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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
埋伏在北门的部队只有四个排,总共不到60人。尚远自告奋勇参加了这支部队。尚远还记得陈克语重心长的说道:“尚远同志,武器不是决定战争胜败的唯一条件。你既然以后要到河北工作,那么你必然要面对处于优势的北洋军,如果有了唯武器论的错误想法,那是绝对有害的。”
尚远一开始还不太明白陈克这陈词滥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跟随着部队抹黑在安庆北门外布置了地雷阵,就撤下来准备了狙击阵地。过了没多久,随着城门洞开,一队七八十人的清军队伍举着火把从北门里头跑了出来。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地雷阵,触发了引线。然后地面上先是喷出了一道小火苗,尚远视力不是太好,他并没有看到有一个什么东西被火药推到了半空。那是地雷的爆炸体。尚远能看到的清军的队伍里头突然出现了一道闪光,以及随即穿来的巨响。蹦到地面三四尺高的球体猛烈的炸开,坚硬的陶瓷球体烧制的时候,外面专门留了插铁片的位置。伴随着气浪,金属与非金属的碎片在空中四处飞射。或者深深刺入人体,或者削掉一大块肉,或者干脆就穿透了人体。
清军哪里想得到会遇到这样的袭击,一颗跳雷就炸翻了十几人。被炸死的到安静了,没死的也被吓傻。有些幸运的清兵暂时没受伤,先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接着就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结果又触发了另一颗跳雷。在巨响之后,部队立刻开始射击。把尚且能站得住的清兵一个个打倒。
在这样突然起来的猛烈打击下,这队七八十人的清军死伤狼藉。尚远看到能跑回去的清兵顶多二十人出头。工农革命军不到60人的部队,配合了两颗跳雷和一顿射击,就解决掉了五十号敌人,这样的战绩让尚远觉得十分震惊。尚远第一念头就是,这仗要是这么打下去,清军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尚远毕竟不是普通的士兵,陈克在战斗前可谓“莫名其妙”的话立刻被尚远想起。陈克反对“唯武器论”的态度绝不是故作高深,尚远很明白陈克的好意。到了河北之后,根本不可能有根据地现在规模的兵工厂,也不可能得到大量的武器支援。陈克是怕尚远被武器的巨大威力给迷惑了。
部队的战士们可没有尚远想的这么多,看到了一气解决了这么多敌人,大家已经欢呼起来。部队的指挥官是名叫许立成的政委,他赶紧命令部队的战士去快速打扫战场。从安庆城里头出来的清军携带的武器是绝对有子弹的。北门的部队认为人数少,任务重,出动的都是精锐。陈克特意选择了使用过安徽新军新式步枪的战士。部队里头只有一半人有枪,大家只要赶紧从被消灭的清军这里收集武器,小部队就可以做到人人有枪,战斗力立刻翻翻。政委快速打扫战场的命令立刻得到了贯彻,战士们通过地雷阵中的安全通道,迅速的收集了一批武器回来。对于重伤的清军,政委的命令就是“让他们自己等死”,轻伤的清军被挑了几个抓回来审问。
只是这么一小仗,部队立刻就人人有枪。还是新军使用的优质武器,众人都是乐开了花。一面检查武器,分配弹药。大伙一面聒噪着,制造着人多势众的假象。俘虏被简单的包扎后,进行了审问。被俘的都是些普通士兵,也不知道消息。并没有送去指挥部的价值。把他们捆好,嘴堵上之后,已经人人有枪的部队立刻调整了阵地布置,准备迎接更加激烈的战斗。
“北门外有埋伏?”余大鸿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面对完全不知道来历的“贼人”,余大鸿本以为对方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在他看来,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只要一个冲锋就能解决问题。东门的贼人看着人多势众,黑夜里头只怕暂时冲不开。于是余大鸿让西门的官兵冲出去试试看。北门暂时没有见到有贼人,他特意选了一支精锐,让他们从北门出去,绕到城西去打击贼兵的侧翼。万万想不到,80人的队伍冲出去,片刻之间就被打死了一大半,逃命回来的新军里头也有七八个带伤的。等于一个“棚”的部队基本上彻底交代了。刚开始打仗,自己就损兵折将,这仗往下可怎么打啊?
