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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点点头,这个消息,他也是昨日得知,不由笑道:“如今金镛城已下,洛阳就陷入了重围之中。”
“哦,以戴将军之见,这洛阳能攻下来吗?”李文相似乎带着淡淡的忧愁。
“文相,洛阳虽然城高墙厚,可是要夺取也不难啊!”戴胄说着,瞧了一眼前方,戴府已经能够远远的看见飞翘的屋檐了。
“可是,李密何等英雄,久攻洛阳也是不下,我总是觉得,这洛阳一战,倒是非常的惨烈啊!”李文相说着,摇摇头。
“惨烈倒是没错。”戴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他随着王世充守洛阳,那种惨状,至今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啊!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陛下想要攻取洛阳,并不难。”戴胄说着。
“哦,愿闻其详!”李文相问道。
“瓦岗李密在时,攻打洛阳,虽然洛阳的兵力不足,可是洛阳多是隋室忠臣,总的来说,因为有瓦岗李密这个大敌,因此君臣团结,军民一致对外。”此时,两人已经步入戴府,戴胄吩咐了几声,然后引着李文相继续前行,“可是如今不同,王世充深受先帝大恩,可是不思回报,居然串通无耻小人,篡夺了洛阳朝廷,并随后鸠杀了皇泰帝,是为不忠不仁不义。你也知道,自从王世充登上帝位之后,有裴仁基、独孤武都等人的密谋,由此观之,伪郑朝廷,看似强大,实则危机四伏。”
“那么,以戴将军看,洛阳能够几时攻取?”李文相问着。
“如今洛阳已经成了孤城,虽与李唐有着联盟,可是李唐出关受阻,不能东出,洛阳无援,要破,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戴胄说着,走进房中,当即有人上了香茗。
“请喝!”戴胄说着,然后将茶碗放下。
“戴将军之言,恐怕有些低估了王世充了吧!”李文相说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一两个月,那也太快了吧!”当初,李密攻打洛阳,是一年多,虽然占尽优势,可是总攻打不下。如今隋军虽然气势如虹,可是一两个月,似乎有些夸张了。
“你可知,如今陛下在金镛城作甚?”戴胄说着。
“这个,我就不知了。”李文相说着,其实他并不是不知,而是疑惑。不过如今,他不能透出半点的异样,否则被戴胄看穿,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陛下取了金镛城,已经是过了洛水,以杨善会在洛阳以东,建造大营,徐世勣帅一万,驻扎在洛阳以西,而田瓒则是率兵一万五千,守洛阳以南。”戴胄说着,这是最新的消息。
“什么,田瓒?”李文相吃了一惊。他知道,田瓒是显州总管,是王世充的手下,只是,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居然会选择了投效隋杨?而且,他居然没有说,就让自己按照原计划进行,趁着隋军大军再洛阳四周的时候,夺取洛口仓、虎牢关。
他虽然时刻关注着两军的战况,可是,有些事情,因为官职不高,他就算想要了解,也不可能知道。
因此,他特意在接到了王世充的消息之后,犹豫了半响之后,赶往虎牢关,名为送粮,实则是打听两军的动向。
“不错,田瓒已经暗中投效了陛下,如今颍川、梁郡等地,已经复归大隋所有。”戴胄说着,脸上露出笑意。看来,投效隋杨,是个正确的决定啊。只不过,他与旁人不同,对大隋自然是有忠心的。历史上的他,数次反对王世充称帝,才被排挤到虎牢关,只是后来隋杨已灭,李唐平定天下之后,他这才投效了李唐。虽然看似不能和尧君素、张须陀、陈孝意等人想比,可是比起杨续、韦节、云定兴这等卖主求荣的又要好上许多了。
听到戴胄确定,李文相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在大业末年起兵,以黎阳一带为根据地,后来投效了徐世勣。在徐世勣投效了隋杨之后,他不得重用,因此才生出了异心。可是,他生出异心,无非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如今王世充已经朝不保夕,那里还能给他富贵?
