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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睡梦中出现过的那个人,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云燕咬了咬嘴唇,眼露悲戚。
——玉爷爷,那是你吗?即使你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你心里还是对燕儿好的,不是吗?
然而,玉麒麟当着她的面杀了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云燕心中绞痛,眨巴着大眼睛,泪再一次掉落下来。原以为只要玉爷爷回来,她就可以跟他一起去浪迹江湖。然而她一心等待着的玉麒麟,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杀人魔。那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呢?云燕的脑海中一团乱麻。
手不经意地碰到怀里有个坚硬的物体,她掏出一看,却傻了眼,是那对“对月金樽”。她想起昨晚她追玉麒麟的时候,无意间将它们给带了出来。那么至少要将它们还到七扇门去,也要给寒烈和寒星一个交代。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她起身离开了草庙。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草庙之后才闪出一条人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云燕来到七扇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的下来,只是今天有点奇怪。原本一直门可罗雀的七扇门,今天门口却多了许多官兵。云燕远远地看到大队官兵,蹙了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了想,没有贸然地从正门进入七扇门,而是围着大宅绕了一圈,寻了一棵参天大树,趁着夜色,飞身上去,隐在浓密的树枝之间,往七扇门院里张望。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七扇门前厅的院落,院子里灯火通明,以七爷为首的七扇门一干人等,立在前厅的台阶之上,寒烈和寒星也在其列。而台阶之下,正与他们对峙的是以陆捕头为首的官兵们,个个手握兵刃,气氛紧张得如履薄冰。
“陆捕头,七扇门和官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合作,你今天带了大队人马,又是兵戎相见,你这是什么意思?”七爷高声问道。
“七爷,”陆捕头也不甘示弱,“我就开门见山好了。昨夜将军府一案,将军父子被玉麒麟所杀,先皇御赐的‘对月金樽‘被盗,在场所有人都中了摄魂香之毒不省人事,只有一个人没了踪影。那就是你们七扇门下的新人严韵,对此你如何解释?”
云燕直皱眉。因为七扇门屡破奇案,在民间的声望比官府衙门还高,所以官府衙门其实将七扇门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无奈他们个个本领高强,所做之事又合情合法,抓不到任何把柄,所以一直动不了他们。但是因为自己的任性,竟给了官府一个绝佳的找茬机会。
“陆捕头,我不是说过了吗?”立在七爷身后的寒烈挺身而出,左手已用绷带吊在胸前,脸色依然苍白,声音凌冽,“玉麒麟假扮成将军府的小厮,而严韵是追捕玉麒麟而去的,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哼,”陆捕头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我们都中毒了,单只有他一人没中毒?”
“陆捕头,你不要欺人太甚!”寒星跳了出来,“我哥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再说,之前验明正身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严韵怎么可能是玉麒麟假扮的?”
“是啊,”陆捕头耸耸肩,“但是我们谁都没见过玉麒麟的真面目,不是吗?他就是不戴人皮面具,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认不出来。再说,所谓验明正身,也是你们七扇门自己人做的。”
七爷冷冷地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陆捕头,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七扇门监守自盗咯?”
“我可没这么说,”面对七爷的威慑,陆捕头撇了撇嘴,“但是你们七扇门屡破奇案,却偏偏这玉麒麟追捕了这么多年,一直颗粒无收,也着实让人奇怪啊。”
七爷握紧了手中的剑,双眉紧拧在一起,目光犀利,“陆捕头,七扇门可不是能让你随意寻衅滋事的地方,若是你还如此纠缠不清,可是要问过我手里这把凌霄剑吗?”
