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重要责任就是发现这些同志,并且对他们委以重任。
“所有的实力都是基于自身建设,如果单纯英国的统治阶级以及他们的走狗,和我们人民党以及我们的同志,相比较起来我们人民党处于下风。不过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只要我们和人民站在一起,得到了人民的支持,我们就一定能够胜利。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也要重视敌人。”章瑜答道。
章瑜刚回答了一个让他比较满意的问题,另一个相对幼稚的问题就被提出来了,“英国人到底想要什么?”
“英国人想要什么这不重要,关键是英国人能够做到什么。要是让他们想,他们想让我们中国人都给英国人当奴隶,想让我们人民党签署比满清更多的卖国条约。不过这可能么?所以谈判就是一个交流的过程,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正确的把我们的立场以及条件毫无歧义的告诉对方,而我们自己也能够正确理解对方的想法以及要求。不管对方的想法是不是合理,对方的要求是不是可笑。我们都要努力正确理解对方。”章瑜这话必须对所有成员说,不过章瑜真正想告诉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因为也就是这么几个人才有可能真正理解章瑜所说的内容中不仅仅是一个对外外交问题,更是一个做人的基本问题。
章瑜很佩服陈克的一个原因,就是陈克很明白,越是自己的同志,越得把阶级斗争这根弦绷紧。因为我们和敌人之间已经摆明了有利益冲突,而自己的同志之间,冲突与合作更深刻更尖锐。在同志之间,更需要正确的传达自己的想法,正确理解同志们的诉求。
统治阶级是由参与社会劳动的劳动者组成的,无论是持什么立场的统治者们,除了必然参与社会劳动之外,还要迈过社会性压倒生物性这倒门槛。章瑜参加了十年革命,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封建权力分封体系”的罪恶所在。统治者的存在是必然的,“封建权力分封体系”的最大罪恶,就是让大量生物性压倒社会性的人成为了统治者,而且把这种制度给固化了。
不过章瑜也没有觉得这种“觉悟”有多么美妙,懂得了这些只是让他感到了更孤单。对劳动的艰辛认识的更清楚。而很多原本“人性”带来的乐趣,不知不觉中枯萎了。只有看到那些天性中社会性压倒生物性的年轻同志,章瑜才会真心感到喜悦。可与这些同志恰恰最没有必要讨论人性改造这件事。光商量工作就要用去几乎所有时间。
“英国人肯定要试图挣扎一下,他们会怎么样试探我们的底线呢?”这个问题尽管没有什么独创的思路,倒也算是中规中矩。
章瑜答道:“党中央的看法是,先要看看英国人的小弟日本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日本跳的欢,英国人还会再沉默一阵。”
人民党内部之所以要让各级宣传部负责人参与重要会议,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宣传与舆论。如果章瑜没有参加对外战略会议,而是完全靠自己猜测到底怎么宣传的话,章瑜此时肯定不可能理解人民党为什么要对日本施加那么大的压力。
当然,英法公使掌握了大量的情报,基于当下局面以及利益关系,他们对人民党的猜测同样是正确的,人民党就是要通过日本逼英法表态。
1915年9月3日,河北军区从已经夺取的秦皇岛出发,进军葫芦岛和绥中。摆出了一副进军东北的姿态。
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夺取了中国东北很大的权益,他们的驻军主要是驻扎在东北。工农革命军北上的消息先是让已经得知北洋崩溃消息的东北奉天督军张作霖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接着就被日本知道了。
自打九州师团被歼灭之后,人民党与日本的关系就已经到了冰点。如果人民党夺取了东北,在东北的日本会有什么结果根本不用想象。日本公使被困在北京,传递不出消息。不过日本军部以及内阁通过张作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经过不到一年的努力,高桥是清内阁已经初步稳定住了日本的经济局势,在军费等方面被严格限制的陆军早就忍耐不住了。先是北洋崩溃,接着是人民党有可能北上进去东北。这消息先是让日本军部感到茫然,接着陆军部就彻底炸了营。以桂太郎为首的陆军部立刻要求出兵中国,至少是出兵东北。
海军部自然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经过上次的经验,海军很清楚单靠舰炮并不能夺取青岛。且不说舰炮根本不可能把青岛炸成一片废墟,即便是做到了又能如何?