正在此时,西门也传来消息,贼人躲在黑影里头一个劲的放枪,新军打着火把出去,伤亡甚重。这只有等天亮了,余大鸿无奈的想到。他随即下令暂时不要再出门了,新军开始在城头加紧巡逻。
“1907年的安庆城是曾国藩建的,城内大概有平方公里。这个公里是外国的长度单位。城里的安庆新军能派上城墙的至多不过2000人,平均一个人要把守米的宽度。大概是一丈的长度。真的这么防守的话,那也只是个军事上笑话。守城都是重点防守,密集巡逻。如果我们发动了纵队进攻的话,这样的防守跟纸一样,一戳就破。”陈克向陶成章详细解释着。
“纵队进攻?”陶成章问道。他对公里和米并非没有了解,陶成章曾经捐官谋求去日本读军校,很是恶补过一些知识。但是纵队攻击这个名词却没有听说过。
陈克很想让陶成章明白攻城和守城的要点,虽然陈克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工农革命军有着丰富的攻城经验,而且军事总结会是部队里头的重点。从军官到士兵都要参与总结,归纳提炼出各种方法。陈克作为穿越者,最大的优点在于知道不少皮毛的理论,部队围攻围子积累的大量实际战斗经验与陈克提供的皮毛性理论的结合,产生出爆炸性的有效结果。工农革命军竟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攻城全套理论与实践体系。
“纵队攻击不是一个跟一个。而是以小队为单位的纵队。”陈克一面说一面在地图上用几只铅笔和镇纸摆了图形,“纵队攻击的特点就是一点突破,然后迅速深入敌人阵地部署内部。切断敌人的联络,对其进行分割消灭。其核心要点就是讲的控制。我们不求全面压倒敌人,但是在我们的进攻路线上的所有敌人,都必须被彻底压倒,并且予以消灭”
陶成章跟一个小学生一样全神贯注的听着,陈克讲述的都是非常有用的知识,用语深入浅出,通俗易懂。陶成章走南创北,很是见过世面。又对军事很感兴趣,听了陈克的这番讲解,立时有茅塞顿开之感。
与此同时,在安庆城东北,一队人已经偷偷渡过了护城河。城上偷偷垂下了绳索,一个黑影顺着绳索坠了下来。两方的人汇合之后,城上下来的同志把情况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把守这里的新军是人民党的内应。岳王会的人大张旗鼓的在新军里头拉拢同志,早就被人民党内部埋伏的同志看得清楚。这段城墙上头防守的新军正好是人民党与岳王会的内应们共同负责的地段。
爆破组确定了消息,立刻开始小心翼翼的工作起来。负责内应的同志与爆破组安排望风的同志一起回到城上。岳王会的范传甲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工农革命军的战士。只见这名战士剪了短发,却穿了一身新军的军服,看着举止干净利落。范传甲问道:“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工农革命军的战士是侦查部队的骨干,他低声笑道:“柏文蔚先生没有和你说清楚么?”
范传甲听到柏文蔚这个名字,没由来的就放下不少心。柏文蔚是岳王会的实际掌控者,也亲自是和人民党达成协议的。对方这么一说,应该是能信得过的人。范传甲想继续问下去,侦查员巧妙的暗示范传甲,现在不要引起过多的重视,赶紧准备爆破为好。
虽然心里头不乐意,但是范传甲现在也只能与人民党合作了。爆破口就这样确定下来。
夜色渐深,时间很快就过了12点。除了人民党的骚扰火力在各处响起,实质性的战斗已经暂时终止。
莫道前路无知己新开始(三十)
“文青,你打下安庆之后一定要走么?”陶成章很认真的问道。如果半天之前,陶成章还是用一种怀疑的态度来看待此事的话,现在这位光复会领导者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劝阻。
“现在还没有打下来安庆呢。”陈克根本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讨论上。
陶成章无疑误解了陈克的意思,他把这句话曲解成陈克现在还没有下决心是否要占据安庆。这让陶成章心里头轻松了不少。
在陈克坦然把很多知识传授给陶成章之后,陶成章已经改变了原本对陈克的态度。1907年2月1日可不是100年后。100年后陈克的所掌握的这些知识已经普及到了中国的各个角落,想得到这些“宝贵”的知识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代价。而在1907年,只有那些社会上层才有可能接触到这些知识。至于如此详细的讲述,更是只对登堂入室的弟子才会传授的。按照这个时代的普遍认识,陈克这是在对陶成章示好,而示好的目的无外乎要达成妥协。以陶成章现在能提供的合作基础,无外乎是帮助陈克夺取安庆的主导权。陶成章对此并无异议。反正在安庆本地最大的革命派系是岳王会,人民党也好,光复会也好,无疑都是外来户。与陈克携手主导安庆局面,对光复会来说绝不是吃亏的买卖。更重要的是,陶成章已经认可了陈克的军事才能。
陶成章没有陈克对整个世界与革命的认识深度,所以他已经被这些知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给迷惑了。“知识就是力量!”得到了新知识的陶成章觉得只要能把现有的东西给应用起来,人民党与光复会联起手来,占据了安庆之后必然能够创造出光辉的革命来。满清不就是占据了这些城市么?有了陈克教给的攻城技巧,有了人民党已经拥有的数千精锐。这长江两岸还有什么城市是打不下了的?
