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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梵得了奖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她有缜密的思路和清晰的逻辑分析能力。而是因为她的说话风格和她本人形象实在相去甚远。孟晓梵一米六四的身高,清秀的面容,长长的黑直发,虽然总是绑个马尾在脑后。黑黑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一笑起来带两个小酒窝。看着很像江南水乡的娟秀女子,男生们看见她的时候,本以为她是个一问她问题,她就会羞红了脸,背转过身跟你说:“我不知道,你去问我妈吧!”
结果孟晓梵一张嘴,基本都是丫字开头,蛋字结尾!让大家很是惊奇,所以别指望北京这一地界能出淑女,与文化背景不符。
唐璐威逼利诱加拉拢的连请了孟晓梵和李茹吃了一个月的馆子,成功将她们收拢到自己的旗下,结果唐璐那些年真的在学校很叱咤,从宣传部长晋升为学生会主席,出门都时常被众人拥簇着,问她最近学校会搞哪些活动。
唐璐毕业要离开学校的时候,孟晓梵刚要上大三,那次唐璐又请孟晓梵他们吃饭了,喝的多的时候,唐璐泪流满面的说:“外面的世界跟这一点都没关系,在学校被捧成天神奶奶也没用,外面跟人说自己是什么主席,人家都懒得抬眼看你,说什么都没人鸟你。”
唐璐还算是个有背景的人,她爷爷曾是中院的一名法官。退休十几年了,让唐璐自己的话说,你跟人提自己爷爷曾是法官,还不如提我太太爷爷是清朝刑部的,这俩效果一样。
唐璐本科毕业的时候就去参加司法考试了,而且很顺利的一次通过,她曾是法官的爷爷也并不是一点都不给力,她要毕业的时候还是四处为她联系人,不过毕竟不在其位了,最后只是帮她联系到一个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让她先去当个实习律师了。
唐璐再次出现在孟晓梵的面前的时候,又是眼泪肆意,是一种愤怒的哭法,怒其不争啊!
“孟晓梵,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干着四处打工养男人的事。”唐璐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都理解不了,她曾经叱咤的左膀右臂,居然现在会为了个龌龊男人四处奔波。
那时候的孟晓梵也一脸的不高兴:“你干吗这么说啊,我男朋友很有才的。”
“孟晓梵,你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毕了业不想着赶快通过司法考试,到处跑着打零工,你把我心都伤了,你主席姐姐我还要来找你干事业的呢。”
“干什么事业啊?有钱赚吗?”那时候的孟晓梵满脑子都想着到哪能多赚点钱。
“干火了就有大钱,够你养十个男人的,干不干?”
“我就要我的陆洋就行了。”说完她居然羞红了脸,低头浅笑。
“你看你那贱样!你弄这么个表情之前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承受力吧?你想把我恶心死啊?”唐璐当时对孟晓梵做出的娇羞的模样极度的不适应。
“行,那我不恶心你了,你说吧,你让我干吗?”
“我辞职了!我要自己弄一事务所,你来帮我吧。”
“唐璐,你丫毕业撑死算三年你就自己弄事务所了,你没疯吧?有病咱早点治,别耽误了。”
“干不下去了,我现在事务所里的空间就挨着洗手间附近那小桌子,我真受不了了我。”
“就为这个啊?那你上厕所还方便了呢。”
“是,我洗手,用手纸都方便!这也就是公厕取消收费了,要不我在那门口支一摊,光收费估计就挺来钱的,其实不是钱的事。”唐璐叹了口气,不禁的摇着头。
“没案源,事务所就跟没我这人一样,从来没人想起过我。除了干公益事业的时候,才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人。我当不了刑律,真的,不好弄。”唐璐说到这头摇的更猛了,“想见眼嫌疑犯比见市长还难,好容易见到了旁边还弄个人看着你,你跟他坐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问什么好,生怕问那句话说错了,给你来个律师伪证罪,说你就是专门串供来的,我看着他们半天只能跟嫌疑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拒不认罪,死路一条!”
“忍着呗,不都这么忍过来的吗?”
“不太想忍了,我最近刚被打了!你看我这脸还肿着呢。”唐璐把脸伸到孟晓梵前让她看了看。
“还真是,我还以为你胖了呢。”
“滚蛋,刚让人打胖的。”
“你干什么缺德事了?”
