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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柴,如果我们在制度上让所有人不得不像顾璐同志这样工作,会不会,得罪一些人?很多同志会不理解?”陈克的话难得的有些吞吞吐吐。
柴庆国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他盯着陈克看了一阵才说道:“那可就不是得罪一些人,那可得得罪好大一批人,相当一批人就得翻身下马了。我也这么想过,也试过。但是我发觉一旦这么干,不仅那些被挤掉的人满心怨言,甚至不少工作不错的同志也不能理解接受这种做法。一说这个,我又想起顾璐同志了。他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是你让他想尽办法和那些人作斗争,他拿不出千方百计的态度。”
“千方百计么,哈哈!”陈克被这个精妙的用词逗得捧腹大笑。柴庆国对此的形容实在是太精妙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想对付小人,那就得拿出“千方百计”的态度来。但是对于那些优秀的干部来说,千方百计的去工作尚且感觉力不从心,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放在与小人的计较上呢?
柴庆国对陈克的这种幽默实在是理解不能,他是满心的为了工作犯难。陈克反倒如此没心没肺的放声大笑。用厌恶的眼光瞪了陈克一阵,柴庆国逐渐被陈克的这种乐观的表现感染,终于忍不住苦笑起来。
陈克终于收住了笑意,他拍了拍柴庆国的肩头,“老柴,在这个时候,再不整顿要出事的。咱们得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一些事情。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今天如果没有你,而是我说了那番话,大家的想法肯定是大不相同的。”
柴庆国看了陈克一阵,这次他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只要陈主席你能下定决心,有些得罪人的话,的确该我们来说。”
对柴庆国这种态度,陈克忍不住连连点头,他很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六八劳动和平等(五)
冬天白天短,到了晚上6点多,工地上就已经一盏盏的亮起煤气灯。挑灯夜战这种演义小说里面的场面在工地上变成了现实。
一切都需要准备,例如挖土这个简单的工序,硬生生的从泥地里面挖,和从松软的土地上掘土,这是完全不同的效率问题。人民党自然没有搞蒸汽拖拉机和蒸汽坦克的想法,不过充分利用蒸汽车头的动力来犁地,以提高白天的工作效率,这个尝试也是有的。
经过研究实验,在车体上系上好多粗缆绳,每根绳子的另一头绑上大钢犁,在操作人员的小心操作,以及火车慢慢开动提供的动力牵引下,每天晚上能在地上犁出上百道深沟。有了这么多沟,挖土的效率自然是大大提高。
徐州的冬天可一点都不暖和。之所以晚上要如此重视犁地,不仅仅是因为牵扯一个提高挖土效率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地面太硬。工地不取土的地方每天被上万人来回践踏,地面就是本来比较松软,也能给踩的非常致密。加上天冷,给挖土平添很多麻烦。进入冬天之后,再这么一降温,相当的麻烦。例如为了从工地挖掘的大坑里面把土给运上来,专门留了几十道斜坡,头一两天斜坡上的泥土还有些松软,现在地面硬的得拿铁锹用力砸,都很只能砸出几个小坑。
顾璐身为联络参谋,实际上有些类似办公厅主任。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旦遇到任何问题,或者有了什么最新的变动,都需要他负责指挥联络科来及时传达。这么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工地,顾璐可是有的忙。
陈克主席白天来视察,顾璐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么大的工程,若是没有人视察,倒是奇怪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晚饭之后顾璐就会立刻躺倒就睡,睡上四五个小时,然后在12点左右醒来继续开始工作,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干到早上四点再睡一会儿。睡到六点半早饭的时候起床,中午午饭后还会再打个盹。一天在工作不是特别忙的时候睡三次,总是能很好的保证精力。
