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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妹一听就恼了,合着都是看她好戏似的,索性地两手挡住徐技贴过来的脸,全身的力道都在上头,努力地将他给推开,“你们两个混蛋,就不能听我好好说话?”
她说话也不保持不住,爆出粗口来,那是叫他们给气的,一个一个的,都叫她头疼,算是怎么一回事,先有了方正,再来个徐技,她真是——
真是无语可说了。
但是,这事儿也解决吧,总不能这么给吊着吧,这是吊她呢,还是吊他们俩呢,这么一直吊着,她以后的生活还能过得平静吗?
她真是忧愁的,可是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事情给抹过去,至少不要让她今天就来下决定,都没个心理准备,总不能都想着自己,她也是心里会有负担。
“别闹了,都听我们的浅浅说说到底都有什么事,看到董利民什么东西了,不妨说出来,叫我们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用?”方正说得是恰到好处,在她即将发怒时开口了,总不能真把人给惹毛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徐技颇为赞同他的话,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对方一个眼神,就一个表情,就能晓得对方在想什么,终是放开她,看着她跟兔子一样远离着自己,坐到那边的单人沙发里,她脸上的笑意真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也不想掩饰。
“你看到什么了,我来看看是不是适合。”他还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至少这事儿是大事,他非得解决不可,董利民的事,不是小事,方方面面的牵扯都得兼顾,“你以后别单独去见董利民,一次也不要。”
方正点头,他的意思跟徐技一样,董利民这种黑心渣子的东西,最好离得远远的,朝着徐技一抬下巴,“到底是怎么了,还没有消息,我可亏大了去,你们做事太慢了。”
“程序摆在那里,我能怎么办,现在伯父的任命下来了,也是件好事,董利民蹦达不了太久。”徐技说得淡淡,都没有一丝怒意,“要端的人,都给端清了吧,跳梁小丑的什么的都清了吧。”
灰妹从左耳听右耳出去,那种东西,她并不想知道,从丢在茶几上头的包包里拿出笔和便利贴来,手一动,便在上头写下好几个名字,“你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用,我只记得这些,别的记不太清了。”
她又不是《射雕》里黄药师的老婆冯衡那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再加上她当时有些慌,怕在里头太久,叫董利民疑心她把东西直接给发走,记得这几个名字已经是极限。
徐技拿过她写的便利贴一看,上头好些名字,都不是他资料里头的人,“还看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脸上有些喜色。
她把笔给丢在茶几上头,双手交叠成塔状,“什么进货价啦出货价啦,还有一连串的名名单,收入与将收入啦,都有,很详细的,我是在他书房电脑里头看到的,不知道是真是是假。”
毒品,这种东西,一点也不能沾,沾一点便是万劫不复,她是知道的,这种东西,她是万万不会碰的,就是出于好奇也不会碰上一星半点。
徐技收起东西,“我去让人暗中调查一下,尽最大的可能不去惊动董利民……”
他的话说到这里,手机却是突然响了,他让她别说话,自己先接通电话,才一听,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灰妹一脸好奇,方正则是面色凝重。
待得徐技挂上电话,方正便在灰妹开口之前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与董利民有关?”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太重,到是能让他敏感地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便猜测道。
“死了,据说是自杀。”
这个消息让灰妹瞪大眼睛。
095
自杀!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自杀?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徐技也不会相信这个事,他抬眼望向灰妹,面色凝重,“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真没有,一点也没有。”灰妹真是一点也不相信那个董利民会自杀,今天还演过一回父女情深的戏码,怎么现在就自杀了,简直都让人觉得荒诞。“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自杀,他要是自杀,这天底下的人都得自杀了。”
她说的有点过,但未必不是道理,至少方正也是不太相信,瞅着徐技,“上午咱们的浅浅可还跟人在一块儿,会不会把人给扯进去。”
他想的很仔细,就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浅浅在香格里拉那事,虽说给抹过去,可万一爆出来,自家人相信,却防不了别人的嘴。
有心人要是抓住这把柄,怕是真不好处理。
“我去找伯父商量,浅浅还是回于家吧。”徐技心里已经有了谋划,便与方正交换了个眼色,两个人的意见那是一致,“免得真把你给扯进去。”
灰妹没有拒绝,如今她怕还暂避一下,免得风头扯到她身上,她自己到是无所谓,就是怕把陈法给牵连进来,她嫁给他,没给他带去什么,三番两次地叫他难堪已经是她的罪过,怎么能叫这个事再往他身上泼去。
她跟着方正与徐技出门,也不收拾东西,直接地走人,只是——
才走出电梯,镁光灯亮得乍眼,团团的记者便是将她给围住,她一时懵然,愣由着记者对自己狂拍猛按,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
“张小姐,请问你与四海建设的董利民是什么关系,他自杀之前可是与张小姐在一起?”
