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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见她如此,又怜又爱,不由好笑,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才喚人进来为自己梳洗。
待梳洗完毕,让众人退下,胤禛又来到内室,对着背对自己的身子,柔声嘱咐道:“待会乖乖地把早膳和药都进了,且莫任性让朕担心。”
“嗯。”晓雪轻轻应允。
“你身子还弱,该多多歇着,待用了饭和药就好好睡一会儿,安心等朕回来。”
晓雪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应允,但知道若不应他,他自然还要唠叨,遂也应了。
“有什么事想办的且等等,待你身子好了再做也不迟。”
晓雪听他这么啰嗦,本想吐槽他几句的。可知道这些叮咛嘱咐地背后是他的关心和体贴,遂也乖乖地答应了。
见她再三地乖乖答允,胤禛才有些安心。可想着她虽答应了却还是不免会任性,便又不放心了起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了太监提醒钟点的声音,“皇上,上朝的时间到了。”胤禛想到朝事,只好无奈回身,可临去前还是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了她一句,“你乖乖歇着,不可任性。”
“嗯。”晓雪转过身子含笑目送他离去,想着他方才离去前一定又是担忧又是牵挂的样子,心头甜丝丝的,不由笑得更乐。他似乎对自己仍是不放心的很,就算唠叨了这许久仍是心有牵记地上朝去了,真不知该说他这模样是好还是不好,自己是该乐还是该叹……
本来待他去上朝,晓雪是想让人去宣孩子们前来见见的,可想起晖儿和时儿都是大孩子了必然也要上朝,且方才自己才应允了胤禛要好好歇着的,遂按下了这想头。可对他们的思念之情难以按捺,遂晓雪想要宣人来问问他们的境况,谁叫胤禛这几日一直不许她提的,弄得她现在对孩子们的近况一点都不清楚。思绪到此,晓雪不由宣了宫娥进来,“来人。”
宫人翠芝疾步而来,恭敬上前福身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有何吩咐?”
这两日都是翠竹与这丫头,还有小梅和斯羽服侍在侧,晓雪对她们几个已很熟悉,遂道,“翠芝,你速去宣大阿哥的福晋来见本宫。”
“这个……”
看出她有为难之情,晓雪柔声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怯生生地回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今日上朝前还特意吩咐奴婢要好好伺候娘娘,让娘娘这几日好好静养身子,不能操劳。”
晓雪对于胤禛的过分紧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遂道,“见自个的儿媳,哪里谈得上操劳?皇上是太担心本宫的身子了,你们不必为难,照我的话做就是,皇上那里我会代你们回禀。”
“可是……”
晓雪知道小丫头还在为难,于是轻轻笑了起来,缓解她的紧张,“可是什么?”
翠芝赶忙跪下道,“奴婢不敢违逆娘娘的旨意,可是皇上曾严厉嘱咐过不许任何人向娘娘透露大阿哥的事情,所以……”
此时晓雪才觉得事态严重,是什么事情让胤禛要下这样的旨意!回想这几日他的神情态度,她原以为是他小气醋劲太大才拦着不让她见任何人,现在才明白他是在遮掩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是怎样的事情他不愿让她知道?莫不是晖儿已经……思绪到此,晓雪不由捂住胸口,一阵疼痛涌上,身子本就虚弱的她不由往后倒去。
翠芝察觉到皇后旧疾复发忙紧张了起来,一面张慌地扶住皇后,一面向后高声喊道:“小梅,快宣太医。”
晓雪拉住翠芝的手,轻轻摇头道:“不用了,我歇会儿就好,你们都退下吧。”
翠芝紧张道:“都是奴婢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娘娘你千万保重身子,还是让太医来为您看看,若是皇上下朝看到您这样,怕是……”
晓雪轻轻放开了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不会让皇上罪责你们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下去吧。”
翠芝见皇后执意如此,不敢再劝,只好赶忙退下去寻翠竹。
翠竹的事,晓雪也是从胤禛那里知道的。那日她册封了翠竹为正五品的贴身女官后,告诉了胤禛此事,胤禛不由蹙眉,一会儿才道:“这样也好。” 晓雪不明所以,定要问清始末。这才晓得了翠竹原是胤禛千挑万选的人才,也是他培植的影子护卫之一,而翠竹这一生就只有一个职责,那就是护卫皇后的安全。晓雪明白,作为影子不该引人注目,所以这么些年来翠竹才没有任何一点封赏,胤禛只是让翠竹安静地守在她身边,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晓雪的这次贸然册封确是让翠竹有点显眼。不过胤禛所说的也好,是指翠竹有了品阶,在宫里走动也更为方便,这样名正言顺地守护也无甚不好,反而更为妥贴。后来他还打趣说,皇后一醒来就相中了自己的影子护卫是天意,说明皇后的眼光和自己一样好!