陆捕头颤了一下,他知道这几年凌凌七当了门主之后,很少亲自出马,但是他绝非池中之物,若是真的跟七扇门硬面交锋,怕是他带的这些人都不够。但是他有命在身,怎可以这样就退却,仍旧强挺起腰杆,高声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们现在交出严韵,我立马收兵走人,绝不为难七扇门。”
“严韵现在不在七扇门。”七爷冷冷道。
“就是在也绝不会交给你这个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笨蛋!”寒星双手叉腰,对着陆捕头怒目而视,脱口而出,“严韵她绝不可能是玉麒麟,她……”
“星儿!”寒烈脸色骤变,连忙拦住她,对着她摇了摇头。
寒星一愣,把下半句话硬是咽了下去,退到一边,不再作声了。
“哦?”陆捕头挑了挑眉,“看来七扇门果然有事隐瞒,那就不要怪我陆某不客气了!”说着他一摆手,身后的官兵纷纷拔刀相向,而七扇门也是个个拔剑出鞘。箭在弦上,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云燕心里一紧,她知道寒烈是在保护她,她再次逃婚出走,若是被识破了身份,恐怕还要被抓回去继续做她的云燕郡主。但若是就此正面和官府起了流血冲突,那就是与朝廷为敌,背负上叛国的罪名,恐怕七扇门此后就暗无天日了。七扇门的人个个对她一见如故,肯与性命相交,与此相比,她重新回去做郡主,哪怕再次被指婚,又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飞身跳入了战局。
“等一下,我在这里!”她挺立着身子,朗声道,“对月金樽也在我手里。”
陆捕头见是他,摆手让身后的官兵收了兵器,缓了脸色的神色,“这就对了嘛,你早些现身,就不会弄得这么不愉快。”
寒烈见到她,脸色一变,险些站立不稳,好在他身旁的寒星扶住他。
“严韵,你出来干嘛!”寒星气急败坏地吼她。
云燕回过身来,冲着他们嫣然一笑,反而安慰他们道,“没事的。”
然后又转头笑眯眯地对着陆捕头,拍了拍手,“正好,衙门大牢还没去玩过,就陪你走一遭吧。”
“你是玉麒麟?”陆捕头上下打量她。
云燕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难怪这么多年他都抓不到玉麒麟,实在是个榆木脑袋。她忍不住就想逗他下,于是嘴角一挑,眨眨眼,“你看我像吗?”
陆捕头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大像,不过管他呢,对月金樽在你手里,你就是罪犯,先抓回去严刑审问了再说!——来人,给我拷上!”说着,就有官兵应声拿来的手链脚链。
“大胆!你连云燕郡主都敢抓,是不是不要命了!”眼见着云燕就要被带走了,寒星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
“云燕郡主?”陆捕头顿了顿,再次上下打量云燕,转头对寒星说,“寒姑娘,你逗我玩儿呐,他分明是个男子。”
云燕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是笨得没药救了。“行了,拷就拷吧。”她乖乖地伸出双手,让官兵给她上了铁链,那链子怕是为了玉麒麟订制的,怕他带着链子用轻功飞走,居然沉重得让云燕险些站不稳。
“走吧。”云燕晃了晃身子,好不容易站稳了,对陆捕头说。
于是由陆捕头领路,一贯士兵押着她,在铁链的清脆作响声中,往大门外走去。
“燕儿……”只听见寒烈在身后哑声喊。
云燕回过头,对上他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有深刻的不舍与疼痛。云燕微笑着对着他摇了摇头,那微笑暖得如同三月春风,却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云燕默默地动了动嘴唇,说了三个字。
寒烈一颤,心揪紧了,即使没有听到声音,他也读懂了她在说——对不起。
可他要的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他的心像是刚滚过炮烙一般焦灼痛楚着。
七扇门的人,就这样目视着云燕被带走。那个娇小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在他们的眼里像是一个英雄,无比高大。
寒烈知道自己救不了她,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救她。虽然不甘,但他还是果断冷静地说,“星儿,快去皇宫。”
寒星神色一肃,立刻明白了寒烈的意思,点了点头,飞身而走。
这陆捕头是破案心切,居然在云燕被带回衙门大牢的当晚,连夜就开始审讯她。
云燕本来就是抱着轻松好玩的心态,大不了就挑明了自己是郡主的身份,量这陆捕头也不敢拿她怎样。所以眼下她虽然被吊在铁链之上,却没怎么当回事,仍旧嬉笑道,“哦~原来衙门的大牢比我想象的要豪华诶,将来出去了,说给别人听也不信。”
“出去?”陆捕头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眉毛一挑,“我看你是难了。”
他在云燕对面的案桌前坐下,一拍桌子,两眼一瞪,气势汹汹,“说!为何要杀王振宇将军和其子王萧?!之前沈平、周大同和福喜的命案是否也是你所为?!你所盗的那些宝物现在都藏在哪里?!”
