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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个满眼关爱的人,晓雪再次被感动了,因为懂得他对那拉的爱有多深切,便知他的心有多苦涩,所以深吸了口气,晓雪才勉力自己说出了下面的话,“我已经查出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事涉烟岚。而我,已经决定今日要向皇上禀报此事。一为向皇上交代,二为消弭流言。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伤己你的体面,也会给你带来麻烦,但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再好的方法了。如果可以,我并不愿意伤及你。所以,现在我只能请你谅解。”
三阿哥起先是十分惊讶的,接着便很快意会到事情的始末,她歉疚地凝视着晓雪,带着有些疲惫的神态地问道:“此事,又是烟岚所为?”
晓雪无奈点头,“是的。”
三阿哥深感负疚,他惭愧道:“慧儿,你无须我谅解什么。一直以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今,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须顾及我。这么些年来,她伤你害你,已经多少次。你能容忍她至今,已属不易。如今是她自取其祸,怪不得任何人。”
三阿哥良善的心意,晓雪当然体会的到。就是因为太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今日才特意约他出来提前告诉他一声,“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侧福晋。此事,一定会对你有所牵累。我希望给你提个醒,万一皇上若问起,你也好答话。”
“不管皇阿玛信是不信,我确实不知此事。至于烟岚,我没什么好说的。她是个疯子,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三阿哥痛苦的闭上眼,一句感叹模糊的散逸出口:“若是当年,皇阿玛……不为我指这个婚,也许……如今大家都不会如此痛苦……”
乾清宫内。
“老三,你是在怪朕吗?怪朕当年为你指了这门婚事?”
生生压下咽喉中满溢而出的苦涩,胤祉低着头恭敬答道:“儿臣不敢。今日,儿臣来到皇阿玛面前,谈这些过往,只是为了将此事的原委说明白,儿臣希望皇阿玛秉公处理,给四弟和四弟妹一个公道。”
望着满脸痛苦的儿子,康熙心中也觉不忍,但他更不解的是,“既然你们都早知烟岚曾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伤害老四媳妇如此之甚,为何你们当初都不告诉朕,让朕处置她?”
三阿哥闭上眼,拜倒在地上,沉痛道:“这确实是儿臣的罪过。如果早就处罚了烟岚,一切便不会如此。儿臣求皇阿玛重重责罚儿臣!只有这样,儿臣才会觉得好过些。”
望着自责不已的胤祉,康熙不由问道:“你是否到今日还惦念着老四的福晋?”
三阿哥俯在地上,闷声道:“儿臣求皇阿玛不要问了。一切阴差阳错早已铸成,如今慧儿能因为失忆而忘却过往,与四弟相亲相爱,幸福安乐。儿臣觉得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康熙轻叹一声,“看来,是朕误了你们……”
三阿哥跪在地上,久久不语。如今,再谈当初,已是多余。虽然谈起往事让他痛苦不已,可是他今日却不得不做这多余之举。因为,他深知依慧儿宽仁的秉性,她绝不会说出过往烟岚害她伤她之事,但是若不让皇阿玛知道那些事,皇阿玛恐怕对此事还会心存疑虑,毕竟之前的谣言是如此可怕。而他,真的不希望,慧儿再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今日烟岚又因为他们的仁慈而再次被饶恕!为了不让烟岚继续为祸不仁伤害这个他在世上最爱的女人,今日,他要替慧儿了断这笔成年旧账,还她一个公道!
当三阿哥拖着滞缓的步伐落寞而出时,他见到了正等在门口请求康熙召见的晓雪,那刹,他的眼里有些许…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但更多的是一份深沉的怜惜,深埋的爱恋和难言的苦涩交织着的复杂况味。
晓雪不忍看他复杂的眼神,只是按规矩向胤祉福身行礼,“三哥。”
听着这声称呼,胤祉心中苦涩更深,但他还是扯出了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道:“慧儿,我已将我们的往事全都说给了皇阿玛听,我相信皇阿玛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晓雪知道,三阿哥不畏痛楚地说那些往事给康熙听,是为了呵护她。此刻望着对自己勉力微笑的他,晓雪真不知该对这个情深意切的男子说些什么,才能让他的眼神不这么伤心难过。可是思量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说。
就在此时,李德全正好走出来,面向晓雪道:“四福晋,皇上请您进去。”
见晓雪没有立即反应,胤祉忙提醒道:“快进去吧。皇阿玛一定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嗯。”晓雪回过神,便应着转向大门,跨过门槛,进入了内殿。
德妃番外
“不……不要……不要带走他……臣妾求您不要带走禛儿……”无意识的呓语飘逸出口后,德妃猛然惊醒,顺手一抹,额头上的冷汗一如当年那般,似泪一般汹涌。
此刻,听到呼声的齐嬷嬷,立即从屋外跑进来,关切道:“主子,你怎么了?”
