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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宏并不是咱们根据地买人纳妾,他是在江苏这么干的。把咱们根据地的法律拿到外省,这还真的是法律适用范围的错误。”陈克的语气中有着强烈的无奈感。
“陈主席你不是挺喜欢批徐电么,就你现在这话,听着比徐电还讲法律呢。”尚远笑了。
“徐电同志就是有点傻,读书读的只关注自己的想法。别的方面我还是很欣赏徐电同志的。”陈克笑着答道。
尚远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陈克对徐电的回护,以及含蓄的警告。他也只是笑笑,就避开了这个话题,“那陈主席你准备在党内和根据地内部怎么搞?有没有确定的步骤了。”
“这件事必须从党内开始干起,咱们宣传平等好几年了,现在真的是到了要平等的时候。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试金石。我还挺期待的。”陈克神色终于平静下来,“尚远同志,你需要对今天的谈话保密。我们先从党中央开始谈这件事。”
尚远重重点点头,他再次转移了话题,“顾薇同志到底怎么把消息传达回来了?”
“有知识就是不一样,我很欣赏这位同志的机敏。”谈到这个,陈克就高兴起来。他拿出一封信交给尚远。
信上谈的很正常,顾薇告诉李娜娜自己有可能要成亲了,是父母在南京给她找的好人家,如果结婚的话,她以后就见不到李娜娜了。信里表示了对李娜娜的想念,又谈起了以前大家在一起学习的歌曲,以及几句歌词。歌词是拼音字母。长长的写了一段。尚远也懂得汉语拼音,不过怎么读这段拼音字母都不对头。
“你把它倒着拼。”陈克对满脸疑惑的尚远解释道。
极为吃力的从最后一个拼音字母倒着拼,尚远好不容易连念带猜的拼出了一句话,“我父亲要把我卖给江苏都督王有宏当小妾,你一定要让政府来救我。我不想给人当小妾。求你了。”
看到这里尚远连连点头,“顾薇同志的确是不一般,就这份机智比咱们政府里头不少傻小子强多了。这得救回来。”
“我也这么觉得。”陈克也点头称是。
“给王有宏的信怎么写?以谁的名义发?”尚远问。
“以gong安部的名义写这封信。告诉王有宏,顾薇同志的父亲违反了咱们根据地的法律。把这部分法律抄给王有宏。让王有宏配合咱们把犯罪嫌疑人,顾薇同志的父亲顾人玉送回根据地接受审判。而且把顾薇同志一并给咱们送回来。”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五三划地和份额(八)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都不缺煽风点火的家伙。即便是在人民党和根据地里,这种混蛋也为数不少。给王有宏的信息先以电报的形势发了简稿,又以加急快件的方式送了正式文件过去。王有宏还没见到正式书面通告,“根据地要和江苏打仗”的谣言就在根据地里面传开了。人民内务委员会把最新情报通告给陈克,陈克一道命令就下来了。“把所有传谣造谣的统统给找出来!”
动用了激烈行动手段的同时,陈克召开了党中央会议。“我问同志们一个问题,党的纪律要不要遵守?”