当然,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轨迹,在原本的历史中,李文相从黎阳移动,占据了孟津,有部众五千人。当时,窦建德攻下了黎阳,徐世勣因为父亲被俘,不得已投效了窦建德。可是在他们看来,窦建德出身低微,血统那里有李氏一门高贵?因此,两人密谋造反,兵约定了时日,决定趁窦建德南下之际动手。可是,窦建德因为妻子生产,而暂缓南下,不过,还是派出了先锋曹旦进入河南。曹旦进入了河南之后,在李文相的地盘上肆意侵夺骚扰,令李文相的母亲霍氏极为愤恨,于是催促李文相提前发动兵变,诛杀曹旦和他的手下。
李文相虽然设计杀死了曹旦的二十几名军官以及三百名士兵,可是事情也暴露出来,引起了曹旦的怀疑。徐世勣只能不顾父亲,逃亡长安。至于李文相,则不久被窦建德亲帅大军,剿灭。而徐世勣的父亲,被窦建德放走。
只是,这一切,都出现了变化,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动。
李文相想要叛变,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他认为他可以获得更好的官位。所以,当初,他暗中勾结了王世充。那个时候,孟津等地还在王世充的手中,隋军只能从虎牢关进出,攻取虎牢关,就能截断隋军的退路。
可是现在,一切就不一样了。就算他夺取了虎牢关,隋军依然可以从孟津北归河内郡。他知道,如果轻易的造反,一旦隋军大军围攻,他仅仅五千人,只会死得更惨。李文相不是笨蛋,否则,他仅仅凭借数千人,如何能够支撑到现在?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李文相忽然响起了一件事情,刚才,戴胄似乎是说,李唐出关已经受阻?这究竟是为何?刚才他有些心事,一时没有听明白。
想到此,李文相假装不经意的说着:“想不到田瓒居然已经投降了陛下,这样一来,洛阳就三面被围,王世充狗贼早晚必灭,只是要提防李渊的援兵啊。”
“文相,函谷关已经落入我军之手,而且似乎,陛下已经派罗士信攻打新安县,建立起一条阻碍李唐的防线。李唐想要救援王世充,那是难事啊!”戴胄说着。
心中震惊,李文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心中暗暗的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贸然的起兵,不然就死无葬身之地啊!他起兵反抗窦建德,是由于窦建德身份低微,他觉得,这个出身还不如他的人时不配做自己的领导人的,因此生出了反叛之心。想要反叛杨浩,是由于利益的关系,有着些微的差别。
不过,就在下一刻,李文相下定了决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此一时,彼一时,富贵重要,可是性命更为重要啊,没有了命,再有福气,也是没有办法享用的。而且,他的心中隐隐的恨起了王世充来,这个人,居然骗自己,说什么李唐援军就来,田瓒的援兵就来,无非是为了坚定自己的造反的信念,真是可恨啊!
就在这时,有人来回报,说是酒食已经备妥,戴胄当即笑着道:“文相,请!”
“戴将军,请!”李文相说着,暗中擦了一把汗。
而就在此时,杨浩并不知道,无意间,因为猛烈的攻势,使得一个本来想要叛变的人,老老实实了下来。
对于杨浩来说,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制造攻城器械。
杨浩记得,本来历史上,李世民攻打洛阳,洛阳被长期围困之后,缺粮少食,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洛阳城,被李密围攻良久,虽然反攻无力,依然是守住了,其中不仅是城池坚固的原因,据说,洛阳城中有不少大型的弓弩,威力很大,能够击坏攻城器械,那王世充防守城池的经验,非常丰富。
贸然进攻,只会造成士兵不必要的伤亡。投石车,攻城塔、临车,这些都是攻城的有效武器,可以使用。洛阳是王世充大本营,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太难。要不然历史上李世民也不会攻打了近一年。
当初,明帝征伐高丽,就是使用攻城塔,这种塔缓缓的移动,到达了城墙之后,就可以居高临下,射击城墙上的士兵,同时,隐藏在塔内的士兵就可以杀出,占领城池,非常的好用。高丽没有攻下来,并不是攻城塔不好用,而是明帝的政策错误,同时还有其他原因,诸如杨玄感的叛乱。
磨刀不误砍柴工,造好攻城器械,事半功倍,可以大幅度的减少伤亡。
而就在隋军大肆制造攻城器械的时候,罗士信已经攻下了新安,驻扎了重兵。宜阳县也是因势投降,城中的守将献出了户籍以及府库的粮食、钱财。