既然陈克说“打下安庆之后再说”,陶成章也就不再多问。他正色问道:“文青兄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克想都没想,“给战士们吃饭。拂晓时分就要总攻了。”
对这个听着十分突兀的说法,陶成章立刻赞许道:“说得好!文青说得好!”
陶成章的确是真的赞许,光复会发动的起义,那些来冲锋陷阵的“江湖豪杰”们可是要吃香喝辣的。一顿照顾不好,就有人要闹。陈克在战前让战士们吃饭,在陶成章看来是极为重要的。可指挥部里头的参谋和警卫员却觉得陶成章这样的表态实在是太奇怪了,工农革命军素来重视部队的伙食,特别是战斗中的饮食。部队在允许的情况下是安排的极为严谨。陶成章这种夸张的表现,让大家的目光里头带上了极大的不屑。
晚上一点半,持续对安庆骚扰了大半夜的佯攻终于结束了。筋疲力尽的战士们退回到安全的阵地上开始吃饭。人民党的战前饭很简单,两个咸鸭蛋,半个馒头,一竹筒水。城东的伙食都是从指挥所附近的炊事班那里运来的热乎食物。部队严令不得喧哗,所以也没有人说话。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一份饭,此时,深蓝色的简易帐篷搭起来了,夜色中,这些帐篷一点都不显眼。在班排长的低声命令下,战士们纷纷钻进低矮的帐篷里休息。大家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要进行攻城战,城头上的清军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战斗能力,这让原本兴奋中带着些惴惴的战士安心不少。大家也都累了,吃了东西之后很快也都开始犯困。这些已经很多战争经验的战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各级指挥官们却没有睡觉,他们能够被选拔出来,不仅仅是他们有着比战士更强的体魄,这些指挥官们有着比战士们更持久的意志力。总指挥部距离前线并不远,班排长负责前线阵地,在城东的连长们赶回指挥部,原本冷清的指挥部很快就热闹起来。既然大家不能睡,至少得提供些热汤之类的伙食。一众指挥官们端着碗围在地图边。
陈克的手指一处处指着地图上的重要地点,“布政使司,巡抚衙门,怀宁县县衙,安庆知府衙门,安庆内军械所,军火库。大家都确定一下自己负责的目标。”
这些指挥官都是跟着陈克从救灾开始一步步干上来的,重新跟着陈克确定作战目标,让众人都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毕竟陈克很久没有直接负责军事行动了。这次安庆战役,几乎是陈克以一人之力推动的战争。到现在为止,千里水上行军也好,两面夹击安庆城也好,战争始终在陈克预先计划好的轨道上行进着。这种原本大家想都不敢想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实战的阶段,进入到了这些中高级指挥官们有着充足经验的实际攻城战中。众人对陈克的钦佩已经变成了无法言喻的坚信。大家甚至没有想过战争有可能失败?
陈克指着这些安庆城内的要害部门,立刻就负责攻打这些地方的指挥官站出来重复自己要承担的作战计划。
在城西,热乎食物直接是从马营的伙房里头运来的。柴庆国和蒲观水同样制定着战斗计划。城西不是主攻方向,上半夜的佯攻是在城东进行的。但是从三点半开始,城西部队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