见到陈克发了这么大的火,大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到底怎么回事。”
“诸位听说这两天的谣言了么?”陈克冷冷的问道。
“对江苏用兵的事情?”武星辰负责山东军事工作,他对此最是敏感。
“这消息怎么出去的?”陈克继续问道。
党中央以及淮海省省委的干部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不少曾经把这个消息当作趣闻谈起过的同志开始忍不住反思自己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谣言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说个一,散出去就是个十。每次党委会上,我们都会要求消息在多大范围内可以讲,多大范围内不许讲。这次的事情没有通过党委,现在就弄出这样的一件事。我想知道是谁在这件事情上乱说话的。”
同志们没人敢吭声,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其实不少人是把这件事当作一个笑谈与身边的人谈起的。因为王有宏居纳妾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根据地女教师的头上,在这个时代也真的是挺一件事。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冲动,遇到“如此好玩”的事情,不拿出来说,心里面就跟插了干草一样,痒痒的难受。只是见陈克如此愤怒,没人敢出来承认自己出去说了什么。
“我已经委托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开始查这件事,而且是倒着往上查,我就是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流传出去的。”陈克冷冷的说道,“我也想看看在这件事里面,到底多少人会说实话,多少人会不承认,或者怕得罪人,所以用瞎话欺骗组织。”
这话一出,原本不把此事当回事的同志们也愕然了。传谣这种事现在党内还没有特别的针对性处置,不过欺骗组织这可就是大事了。偏偏这等事一旦被询问,不少人只怕还本能的就要撒谎。
“陈主席,这会不会”武星辰有点担心,庞梓这厮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兴冲冲跑来和他谈起自己当时是如何救了李娜娜同志的。而且庞梓这厮平日里有点好面子,被人质疑到头上只怕就真要说瞎话了。
“组织上不会为难任何人,但是总不能面对错误行动,组织上视而不见吧。武司令,你对这种传谣的做法怎么看?”陈克问道。
“,的确是不该乱说话。”武星辰答道。
“既然的确不该乱说话,那乱说话之后就不该批评教育了?”陈克步步逼近。
“,到底该怎么惩罚呢?”武星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批评和自我批评,得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思维模式。”陈克给了答案。
21世纪研究人类行为学的诸多推论之一认为,人类的大脑思维绝非计算机那种“数据计算性模式”,而是一种“模式性思维”,也就是先决定几个要点,以及这几个要点之间的利益以及优先级。对任何事情,就寻找其与各个要点之间的类似性,根据类似性的程度高低,套用自己的思维模式。
中国人老话里面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们的思维模式一旦建立,摧毁这种模式就等于是摧毁这个人本身对自己的认知。基于“系统不可能认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即便是人类这种有着高智力的灵长类生物,在现有阶段想完全自发的认识自己的思维模式,并且有目的的去改造自己的思维模式也是极为困难的。如果改造成功,等于一次重生。
人民党里面继承陈克指出的研究方向,并且进行深化分析研究以及应用的有两个单位。一个是政工体系,另一个则是人民内务委员会。这两个体系分别从事这种研究方向光明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陈克这次用暴力机构的阴暗面对待同志们心理的阴暗面,他也不是太有底。这种碰撞会让同志们幡然醒悟?还是激烈对抗?或者是更糟糕的自暴自弃?
人类这种生物的社会性特点之一,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偏偏以组织角度来说,不负责任的传谣本身绝对是错误的。那种能够坦然承认自己行为错误,而且能够立刻就改正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需要强大的内在力量。有着等素质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犯下传谣这等低级错误呢?