“请问张小姐,最近去香格里拉与董利民同机抵返,是不是两个人交情匪浅?”
“……”
“……”
一个个的问题尖锐得很,都是冲着灰妹过来,大有着她不回答,便是堵在门口,不让人出去的架式。
方正与徐技在后头,真是没曾想会有记者在下面,让记者给生生地堵在那里,看着灰妹那懵然的样子,又将各记者的来头给记下来,快速地打电话吩咐下去,便与徐技一起上去把人给护住。
“方正,方大董事长,请问与张小姐有什么关系,还有徐技检察官,都是什么关系?”
记者见到这两个人,更是像苍蝇盯着有缝的鸡蛋似,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扯出些内幕消息来。
这不仅问的是灰妹一个人,还把他们两个人给扯进来,这是她万万不愿意看到的事,总归是她顶了张鸯鸯的身体,现在等于是张鸯鸯的麻烦,她怎么也不能藏在他们的身后,任由他们叫着这帮记者惦记着。
初时,她有些懵,让人问了几句,心中大怒,但却是理智回头,冷静了下来,再怒也于事无补,总归是得把事情给解决了,不然,她哪里能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去!
她以前虽说是个小演员,对着镜头那是一点生疏感都是没有,硬是让两个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退开,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之下,面上早已经没有初时的受惊之态,已经是变得很冷静。
“各位请我说——”她才开了个口,所有记者都是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再说一句,个个都把话筒递到她的面前,务必弄个最真实的,她抬眼望向记者,明亮的眼睛里已经含了些湿意,“董利民是我父亲——”
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董利民是谁?
谁不知道张鸯鸯是谁?
人家做的是记者,消息自是早就摸清的,哪曾想,董利民与张鸯鸯根本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竿,怎么就成了父女?
“张小姐的父亲不是已经死了吗?为国家牺牲的那位?”
“董利民怎么是张小姐的父亲,张小姐的父亲不是早就故去了吗?”
“……”
“……”
沉默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没一会记者们都又精神起来,揪着这个事,问起来,颇有点不依不饶的姿态。
张鸯鸯双手掩面,从指缝中还能看见渗出来的水意,双肩微微地颤动,像是极为伤心,“我也不知道,我牺牲了的父亲怎么就突然活了,还是四海建设的人,我这么多年都是与母亲跟着张叔叔生活,从来都不知道父亲还活着,前几天董利民说我是他女儿,我还将信将疑,刚做了DNA,证实我们是父女……”
方正放心了,与徐技使了眼色,让他先走,赶紧去办事。
徐技没有犹豫,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灰妹身上,赶紧地出去,开着自己的车直接去找于定国,没曾想于定国不在,已经带着人去四海建设,与省公安厅的人一道去,由公安厅出面,已经去四海建设搜查。
他松上一口气,到底是心里头有些郁结,那个小区住的都是不是普通人,物业是极牢靠,却让记者进去,本身就是件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的事,再加上记者怎么会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知道董利民自杀的事,就是他这样的,也是刚刚得知,记者到像是得到消息专门守在楼下,吃准了浅浅在家?
