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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她惊了,这是在拍电影吗?
那种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枪声,是真枪,她小时候不是没玩过枪,二伯就是部队的,她小时候跟着去过,学过怎么开枪,枪法还是不错的。
她回头,看着一辆车七扭八拐地在路上驶着,眼看着那车子冲着自己的方向撞过来,她头一个反应就是跑,无奈是脚下穿得太高,跑起来真是难度很大。
再一个回头,车子就在后头,她的脸都给吓白了,赶紧往旁边跑,没想到那车子到是不懂得拐弯似的,直直地跑向旁边的消防栓,车子到是不动,消防栓给撞坏了,喷出满天的水,一下子把她淋成个落汤鸡。
这是在拍电影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后头跑过来的人,看着就不是什么警察之类的,旁边又没有什么地方可躲,她要是被发现就算是不关她的事,恐怕也得被牵连!
于是,她反应了,赶紧着把车门一拉,打开门,看着驾驶座那边歪着的人,尽管路灯很暗,还是叫她差点儿惊呼出声,里头的人,极是狼狈,似乎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居然是厉声。
是厉声!
她真想尖叫,可知道这不是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她再不顾得这许多,把厉声往旁边推过去,自己上车去,试着发动一下车子。
谢天谢地,这车子还能开。
“别跑,别跑,把东西交出来——”
她一听声音,倒出车子,赶紧地狂踩油门,那车子飞也似的出去。
082
车子的性能极好,一下子就把后头的人给甩得远远的。
她开着车,心跳得如擂鼓般,叫她难以静下心,待得她知道已经把车子开回到市区,整个人已经让汗给湿透。
“厉声?”
她低声地叫着。
没有反应。
她眼里有些惊,伸手往他的方向碰了碰,发现手碰到的他竟是一软,朝着另一边软软地倒下去,“厉声——厉声——”
还是没加重声音,她就是轻轻地叫着他,觉得指间有点不太对劲,粘粘的,像是有什么湿意沾在身上,她迅速地把手给缩回来,还没到鼻间,眼睛就瞅见暗色的湿意。
这还能是什么?
是血!
她慌了,即使她是死过一回,但让她眼睁睁地看见人死在她的面前,还会有些惊慌,甚至是害怕,更甚至有她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心里头一突一突。
“别、别……”
他出声了,声音很低,似用最后一口气说出来似的,让她心里更是打突。
“你想说什么?”她低下头,试图往他的唇边凑,把他的话听清楚。
“别、别去、别去医、医院……”
她听得很困难,还是勉强听出他的意思,医院不能去?还能去哪里?总不能带回家里去吧?
绝对不行!
她的脑袋里突然间冒出这四个字,制止着她的疯狂想法,叫她的理智全部回笼,故作着冷静,“你告诉我一个地方,我送你去。”话儿是咬着唇瓣说的,她知道他现在受伤,不能再耽搁。
“许、许……”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意识,再不得回应她。
许?
她除了许慎之外不做第二个人想,可是,她没有找许慎,掏出手机,很是冷静地拨给她父亲于定国同志,也不多说,只把厉声从“四海建设”那边的方向开车过来,后头还追着开枪的人一说。
“送到这里来。”
于定国同志的声音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坚决。
她自是听话的,把车子往电话里所说的地方开过去,大门口边正站着焦急的于定国同志,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人,速度极快地将厉声从车子里弄出去,抬入房子里面,眼睛都没有一个斜视。
“你没事,这种事,你也敢往上凑?”于定国一听那个电话,就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上不来,稍稍冷静下才安排下事来,待得见到女儿,脸色黑得跟个炭头似的,“你也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我?”派派后花园燕燕。(霸气书库:www。87book。com)整 理
这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再危险的事自己做得,子女还是别做为好,也不盼着女儿太过出息,女儿平平顺顺便是好的,他一直是这么个想法,女儿那叫做是失而复得,更是听不得一点儿让他受惊的事。
灰妹到是很镇静,一点儿害怕的神色也没有,仿佛刚才的事就是在拍电影一样,惊险刺激,至于危险,还真没有感觉到,可能是她车子开得太快,后头的人可能以为厉声已经快不行了,就跑着追上来,到是让她捡着时间,连车带人都跑出来。
“爸,你看我,不是没事的嘛,别担心了。”她上前勾着于定国的手臂,小脸笑得开心,把脑袋搁上去,搁在于定国的臂膀间,“爸,他去四海建设找什么东西了?”