“哎,孟晓梵,你怎么知道她说我干缺德事了?”唐璐无奈的笑了两下:“一强|奸案,我替罪犯辩护,法庭|上问了点细节,结果把那女孩问的哭的稀里哗啦的。出门拐角我就被那女孩她妈抽了好几个大嘴巴。”
“你没告她啊?”
“告她有意思吗?一个法盲!她抽完我,我这心里到舒坦了,我想我这刑律可能真干不下去了。”
“那你老公怎么说啊?”
“就是他不让我干的,他说他赞助我开一事务所,办点小案也比这个强。”
“你老公太牛B了!”提到这个唐璐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来。“还行吧,也就一般牛B,反正是比你那画家强,能这么不要脸的让女人养的男人,我估计也就得到床上才能看出是个男人来。”
“唐璐!你丫要再这么说话,我再把你揍胖点。”那时候的孟晓梵,谁要敢说她男朋友一个不字,她真敢抄家伙跟人急!
“行,我不说,咱们走着瞧有你哭的时候,反正我需要你呢,你现在这状况在哪不是当个臭文秘啊,你给我这臭律师当文秘来吧。咱说漂亮点,法律助理。将来你通过司法考试了,你就是我第一合伙人。李茹我是不指望了,一毕业跑什么进出口贸易公司干杂活去了,完全没有大志向,你主席我这是在你堕落之前拉你一把,怕你就此废了啊。”
“你在事务所都没案源,你自己弄就有案源了?”
“有啊,我一弄起来,第一件事,先把我老公他们公司签下来,法律顾问啊。”
“你老公这几年生意做大了?都需要法律方面的顾问了?”
“嗯,是,有好几笔买卖都提到要去法院做了,所以他才提议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专给他当顾问得了。”
“这不是变向被你老公养起来了吗?哦,还逼着你老公把我也养了?这合适吗?你看,我用不用为他奉献点什么?”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替他谢谢你!不过你那嘴上积点德啊,谁被他养起来了?我是被人养的女人吗?这事真是一事业,我只是让你放心,咱干的是有后盾的事业!”
唐璐绝不是一俗人,至少她极力不想当一俗人,从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各种挣吧,一路挣吧到毕了业,挣吧到律师事务所,挣吧到辞了职。老天对她算不薄了,至少还给了她挣吧的资本。给了她一个一直疼她,家境殷实的男人。唐璐的老公叫郑克然,是唐璐最值得骄傲的资本,郑克然比她大四岁,算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两家大人也都十分的相熟,唐璐一毕业就直接跟他结婚了,郑克然一直对唐璐不错,虽然唐璐时常爱发些小女人的脾气爱摆些大女人的架子,但是他们的结合也总是个甜蜜幸福的典范,被很多人羡慕、嫉妒、恨。
唐璐的盛情邀请,孟晓梵没有拒绝,至少总算是有个跟自己学的专业对口的职业找她了,想了想还有人给开工资其实也是好事。
仔细回想起来,郑克然也算是教育孟晓梵的其中一个男人,那时候她刚跟唐璐把事务所弄起来,整天四眼对望的无事可做,飞进只苍蝇都不舍得打死,两人盯着那只苍蝇飞来飞去的,打赌看它下次落在哪。
虽然只是租了间法院附近的小平房,不过一切费用都要唐璐的老公来出,三不五时的郑克然也会来一次视察一下,然后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顿饭,饭间基本也都是在听唐璐抱怨。
年底的时候,唐璐说他老公的公司要开个小年会,所有员工要一起吃顿饭,叫咱俩也去,那时候郑克然的公司也不是很大,一共一百来人,找了饭店摆了十桌饭,大家唱唱卡拉OK热闹一下。那年唐璐怀孕了,还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反应也特别大,刚在会场一坐下来就开始要吐,恨不得每十分钟就得往洗手间跑一趟,最后实在熬不住了,郑克然叫个司机把她送回家了。孟晓梵本来也想离开的,唐璐死活不让,“咱俩这一年都没怎么见过人了,你好好玩吧,别让我扫了幸,你顺道帮我看着点老公别让他喝多了。”
唐璐一走,孟晓梵变成坐在郑克然身边的女人了,那天郑克然很照顾她,一直帮她夹菜还不让她喝酒,估计很多员工也一直猜测她的身份,看着老板对她的态度,都在分析估计是个大奶承认了的小情。
那天郑克然喝的真有点多,走路都有点不稳了,出门的时候他一直拉着孟晓梵的手,司机一直在门外等。还没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着孟晓梵,“晓梵,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挺喜 欢'炫。书。网'你的。”说完他伸手掐了掐孟晓梵尖尖的下巴,凑在她耳边说:“你今天晚上跟我走吧?”
