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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尝遍百草千毒,血液里自然融合了不少草药的味道,你吃的是解毒良药,那就和草药离不开关系,闻到和我相同的味道,也不足为奇。”
“唉。。。。。。旖凰,你叫我该拿你如何才是?为什么你总是为别人尽力做了很多事情,却又宁肯归功在别人身上也不愿意说出是自己呢?”凤离渊心疼的把龙旖凰拥在怀中,指尖轻轻磨蹭着她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我开始也信了那太医的话,后来,我看到那个瓶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原来是血,再想想,身边还有谁的血液如此奇特呢?。。。。。。真的是忏悔不已,是你救了我,可是我后来还那样对你。。。。。。看看,都结疤了,好难看。。。。。。为了我,给自己完美的身体损伤,一点都不值得的啊。。。。。。”凤离渊痛苦的说道:“这道伤口,比划在我的心里千百道还痛苦,有时候,我真的宁肯把你身上所有的伤都归到自己身上,让你少受点折磨。”
“呵呵,我身上的伤不止这一道,身体早就已经残破不堪,再多一道又怎么样?要是救不了你,后悔终身的才是我。。。。。。结疤的伤口真的很难看,要是哪天你看到,希望不会被吓到才好。”龙旖凰无所谓的笑笑,一笔带过轻描淡写,不愿意把再多的功绩联系在自己身上。
她救人要的是结果,要的是凤离渊性命无忧,而不是后来他特意的致谢和感激,也不愿意借此博得好感。。。。。。太虚假了,她只是要救人而已。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多心疼?万一哪天我心痛而死,一定化作厉鬼找你索命。”
龙旖凰“扑哧”一笑,点点头,眼中珠光溢彩。
“我去找点吃的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们去花园走走。”凤离渊高兴道。
“可是,皇后那边。。。。。。”龙旖凰有些不安。
“别想那么多,只要我们不越过底线,有谁敢说?再说,现在皇后最不想动的就是你,巴不得你平安无事,所以很多事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小心就可以了。。。。。。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凤离渊说着,站起来,快步走出去,比说话的时候还要匆忙。
趁着他离开的空档,龙旖凰也起来观看房间,打量着大大小小精美华丽的装饰品,慢慢等着他的回来。
可是,才等她把一个古玉雕刻的盘子放下时,凤离渊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蒸发在空气中似的,双手空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撞开房门,巨大的声响把龙旖凰给吓了一大跳。
他的确是怕龙旖凰突然离开,但是他不知道,龙旖凰永远都会站在那里等他。
很多年之后,就在他以为龙旖凰一个人独自走出了很远很远,远到他无法接触的距离的时候,蓦然的转身回首,却发现她依然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是自己。。。。。。错过得太多。
凤离渊看到在房间里四处观赏的龙旖凰,心中的结不解自开,他蹙眉道:“我们一起出去吧,把你一个人留下,总会有你会不辞而别的感觉,实在是挑战我的耐性。”
“还说我想得多,你比我想得还多。”龙旖凰提起拖地的裙摆,走到门口:“那我们走吧。”
“嗯。”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握住龙旖凰冰肌玉骨的五指,有了实物的感觉,心里才有了底。
两人几乎是并着肩,缓慢的朝御花园走去,一路上红枫似火的妖娆,满地的枫叶更是瑰丽,偶尔有几丛翠绿的竹子,与红透的枫叶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你吹箫,原来是深藏不露。”龙旖凰踏过枫叶,一片的火红衬着她绝世的风华。
“心情好,以前都是懒得碰这些东西的。”凤离渊还是负着双手,慢慢和她拉开了距离,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话,紧紧跟在龙旖凰身后不远处,绣着银丝的白色衣袂也在红枫叶上扫过。
光是听语气,就不难分辨出他心情的好坏。
“什么时候独奏给我听?”龙旖凰赫然转过头去,莞尔一笑,洗尽铅华,是令人致命的绝美。
“你喜欢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吹箫,未免单调,若是太子妃娘娘肯纡尊降贵替在下伴奏,那倒才真是有情趣。”凤离渊眯着凤眼,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乐器,我只会一点,还是最不上手的古筝。。。。。。就是怕破坏了情调。”龙旖凰伸手拨开眼前的藤蔓,风姿绰约,微笑着说道。
“不要紧,我可以教你。”凤离渊随后跟上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看时间吧,我这段时间想要好好休息,改天吧。”龙旖凰笑道。
她又往前走了一些,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路,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风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逆风朝她刺来,却又被硬生生的截止在半路。
龙旖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哑然——是许久不见的凤宇天,他红肿着双眼,手里的宝剑寒光凌厉,就直直地停在她的眼前,就差那么一分,就会命中要害。
再往旁边看去,令长剑止住的原因。。。。。。凤离渊飞快的伸出手,修长的两指钳制住狭长的剑身,使之上不到龙旖凰,然后手腕一转,把宝剑拦腰截断,丢在地上,厉声道:“凤宇天,你在干什么!”