这样的打击,对于王世充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在王世充接到这个不好的消息的时候,杨浩也在看着地图,眉头微微的皱着。
新安、宜阳两个较为重要的县城被攻下之后,整个河南郡就剩下了洛阳。此刻,他的手指按在了地图之上。
“这里,是慈涧。”杨浩说着,那里是洛阳以西,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有山有水。
“陛下,就让徐世勣攻取慈涧,然后依照计划行事。”凌敬说着。
“陛下,慈涧的地形末将熟悉,臣请求前去相助徐将军。”说话的是李君羡。他在洛阳多时,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
“慈涧此地,地理果真如此重要?”杨浩说着,仔细的回忆着,他记得,中原大战中,青阳宫战役是最为惨烈的一仗,慈涧的印象并不深。如果是如此重要的战役,他应该多少有点印象。只是,忽然他摇摇头,这些事情,都是后来的历史,他光凭记忆,其实难免有疏忽。
“陛下,慈涧这个地方,乃是洛阳西出的路径,虽说函谷关已经为我军掌控,可是若能掌控慈涧,进可攻,退可守!”李君羡说着。
“如此,就让你协助徐世勣吧!”杨浩说着。
就在这时,有人上前禀告,道:“陛下,罗将军在新安击退李唐庐江王李瑗。”
“哦?”杨浩沉吟着,终于想起来,罗士信在夺取了函谷关之后,曾经上折子说了李唐、王郑的和亲之事,看来,那庐江王李瑗一定是前来迎亲的,只是可惜,只是击退,并没有将其生擒或是杀死,微微的有些遗憾。
“告诉罗士信,让他攻打新安各堡,然后分兵驻扎!”杨浩说着。新安县一带,有王世充修建的很多堡垒,是当初用来防御李唐的,如今正好为隋军所用。
就在此时,长安。
李渊接到庐江王李瑗的快马奏报,心中吃了一惊。
从感觉上,他感觉这一封信,并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事情并不如他心中所想啊!难道是,王世充瞧出了自己的计谋?
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看到这个消息,李渊顿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有些不敢相信。
庐江王身负重任,虽然只带了数百士兵,可是都是精锐,可以说是万里挑一,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可是,在新安一战,居然是死伤不少,就是庐江王,也受了伤。如果说,王世充看出了他的阴谋,这并不奇怪。
王世充深通兵法,能够上位,就是仗着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就算是失败了,李渊也能够接受。隋末,能够撑到最后的,都是一代枭雄,手中自然有些本事。
可是,击败庐江王的,并不是郑军,而是隋军!
就在前几日,李唐的使者还刚刚通过那里,还是被王世充掌握啊!可是,为何短短的几日,就出现这等变化?庐江王不能娶上妻子,还不是正妻,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李渊让庐江王李瑗大张旗鼓的去迎亲,却是为了夺取关隘,这才是正事啊!
可是,这一切,随着隋军夺取了关隘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这样一来,李唐的军队就不能出关,或者说就不能援助王世充这个曾经的敌人如今的盟友。如果王世充一败,关中也就危险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李渊希望看到的。
接着看下去,李渊更为惊讶了,庐江王的书信之中,提到了几点,洛阳已经是孤城一座,显州总管田瓒也已经投降了。洛阳的败局已经定了!
脸色变了几下,李渊开口,道:“诏太子!”
门口的太监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太子李建成的东宫并不远,不过片刻,李建成就来了。
“父皇!”李建成进来就瞧见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
李渊抬起有着白发的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白发,都是拜杨浩所赐。知道河东大败的那一夜,他几乎就要被击倒了。那一夜,他白发满鬓角,那一夜,他似乎老了数十岁!伸出如枯树皮一般的手指,夹起书信,说着:“建成,你看看吧!”
声音虽然沉稳,可是其中隐藏着,一股担心。
李建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明白,父亲一项沉稳,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