西园寺公望干脆直截了与桂太郎在内阁首相高桥是清面前大吵起来,“桂君!如果不能让中国割地赔款,任何军事打击都没有意义。青岛对人民党很重要,却没有重要到不可替代的地步。人民党的要地在武汉,在芜湖。可是海军根本不可能把军舰开进长江去!”
桂太郎先是乜斜着眼睛看着西园寺公望,好一阵之后才充满轻蔑的吐出一句话,“胆小鬼!”
西园寺公望差点拎起面前的茶杯砸向桂太郎的脑袋,他到真不是因为被桂太郎骂了,反正两人骂来骂去早就无所谓了。桂太郎提出的政策根本就不是当下日本国力能够承担的了的。什么十个师团进东北,彻底控制东北的局面。就算是日本国力能够承担如此规模的战争,西园寺公望也对日本陆军的战斗力抱以深刻的怀疑。桂太郎的偏执令西园寺公望几乎无法形容。
按捺下愤怒的情绪,西园寺公望尽量平静的说道:“现在陆军的战斗力平均水平都超过九州师团了么?”
这下就轮到桂太郎额头上青筋暴露,日本陆军部里面绝对不能提及人民党歼灭九州师团的事情。被自己的政敌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戳中痛处,桂太郎完全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言语。
而西园寺公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继续说道:“桂君,战争说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即便出兵满洲,马上就要进入冬天,对于部队作战极为不利,这是不占天时。人民党毕竟是中国人,在满洲也算是半个地头蛇,而我们的部队绝大部分都没有去过满洲,这是不占地利。至于张作霖,他固然会抵抗人民党,不过日本陆军进入满洲作战,根本不可能得到张作霖的真心支持,如果你让张作霖觉得无论我们日本还是人民党谁取胜的结果都是吃下满洲,你觉得张作霖会选择支持谁?这就是不占人和。我并不想嘲笑陆军部,我也相信陆军部的勇武。可现在真的是出兵的时机么?”
高桥是清很清楚自己是被推选出来当内阁总理,并非靠自己的力量夺取的内阁总理这个位置。无论是桂太郎还是西园寺公望,他们之间的谈话实际上都不是高桥是清能够插嘴进去的。即便如此,高桥是清心里面还是非常赞同西园寺公望的观点以及坦然的态度。
桂太郎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的狂徒,西园寺公望态度如此认真,桂太郎沉默了片刻,也沉声说道:“这些困难的确是存在的。不过西园寺君,如果我们现在不介入的话,你觉得以后我们还有介入了机会么?”
这个问题也触及了要点,西园寺公望微微垂下视线,陷入了沉默。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百二十一章崩溃(九)
日本从19世纪末的崛起很有传奇色彩,最大因素之一就是靠了中国的衰落,另一个原因则是日本主动或者被动的投靠了世界第一强国做干爹。至少陈克的时代,美国在日本驻军近70年,绝大部分日本人一生都生活在有外国驻军的日本。
在1915年,日本赢得日俄战争之后,就开始试图摆脱英国的控制。至少陆军部是极力试图摆脱对英国的依赖。海军部倒是对英国很有感情。毕竟日本造船业还需要英国的大量技术支持。
尽管英国干爹尚在,不过日本崛起的另外一个要素,中国的持续衰落却因为人民党极为意外的崛起而被打断了。战争这个日本对中国屡试不爽的手段在青岛遭到了彻底失败。而人民党与英国斗而不破,英国到现在也没有放手让日本行动。在人民党摆明态度要进军东北的现在,日本上层的确面临着极为艰难的选择。
桂太郎不是不知道现在介入中国内战会遇到的困难,不过现在不介入,等到人民党如同占据山东一样完全占据了东北,那时候就是介入的时机么?桂太郎明显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时机即便是不好,现在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哪怕是出兵中国也不会遭到协约国的反对,”桂太郎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西园寺君认为欧洲战事结束之后协约国会对人民党进行总清算。可是那时候顶多一个新的八国联军局面,我们日本出兵最多,又能得到什么?”