凤宇天没有理会凤离渊,只是把手上的断剑一扔,红着眼盯着龙旖凰:“他死了。”
他死了?
凤离渊不明所以,呆楞住;龙旖凰缓慢地点着头,眼里流露出无奈而沉痛的感情:“是。。。。。。他死了。”
就算凤离渊不明白凤宇天所说的人是谁,但是龙旖凰是再明白不过。
“怎么死的?”凤宇天似乎压抑着满腔的怒火,随时都可能爆发,却又佯装冷静的问着,凤离渊感觉到有些不对,就要拦到龙旖凰身前——被龙旖凰拒绝。
“我要是说自杀,你信么?”龙旖凰道:“还是,凤宁澜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坚信不疑?”
“他说是你杀了他。”凤宇天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再重申一次,他是自杀,只是。。。。。。我没有拦得住他而已。”龙旖凰叹气。
“为什么他会死。。。。。。”凤宇天颓然的跪倒地上,似乎禁不住的就要哭泣:“我。。。。。。我还没有对他说。。。。。。还没有请求他的原谅,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我不信!”
“凤宇天。。。。。。你不要太难过了,”龙旖凰半跪在他的身边,安慰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被废,他为了不拖累凤宁澜。。。。。。选择了自尽,不过,用的是我的毒针,换句话说。。。。。。也怪我。。。。。。”
凤宇天慢慢的握住双拳,又展开,突然压在龙旖凰的肩膀,急切道:“龙旖凰,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希望有来世,愿意为女儿身。。。。。。与君一世逍遥。”龙旖凰看到凤宇天这样,实在是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不过刚才凤宇天的动作太突然,害得她险些跌倒。
“那个‘君’是谁?是谁你说啊?”凤宇天急不可耐地摇晃龙旖凰的肩,凤离渊一惊,过去就要掰开他的手。
龙旖凰按住凤宇天不断颤抖,而死死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背,想了想,说道:“是。。。。。。是凤宁澜。”
“哈,哈哈哈!”凤宇天突然垂下双手,苦笑起来:“我就知道。。。。。。无论我对他做什么,都只会令他心生厌恶,可是哥哥。。。。。。换成是哥哥的话,他什么都可以忍受,这就是差别!他的心里始终没有我!”
凤宇天忽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龙旖凰也飞快站起,一瞬间,身体竟然隐隐有些不适,她走了几步:“凤宇天这小子,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别管他了。。。。。。旖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怎么了?”凤离渊闪到她的身前,抱住她。
“是吗?没关系。。。。。。只是有点疼而已,离渊。。。。。。你,你去。。。。。。”方才的不适渐渐转化为刺痛,一阵阵从小腹传来,龙旖凰突然间连说话都很吃力。
好。。。。。。熟悉的感觉。
记得在自己腹中第一个生命流逝的前兆。。。。。。似乎也是这样呢。。。。。。
宝宝。。。。。。不能有事啊。。。。。。龙旖凰几欲晕倒过去。
凤离渊按住她的心脉,胎气紊乱不已,看来是受了惊了。
“旖凰,你撑住,我这就去找太医!”凤离渊惊慌失措地抱起她,一面为她输送真气保住胎儿,另一面抱着她朝自己最近的宫殿跑去。
第六十一章 四面楚歌
凤离渊抱着龙旖凰冲回自己的寝宫,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后,立刻吩咐宫女急速去找太医过来,自己则是紧紧抱着她的上身,抓着她的手腕,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真气保住岌岌可危的胎儿。
龙旖凰晕倒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开,在太医飞速赶到的同时,如皇后皇帝莺儿颜妃和不甘愿却又被皇后拖来的凤宁澜等等一干人,霎时间也赶到凤离渊的寝宫。
一进到房间,所有人即刻被眼前凤离渊抱龙旖凰的暧昧景象给震慑住,各自的心思复杂,浮上眼眸,却也无法掩盖事实。
如果说龙旖凰晕倒了,凤离渊情急之下把她先行抱回离事发现场最近的自己的寝宫可以理解,她急需真气保住胎儿凤离渊给她输送也可以理解,但是。。。。。。此刻凤离渊所表现出来的焦急和痛苦,还有紧紧抱着她身体的姿势,愁云深沉的眉,实在是不难看出这两人有什么关系。。。。。。的确是叫人不得不乱想。
凤离渊一看到旁边踌躇不前,不知道是不是该过去的太医,心中突然烦躁起来,吼道:“没看到太子妃有事么!快点过来!”