“哎呀呀,”云燕皱皱眉,眨眨眼,“陆捕头,你一下子问太多问题了,我不知道回答哪个好。”
“哼,你这个混账小子,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不会招了的。”说完,陆捕头一拍手,马上有几个人高马大的衙役拿着皮鞭和烙铁鱼贯而入,个个皆是面目狰狞,带着阴笑。
她看着那皮鞭和烙铁,开始有一丝慌了,不管是哪个亲密接触一下的滋味都受不了。心想这下可玩大了,没想到陆捕头说的严刑审问居然是真的。
“怎样?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陆捕头嘿嘿一笑,那笑容在云燕眼里说不出的阴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玩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云燕只得老老实实地用她本来的声音说,“陆捕头,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真的不是玉麒麟,我只是来归还被玉麒麟盗走的东西的。我其实……我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哼,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陆捕头挑眉冷笑,“玉麒麟狡猾多端,擅长易容变声,但是你骗不过我的眼睛。”
云燕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怕是被玉麒麟捉弄了太多次,疑心甚重,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了。“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嘛?”横竖说不通,她干脆耍起无赖来。
陆捕头打了个哈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招了。”说完他对身边的几个衙役说,“你们给我好好招待玉大爷。”
“是!”
那几个衙役应声,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拿着皮鞭和烙铁,笑得邪恶,步步逼近。
“喂——我可是云燕郡主,若是伤了我,看瑄哥哥不扒了你们的皮!”云燕这下是真的怕了,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声音也颤抖着。
“大胆!”陆捕头怒指着云燕,“当今圣上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小贼可以叫的吗?藐视圣上,罪加一等!胆敢冒充郡主,再罪加一等!”
陆捕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吧,云燕简直欲哭无泪了。
其中一个大汉笑得淫荡,“哟哟,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女的,那给我们验一下正身,不就知道了?”
云燕脸色一红,瞪着他们,骂道,“无耻!”
其他大汉也都哄笑起来,“还真的挺像个娘们的,他长得这般细皮嫩肉的,就是个男人滋味应该也不错。
眼见着他们如狼似虎越来越逼近,云燕如何挣扎也脱不开锁链,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玉爷爷,救我!”
霎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云燕疑惑地睁开眼睛,见其中一个大汉倒在地上打滚,嚎叫不止。其余几人上前查探,遂向陆捕头报告道,“头儿,他是被暗器所伤,暗器仅是这枚小石子,竟然穿透腹部,所幸没有伤及要害,性命并无大碍。”
云燕心中一喜,难道真的是玉爷爷来救她了?只是玉麒麟的话,不是应该用天缠丝吗?她蹙了蹙眉,疑惑不解。
陆捕头警惕地环顾四周,但不大的刑房里只有他们几人,唯有一轮皓月当空,月光从装了铁栅栏的窗外投射进来。而从窗口的位置,正好可以发出暗器射伤这名衙役。
陆捕头冲着那窗口大喊,“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却无人回应。
这时候,牢门外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木有人跟我一起庆祝第二十回的更新捏?
☆、第二十一回 蜡烛有心
云燕眼前一亮,瑄哥哥来了!
“吱呀——”一声,牢门洞开,一身龙袍的宋瑄立在门外,气宇轩昂,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陆捕头和衙役们神色一禀,立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地叩首,“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瑄哥哥,救我!”云燕情急大喊。
眼见云燕被吊在铁链之上,头发乱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