她的嘴朝着房里一努,动作做得自然,仿佛天生就是这副小女儿娇态。
于定国一点也不在意里头的人,厉声不会死,没那么短命,“明天别去了,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去四海建设做什么?”
她点点头,出了今天的事,本就不打算去的,她不是怕叫“四海建设”的人发现自己就是把厉声带走的人,而是她快要结婚了,怎么着也得在家好好地准备,“爸说的是,我听爸说的便是。”
她没有异议,一点儿也没有。
“他没事吧?”
这是于定国问的,问着从房子里出来的人。
灰妹正想往里走,见到有人出来,想也没想地就站到于定国的身边,目光落在那个出来的人身上,却没有开口。
“没事,就是失了点血,伤口也缝好了。”那人回答的很简单,就直接地走出去。
没事就好,她这么想的,“爸,你要在这里吗?”这里可不是她的家,一个陌生的地方,压根儿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他是有人照顾的吧?”
于定国点点头,进去吩咐一下里头的人,紧接着就出来,带着女儿离开。
车子开得很平稳,是于定国开的车,灰妹就坐在副驾驶座这边,两眼半眯,有些困,又有些乏,懒懒地倒在那里,“爸,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肚子有点饿。”
女儿一句话,于定国自是上心,他们家离这里还挺远,回家去吃饭,显然是拖得时间太长,还不如找个地方去。
他想的第一个地方便是星辰饭店,前面就是。
灰妹自然不会反对,就算是她对星辰饭店的主人有再多的膈应,但那里的东西着实是好吃,也没有道理方正就在那边,难不成他还天天在饭店里堵人?
她还不会把自己想得这么重要,一点也没有,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凑巧,偏就她前脚走进去,后脚方正就赶巧着来,就跟说好的一样。
前头的人?
方正是从正门口进的,看见前头的人,那背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张鸯鸯还能是谁,说得神奇点,就是化成灰,他也是认得。
所以,他笑了——
这老板一笑,谁还不陪着笑,本来就是迎接着老板过来,看着老板那脸上的笑意,都叫他们心头一个荡漾的,那叫一个美人的,谁不想多看两眼,可那是老板,最好还是低调点为好。
“他们在哪个包厢?”他问了。
迎接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齐齐地将目光对向餐饮部的头儿。
那人实在是抵挡不住这许多的压力,额头冒出汗意,赶紧联系着下面的人,叫她们报出刚才进去的人是谁,又是去的哪个包厢。
没一会儿,就有了结果。
于纪检与着一个小姑娘进去的,据说那个小姑娘还是新进于老爷子认下的孙女,于家那是什么人哟!
几个菜,配着白饭,两个人的要求都不是太高,只要好吃就行,不喝酒,饮料也没往桌上摆,父女俩吃得挺好,相处得更是愉快。
只是,有人却是不识相,偏要打断这父慈女孝的面画,叫人心生不爽。
“于叔,还真是见着人,我以为是认错了。”方正推门进来,还叫着服务员退下去,话先是对着于定国说的,说了一会儿,好象才发现包厢里还坐着张鸯鸯,“鸯鸯也在?”