太医连忙走过去,翻转出龙旖凰的手腕把持,探清楚了脉象后,恭敬道:“睿王,胎儿目前情况已经无大恙,您可以不必继续耗损真气,剩下的事情交给臣即可,必保太子妃和皇孙无恙。”
“记住,是必保!”凤离渊比任何人都要紧张,许久后才松开手,把龙旖凰的身体平放在床上,厉声道:“要是谁有什么差错,我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是。。。。。。不过,还请皇上皇后太子和王爷先行离开,臣要为太子妃稳脉保胎。”太医随后说道。
“那我们就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太医治疗旖凰。”皇帝说道,皇后看了急急走到一旁的凤离渊,点点头附和,两位上主都这么吩咐了,还有谁敢留下?除了太医带的几位帮手之外,其他无关的人都渐渐退了出去。
凤宁澜最后一个出去的,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龙旖凰,再看一眼比他更像龙旖凰丈夫的凤离渊,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霎时翻涌,夹杂着他的情绪,深不见底,不可分辨。
凤宁澜一走出房间,房门立刻被关上,后来也不过是因为太医的需要而让助手外出几次取物,然后再没打开过。
皇帝突然拉着凤离渊走到一边谈话,皇后暗自伫立原地沉思,莺儿的脸色有些难看,颜妃拍拍她的肩膀,也把她叫到了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凤宁澜看着神态各异,心思繁杂的各人,自己也思索起来,凤眼半阖,朦胧不清的眼瞳正如同他的心思一样,令人无法琢磨。
“看到你和太子妃相处融洽,感情安好,朕自然是欣慰。。。。。。不过,是否过火了一点,实在难免叫人不浮想联翩,离渊,若是你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够,大可在正妃嫁过来之前过纳几名小妾,今日的举动,难堵悠悠众口,今后怕是你和太子妃的清白都会毁于一旦,今后你们不要再走得这么相近!”皇帝带着火气,差点就要怒骂凤离渊:“再说,太子妃那里还有太子,你只是一个外人,不必表现得那么急迫,还有,现在太子妃正有身孕,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苟合之事!”
“父皇,儿臣正要跟您说一件事,提亲的事情请父皇取消,儿臣决不再娶!”凤离渊无视皇帝的怒骂,坚定道。
“闭嘴!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更快举行大婚才是,什么取消?不准再说!”皇帝更生气了。
“可是,父皇。。。。。。”凤离渊欲要反驳,可是皇帝并不领情。
“不准就是不准!待你大婚,今日之事绝对不可再发生!”
话说,其实这两人就在宫殿的拐角处谈话,老皇帝一脸怒气冲冲,看来真是为凤离渊担心得紧,也疼爱得紧,就怕他被别人说了什么。
凤宁澜就靠在两人一角之隔的墙上,不偏不倚,恰恰听清楚了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然后他又转身,走回了房间的门口,门口处,众人依然在等待。
皇后保养得滋润的手指轻轻滑过下巴,俨然在沉思,眼眸是不测的浓黑。
颜妃和莺儿就在外面的花园说话,不知道颜妃说了些什么,莺儿的脸色更是铁青,眼看着就要有浓烟冒出了头顶,却又不能反驳,明显的理亏。
凤宁澜的嘴角划起让人无法察觉的弧度,索性把身子一斜,靠在旁边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