忍不住地点起一根烟,他狠狠地抽上几口,却不知他那张娃娃脸配着抽烟,让人有种小孩子充大人的感觉,他却是懒得再想许多,恨不得把背后搞手段的人给揪出来。
“怎么还在这里,没见你去巴巴地陪着人?”
他正把抿掉手里的烟,办公室的门叫人给踢开,站在门口,除了厉声没别人,一脸不赞同地瞅着他,叫有几分恼意。
“得了,你别跟我浑说,我还有事去。”他顾不得收拾一下自身,“你有什么打算的,要是有打算就早说,没有打算的,就给我一边待着去吧。”说话听不出来有什么客气的。
厉声没拦他,哪能不知道现在都发生什么事,都是浑水,浑得都看不清底了,又要来这么一桩子事,真真是让人可恼,可他是没有机会了,他看见的,她的眼里有别人,一个个的,就是没有他。
他到是想厚着脸皮上去,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一头热的事儿,他真没有做过,如今也是豁不出脸去,看着她好也就行了,总不能叫她跟着出事,到底自己心里头这关也过不去。
他掏出手机,自是给新闻出版总局那边,他们家里底子深,但凡是说句话也是能顶个用,只是,他才说上话,人家便是告诉他,早就有人打电话知会过了,一点消息也不会见诸报端,即使是见诸报端,也是收拾过的结论。
一笑,他把手机捏在手里,总归是有人出头,但也轮不到他了,机会没有抓住,就失去了,就跟升迁一样,出手要快狠准,不得一点犹豫,一犹豫,机会就是个不等人的白眼狼,早就离得你远远的。
厉声心里头有点苦涩,便就想那晚她救的他,那时的他早已经是意识模糊,头一个想起的人也就是她,醒来时却是一次也没有见过她,他就算是心里头有再多的想念,也不会再吐露出来。
灰妹待在于家里,日子过得到算是悠闲,陈法已经是放年假,这大过年,也没想出去,打算带着灰妹去帝都,陪着家里人吃个年夜饭什么的,一家子人也算是聚在一起和乐和乐。
但是陈家的家宴里头多了个人,叫陈法不太舒服,灰妹到是不在意,随着人家去,又碍不着她什么,人家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就凑和着过呗,与她无碍。
陈法心里头不舒服,主要是不太待见人,尤其那人是陈律带回来,不是不知道这个弟弟对张天爱那个心,总归是人家先头要千方百计嫁给自家小叔,这回头一看小叔是嫁不成,就找他弟弟,这把陈家人当什么了?
不止陈法,连带着陈家人都对陈律有点不满,尤其是家宴,怎么能叫张天爱一起过来,都还没有正式的名分,哪里能来都是自家人的家宴!
陈家人把人真当客人待了,样样都叫人说不出话来,张天爱想亲近陈家的任何人,也是没有门路可近。
“你看看你,你说能行的,可他们都不把我看在眼里,还叫我过来,我过来做什么,平白地叫人看不起。”张天爱的声音,带着点尖锐,有委屈又有质问。
灰妹正吃好年夜饭,拉着陈法正想走走,突然间听到张天爱的声音,那脚步便就停下来,侧头有些尴尬地看着陈法,嘴唇动了动,却是没出声地问:“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陈法正是让她回转,心想着那总归是陈律的事,他虽说不喜,但没有过分干涉的理由,总归是陈律还没有做得太过分,他要是太急着干涉,这个弟弟他是最晓得,越是干涉,越是反弹,让他自己摘过去,便会什么事也没有。
他想的是好的,可架不住里头人的话,那个话,真是叫他听下去,尤其是听到张天爱说到的是他妻子,说他妻子好没有良心,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去守丧,真真是个白眼狼!
陈律不是个糊涂人,要是个糊涂的,也不能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听着张天爱原本是说她自己的委屈,他一点也不含糊,自然跟她在一起,就得为她着想,但是她说到张鸯鸯,不是他从根本上对张鸯鸯有什么改变,而是那位如今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