“但是我们至少不会冒着失败的风险。”西园寺公望态度坚定的答道,“我们日本从来没有单独面对一个大国,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得到了各方的明确支持。现在这个局面下,我们看似能够得到协约国的支持,但是这种支持会非常有限。日俄战争中,我们是靠了筹集到巨额资金才打赢了。高桥君在里面居功至伟。但是当下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实际支持?英国即便远东舰队能够提供一定支持,可是我们当下根本不需要英国远东舰队的这点支持。战争资金,兵力,甚至政治上的支持。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如果胜利了,我们也只是维持现状。如果失败了,就不仅仅是中国东北,战争很可能要打进朝鲜。”
桂太郎本来还能比较心平气和的与西园寺公望交谈,听了西园寺公望如此坚定的态度,他又有些不耐烦了,“西园寺君,皇国的胜利哪次不是在这风险极大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人民党并没有海军,即便是失败了,我们不过是在朝鲜再来一次日清战争罢了。”
西园寺公望被桂太郎给话给气乐了,“桂君,你觉得满清的军队能和人民党的军队相比么?”
“”这个问题实在是击中了桂太郎的软肋,他不得不再次沉默下来。这沉默只维持了片刻,桂太郎还是坚定的说道:“西园寺君,现在我们是不能不出兵。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你还是能够理解的吧。”
这回轮到西园寺公望不吭声了,他之所以反对桂太郎的意见,海军部与陆军部之间的斗争固然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西园寺公望对出兵的胜算很是担心。可回到该不该出兵这个问题上的时候,西园寺公望却不能不承认,现在日本的确有出兵的必要。哪怕是基于日本陆军很可能无法战胜人民党这个事实,现在出兵反倒比以后出兵的时机更好。
在进退为难的时候,西园寺公望终于“想起”一直静静坐在旁边的高桥是清。他转头问道:“高桥君,您对出兵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高桥是清很清楚自己就是个旁观者,顶多是一个提供会谈场地的地主。他万万没有想到西园寺公望居然会向自己询问。即便高桥是清现在是内阁首相,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来临时解决日本经济问题的过度首相。等到日本经济问题缓解之后,他随时都可能下台。
即便如此,高桥是清也没有完全置身事外的打算。这不仅仅关于他是西园寺公望支持才上台的,也不仅仅是因为高桥是清本人相当反对无意义的战争,特别反对这等赌博式的战争。思忖了一下,高桥是清说道:“方才西园寺君有一句话我觉得很重要,如果不出兵的话,人民党未必敢进攻朝鲜,但是如果战事一起,朝鲜也未必能够不遭受攻击。”
朝鲜作为日本现在的殖民地,特别是朝鲜北方的矿藏开采,对日本非常重要。高桥是清并不想因为战争而把朝鲜也给搭进去。
桂太郎听完这话之后,突然冷笑出声,“西园寺君,海军一直在海上,对陆地上的情报只怕就没有那么多。你们可知宫崎滔天一直在联络朝鲜叛乱份子么?”
“什么?”西园寺公望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吃惊。
“这件事西园寺君大可去调查,这并不是我捏造出来欺骗大家的故事。宫崎滔天这个非国民已经投靠了人民党,而且致力拉拢朝鲜叛乱份子。您觉得人民党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夺取朝鲜,他们费这劲做什么?”桂太郎说的颇为轻松,既然在交谈中已经弄明白了海军派的底线,桂太郎对自己的战略已经有了信心。海军部或许不愿意轻率介入中国事务,不过海军派也绝对不能忍受失去朝鲜。
西园寺公望很清楚,人民党的势力一直在中国中南部,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人民党已经插手朝鲜事务。他疑惑的看着是桂太郎,很是怀疑桂太郎随口编造了这么一个消息。对于桂太郎这样的人物来说,想把假消息编造的跟真的一样,并不是难事。
不过桂太郎脸上那种嘲讽的神色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这种极不友好的态度反倒让桂太郎的话更有了可信度。
桂太郎笑道:“西园寺君,如果人民党果然想夺取朝鲜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