛行到了几夜不回府的地步,更有甚,要于府内举行法会。一时间,府内外是众说纷云。
最终,雍亲王府内坐七法会没能成形,被皇上一声招唤喊进了宫,足足在御前被罚跪了半天,再加上德妃面前的指责,到叫不少人看足了笑话。
王爷回来时,夏桃正对着镜子自剪着头发。虽说古代无污染、无辐射头发没现代那么掉得厉害,可怎么着顶着一头例来厚粗且勤掉的头发都极是不爽的,只是洗头一事便不如现代那么容易,所以夏桃这个懒人一见头发长了过肩两寸便总爱剪,致使她的头发从来就没有长过。
夏桃虽然不知声称七日不规的老四怎么才四天就回来了,可打量他半天见没什么不痛快到也没放心上。顶着一头才煎了一半的头发系了一系便出来侍侯。见苏培盛正伺侯着老四换衣,便出来去膳房摆弄晚餐了。
饭桌之上,胤禛志得意满地食完了夏桃经心准备地他爱吃的东西,离开饭桌见那正沏着茶的一只桃身背后剪得差八的乱发,一把丢开苏培盛递上的净嘴帕子,上前几步便把那乱发束在自个手里。
“这是你剪的?”
刚剪的发半长不短的,夏桃并不敢大面积回头,只能小心点着。
“你不知道身体发肤受制父母吗?竟敢伤了头发!”
嘁——你不还是把脑门上的发都剃光了,我至少还没光好不好。
胤禛见她撇嘴,更是不乐意了,一把拉着一只桃往回走,直到榻边才大吼着“跪下”。
你说我可不可怜?也不知这位爷最近踢到什么门板了,竟然迷上拽她头发的游戏。
胤禛虽然火大,但还是留着手劲的,此刻见她疼得眼泪一颗颗往下落,也不由拧了眉质问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接下来的语气也轻了几分。
“以后没爷的命令,不许你再剪发。”压了压喘动的呼吸,续道,“姑娘家的,不知道头发的重要吗?只有要出家的尼姑子才动剪削发。你一个好好的女子怎么敢把剪子动在自己的发上?!”
夏桃觉得他多管闲事,低首压揉着头皮并不理他。
胤禛像是也觉出了她的委屈与气愤,纠结了半天才低道:“爷也不是有意的。”
夏桃原本的气愤也不知怎的,就被他这一句弄得氅不住笑出。也觉得蛮尴尬的,便自觉起身继续背着他沏茶。
处得时间越久,夏桃越觉得老四某些行为上幼稚得可以。明明是在撒娇拿扭的意味,由他做出来偏显出九分的狠狂来。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了解他的为人,怕是没人敢和这个“神经质质”的爱某人交往。因为总怕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不正常了。
夏桃的一个好朋友便有中度的抑郁症,她虽然觉出朋友明显的不同,却还是没有夏妈妈要求的那样离开好友。其一是处久了有感情,其二也许是真的女人都同情心泛滥,其三——也许只是要找个无话不说的朋友真的很难。
所以,也许是有了这种经验,夏桃并不觉得同老四相处有太大的困难。这种人只要不是极度自我、自私,相处起来虽然有时会不自觉伤害你其实更多正常人忽视的时候反体贴你、爱护你、重视你。
在世间奔跑,谁人没有一点点精神狂躁呢?
不知什么时候,苏培盛已退出殿去。
胤禛显得有些焦动。
这几日法会诵经,不是不曾入定、轻松。殿前罚跪也不是不曾一反常态地暗喜。只德妃面前的训斥叫他有些嘲讽之外,一切都异常顺利。
可偏偏对着一只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