孟晓梵眼睛瞪的溜圆,她盯着郑克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郑克然半眯着眼睛像是在等她的答案,两人这么互相看了五分钟,郑克然突然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看给你这小姑娘吓的。”说完就上车离开了。
那时候的孟晓梵,正跟陆洋闹别扭,郑克然对她说的这些话,让孟晓梵突然觉的,原来男人都不过如此,到哪能找出个情圣来啊?郑克然在别人眼里算不错了,好歹也是粪坑里的红宝石,狗食盆子里的大肥肉。可是借着酒劲也想干出些掐花拔草的事来,不管是不是他真开玩笑吧,哎!原来都不过如此!其实那次是郑克然让她原谅了陆洋。
(4)我去试试?
郑克然借着酒意的唐突,让他之后再去唐璐的律师事务所都不怎么敢直视孟晓梵,孟晓梵再见到他的时候也显得多少有些窘迫,她尽量避免再与唐璐和郑克然一起吃饭,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要想办法支撑陆洋的艺术生活,也许辞职是更明智的选择,现在她只能把那些话当成是郑克然酒醉后的无心之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孟晓梵觉的纵观郑克然还是好的,很照顾唐璐,处处都让着她。从那次之后他也有些刻意的回避孟晓梵,偶尔碰到的时候,也只是点头微笑不作过多的言语,孟晓梵猜测也许他是有点心虚,但是他这样的态度也让自己轻松了不少。
说实话,唐璐的这个事务所真的不像是个事务所,有点像街道居委会的意思,要不就叫‘街坊劝架中心’,起初的几个月几乎都没有人来,后来终于有人来了,来的都是她父母家的街坊四邻,隔壁大爷大妈等等的有闲人物。一进门都是又叫又嚷,哭天喊地要跟人拼命的架势,一问基本都是谁不小心把谁家的狗腿碰断了,要不就是谁家盖小房多占谁家半寸墙,要不就是来闹离婚的,可是其实谁都不是要真离。
起初唐璐很有热情,随便来个人她都想把他们鼓捣进法院去,“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名气!”这是唐璐给孟晓梵灌输的中心思想,“不怕官司小,就怕没人找!晓梵你一定要跟我顶住,你唐姐将来不会亏待你的!”
孟晓梵觉的自己还能顶住,可是后来她觉的唐璐有点顶不住了,她一看见再有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自己先烦了,没事还老动不动的躲出去,让孟晓梵在事务所负责接待,给她定的原则是那些家长里短的纠纷能不接就不接,听着就闹心。
这事务所眼看开了两年多,上庭的次数恨不得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交个五十诉讼费,官司赢了也都是赔个千八百块的,唐璐是拉不下脸来跟人分钱,起初还弄过合同想让人签签,结果来的不是张大爷,就是王大婶一张嘴都是我从小看你长大的,弄的唐璐也不好意思提合同的事。
碰到觉悟高的老一辈革命家,掏出个三百五百的塞给你,碰到觉悟更高的那种,来了就跟你套磁,不熬到你请他吃饭他都不带走的。这么一算这事务所光赔钱了。
“晓梵,先赚的是纸,后赚的是钱!”唐璐曾经的感人肺腑的鼓励之词。不过这两年来好像唐璐一直在赚纸从来没赚过钱。
孟晓梵其实无所谓,唐璐找她的时候她本就是在一个公司打工,现在又换了地方打工而已,而且自从唐璐接受了事务所没客户的事实之后,也不是天天开门,一周开两次门,主要是清扫一下房间,开开窗户透透气,所以孟晓梵又腾出时间来找了另一份工作。因为她毕竟还在赞助艺术,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再赞助艺术了。
此时被阳光晒醒的感觉是提示她今天要去唐璐事务所的日子,懒懒的爬起来发现全家人都消失了,餐桌上留着早餐,还放了张小纸条:“丫头,粥在灶台上,喝的时候热一下,下班早点