如今,翠竹更是该一刻都不离地陪在皇后身边的。可是昨日晓雪就悄悄吩咐了翠竹要她今日一早去取一些宫内旧档让自己查看,还告知此事机密不可让人知晓,非翠竹去她才放心,翠竹这才离开的。
晓雪并没有故意调开翠竹的意思,她的旨意是有深意的。只是谁也未曾想到,就在翠竹离开的那么一会儿时间里,被皇上瞒了许久的事情还是被皇后察觉了!
翠芝遍寻翠竹不得,只好又转回查看皇后的情形,她担心娘娘的身子,也担心翠竹姐姐回来责怪,更担心皇上回来会震怒。
翠芝回来时,晓雪已经背身躺下。翠芝不敢打扰,只能让小梅刚请来的太医悄悄侯在门外听宣。又让斯羽去太和殿外候着,待一有机会就将娘娘的情形告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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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下朝便听了斯羽的禀报,忙急着往回赶,不想一回来就见到皇后一脸凄然忧伤地望着远方,他知道方才必然有事发生,否则她不会突然如此,遂忙招翠芝上前询问了事情的始末,待知晓了这些对话后,胤禛冷声斥退了心头颤栗不已的翠芝,赶忙上前,将晓雪搂入怀里,欲和她解释,“我是怕你伤心才不愿说的。”
晓雪仿若未闻,仍旧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一脸的哀婉。
胤禛见她良久不语,也不回应自己的拥抱,脸上还带着如此让人心痛的神色,不由着急起来,“我并不想瞒你,可如今你身体还弱不该为这些事情烦恼忧心,待你身子好了,我自会一一告诉你听。”
晓雪没有回身,但语气很是坚决,“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胤禛知道如今不说清楚她定是不会安心将养身子,遂只好搬过她的小脸,认真答允道,“好,只要你问,我都实话与你说。”
晓雪心中疑问虽多,但经过方才的一番时间的静心思量已理清了脉络,遂有条不紊地问道:“我知道晖儿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你不会拦着所有人告诉我的。我要知道实情,他……到底怎么了?”
胤禛凝视着她焦灼关心的模样,眼里掠过伤痛,哑声道:“他的脸上有伤,心里也有伤,朕知道他心里怨朕,若不是朕当年硬要他……他也不会……朕其实也不忍心他受苦,可朕当时没有其他的法子……”说到这儿,胤禛不由闭上了眼。这股痛埋在他心里够久了,他无人可诉,更不敢告诉这个和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女子。
晓雪能感受到胤禛心里的沉痛和悲伤,预知那些过去会很让人伤心,可是这刻她更渴望知道真相,所以为了知道真相她只能追问他,“他是为什么伤的?”
“康熙六十年,他自请出战,上了西北的战场,为国奋战,那些日子他表现得很优秀,皇考也数度夸奖,我心里不知为他自豪过多少次!他的英勇智巧,不仅破敌营数十个,缴灭敌人数万,破坏了敌人的最主要的几处粮道,还巧妙地获取了敌人的联络方式,制止了敌人要发起的联盟战役。可惜,就在要彻底摧毁敌人的核心力量时,他不幸中了敌方的暗器,那暗器伤了他的脸,当时那伤很严重,几乎看不出他原先的样貌……而之后晖儿便被皇考召回来养伤,那会儿本该让他最心爱的女子陪他度过那些最艰难的岁月,可是就在他去战场厮杀的时候,他的福晋已……难产身故……”
“你是说……宁儿已经……”
见胤禛轻轻颔首,晓雪的心荡到了谷底,她能感受到儿子心中的剧痛。那样生理心理的双重打击教这个孩子如何承受?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当年我的一念之差吗?如果当年我不私心的留住晖儿的性命,或许这个孩子不会经受这样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或是我们不让他回复身份,也许就不会……”是她违背了历史的规律!所以这或许是上天的责罚!