整风要做的就是在意识上树立正确的思维模式,这是从根本上纠正人类自我认知,是要求其理智完全凌驾于行为冲动之上,要求其社会性彻底压倒其生物性。可以说是深刻的思想改造。
即便达不到这种程度的自我认知与自我改造,也得让纪律性彻底凌驾一切行动之上。所谓钢铁般的组织纪律,这同样是可怕的任务。
如果有人能够达成纪律性,那么好歹他就能步入统治阶级行列。如果有人能够达成前者,这些人无疑就能成为统治者。想统治别人,首先就得学会统制自己,当了自己的主人。这是成为统治阶级的不二法门。也是新中国成立之后,在教育系统内部推行的全部教育的核心纲领,“培养社会主义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
为什么同样的教育体系,教出来的学生千差万别,因为有些孩子把接受这个体系的教育认为是一种折磨,而有些孩子则认为这个体系引导自己向前进。人民党的同志们对这次整风的看法到底是“折磨”还是“引导”,陈克真心无法确定。
不管如何,在人民党给王有宏的信件发出去的那一刻,这次整风以及贯彻“人人平等”理念的行动就正式开始了。虽然比较仓促,陈克却不愿意再过多准备。越是知道这行动要面临多大压力,就越是会畏惧。与其不干而悔,不如干而后悔。
陈克认命了。
王有宏明显没有认命的打算,实际上他本人完全不理解陈克到底想干什么。
人民党的电报送到王有宏手上的时候,王有宏还吓了一跳。在他的思维模式里头,人民党如此大动干戈,原因很可能是顾薇属于人民党高级干部,或者被什么高级干部看上了。
当人民党正式文件送抵王有宏手中,王有宏可是气坏了。如果完全按照这份文件理解,他发现自己居然被顾薇的父亲顾人玉给骗了。人民党的法律严谨买卖人口,更是严谨包办婚姻,坚决反对逼婚。凡是人民党根据地内部的婚姻,必须到根据地民政局备案,民政局同意结婚,婚姻才算是有法律效力,否则的话,一切婚姻都属于非法。
这些规定对山野村夫很可能不起效,王有宏却是有地位的大人物。人民党给王有宏面子,对王有宏在这件事里面所处的地位不置一词,却要求王有宏把犯罪嫌疑人顾人玉送回根据地。
王有宏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到了他这样的地位,普通的褒贬根本没了意义。人们服从王有宏,是因为王有宏手上的权势。凡是需要用到王有宏手中权势的人,就只能向王有宏低头。就是深刻认知了这个事实,任何影响到王有宏权势的人与事都是王有宏所反对的。“别给我找麻烦”是这些大权在握者的普遍心态,至于娶妾能否娶成这种事,王有宏还真的不放在心里头。
原本王有宏希望娶个人民党的女教师当妾,完全是为了学习人民党的学问。多少人为了巴结王有宏,想送女儿给王有宏做妾侍,王有宏都给拒绝了。其中女学生出身的黄花大闺女也不在少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人民党根据地内女学生女教师众多,这些女性抛头露面,甚至成为人民党政府里头地位颇高的官员。但是这些女子根本就没有跑到人民党根据地之外的人。原来是人民党早早定了法律,不允许这些人外嫁。
而想通过献女谋取自身利益的顾人玉,这哪里是逢迎王有宏,这根本实在坑害王有宏。
二话不讲,王有宏把江苏警察厅厅长余晨叫来,把此事移交给余晨处理。
“王都督,这件事您准备怎么办?”余晨万万没想到王有宏居然“服软”了。
王有宏虽然平素很器重余晨,不过对这个蠢问题也极为恼火,他冷笑道:“人民党这个法律写的清楚,在07、08年他们就颁布了《婚姻法》相关内容,余厅长,你想怎么办?”
余晨当然不敢当面询问王有宏的面子问题,这未免太不知好歹了。而且余晨本人也保持禁欲的态度。人民党的婚姻法内容余晨本人并不反对。
“但是这聘礼都已经下了,是不是先让顾家把聘礼退了?”余晨不得不提醒王有宏。
王有宏选择余晨当这个警察厅厅长,看重的是余晨不为强势,敢作敢为的风格。原本听余晨的话,王有宏还怀疑余晨变得圆滑了。一听余晨说起聘礼的事情,王有宏恍然大悟。他没好气的答道:“聘礼我不要了,送给那姓顾的当路费。”
余晨没有生气,他认真的说道:“王都督,事情一码归一码。我知道您为人豪爽,那姓顾的退不退聘礼,您都不会为难他。但是那姓顾的东西可以一文不退,但是退聘这件事情他得干。不然的话别说起来,是您不讲礼数。”
尽管认同了余晨的观点,王有宏依旧极为厌恶顾人玉,他冷冷的说道:“我是不想再见那姓顾的,这件事余厅长你来办。”
对于卖女求荣的顾人玉,余晨也很是厌恶。得到了王有宏的指示,余晨立刻出去办事。
这个消息在上层圈子里头很快就传遍了,当然说法是各种各样。不光是根据地里面的人类喜欢传谣,根据地之外,乃至这个世界里头,传谣是一种天性。并不因为肤色人种而有什么不同。
人民党驻南京的代表也在分析这件事。他们挨了中央来的好大一通猛批。同志们很是委屈。但是中央批的有理有据,一个“不学法,不懂法”就让这些同志哑口无言。他们的确知道王有宏试图纳妾,对象还是根据地的一位女教师。这帮同志认为毕竟是在江苏,是王有宏的地盘。有些事情真不好干涉。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们对此视若无睹了。
但是中央来的文件就问了一个问题,“王有宏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