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山区,以人民党现在的实力,占据了广大的平原地区,拉出来四万人并不算多。
“那这四万人的部队要怎么安排?”蒲观水问道。这次安庆战役之后,蒲观水算是彻底摆脱了与安徽新军的关系,成了工农革命军的高级指挥官。但是他却没有安排更加具体的工作,还是中央军委的委员。如果陈克真的要扩军到四万人的话,蒲观水肯定能够安排实际工作。
“一个军四个师,根据地将划分为四个军分区,每个军分区驻扎一个师。而这四个师也不完全是集中驻扎,而是以团为单位驻扎在各个驻地。每个团则以营为单位驻扎。”
华雄茂的反应最快,他说道:“那岂不是每个县都能分到一个团。”
陈克点点头,“差不多吧。我们的部队与旧式部队是不同的,我们的部队是宣传队,工作队。水灾之后旧有的社会秩序远没有恢复,而新制度更没有建设起来。咱们说咱们的新制度好,人民也没有见到好在哪里。必须通过咱们自己的努力证明咱们的制度的确是行之有效的。这就是扩军后部队的首要任务。一面要打仗,一面要搞生产建设。”
经过这番解释,同志们对陈克扩军的目的有了初步的理解。章瑜问道:“那咱们已经开始组建的地方部队怎么办?要归到新建的正规部队中么?”
“正规部队是要出去打仗的。地方部队如果没有遇到特别的情况,还是以本地的战斗为主。所以还是要保持地方部队的存在。甚至要留下一部分骨干,不然的话正规部队一旦离开了根据地,根据地岂不是要唱空城计了。”
“那武器装备怎么办?咱们的枪支根本没有四万。武器根本无法补足。”蒲观水对这个问题很是在意。
“我以前就讲过,满清的政治靠的是据点。包括他们的军队也是如此。我们想把满清撵出咱们的根据地之外,最好的办法不是防御,而是进攻。消灭周边能够威胁到我们的满清军事力量,夺取他们的武器装备。只要我们的腿能够走到的地方,就要消灭那里的敌人。这样此消彼长,我们绝对可以获得战略上的主动。”
打了安庆之后,部队的士气极高,听陈克如此安排,部队的同志们率先表示支持。民政方面的同志则有些担心,“那粮食问题怎么办?”
“粮食的话,部队要一面打仗,一面种田。”
“那会不会太辛苦?”从事民政工作的同志很有些顾忌。
“如果没有这些辛苦,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忠于革命事业的?”
正说话间,警卫员带了一名战士进了会议厅。
通讯员对着陈克敬了礼,然后大声说道:“报告!我是五河县县委书记派来的通讯员。这次造反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送来了。”
陈克接过文件,打开来看了一遍,这才问道:“县委吴书记还有什么要你带来的消息么?”
通讯员站的笔直,“吴书记让我带话,他向中央道歉,这次没有防患于未然,无论中央怎么处分,吴书记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会议厅里头的同志都盯着陈克手里面的文件,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次造反到底是怎么引起的。陈克把文件交给齐会深,让他来宣读文件。
这是五河县县委书记吴辽亲自写的汇报,原来春节后回到刘家铺附近的灾民里头,有叫做刘勇毅的会党的首领与被人民党消灭的刘家是近亲。得知刘家铺的土皇帝刘八爷居然被剿灭了。而且刘家的地也被分了,这位会党的刘勇毅干脆就发动起灾民,以抢粮为号召,联络了其他地区的会党前去攻打围子。
本来他们的计划倒也周详,先通过刘家的密道进入围子里头。然后里应外合攻破围子。他们没想到百姓已经不站在他这边了,接到了群众举报的地方组织了兵力,把刘勇毅和他带领的那些人一网打尽。
听完了汇报,同志们都忍不住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地方干部们与群众直接起了冲突,而是有坏人作乱,这事情就不用那么担心。
齐会深朗读文件的时候,陈克一直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等文件读完,他却抬头看向林深河。林深河本来就想彻底剿灭根据地的会党,见陈克看向自己,林深河立刻站起身来,“陈主席,地方上的会党始终是个祸害。我还是觉得趁现在他们彻底除掉算了。”