这人真够装的。
灰妹心里头有几分不屑,对他更是无语,扒着饭,连个眼神也没丢过去一次,“爸,别跟这种人说话,降低你的品位。”
她的话真是不客气,方正也不怒,心理素质那是相当的好,要不是心理素质好得没皮没脸的,哪能做得出这种事来,一贯是这样的,冷脸,没关系,他的脸比较热,也捱得住。
“于叔,你看这叫人多伤心。”方正毫不客气地坐下,一点也没有尴尬的神色,仿佛是天经地义的姿态,“再叫几个菜吧,这几个太少了。”
桌上就是四菜一汤,看着只有五个有点少,可桌上只坐着两个人,也够了。
于是,他的话,听着是好意,落在灰妹耳里,不打算承这份情,再点多的菜,不是他们父女俩付不出钱,而是就两个人,没必要把排场弄得那么大,还不如就几个菜,才是最好不过。
“得,别,我们受不起。”她冷话回过去。
于定国到是没说话,仿佛把方正当成不存在一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搭话,可是女儿说了这句话后,他开始顺着女儿的意思挤兑起方正,“也是,就两个人,要那么多菜做什么,吃不了还不是浪费了?”
“于叔,这怎么说的,我这不过是一副心意的嘛,哪里用得着说到这个份上。”方正满脸笑意,衬着那张脸,愈发地吸引人,叫人还真是难以移开视线,“于叔,你说要是鸯鸯嫁给我,会不会更好?”
他甭管再怎么笑,这父女俩是一个也没看他,都齐齐地将他无视在一边。
灰妹很淡定,装作自己没长耳朵,这话一点儿也没听到。
于定国不太淡定,一个徐技也就算了,现在再加个方正,这妖蛾子的,真是叫他不淡定,一口饭差点没有形象地喷出口,还是有点儿自控力,没做出太失礼的动作,“说什么浑话,别犯浑,要犯浑找别人去。”
“于叔,我说真的。”他很认真,哪里能叫自己说出的话,让别人无视过去,赶紧着重申一遍,那视线可是落在灰妹的身上,直勾勾的,就试图勾着她,不想叫她当作什么事都与她无关,“鸯鸯,我们的关系,还要我在于叔面前说出吗?”
083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终于放假了,我可以好好更文了——同志们,来撒花,庆祝过年吧———— “浅浅,于浅浅——”
于定国怒了,真是怒了,也不叫鸯鸯,直接地叫着灰妹的本名。
灰妹的脖子缩了缩,面对着父亲大人的怒火,她真心说没有别的办法,那是事实,方正可没有胡说,他们老于家的优秀传统除了护短外还有一个,能自个儿把自个儿的错处给揪出来。
所以,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其实她尽可以全都推给方正,说是他给逼的,把自己搞得干干净净的,抬头看着方正那张叫人容易迷失的脸,真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到讷讷地张张唇瓣,那话便是一句也没有挤出来,连个解释也没有。
“于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您也是晓得,没必要在您面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说出去我自己也丢脸,可是呢,这人就跟着魔怔一样,人家不稀罕我,到是挺稀罕她的,现在她到是要嫁人去,把我甩在一边,您说,这个是不是得作个主什么的?”
方正此时完全占据着上风,话都是他说的,说的叫一个动听,全是向他自己这边说的,完全把他自己塑造成被她给玩(弄)后抛弃的可怜男人,她就是那个可恶的负心人。
灰妹完全没料到她刚才没解释,就能叫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里,不由得真是佩服,还真是做生意的,话说得天花乱坠,听不出来有半点是假造的,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看向父亲于定国同志的脸,那种带着怒意的目光,叫她打了个寒颤。
她瞪方正一眼,现在没空跟他算账,最重要的莫过于在父亲于定国同志辩解,“爸,你别听他的话,他的话要是能听,那就是母猪都能上树的,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完全是他、是他……”
话到这里,她怎么也说不来,按理来说,她还真没方正这般修炼到家,活脱脱的千年老妖孽一般,话讲得滴水不漏,硬是把她竖立成反面经典。
可是,她本身是个演员,演技嘛,不算是顶好,还算是过得去的,也可以表现得很无辜,可那是她的父亲面前,她哪里能不说实话,这世上最杯具的不是顶着面具对人,而是没有可以让自己卸下面具的人。
“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是怎么一回事?”于定国真是怒了,就是那徐技那小子,也是个盯着不放的主儿,现在又来个也不好相与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