胤禛抬起她的脑袋,轻轻抹去她脸颊的泪水,不忍她如此自责地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天下有哪个做父母的不想孩子好!就算晖儿再难受再怨朕,他还活着就是希望!要说不是也是朕的不是,朕不该逼着他娶老十四的内侄女完颜。怡月!更不该误信老九他们的情报害晖儿受这毁容之苦!”每每想到此处,胤禛心里就恨不得将允禟千刀万剐!
晓雪听了胤禛的这些话,不由抬起头望着他,此刻心中虽有疑问但也忍不住埋怨他,可当望着他眼里的伤痛又为着他心痛。不禁留着泪,伤心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胤禛的双眸不自觉地回避着晓雪,一会儿才伤感地言道:“那会儿皇阿玛立了老十四为大将军王,为了控制住老十四手上的兵权,我让晖儿娶了老十四嫡福晋的内侄女完颜。怡月,这样才能让他深信我会让年羹尧供给粮草给他,不会暗中掣肘像老八他们那样。”
晓雪心中叹息这复杂的纠葛,也叹息胤禛做此决定的无奈,可还是不禁埋怨胤禛,明知故问道,“晖儿那时可同意?”
胤禛没有看向晓雪,而是看向不知名的远方,似是忆起什么,眉头紧蹙,“起先不同意,而后……同意了。”
“他为何会同意?
胤禛望着她,缓缓说道,“我以孝道问之,我问他,‘这些年我们对他呵护备至,而他为我们做过什么?他这般模样可是仁孝之举?’他答不出来,只能应允。”
“就这么简单?”
“简单?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与他分析当前形势和他讲人生理想谈丈夫情怀他都置之不理,只这孝道一样,他无法反驳。何况你当时正在病中,他有为你诊治的责任,如何可以抛下父母只为了成全一己私欲——那所谓的小儿女情爱?”
“那你可知他的伤心?”晓雪目光哀伤地望着他,为他用这样的法子逼迫晖儿就范而感到痛心。
胤禛暗自压下心中的不忍,强辩道,“自然知道。可晖儿身为我唯一的嫡子,不该为我们这个家尽他该尽之力吗?”
晓雪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问道,“婚后晖儿与完颜氏相处如何?宁儿可曾受了许多委屈?”
胤禛淡淡言道,“晖儿与完颜氏的婚姻为了什么他们心里都明白,依我看也就是相敬如宾。至于妻妾中的小争斗,我也不方便管,只有让晖儿自己解决。”
“那晖儿与完颜氏有几个孩子?”
“一个。”
“什么时候出生?”
“康熙五十九年。”
“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
“现在可还在?”
“还在。”
“那晖儿和宁儿有几个孩子?”
“共有过4个孩儿,二子二女。可惜……那些孩子福薄,如今只有一个女儿乐乐还在世上。”
“你说什么?”晓雪抚着胸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胤禛见晓雪如此激动,不由搂着她焦急道:“你若这般伤心,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我便什么都不与你说了!”
晓雪强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拉着胤禛的手,继续追问道:“那个女孩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不是,她是最小的一个。”
也就说那个她曾经夜夜疼惜视如己出还让胤禛小气吃醋的孩子已经……晓雪才刚压下的心头悲伤又升了起来,想到胤禛方才所说宁儿就是为了孩子才……晓雪不由直视着胤禛的双眼恼恨地问道,“当初为什么不保大人只保孩子?”
胤禛知道她怨自己,叹了口气才抚着她的小脸道,“就是我想这么做,我知道晖儿也不会允。是宁儿身子羸弱,生产时大出血无法救治,只能救回孩子。”
晓雪撇开头,避开他的碰触,着恼地问道,“宁儿她从小习武,为何身子会变得如此积弱?”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望着晓雪。
晓雪盯着胤禛的双眼既悲且愤地说出事实,“因为她一直伤心。孩子接连好几个都没有活下来,又有完颜氏与之争斗不休,遂哀莫大于心死,这才有了之后的难产!这不是天灾,分明就是人祸!”
胤禛知道她心疼宁儿,遂望着她眼中的指责并没有分解一句,只是劝慰道,“你不要太伤心,要顾着身子……”
晓雪不理他的劝解,继续问道,“宁儿去世后,你有没有好好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