听了这话,不少同志忍不住点起头来。到现在为止,根据地会党们潜藏的还是颇深的,也没有投靠人民党的迹象。一个刘勇毅都能够拉起三四百人的队伍,其他会党若是也这样闹起来,那就是无穷尽的麻烦。与其被动的应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克能够理解大家的想法,其实早在出兵之前,他就考虑过是否先下手除掉会党的事情,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样的方法。看同志们已经大概跟上了自己以前的思路,陈克高声对同志们说道:“我们把会党除掉,然后呢?他们什么坏事都没干,就被咱们给除掉了,在老百姓看来,他们就是烈士了。这可不行。这次刘勇毅的事情不是已经证明了,老百姓们有自己的判断么?在刘勇毅和咱们人民党之间,群众们选择了咱们人民党。既然咱们的宗旨就是发动人民革命,为人民服务。那么咱们就必须相信人民是可以信赖的。偏离了这点,只是玩弄防患于未然的手段,那和满清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很可能要导致我们同志的牺牲啊。”林深河继续说道。
陈克并不认同林深河的看法,“我们讲斗争,是为了和平。在斗争中求和平,则和平存。各个地方的部队都做好充分的军事准备,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先打第一枪。会党的力量在于,他们某种程度上和我们一样都是根植于群众中的。我们和会党的斗争从根本上讲是争夺群众的斗争。我们只要能把群众争取到我们这里来,那会党还有什么力量呢?在这方面,同志们没有信心么?”
听了这话,不少同志虽然心里头还有些不舒服,却不能不承认陈克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看同志们已经初步接受了自己的观点,陈克接着说道,“那么咱们接下来就讨论怎么和会党争夺群众,怎么让群众知道,会党还是旧时代的产物。而我们推行的新制度才是能真正救百姓的。那么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先找到主要矛盾,找到矛盾的基础。同志们,现在的中国农村的特点是什么?除了小农经济之外,农村的特点是什么?”
听到这里,宇文拔都忍不住说道:“陈主席,您还是直说吧。让我们想,我们怎么都想不到点子上去。”
“宇文书记,你可也真是够懒的。”陈克有点无奈的说道。
宇文拔都一点都没有因为被批评而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大声答道:“主要是时间上来不及啊。现在这么忙,耽误了时间可不行。”
不能不承认,宇文拔都说的也有道理,陈克也不再去发动党员们的思路了,他直截了当的说道:“现在农村的特点除了小农经济之外,就是救助型经济。宗族也好,士绅也好,除了处于领导地位之外,他们还要承担起救助的责任与义务。乡里乡亲的,出了事情之后,这些人要出钱,要帮忙,这就是他们获得农村领导权的方式。而水灾彻底摧毁了这些人实现救助型经济模式的能力,这才是我们人民党能够在凤台县,进而在这么广大的地域内获得政权的原因。因为我们的组织模式是政府的新模式,无论是从经济能力还是行政能力,我们全面优于旧模式。当我们进入基层,与群众结合在一起,群众自然会选择我们,而抛弃了旧有的那些士绅,宗族。而我们下一步,就要把群众从会党那里争取过来。”
莫道前路无知己连锁反应(二)
上午时分,五河县刘家铺区的妇女联合会主任周义英拎着一把根据地造的新锄头在垦地,在她背后几垄已经肯开的填地与旁边尚未开垦的平整地面相比,很是松软而有生气。淮河一代水灾多,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女子多不裹脚,周义英也是如此。她穿着根据地造草鞋,稳稳的站在田地里头,卖力的挥动着锄头。大水退去了好久,地面却因为太久没有人耕种变得很坚硬,每一锄头都要费很大的力气,但是效果却并不好。周义英试过很多次后总结的经验是,以她的力气想把地面锄深到20公分深,同一个位置需要五锄头才能达到。周义英微微咬着牙关,每锄一下就数一个数,“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只是一小会儿,周义英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她也不去拆,继续在田里头奋力劳作着。