德妃无力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齐嬷嬷知道主子无意多说,遂知趣的退下。
德妃躺在榻上,再也无心睡眠。她疲惫地想,为何今日午睡又做了这个梦?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做那个梦了,她以为自己忘了,可是,没有,从来没有,那份痛刻在骨节里,永生永世难忘……
康熙十七年,在丹桂飘香的日子,她,乌雅。德馨,因为有孕而被皇上进封,从答应升为了贵人。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来送旨的人,不是皇上身边的公公,而是她——那个初入宫廷便被被册封为贵妃,在孝昭仁皇后死后便统御六宫的女人。乌雅。德馨清楚地记得那天佟佳。静娴的笑容,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安心。她说:“妹妹,皇上子嗣不多。你这胎,太医已经诊出是个小阿哥,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养着。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还有我都盼着这个小阿哥出来,再为宫里添些喜气呢。我才初入宫不久,有许多事或许照应还不周全,你要是要什么,想什么派人来给我递个话,我一定为妹妹办到。”
乌雅。德馨,那年19岁,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些温馨,第一次觉得这宫里是有好心人的,那刻,她是从心底里由衷地感激这位佟贵妃的。因为,皇上在那次对她偶尔一回的临幸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即使知道她有孕后,也只是按一般的常规差人送了些补品,嘱咐她好生养着。对此,她心里不是不失望的,但是,她明白宫里的生活就是如此。从她14岁入宫,她就一直甘守寂寞,所以,此刻她说服自己不该觉得失落,起码,她有了孩子了,她该感到高兴,因为,以后她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作为母亲的喜悦带走了那些微的失落,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肚里的孩子,天真的希望这个从天而降的恩赐能给她寂寞的宫廷生活带来一丝快乐和安慰。
可是,灾难却在她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与她同住一宫的慧嫔,在她那偶尔一次受幸后便处处刁难她,与她为难,那些日子,她过得很辛苦,可是她知道慧嫔这是为了什么,所以,她忍气吞声,变得更加乖顺。后来,惠嫔见她温顺,又见皇上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便算了。但如今,知晓她有了身孕,那些刁难,便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怕苦的,真的。因为,从小她家境不好,所以她对苦难的生活是习惯的。但是,此刻她多了一份恐惧,她害怕自己力弱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进宫五年来,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她不想失去他。
恐惧,一日日因为加在身上的重负而变得更为深重。但是,她却求助无门。偌大的一个宫廷,她不认识任何人。她知道宫里许多妃嫔都有娘家人护着,可悲的是,她没有。在这个冰冷的宫里,她什么依仗都没有,她只有她自己。而皇帝,对她而言,除了敬畏便只剩下陌生。她虽然年轻,但也明白,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是不会在此时站出来保护她的,因为,她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她一面吃力的揉搓着今日慧嫔派给她的活儿——那一大桶衣服,一面心酸的落着泪,因为此刻难忍的肚痛让她觉得害怕,难道……她真的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吗?
谁都不会想到,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上天派了一个人来拯救她,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如今颇得圣宠的佟贵妃。
佟贵妃来到后,便让贴身侍婢扶起了她。还为她训斥了慧嫔,召来了太医,接着还安慰了她许久,临了还特意派了两个得力的丫头留下照顾她。从那之后,她的境遇变得好多了,有了佟贵妃的庇护,她再也没有受到欺辱。佟贵妃的温柔善良,体贴仁爱,让她印象深刻,她一直都觉得,佟贵妃,是她进宫来,见过的最好的人。她真心实意的相信她。直到那日……她的梦才碎了。
真相,原来如此不堪……
当日,她生产虚脱,便昏厥了过去。两日后,她才醒过来。她问身边的宫娥,“小阿哥在哪里?我想要看一看他。”
宫娥不敢看她,只是怯懦不答地转移话题道:“您刚生产,还是好生歇着吧。”
她直觉事态不对,便着急的拉着宫娥的手问,“小阿哥是不是不好?你不要瞒着我!”