当然,这是指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陈克主席视察的当晚,顾璐突然接到了负责第二天白班的部队干部的通知,希望晚上加大犁地人员的投入,晚上多干一阵。让顾璐与相关部门进行联络。晚上工作的相关部门并不多,主要是后勤部门。要向部队提供夜宵,以及手套等相应的劳动保护装备。白天还好,大冬天在大半夜如果不带个手套,那可是真心冷。
以顾璐的经验,后勤处有一种天然的遇事往后拖的倾向。顾璐从柴庆国那里听过解释,这倒不是后勤处怠惰,分发后勤物资是个手续繁琐的工作,如果光听前线部门的申请要求,那多少物资都不够用。所以后勤部门自己也得根据库存进行一些研究。遇到这种问题的话,最好办法莫过于让这两家亲自见面,单靠联络处联络,完全是自讨苦吃。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工地上构架了一个简单的电话网。连络科有一个电话组,顾璐稍稍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帮人原本可以直接给后勤部门打电话,却偏偏要让自己转达。
“给我接吕团长。”顾璐对接线员说道。看着接线员面对密密麻麻的那堆接线架,准确的把线头插入接线孔,顾璐就感到有种遏制不住的好奇感。电话即便是对与部队来说,也是个非常新奇的装备。更别说这种120门的电话接线装置。
“已经接好了。”女性电话员说道。顾璐不太想到电话组里面来,现在在文职人员中,就业采取政策倾斜,能用女性的就尽量用女性。例如通讯部门里面,从事非体力劳动的,大多数都是女性。甚至非战斗部门的拉线工作,女性也如同陈主席所说过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甚至根据地在1910年制定了属于劳动女性的节日,规定每年三月八日为“劳动女性节”。在这一天,根据地要挂出祝贺女性劳动者节日的标语,并且要对工作出色的劳动女性进行表彰。
自己在一群女性旁边,顾璐感到浑身不自在。只是此时也不能想的太多,他拿起电话,很快对面就接通了。“唯,请问吕团长在么?我是联络参谋顾璐。”顾璐说道。
听筒里面顿了顿,对面的人说道:“吕团长现在不在。”
顾璐一听那人的语气就感到这是瞎话,如果吕团长真的不在,他就不用顿那么一顿。不过这时候揭穿这瞎话毫无意义,顾璐按照柴庆国所教的说道:“那你告诉吕团长,关于他申请的装备还需要最后确定些问题。如果联系不上,我这边就没办法给他准备。最好快点,后勤部门那边值班的人员没权限分配物资。”
接电话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看来是被吓住了,“顾参谋,你等等。我去找找吕团长。”
很快,听筒里面就传来一口安徽话,“喂我是吕凯文,”这位吕团长名叫吕凯文,计划里面,他所属的团是明天白天的工作。
“吕团长,你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后勤处的同志?”顾璐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吕凯文明显没有弄明白顾璐的意思,挺了片刻他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顾璐很可能就没有和后勤处联系,吕凯文试探着问道:“顾参谋,后勤处说了什么?”
“我们都没有接到这方面的安排通告,你觉得后勤处会说什么?”顾璐按照柴庆国所教的问道。
“这个”吕凯文有些语塞。这次工程里面,工作安排是早就定下来的,每支部队每天的工作时间都有安排。如果吕凯文的工作要求是指挥部的安排,那么也该是柴庆国,至少也是负责工程进度的干部来通知顾璐。怎么都轮不到吕凯文主动请缨。
听到吕凯文这反应,顾璐更是觉得事情不对。柴庆国在工程会议上交代的很清楚,“到了战时,为了工程进度,几天几夜不睡也得完成。但是在平常的时候,一定要服从指挥。”
顾璐问道:“吕团长,你这次要求加班,是指挥部的命令,还是你自己的安排?”
“这个,是我自己的安排。”吕凯文不得不承认了。
顾璐追问道。“指挥部要求,每天的工作量,每天战士们的休息都要保证。你们部队为什么要加班?”
“这个的确是为了工程进度。”吕凯文语气生硬的答道。
“如果是工程进度,吕团长你让指挥部给我下命令。我肯定去联系后勤部门。如果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就不能给你联系。”顾璐答道,“你要是真的需要加班,就赶紧和指挥部联系吧。”说完,顾璐就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后,顾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瞎胡闹!”