乡下的女子一般是不干锄地这等农活的。倒不是她们的家人不愿意,而是因为女孩子用不了沉重的农具。这年头的铁农具本来就贵,而且质量也颇不怎样。跟周义英这样可劲用的话很容易损坏,修农具花钱不少,而且铁匠数量也很有限,一旦农具损坏后往往不能及时修理,反倒耽误了农活。所以农民使用沉重木质农具的原因并不是他们不知道铁农具好用,而是有着非常现实的经济考虑。但是木农具本身对于体力要求很高,女子们的天然身体素质并不能有效的使用,所以壮劳力里头是素来不考虑女子的。
今年开春之后人民党新发下来的铁农具却极为好用,不仅仅是轻,硬度和锋利程度都是周义英从所未见的。连周义英这样的女子都可以很好的使用,她已经可劲用了好几天,锄头依旧锋利的如同刚拿到的时候一样。
锄完了两垄地,周义英这才停下来擦了擦汗。根据这几天耕地的经验,她的体力每次只能支持两垄。然后需要休息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而且还不能坐下休息,周义英发觉自己只要一坐下,再想站起来就十分困难。光和自己做心理上的斗争就得好一阵,所以她干脆就和平素见过的田里头耕种的那些庄稼把式一样,拄着锄头站着休息。
放眼四望,周围的土地上都有着耕种的身影。开春之后,人民党开始大规模的组织群众开始耕种。先不管地是谁家的,按照每人三亩地的标准一分地,就开始号召大家开始干活。水灾之后土地其实也不缺,加上人民党也有了足够的权威,心里头不满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敢直接反对的人却没几个。于是不少坚定支持人民党的百姓就开始在分到的土地上劳动起来。
刘家铺这里本来就临近淮河,虽然也经常闹灾,但是土地本身却是湿润肥沃,平素里大家种麦子,一般都会在进入夏天的汛期前收获。由于每年只种植一次,所以只要有点天灾,这日子立马就过不下去。去年发大水,周义英家家破人亡,全家死的只剩了她和三弟周义正。如果不是人民党的队伍带这五弟周义生赶到刘家铺,给大家吃的,还有随军的大夫给生病的人治病,周义英肯定会在病中被活活饿死。不仅如此,人民党的队伍更是破了围子,开仓放粮,救下了刘家铺附近的数千百姓。
因为自家的三弟和五弟都加入了人民党的部队,周义英本人也非常配合人民党的工作,她被任命为刘家铺的妇联主任。因为两个弟弟都参了军,周义英家只分到了三亩地。地虽然不多,但是好好耕种的话,产出来的粮食也足够周义英自己吃一年的。
每次回想起自己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日子,周义英都觉得很是后怕。如果不是那时候她心里头始终有一丝求生的欲望,始终坚持着想活下去。或者人民党的队伍再晚来哪怕一天,周义英就绝对活不到现在。
一想到这些,周义英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冷,然后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原本的疲惫感被恐惧驱逐的一干二净,她轮起锄头继续开始干活。
“周主任,周主任。”当周义英刚干了计划里头一半的农活,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停下锄头一看,喊话的却是县里的通讯员。小伙子中等个头,身材很是健壮,因为走了很远的路,圆脸上红通通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大步流星的就到了周义英面前,“周主任,吴书记要你现在就去县里头一趟。”
“怎么回事?”周义英觉得很不解。
“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县里头吴书记应该会告诉你的。”通讯员口风很紧,根本不透露具体的情况。
周义英看问不出什么东西,也不再多问。但是她看了看垦了一半的农田,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周主任,我来之前吴书记已经交代了,耽误了你的农活我来干。”说完通讯员就接过了周义英手里的锄头。
周义英连忙拦住了通讯员,“让你干也不合适啊,再说你跑这么久,可是累坏了。”
通讯员爽朗的笑了笑,“周主任,你看我每天跑来跑去的,也不见我干活,你是不是信不过我。我们部队上可是都有自己的地,你别看我在外头跑,种地的时候疑点活都不少干。再说了,周主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