宫娥刚想说话,慧嫔便到来了,她带着阴冷的笑,道:“恭喜妹妹啊,喜获娇儿。可惜,他如今已经成了佟贵妃的儿子。对了,妹妹还不知道吧,皇上昨儿就下旨,从此四阿哥的一切都由贵妃娘娘亲自照料。”
她心痛不舍,但是她知道依照宫规,嫔以下的女子无权抚养子女。所以,皇上的决定无可厚非。虽然心酸,但她也有些许放心,毕竟依佟贵妃的温柔,不会错待了她的小阿哥。
似乎是因为她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痛苦的表情,慧嫔觉得不太满意,继而更添讽刺道:“你以为,尊贵的贵妃娘娘为何要为一个身份低下的答应出头?因为,她忌惮我的地位,忌惮我的大阿哥,所以要借你的事打击我中伤我,以显现出她作为后宫主事的地位。你以为,佟贵妃为何对一个没有身家背景身份低下的答应如此殷勤?因为,一年来她独占圣宠却无所出,她觊觎着你的儿子,要一个阿哥作傍身之用,以确立她在后宫不可动摇的地位。你以为,佟贵妃为什么像皇上讨旨为你进贵人位?因为,她要借此事,向皇上要求抚养你的四阿哥,她要让皇上觉得她的要求合情合理,她是个敦厚宽仁的女人。现在,你懂了吗?德贵人!”
成功的看见了预期的效果,望着她呆愣木然的反应,慧嫔优雅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转身离去。
从那刻起,她才晓得这个宫廷是如此冰冷,冰冷地存不下一丝温情。
从那刻起,她的心头埋起了深深的恨,她恨慧嫔的刻薄,她恨佟贵妃的虚伪,她更恨皇帝的薄情,是他们一起夺走了她现在仅有的东西——她唯一的儿子!她恨他们!恨他们夺走了她唯一真实的快乐和希望!
从那日起,她表面依然温顺恭敬,甚至比之前更甚,但心底,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从前的那个女人,无欲无求,只要一点点温柔便能感动她的心,只要一点点好便能让她心存感激。可那日后的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晋升,不惜依附她所恨的人,就算要她答应她不再和自己的儿子有任何接近,她也在所不惜。
一年后,在禛儿满岁生日的那日,她如愿的升上了嫔位。可她明白,她的晋升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那,是建立在她和儿子分离的痛苦之上的,是建立在她对贵妃的言听计从之上的,更是建立在她的忍辱负重之上的!
每每听见儿子的消息时,每每看着贵妃逗弄儿子时,她的心都是多么疼痛,她多么想要走过去,抱抱他,哪怕一下都好。可是贵妃防备的神色,贵妃曾经的厉声警告,都让她明白,她什么都不可以做。
日复一日,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叫别人做额娘,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与自己越来越疏离。即使对面迎上,儿子眼里也只有陌生,可她,却无能为力。
即使,在那个女人死后,他的儿子对她依然陌生依然疏离。
还记得,他刚回到身边,她是多么渴望亲近他。他知道吗?多少年来,她拼搏的动力源自于她对他的渴求?她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站在一个无人可欺的地位,她可以不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她可以听他娇声喚一声额娘。他,是她第一个孩子啊!她怎么会不爱他?
可惜,当这一天来临之时,他们却陌生的可以。不管她如何讨好,儿子都不愿与她亲近。她悲哀的发现,儿子的心里,牢牢地站着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才是儿子认定的额娘。而她这个十月怀胎的女人,在儿子眼中,什么都不是。
还记得,有一次,她听说,白日皇上巡视书房,正好见到有两个小阿哥在打架,于是便罚了他们。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自然紧张,因为传话回来的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