吕凯文的想法顾璐大概有了判断。自打亲自到了工地之后,尽管柴庆国曾经专门给顾璐讲过职权范围,以及相应的规定。顾璐依旧犯了几次错误,所有错误的原因都是顾璐参与了本不该他参与的事情。
最初顾璐以为自己作为联络参谋,就是一个负责传话的工作。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这个理解是大大的错误。联络参谋不是通讯员,这个职位负责的是各处联络的畅通,他自己实际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要做的就是保证发生问题的时候,各负责人能够以最快速度得到消息,由于负责部门不止一个,需要根据情况,让能够解决问题的负责人迅速碰头。
但是有些人就想钻这个空子,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就通过顾璐的“联络”来误导。例如这位吕团长,如果按照规定,他别说私自组织加班,连把部队带出营地只怕都难。即便是到了工地上,工地上的工具管理都是有安排的。晚上点这么多煤气灯,不仅是要给工地照明,还牵扯到设备检修,以及设备安全管理的工作。
部队战士可以带着铁锹,可从坑里面把泥土运到铁轨旁边的装卸点,靠的是架子车。架子车是很贵重的军用物资,没有指挥部的命令,不到工作时间,吕凯文团长根本就别想交接这些架子车。
如果是顾璐和以前几次犯过的错一样,不注意职权范围,只是把自己当了个“传声筒”。那这可就是大玩笑了,后勤部门很可能认为顾璐传达的是指挥部的想法。如果后勤部门向指挥部询问,顾璐作为“假传圣旨”的家伙,肯定是要担责任的。
如果后勤部门没有向指挥部询问,那可就更糟。吕凯文就打乱了指挥部的安排。以柴庆国的个性,这位吕凯文团长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真的是瞎胡闹!”想到这里,顾璐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声。
“噗哧!”顾璐旁边的女接线员忍不住笑出了声。顾璐奇怪的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位女接线员一脸忍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顾璐奇怪的问道。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六九劳动和平等(六)
身为联络参谋,顾璐也算是相当有见识的。不过当女生“说瞎话”的时候,年轻的联络参谋顾璐就觉得难以应付了。那位接线员女同志因为听到了顾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顾璐下意识住问了句“怎么了”。接下来这位女性接线员同志答让顾璐完全理解不能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笑。”
这个答案摆明了不是实话,因为接线员肯定知道为什么“不很清楚为什么要笑”,到底是追问还是对此置之不理,这个界限颇难把握。顾璐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分心去考虑这么多,他说道:“给我接总指挥部。”
接线员答道:“已经接好了。”
顾璐感到颇为意外,他拿起听筒摇动话机,很快听筒里面就传出总指挥部徐参谋的声音,“喂,是哪位?”
稍带讶异的看了接线员一眼,顾璐才对着话筒说道:“请问柴总指挥在么?”
柴庆国听了顾璐的汇报之后,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听说你平常这会儿都在睡觉?”
“是的。”从没人当面提及此事,顾璐更想不到自己的这个作息安排连柴庆国都知道了。
“你这会儿别睡了,马上给我赶过来。”柴庆国命令道。
放下听筒,顾璐又瞅了接线员一眼,虽然他的办公室就在接线班旁边,但是顾璐还真的很少来这里。搜索着记忆里面的信息,除了知道接线员可能姓林之外,其他的则是一片空白。只是此时也不是追究发笑的原因。柴庆国自己做事干净利落,也绝不喜欢其他人拖拖拉拉。带着被女性笑的耿耿感觉,顾璐大踏步的离开了接线班。
一踏进柴庆国的办公室,顾璐就感到一种肃然。在工农革命军的指挥官中,陈克的地位是神一般的存在。总政委何足道与总司令华雄茂距离大家比较远。作为排长偶尔能够接触到的则是第一线的中高级指挥官。在这些人里面,章瑜被称为阴冷。蒲观水则是讲规矩。柴庆国的风评则是太厉害。很少有人见柴庆国笑过。当然,也很少有人见他发怒。顾璐虽然不怕柴庆国,但是面对这位指挥官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打起了精神。现在也是如此,当柴庆国面无表情的让顾璐坐下的时候,顾璐立刻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你去吕凯文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